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繼續往下講,前天講到第叁十四章,“處中得道”。這個“處中得道”很重要,因爲我們在修行中要不急不躁、不懈怠,這是很重要的一關。但是我們必須得清楚:勇猛是智慧。你要是不懂得勇猛智慧,就不會有一個不急、不躁的問題。因爲你根本就沒有過“急”,你再有一個所謂的“不急”,得中道義就不存在了。
這個中道義,你首先得看看我們自己是否在急修,有的人並沒有急,就認爲自己已經急了,所以我得緩緩修。你想得到那個中道義是不可能的。這個中道義必須在急的基礎上,你再把它緩下來,這才有一個中道義。否則的話,我們本來想得到中道義,但是實際上已經是懈怠了,以爲那是中道義,這也是一大弊病。
很多人說:修道不能著急,著急就容易繃。他以這個爲理由,實際上他也不太清楚,倒不一定是故意的。就是說,他害怕急,心裏害怕,害怕急就緩下來了。實際上,他原先那個地步已經在緩了,而且他再緩一緩,那就成了懈怠了,懈怠加懈怠。所以說,你想在這裏去求中道義,它就求不了了。
之所以給大家講,因爲這也是很重要的問題。就是說,我們要知道急和緩的關系,要處于不急不緩的中間才能得到中道義。首先,我們自己每天檢查:我是不是在急修?這個很重要。有很多的人就把緩修的這個過程誤認爲是急修,他說:“我現在已經吃一頓飯了,也跟著兩點鍾起來,我這就是急修。”他不知道,他這裏有很多誤區的地方。
第一個,檢查我們的用心問題,你起來的第一個念頭,起床以後的念頭、用心,你檢查一下,是在做什麼。有的人起來的第一個念頭:“哎呀,太累了!再多睡一會多好!沒辦法,起來吧,再不起來要挨說了。”你已經不在修了,這已經是屬于緩修的念頭。
如果你起床第一個念頭:“今天我得抓緊修行,這已經睡得差不多了,可以了,雖然有點疲勞感,還沒睜開眼睛,那是我的習慣性。”你這才在修的範疇裏。如果起來的第一個念頭:“哎呀,我怎麼多睡這麼長時間,趕緊的,怎麼又貪睡了!”這個念頭屬于急修的念頭,和緩修不一樣。這個念頭是否正確,我們都得檢查。這是起床剛一醒的念頭。
第二個就是起床,有的人晚上睡覺的時候把襪子也脫了,光腳睡,衣服也打開,他不再修行,已經有睡覺的概念。起床以後找找襪子、找找東西,而且並不能馬上離開床,而幹嗎呢?萎一萎,疊一疊被,不能及時離開床。沒有及時離床,這已經是懈怠了。
我們起床應該是馬上就起來,衣服都是現成的,襪子早就在那穿著,我們隨時都准備著,像部隊備戰的那種狀態,隨時都准備了生死。從不會想:“我這一生還想去脫襪子、脫衣服,再想睡第二覺”,沒有這個概念了。這個概念是世間人的概念,在我們修行中沒有這種概念。我們是什麼概念呢?就是一個:修行,就是修行。
睜開眼的時候,我們一看,“哦,已經睡了,行了,趕緊起來。”醒了以後,趕緊起床下來。不能說:“哎呀,剛打完板,我再休息叁兩分鍾。”就這兩分鍾,都會在你腦子裏種下一個懶惰的思想,所以這樣不行。
起床的這個念頭一定要及時,不光是念頭要有,而且還要離開,馬上起來,趕緊下床,下床收拾收拾,趕緊處理自己的事情,不能在床上靠著。你要是在床上靠著,本身就有個貪戀床。佛在八關齋戒就告訴了,不允許坐高廣大床。萬佛城的要求是不倒單,就是因爲床也是我們生死的一個根本,我們現在都貪戀在床上,所以這個床也是很麻煩的。
現在就舉了這個例子,還有很多。從起床開始到上殿、排班等等,我們都有一個用心的問題,得道不得道就在這上。我們想修的就是直心,有時候我們雖然也跟著大家去做,但是爲什麼不得道?就因爲我們這裏用心不正確。直心是道場,因爲你老給自己加了一個緩沖的念頭,實際上就影響了你的直心,影響了你的整個效果。事情還做了,但效果不好。你多貪戀那幾分鍾,實際上就給自己的習性造成了一個環境,這樣的話會影響我們得中道義的。
在這個不急不躁的情況下,我們應該知道急修和過分的急不一樣。我們一定要知道什麼是勇猛,要是不知道勇猛,我們往往把緩修當成是急,去對治這個急修了,而失去智慧。所以大家應該清楚,修道就不能讓念頭跑了。
當我們特別急的時候,心裏感到煩躁的時候,這時候要緩,緩一緩。像開水開了,怎麼辦?我稍稍對點涼水,對點涼水,它就會緩一緩。緩的目的不是別的,讓心情穩一穩,我再去修,並不是說我從此以後不修了。有的人剛一修,比如磕個大頭,肚子疼了或是有點難受,“得了,我就不磕了。”就像因噎廢食,被食物噎住了以後,以後不吃飯了,這個人就笨了。
我給大家講這些主要是說明:不能過分,但是也不能懈怠。我們現在主要是不要懈怠,這個是主要的。我們離這個急還差得遠,因爲什麼呢?因爲你的眼眵還沒有出來,眼睛還沒有紅,你嘴裏還有味道,走道還東看西看,這就說明你的心還沒修到那個地步。真正急的時候,那你成天連頭都不會擡的,那眼睛都是通紅的,修得火都上來了,都上到腦袋頂上去了。只有這個時候,你才有一個修的模樣——這是我的看法,你這個時候才有一個修的模樣。
