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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耳聆聽 禅與生活 《我享素》作者訪談

  洗耳聆聽,禅與生活《我享素》作者訪談

  明奘禅師

  我不知道該怎樣描述明奘禅師。總之,奘師與我常見的佛門中人不同。第一次見奘師,是在他新浪的博客裏,照片中的奘師一臉燦爛明淨的笑容,十分具有感染力。然後看到博客中的文字不拘形式,坦蕩而直接。少見。感覺這位師父不尋常,遂萌生采訪之意。

  席地而坐,在朝陽寺奘師的方丈室裏。乘奘師入內間的當兒,觀察這間陳列極爲簡樸的方丈室,沒有滿室盈香的佛氣,沒有大幅的挂像,只有靠牆而立的書櫃、茶桌、圍坐和山野中的清新空氣而已。無須擔憂一不小心會冒犯什麼。一切,簡單明快,有種任意來去的自在,不受任何拘束。

  灑脫、簡單、自在,如行雲流水。這是奘師的風格。怪乎奘師自稱“雲水”明奘。

  對面的奘師,眼睛明亮靈動,笑容一如照片中的燦爛,清澈的無掩無飾。

  喝了奘師泡的茶,采訪沒有了,有一些呆,但不知呆些什麼……

  什麼是佛法?迷信乎?封建乎?愚昧乎?智慧乎?

  聆聽明奘禅師,或許能讓答案在心中逐漸清晰起來。

  關于素食,我想說的是,讓素食回

  歸到自然,素食就是素食,沒有主

  義,不跟品行挂鈎,就這麼單純。

  如果絕對地認爲只要是素食者就一

  定品行好,那我們要會遭逢邏輯錯

  誤,就如有了宗教信仰的人不一定

  具有宗教情操一樣。

  一個修行人,如果內心沒有對生命的尊重,只是恪守一條“素食”的飲食習慣,那不算真正的慈悲。如果一個修行人口口聲聲要慈悲,可是對于不給他提供素食的飯店工作人員充滿了怨恨,而借口素食可以慈悲,我不相信也。真正的慈悲,不一定是在形式上講究吃什麼,或不吃什麼。修行、學佛不只是吃素而已。素食是佛教清規,不是戒律。在佛教中,叁淨肉是可以吃的,叁種淨肉,指的是不見殺、不聞殺、不爲己殺。當然,你有肉不吃是你的慧,所以,佛教不勉強每位在家佛弟子在沒有條件的情況下都必須吃素。萬一不得已的時候,能夠馬上找到的食物,又沒有直接傷害其他生命,那就是最適合的。

  當年,六祖惠能頓悟之後,爲了避開四處爭奪衣缽的人,在獵人隊中藏身了十五年。當獵人們把打來的野獸升火煮食的時候,六祖就去找一些可以吃的樹葉、野菜回來,放在肉鍋裏煮;人家笑他有肉不吃,他說:“我只吃肉邊菜!”

  吃素重在素心,是清淨心,而不是吃素的形式。持齋和吃素,二者是有區別的。從持齋到吃素,那是一個流變的過程。試想,一個人吃素,但是每天吃五次以上,那麼他的腸胃有可能得到徹底的休息麼?相反,一個人持齋,過了中午不再進食任何食物,不給腸胃增加負擔,是否可以有更多的時間來享受內在之樂呢?尤其禅修之人更是要身體通暢,少食少餐才好。

  堅持素食主義和堅持素食有所不同,自己沒有在一個嚴格的寺院或者共同生活的團體裏修行生活,適當講求一下飲食的質量和品位是無可厚非的,只是掌握好一個尺碼或者臨界點,不要過頭,過猶不及也不好。

  有的人學佛十多年,還來問我,可不可以給孩子吃肉?怕孩子營養不良。我說在印度很多人天生完全素食,也不見得怎麼營養不良。所以觀念很重要。問題出在哪裏呢?學佛快十年了,有沒有讓純淨的法走入內心呢?如果有,那麼這些還是問題麼?如果沒有,那麼這個純粹的飲食習慣問題卻成爲是否修行的問題,也是挺可憐的。所以簡單的吃飯歸于吃飯,修行落實于修行。修行上向內心下手,不要單向素嘴的形式下口,素心才是!

  佛教雖然最早倡導素食,但是最初的佛陀時代以及佛陀不在的時代那些解脫的聖人有很多並沒有素食,因爲那個時代的修行人是托缽乞食,給什麼吃什麼,沒有葷素之分。沙門托缽乞食是完全不用操心于一日的一二餐之外的飲食,所以隨緣在那裏得到的最少成本的飲食就是最適合的。把賴以維系修行的生命體支出的各種成本減少到最低,而把大量的時間來解決心靈問題,這個是修解脫道的本末關系。後期的普世的救渡思想,是佛陀去世後很久才慢慢發展的。

  一個人能從煩惱的束縛中解脫出來,素食只是一個助緣,並不是只要吃素就可以獲得解脫的聖果,如果有人這樣理解,那麼有很多天生的素食者,他們的心靈是不是都達到了解脫呢?吃素有助于平定心靈,有助于長養慈悲心,但是並不是說,所有吃素的人必然都心靈平定,必然都擁有一顆慈悲心。

