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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心是道場——爲僧衆開示坐禅(妙祥法師)

  直心是道場

   ——爲僧衆開示坐禅

  ◎妙祥法師講述

  時間:二〇〇八年叁月二十叁

  地點:遼甯省海城市大悲寺法堂

  聽衆:全體僧衆

  坐禅有時候腿非常痛苦,你就是別著(指盤腿忍著、對抗)不動,在痛苦中就是不動。因爲痛苦並不是你坐禅來的,是你原來的業力在那兒擱著呢,你不通過它(坐禅)就消磨不了業力,就是硬逼著消磨,把它吸收、吸收、再吸收……最後消除了,那時你才産生定力。定力從哪産生?不是坐得好好的,吃得好好的,啥事沒有,“我願意盤腿就坐在那兒盤腿,不願意就歇會兒。”那不行!剛開始的時候痛苦還不起來,坐得可舒服了,過一會兒,時間長了,痛苦就出來了。眼睛紅了、眼眵、頭脹啊,這都是很正常的。都得經過這一關,這才是修學,不經過這一關不好使。

  你得硬往苦上找,別人不給你那麼多痛苦,都得靠自己。這時你往前走一步就痛苦,往後退一步就“自在”,你究竟想要“自在”還是要痛苦?痛苦就是修道,不痛苦那就退道。

  都得硬坐,都是坐出來的,都是在痛苦中爬出來的。所以說,等閉關的時候,這些事就不在話下了。因爲原先有這個基礎,所以在閉關的時候,這一般的困難就能克服。這個坐禅哪,你別把它當小事,這可是個大事,誰抓住是誰的,抓不住,那就不是你的。你想回避了,像親顯說的:“不行了,我累了,我去念佛去吧!”你去念吧!你坐禅這功夫就丟了。

  不是說念佛不好,你得怎麼樣呢?得抓住一條,一猛子紮進去,就別怕。什麼爛眼睛,腿疼了,生瘡了,什麼痔瘡啊,流血了,那算個什麼呀?我跟你說,如果這算事,那就別修行了。

  我在閉關的時候,每天上廁所的時候——咱就說冬天,那糞便上幾乎多半面是血。因爲老在那兒坐著,它有痔瘡,就犯了。冬天幹燥,容易上火,犯痔瘡那肯定是自然的了。吃飯也不挑,親藏給什麼吃什麼,也不挑。那大便都是幹燥的,一上廁所就淌血,淌得那底下全是通紅的。

  在上廁所之前,拿那個手紙包一包爐灰,完了再撒上,不讓親藏看到。“你看,師父難道上火了?”還不能讓他看到,都得天天那麼撒。

  都得經過這一關,不經過這一關不行。你殺那麼多生,吃那麼多肉,不流點血能行嗎?是不是?這都是很正常的事。所以說,別拿這困難當困難。越是有困難的時候越得挺住。什麼瘦了,眼睛花了,眼睛紅了,牙齒疼了,生口腔潰瘍了,犯痔瘡了,胃疼了……那玩意兒算啥啊?胃疼就拿拳頭捶一捶就完事了。

  你聽他們坐禅的那個要求,都是要好好的,什麼毛病也沒有。我看那當老道還行,當老道,去養身體,長命百歲,那行。這是修道,你必須跟你的業力作鬥爭,你必須得戰勝它。身體所産生的任何生理反應都不在話下,你才能産生定力。

  身體本來是假的,痛苦也是假的。痛苦是因爲你的業力參與在身體裏,不是身體産生了痛苦,你得明白這個。就像燃指似的,你們燃過指的都知道,燃完指,這燃掉的手指頭那兒還疼呢。己經沒有了手指頭,它還疼。你說,這究竟是肉疼呢,還是你的妄想疼?不在那擺著嘛!

  所以說,身體的痛苦和身體沒關系,都是你的業。你堅持這一條就完事了,要不就上當。“我身體不行啦,我這胃有潰瘍啦,我這地方難受啦,我這腎髒不行啦……”你等著吧,最後的結果只能是被騙。你到醫院檢查,肯定和你的想法一樣,世間人就是這樣。

  虛雲老和尚他就不聽這個,那七竅流血還坐禅呢。他不聽,他就過來了;你聽,聽就被騙了。你永遠是個藥包子,成天吃藥,成天去養,最後你整個就完了,人就完了。所以說,你就頂住,就是不放松,大不了就是一個事——死呗,是不?我就死在這裏,就完事了。你沒有這個決心不行,這樣才能闖過這一關。

  就這麼點痛苦就不行了?腿疼了,“這個腿疼,我受不了了,關節不行了。”這關節不行,疼。盤腿不行,我伸腿行不行?伸腿也能坐禅,走道都能坐禅,何況伸個腿,是不是?坐著(指坐椅子等)也能坐禅,都能坐,怎麼樣都能坐。經行是什麼?我告訴你,經行就是坐禅,就走著坐。什麼叫經行?經行就是走著坐禅。

  我們把禅定都放在哪兒呢?都放在這個“坐”上面。盤腿叫坐禅,離開盤腿我就不坐禅了?實際上,在遇到事情的時候,走道、蹲著、坐著都可以“坐”,有時間就可以坐。這樣的話就會産生定力,就把念給收回來了。坐禅只是個名,實際上就是回收六根,和念佛一樣,都是回收六根。

  弟子:阿彌陀佛!師父,回收六根是不是先找出意根,才回收?