但是大家也得注意什麼呢?就是別急、別躁,別讓一時的心情激動影響你以後的修行。你別爲了修這一會兒功夫,而且耽誤時間,這也不好。但你也不能說:“我已經努力修行好一會了,哎呀!我別急了,趕緊多放松,多休十天。”那也不行。自己給自己創造休息的條件,這個不合適。
我們心裏應該時時的有一個標准,每時每刻都不讓它松懈,而且心裏還能調整好。這樣的話,時間長了,我們就把自己的念頭空下去了,當不再打妄想的時候,中道義就現前了。把它調整好,身體調整好,時間概念調整好,意念要調整好,不讓它生煩惱。生煩惱就是因爲我們第一個念頭不正確,已經有念頭不正確。念頭不可能不生,但是你用的不是善的念頭,所以必然要生出煩惱。如果我們用得非常正確,而且天天都在法喜之中,道就不會失去,一定會得道的。
好,我們下面講第叁十五章。
第叁十五章 垢淨明存
佛言:如人鍛鐵,去滓成器,器即精好。學道之人,去心垢染,行即清淨矣。
第叁十五章,“垢淨明存”。“垢”是汙垢的垢;“淨”是相對來說,垢去了,它就淨,因爲有了垢就有了淨,無垢無淨。這個汙垢去掉了,就“明存”。這個“存”代表什麼意思呢?我們下面開始講。
【釋】這是本經第叁十五章。“佛言”,佛說。“如人鍛鐵”:好像人鍛煉鐵一樣。“去滓成器”:把鐵的渣滓去了,然後做成器皿。“器即精好”:鐵的渣滓沒有了,造成什麼樣的器皿都是非常好的。如果渣滓不去就造不出好的器皿。
“學道之人,去心垢染”:修行學道的人要把心裏的染汙都去了。去了染汙心,就是清淨心;染汙心不去,清淨心就不現。也就像鐵裏的渣滓不去,就不能成爲一個好的器皿。人人都可以成道,都是個道的器皿。可是如果染汙心不去,就不能載道,不能成道。所以想要成就道果,先要去染汙心,去垢染。
垢染就是心裏的欲,尤其是淫欲心。淫欲心若不去,這就是有垢染;淫欲心若是去了,就是沒有垢染。沒有垢染就是清淨心,所以說“行即清淨矣”:行是修行的行門,你所修行的行門都會清淨的。心裏的染汙如果不去,修行就不能得到清淨。淫欲心固然是汙染,但是這是最大的,其余的如貪心、嗔心、癡心、慢心、疑心,這都是垢染的心,都要把它們去了。這樣修行才能與道相應,返本還源,返回本有的清淨心。
我們都知道,煉鐵就是把它那些渣滓都要提取出來,剩下的就是有用的。因爲不提取出來,它就起一種破壞的作用。你想把它弄得很柔軟、很精美,沒有窟窿、沒有粗糙的這種現象,而且能夠堅固。但是如果有渣滓,那都是不行的,你必須得把它去掉,去掉了才能有用的。我們人心也是這樣,我們心裏的汙垢要比鐵裏的渣滓更難去,而且那汙染是很深很深的。我們必須把這些東西去掉才行,去掉了才能有用的;你不去掉,它不會有用的。
所以我們每天的早起、誦咒、學習等等的活動,都是在去掉這些渣滓,這都是很重要的。所以平時我們要觀察自己的心裏,當起了惡念的時候,就知道自己像一個裏面有渣滓的東西,我們趕緊把它剔除出去。剔除的辦法,可以念咒、念佛……等等的方法都可以,或是用念頭就把它空掉,或者忏悔,用種種的方法把這些渣滓去掉。關鍵是什麼呢?從你早上起來的第一個念頭開始,以後的念頭處處要把它擺正,你不要把它給弄偏了。修行就在我們的一念擺正和不擺正之間,同樣的事情,你也同樣去做,但是效果不一樣。
古時候有兄弟倆,人家說這哥倆是同時生的,就是時辰都分不清楚,所以你弄不清楚誰大誰小。吃飯、穿衣都一樣。但是後來遇到一個事情,有個女人在他們要考狀元的時候,就對他哥哥進行調戲,所謂的哥哥吧!但他哥哥特別正,而且馬上就拒絕了這個女人的誘惑,批評她。他發現這個問題以後,馬上就跟他弟弟講了,說:“你可要加小心,有這麼個事我跟你說一說。”他弟弟答應得很好,但卻受這個女人的誘惑,勾搭在一起,後來又抛棄了她,這個女人因此憤怒而死。那弟弟在考試的時候沒有考中,後來家庭敗落等等的事情都發生了,兄弟倆的後半生就是明顯的不一樣了。什麼原因呢?他出生的時間、受的教育,甚至吃的都是一樣的,什麼都一樣的,但是他最後的行爲不一樣,後果也不一樣。他哥哥最後子孫滿堂,處處是好;而他弟弟最後連兒子都保不住了。他倆最後的命運就發生這麼大的差別,就是因爲用心不正確。
我們也是這樣,同樣是出家了,如果我們不好好用心,我們最後的結果也會是那樣。你不在用心上下功夫,不在去毛病上下功夫,只是在表面上用功,別看是同等的教育、同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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