  現今流行于各地的素食館的吃素風尚,本身並不符合素食的本意,素食,就是簡單的自然的。可是反觀素食加工品,葷名,葷形,葷味,這哪裏算得上吃素。

  殺生的問題。

  有人說,既然動物的生命是命,讓人不殺生取命食肉,那植物也有生命,照此理解,植物也不應該吃才是。在佛教中,生命分有情和無情兩種。只有同時具備色、受、想、行、識五蘊才能稱之爲是有情生命。動物和人一樣(人也是動物之一),它同時具有色、受、想、行、識這五蘊,和人一樣都具有精神的四個層面受、想、行、識這四蘊。五蘊構成一切的有情生命體。再說簡單些,就是不僅具有生理活動,同時也具有精神活動的生命是有情生命。只有五蘊同具的生命才會有“心識”,因爲有“心識”才能有“情”,因爲有“情”才會有種種如歡喜、痛苦、絕望、憤怒、愛、憎、欲等一切覺知覺受。所以像牛、馬、豬、羊等動物,它們被宰殺時會有恐懼、憤怒等情緒,這與人類是一樣的。一切喜怒哀樂的覺知覺受都是因五蘊所起,所以,佛教有不殺生的戒律。

  而植物呢?(如我們吃的五谷、蔬菜、瓜果等植物)它五蘊不具,只有生理的現象,而沒有精神活動,所以植物屬于“無情”衆生,它雖有生長的機能,有神經的反應,但它沒有“心識”,沒有苦樂的感受,沒有覺知的心性,沒有快樂悲傷,沒有痛苦和愛憎等覺知覺受,比如說含羞草、向日葵和亞馬遜森林裏面吞人的那種植物,像藤蘿一樣的,它只有受蘊,在有情生命都具備的受、想、行、識四個精神層面中,它只有受蘊這一個層面,所以它不是有情生命,一切有情生命都不離覺知。

  所以,有些人說佛教既然講不殺生,那連菜也不要吃,錯了。因爲植物沒有想蘊、沒有行蘊、沒有識蘊,只有一個接觸,那個感知而已,不能把它這個痛苦延續下去,因此它不會形成一個因果鏈的推動,也就是它當下止息了。這就是有情衆生與無情衆生的區別,因此,佛教才有提倡素食的清規,才有慈悲護生的傳統。

  佛教的殺生是這樣界定的:第一條,不故意去傷害人的生命;第二條,不故意傷害與人類有益的動物的生命;第叁條,凡是能夠跟人類和平共處的動物都不去傷害;第四條,完全對人類無益的動物也要盡可能的保護它。這是佛教的界定。

  依據佛法,耆那教、婆羅門教的六道輪回觀念,動物是因爲做人的時候或貪心重、或是懶心重、或是貪睡心重、或貪吃心重,所以它逼不得已,業力推動成爲動物, 當它的這個業力消光了,它還能再世爲人,所以動物也能修行,但是比較少。爲什麼佛法說人身難得,佛法難聞。人身怎麼難得呢?佛法有一個形容,一個瞎眼的烏龜在茫茫大海中裏漂呀漂,突然來塊木頭,木頭剛好有那麼一個針孔,然後烏龜就把它的頭一下子紮到木頭的針孔裏。茫茫大海中,漂出一個木塊,這個木塊還帶一個針孔,然後烏龜的腦袋恰巧能鑽進去。所以說人身難得。一失人身就不知道輪回多少世才能回來再修行?因此,佛法讓我們每一個人都珍愛生命,尊重生命,愛護生命。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人,但是又有多少人能有緣聞到佛法呢?所以說,佛法難聞。

  佛教並不是讓人非吃素不可,吃素,除了出自慈悲心之外,最重要就是尊重生命。有人說學密宗好,因爲學密宗可以吃肉,可以即身成佛。西藏的一些修行人爲什麼吃肉?是因爲西藏特殊的地理環境和特殊的自然條件,在高原上蔬菜存活不易,再加上對外交通不便,在這種不得已的情況下,因地製宜,以當地最方便的肉類爲食。在西藏,只要有條件的地方,當地的修行人也會選擇素食。如同四川人和湖南人愛吃辣椒,他們爲什麼那麼愛吃辣?僅僅是習慣嗎?不完全是,因爲四川湖南一代的地理環境與北方不同,氣候陰濕,長期生活在那樣的環境下,身體被濕氣和寒氣所侵,而辣椒從中醫角度講是熱性食物,吃辣椒可以驅除體內的濕氣和寒氣,防止風濕,所以,當地人吃辣椒有保健的作用,不會上火。同樣的辣椒,在北方,人吃了就容易上火,因爲北方的氣候環境沒有那麼潮濕,體內也沒有那麼大的濕氣,所以,對于辣椒這樣的熱性食物吃多了身體就不太適應。所以,同樣的食物,在不同的地域、不同的氣候環境中,給身心帶來的作用也不同。

  飲食也一樣,不同的地域、不同的自然環境和不同的宗教背景都會産生不同的飲食文化和習慣,所以回教徒不吃豬肉、印度教不吃牛肉等。吃植物既然不殺生,那麼出家人爲什麼不吃蔥和蒜這些有殺菌作用的植物呢?五辛指的是大蒜、蔥、洋蔥、韭菜、興渠這五種帶有辛味的植物。這五辛,生吃使人易發脾氣,燒熟後吃又比較刺激性欲。無論是易怒,還是多欲,對于修行人來說,都不是值得鼓勵和驕傲的事情。能夠滿足食欲的植物足夠多,殺菌也不必一定要吃這幾種植物。所以,對于修行人來說,不吃蔥、蒜、韭等是很容易培養的一個良好的飲食習慣。

  我作爲一個佛弟子,作爲一個僧侶本身,只能從佛教自身來界定自己。希望大家都能夠尊重生命的尊嚴與權利。對于其他我沒有權利。願意素食或者葷食,是自己的自由,這就是尊重和包容吧。

  有人說,爲什麼像王國維自身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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