..續本文上一頁,個人生活的腐化,這沒有辦法。它整個傳統的管理方式導致了缺少佛教最原初的民主,羯磨,民主的監督製,沒有的。他可以爲所欲爲,那第叁個,導致了窮人進教堂,富人進寺廟,達官權貴有錢者才進廟,得到了……,蘇東坡那個戲寫的對聯:茶,好茶,請好茶;座,上座,請上座。這就是寫僧人的世態和勢利眼的。衆生平等的理念在目前的佛教裏得不到體現。相反,趨炎附勢,結交達官權貴,然後,把自己當成上層,徹底地出了問題。所以,我爲什麼要把南傳的佛教引到大陸來,沒有別的,它比較正統。起碼從教理、教義、教學的實踐這叁方面來說,這釋迦牟尼時代,佛陀親自傳的,別人還不好攻擊我。南傳很純粹,盡管南傳有它的保守性和局限性,但是對于在我們這樣一個佛教現狀裏,我覺得它依然是彌足珍貴的清流。
問:當代佛教是講發菩提心的,要普渡衆生的。那南傳佛教教育上的狹隘就是它是自我解脫的。但從中國來說,雖然我們的教義很好,但連自我解脫都達不到,可能更需要一些小乘佛教。
奘師:
對。我們口口聲聲說,無論禅宗、淨土宗和密宗這最興盛的叁個宗派,口口聲聲都是大乘的,但具體做法上比小乘還小乘的,全是以自我爲中心的。他不是去破除對自我的執取,修行方式弘法方式,而是增加了對自我的執取。這不是個別的,它是普遍的。比如一個老太太在念佛,淨土宗強調普度,你去打擾她,她會非常不高興,嗔恨的不得了。那麼慈悲體現哪裏,普渡衆生哪裏?
昨天上午我們從蒙牛回呼和浩特的路上,去了昭和的武川縣的那個廟,乾隆年間最大藏傳佛教的廟。一進去就那麼一小塊地方,我想進就不讓進,大師正在念經你不能進。從衆生平等、普渡衆生這些都沒有,有的就是看人下菜碟這種,勢利。誰會信仰這樣的宗教呢,信仰這樣的宗教教職人員和所謂的大師呢。不會的。
問:我還是相信末法時代佛有多少魔就有多少,有時是需要智慧去分辨的。那您每年大概有多少時間出去講課,像這次蒙牛?
奘師:
幾乎排滿。後天下午是下了飛機休息一下,4點半是跟人民日報華南記者站的總編對話沙龍;然後晚上8點講課,講《楞嚴經》,開始7天,每天晚上講,在上海。
問:
那像那種特別正規的禅修營,每年大概要組織幾次?
奘師:
我因爲雲南昆明、雲南玉溪,浙江嘉興,安徽黃山,秦皇島、大連和北京,大概這種禅修營的課程,一年超過50次。每次50人到300人之間,現在每個周末在懷柔的朝陽寺固定有20人的禅修課,小班製,已經連辦了4期了。有時是弟子帶,我就不帶了。有些班我會親自去一下。
問:
那參加50到300人禅修營的一般是社會上什麼樣的人?
奘師:
我覺得我做的成功了,但是也不能驕傲。這樣一個正本清源的,讓佛法回到本位,直指人心層面上的,那麼你從老太太做起是做不起來的。所以我叫叁高人群,高知,高薪,高位。只有讓他們接納了。他們可以影響他們的父母,孩子,同事,員工,所以都願意來。(這是從98年開始就這樣做嗎?)
2001年我才開始脫離我師父,真正開始自己做。在廬山上辦禅茶會,就是小衆。在廬山山頂上,只有4間住房,睡通鋪,27個床位。我開始辦廬山禅茶會。是我正式脫離開我出家的寺廟和師父,完全自己獨立單幹,個體戶。南傳的課程我在各地辦,就一直沒斷,但是這個真正自己品牌的,清淨行提倡,或者說以不拘一格的方式辦就是從2001年開始的。那一次27個人來自北京上海廣州深圳四大城市,那時還沒有博客,都是網絡。早些年那些廣告詞都是我自己寫的,自己寫的廣告詞比較動聽。比如,“在青青的山下,一縷清風拂過,一杯清茶,讓你的心放下。”就特別簡單,沒有任何渲染的,就是一個真實的描述,但是你只有在那兒去體驗,你有一份欣賞的心情,才可以。微風天天吹,清茶隨時泡,可是你沒有想到清茶微風山崗叢林和一個蒲團跟你的生命會挂鈎。
問:那第一次這27個人裏邊,信佛的人有多少?
奘師:
那次在錄取的時候,凡是佛教徒的都不錄取,基本上都是。幾十人報名,按床位算,十一期間,廬山的酒店和床位都特別緊張。廬山北門上去在山頂上有個小天池小寺廟,環境非常好,條件很艱苦,但是很好。7天,沒有念經,沒有任何宗教儀式,就是喝茶聊天,打坐,跟我玩。我的課程,凡是我自己辦的,沒有任何宗教儀軌,不念經的。當然在寺廟裏只有吃齋飯,但沒有那種吃飯前還要什麼儀式什麼的。吃飯就是吃飯,喝茶就是喝茶,不賦予它們任何宗教性的神聖意義。就是玩哪,自己種花。不准采真花,每個人做出自己的花供,不准重複,重複了就返工。各式各樣不同的玩的方式,挺有意思的。每次廬山禅茶會,平均有2個到2個半跟著我出家。一二叁四五屆,2001年到2005年都是我親自帶的。2006年之後忙了,廬山上的禅茶會我不管了,交給弟子們了。每年就辦1屆,每屆按30個床位算。我帶的5屆有150人左右。我不強調他們皈依,也不引導。現在全國各地負責禅修課程,10幾個都出家了。居士都不算數,出家才算數。並且我的課程更絕,不准錄音,不准錄相,不准做筆記,只准體驗。體驗完了滾下山去,愛怎麼怎麼,跟我無關。從進了這個門跟我有關,體驗完了就跟我無關了。出的書多了,《心如晴空》就是講禅修的。
問:那05年之後就是大規模的講課了?