  什麼叫意根?找的不是意根,不是這個意思,就是意念的意。你想到哪兒,動到哪兒,碰到哪兒,就擱哪兒收。說我先收耳根,那隨便吃,那好使嗎?那不好使。光收耳朵了,耳朵也沒收回來,嘴還破壞了,是不是?碰到哪兒我就收哪兒。什麼叫回收六根?就是一根回收,六根回收。怎麼去達到六根回收?碰到哪兒我收哪兒,你這才能起作用呢。

  不是這個敵人我不打,那個敵人也不打,等當官的出來後再打。還沒到當官的出來,你早被上面的敵人給消滅掉了,你找誰去?是不是?你見到敵人就打就完事了,早晚把那個主要敵人打出來。打出來後,你把它消滅掉就可以,就完事。不是哪個重要哪個不重要,哪個都重要,哪個都得回收,這才行。

  比如說:我念佛,用耳根或是用舌根來攝心……這都可以,以它爲主,以它爲主只是以它爲主,但是主要的就是我們要見哪根滅哪根。

  弟子:就是當下。

  就是當下那一念,你不在當下那一念做功夫,那都是假的。最後,你怎麼修也不行。五個眼兒,你就堵叁個眼兒、兩個眼兒,最後那些眼兒還照樣漏。你堵一個眼兒,那好使嗎?不好使的事。說:這一個眼兒堵住了,其它眼兒就都堵住了。你真能堵住嗎?就這一個眼兒,也得靠堵住其它的眼兒來維護,才能堵住呢。它本來都是一個眼兒,只是變化不同。

  就像那個假臉似的,今天裝個歲數大的,這個不是;明天裝個歲數小的,這個也不是。你找吧,它哪個都是假臉。遇到個假臉,我就滅掉它一個,滅掉一個是一個。最後,它的真臉就會出來。

  它都是一個根,不是六根,說是六根實際上就是一個根,它變化成六。所以說,你見到它就堵它。就像章魚似的,哪個須子都是章魚。你看這個須子是,那個須子不是啊?你抓住它,看它哪個先伸出來就抓住哪個,就完事了。抓住一個是一個,窮追猛打,就完事了。

  弟子:我以前理解錯了,包括看《楞嚴經》也理解錯了。以前認爲它分好幾個法門,你現在這個法門能做好,其它就完事了。

  也不是理解錯。就這個事,你想一想。你說:我就想收耳根。而現在是吃飯的時候,你可以造成漏(指放逸舌根)。一根可以造成漏,其它根都可以造成漏。最後,你想再收耳根的時候,根本就收不住,也不可能收住。

  所以說一根回收,六根回收。就是說明六根和一根是一個,所以你收六根就等于收一根,收一根也等于收六根,就完事了。但是你別刻意找哪根,應該是遇到哪兒我就開始做哪兒。比丘戒律爲什麼要定二百多條呢?就是因爲有六根,它有各個方面的變化,能變化成二百五十條須子。這二百五十條的須子,我都要用戒律把它控製住,這才找到六根。六根滅掉了,才能找到那一根。

  戒律是幹什麼的?就是收六根的。坐禅幹嘛?也是收六根。念佛也是收六根,都是收六根。我跟大家說的這意思,該坐禅還得坐,你別把機會扔掉。等到將來你們有一天閉關的時候,把你扔到關房裏,一下就讓你閉叁年,那時候你就傻眼了。(大衆笑)你平時不練出來,那根本就不好使。

  上火都得上,都得逼,因爲那六賊在裏面,它不幹。就像孫悟空似的,你把他弄到那個火爐裏燒他,孫悟空他能理解嗎?他不理解,他就想往外蹦。但是就得燒,燒完了,最後他得好處。人也是這樣,就得硬逼他。

  弟子:打坐時腿疼怎麼辦?

  腿疼啊,也得練,但是也用不著太過分的練。我說的是什麼意思?腿疼,它疼我也練著,我也不放松,但也不是去硬掰,把它掰傷了,好長時間也恢複不了。就是說:不管在什麼條件下,我都要坐禅,我就是坐。腿伸直,我也讓它坐禅;走道,我也能坐禅;坐椅子上,我同樣也能坐禅。你把坐禅劃到各個方面就完事了。

  弟子:總覺得控製不住妄想。

  就是控製不住妄想才這麼幹的。你看腿本來盤得挺好的,一點都不疼。你剛動一念:“哎呀,這一點都不疼。”一會兒就不行了,就疼了,因爲他動念了。剛才還說挺好,這會兒就不行了。你不動念,它一點都不疼。

  就像警察似的,要是他拿個槍在後面逼著你:“不許動。”你看,別說坐一個小時,坐二十四小時也沒事。他怕死啊,那就沒事。咱們現在就是太放松,所以大家努力吧!坐禅還得努力好好坐,別浪費時間。另外,坐禅時這後面墊高一點。像你這樣,腿挺好,但是胸得挺起來。

  我跟你說,記住一句話:“修行就是在念念之中修行。”不是長和短。有一分鍾時間,我就修一分鍾;有半個小時我修半個小時;有一個小時我修一個小時,沒有長短之說。至于腰直不直得起來……坐那兒我就直,就是塌也要挺,挺過去就完事了。至于要求半個小時,那我就挺半個小時;一個小時,我就挺一個小時;兩小時就兩小時。不要提任何條件,你記住了。

  弟子:師父,可是它昏沈,挺不起來。

  昏沈也不要緊,你昏沈我也坐,但是我把腰挺起來。剛開始可能昏沈,時間長了,你挺直了,它慢慢就不昏沈了。

  弟子:他是說昏沈的時候打香板,打了幾下之後,這時候就要下去跪,這時候是去跪著,還是坐著呢?

  叫你幹啥就幹啥,什麼叫禅定呢?禅定就是無我。什麼叫坐禅呢?你記住了,坐禅就腿一盤,就啥也沒有了,入定了,就完事了。什麼叫出定呢?那邊一響的時候——不等響,我就出定了,和它一樣,同時出定。那邊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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