奘師:
在那之前也一直都講。佛教的夏令營大概被我辦起了幾個省了吧。雲南的、重慶的、湖北的江西的、廣東的、河北的、山西五臺山的、江蘇的浙江的、遼甯的陝西的,這些佛教夏令營都是我給帶起來的,或者是我親自創辦起來的。現在全國普及佛教夏令營每年超過25家了。但是有一半是我給辦起來的。我可以同時指揮好幾個,所以每年七八月份我都忙的不得了。今年終于可以脫手了,只參與了1個,就是湖北四祖寺,第6屆了。你看我的時間都是按小時計的。13號一早北京飛過去,晚點了,11點40才到湖北,下飛機就趕到,2點講課,我1點40趕到。扒一口米飯,講完座再飛回來,其他的都由弟子組織了。
問:針對企業家、高管等商業精英階層,您是什麼樣的教育方式?這些人非常不好帶。
奘師:
這批人很難帶。自我意識太強了。他企業很成功,他把那個成功認爲是金科玉律的,認爲是真理。所以度他們不容易。好像也沒有標准。以前帶北大國學班的,直接拉他們到宜山去,在宜山風景區裏,實際上我講課不超過2個小時,有點像昨天,就是玩,放松了。我把我所有的禅修總結了,把心田的土松動了,撒什麼種子都會長好。先不在乎怎麼去耕種怎麼去收獲。所以沒有什麼具體的方法,可以說。先松土,讓他的土壤適合長東西了,再去做。所以很隨機。所以我的課很多不好重複。別人學不來。包括我的弟子們也自己在帶課了,很難像我那樣講課,因爲我的隨機性太強。像去年我把西安的,烏魯木齊的,甘肅的,都拉到終南山,拉到雲南的,廣東白雲山的,羅湖山的,都是上名山大川去。拉出去,先接受自然的放松。
問:您這麼多年的禅修推廣。您覺得我執最強的是哪類人群?
奘師:
我執最強的,最難度的,小學老師。比什麼人都難度。他一向正確慣了。你跟他說什麼他也不接納。你上來什麼東西,都擱到他的盤子裝著試試,裝不下的一概都不是,比企業家還難度。尤其被評爲特級的小學老師,最難度。沒辦法,因爲一個階段有一個側重點,側重點不同。像昨天我回來的路上,發短信:石家莊一個中學的老師,跟我做義工都超過了13年,她交了個男朋友,非常簡單,他就是不守五戒而已,我說那有什麼,你要跟他過日子,又不是跟他過信仰。她不能接納男孩子不守五戒,所以就沒辦法跟他繼續交往。從96年開始跟我做義工,13年,竟然還如此。你就想想,戀愛就卡在這兒。我的建議是:“你們的交往是交往,你不要把你的信仰灌輸進去。”你要真愛了,你管他守不守五戒呢。很簡單的一件事她就會很痛苦。不能解決這個問題,婚姻不能解決,那你想,會越來越麻煩。
問:您這麼些年參加禅修的學員裏面男女比例的多少?
奘師:
女多男少,整個全球性的。宗教的信仰人群就是女性多,所有宗教都如此。我也分析過,放在博客上又遭罵了。25到45歲的男性,都是指點江山,激昂文字,揮斥方遒,恨不得天下都是我的。在那個階段我是上帝,他沒有經過人生的洗禮,沒經過生命的打磨,他不可能有太多的歸屬和信仰。但是這個年齡段的女性卻是容易有體驗。經過戀愛的刺激,女性生小孩,那種痛苦是能體驗到真正生命自身的痛苦。因爲生死一隔線。新生命的到來,直接能關注到。(那女多男少現在是到了1比9這樣嗎?)
現在好得多了。97年到98年,我在柏林寺辦生活禅夏令營。除了生活禅夏令營,男女比例持平之外。因爲從96年到2001年,都是我親自錄取的。我在錄取的時候,自然把男女比例打平了。但是報名的是女多男少。除了夏令營之外,所有宗教性的活動全是女多男少。有一次97年7月15日,請濟群法師在柏林寺講《普賢行願品》,5個男生,都是55歲以上。40歲以下的女的也沒有,都是老太太,基本平均年齡55歲以上。男的一共就5個,還是我從懷柔帶過去的。老太太有300個。
問:那整個禅修現在的收費是多少?
奘師:
佛教呢,現在大陸整個兒落後于歐美、東南亞,就是在此。比如說2000年我們在慕尼黑,在巴黎主持活動,實際上就是賣門票,銷售自己的音像光碟,這個收入彌補場地租賃費用。賣門票差不多就彌補回來了,開支也解決了。在國內,首先第一個宗教管製,這個就很難。我去北大複旦去講課,我都不能賣我的書,只能送,但實際上我是有成本的,並且成本很高的。首先這是政策製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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