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不斷地跑香,不斷地跑、不斷地跑,這一跑動,腦子裏什麼想法也沒了,光去跑了,怕磕著了,怕撞著了。這一跑,腦子一清醒,這時候欲望就沒了。欲望變成什麼了呢?變爲精神,也就是變爲神。什麼是神?就是我們的清淨心,就是減少無明。如果無明增多了,我們的神就沒有了。
所以說,早晨一定要參加跑香。有的人現在有一個小的計劃、小的方便,一看下座了,趕緊上廁所,上廁所連溜達,刷刷牙,活動活動。那天甚至還有個人上外面坐著去了,他以爲:“這下我可占了大便宜,你看你們這些傻子,就跑吧,看累的。你看我這多聰明,我又不犯過失,條件又允許,我上外面溜達。”實際上你不知道,你吃了個大虧。
“舉難勸修”。上回講到了“生值佛世難”、“忍色忍欲難”、“見好不求難”,還有一個“被辱不嗔難”。
“被辱不嗔難”。因爲我們都是被境轉,不斷地造業。因爲我們的心都是爲了求好——有求之心,求好、求順利、求味道……老是要求一切東西都要超越別人,老是不肯和人平等地去對待問題,我們的心就是這種心。我們有了這種心,求好、求順利、求味道……這種有所求之心,最後就得産生被辱。因爲你所求之心已經變得堅固,最後就有一個你不求的在那塊。因爲啥呢?你把所謂好的、需要的東西都堅固起來,因爲你堅固它,就有一些被排斥的東西。由于你這種的堅固,最後排斥東西,排斥什麼東西?不好的、不順的、味道不好的東西,你要排斥它。由于排斥的原因,最後造成了外面被辱的行爲,有求和被辱它倆是一個,所以就産生了這個難。
我們外面之所以有不順利,就是因爲我們心裏的有求之心在那地方擱著。有求之心越堅固,你排斥的能力就越強,外面被辱的結果就越大,它倆是相輔相成的。因爲求好、求順利、求味道生起來以後,排斥力量就越來越強,對不好的就非得排斥不可,所以你想不起嗔恨心那就更難了。
有求之心,被辱的這個因果就成立了。如果你要是不求的話,不求順利、不求味道,這個被辱的因緣就越來越淡了,而且也不會起嗔恨心。我們要知道這個辱,就是有求之心變化所得來的果實,那是跑也跑不掉的。就像人吃飯一樣,你只要是貪好、貪吃,吃得越多、越貪吃,你排泄得越厲害,它是生滅的一種必然結果。
我們想達到“被辱不嗔”的結果,首先要去掉的就是有求之心,不求好、不求順利、不求味道。如果我們不求,這樣的話,就減少了我們的分別心。由于分別心的降低,被辱的結果數量自然也會降低。你這面降低多少,它那面也會降低多少。它降低了,這個嗔恨心就很難起來。
我們都知道,嗔恨心就等于火。你平時修行修得很好,攢了一堆資糧,但是由于嗔恨心過大,最後生起一把火,就把這些資糧全給燒掉了,所以嗔恨心最誤事。但是嗔恨心不是無緣無故生起來的。說:“我這個嗔恨心,沒法控製了。”它不是沒法控製了,是個必然的結果,你想控製也跑不掉,因爲你平時的所求之心太堅固了,裏面有好、有順利,這個嗔恨心就在等你,你跑也跑不掉。有的人就說:“到時候我不發脾氣。”你想不發脾氣,那時候都難了,很難不發脾氣。我們想不發脾氣,就得在平時下功夫,不要有所求之心。你要是把這個心放平了,外面的一切事情就平了。
咱舉個很簡單的例子:剩的大米飯,你不求好,也不挑這裏的味道,你吃了還覺得挺滿意,心裏還挺舒服的,還挺好的。你說這嗔恨心哪有起來?是不是?你要是感覺這個大米飯不好,眼睛就到處看,看有沒有好的,怎麼是這個味道?心裏就不平了。
你在這個上不平,在別的上就會發生毛病。等你吃完飯了,或者下去了,甚至喝口水或幹點別的事情,誰只要是碰你一下,你的火馬上就著了,也不知道什麼原因。甚至互相之間誰要是碰你一下,“你幹嗎碰我?”火借此就著了。明知道不應該發火,但也得發。他這裏有一個貪求之心,如果你要是沒有這種貪求之心,這個嗔恨心就降下來了。
比如乞食生活:一天吃飯都很難保證,每天不斷地走,不在一個地方呆著,也不知道前面前途如何,前面有沒有人?人情關系已經沒有了。因爲你剛在外面建立好關系,一會兒工夫就走了,你想現建立,都來不及。沒有這個人情關系,互相又不認識,而到了一個新的地方,什麼條件都不讓你具備,唯獨具備的就是老佛爺給你的那個缽——你是出家人。就能具備這一點,這是你的保證了,其它的什麼都沒有。
你到一個新的地方,你想求的條件一概不存在了。人家還不信佛,又把你想具備人家是居士、信佛的這個條件也給抹除去了。人家不信佛,“我不理你,我還把你當成騙子來看。”但是你又要吃飯,這個時候你去乞食,你這個心裏:“只要能給我點飯就行了。”什麼好壞,說你兩句,那已經不在乎了,這個心裏已經能放下了。這時候你就不在乎他怎麼說了,他甚至說:“你幹嗎呀?你是不是騙子?”大門使勁一關;或者“你去去去……”但無論怎麼攆你,你那個嗔恨心都起不來。這玩意就怪了,就是因爲你的所求之心,這個求好、求順利、求味道已經降低到最低標准了,所以嗔恨心起不來了。
我們的嗔恨心爲什麼能起來?爲什麼會有被辱的機會和起嗔恨心的機會,就是因爲有求之心。我們想克服這條,沒有別的辦法,除了理解上面的情況之外——那已經在境界中了,我們應該在因地下功夫,無所求。就像這件衣服似的——百衲衣,不是我喜不喜歡,而是我這一生就保持這件衣服就完事了,別人再給我送衣服,我也不要。所以別人拿衣服來誘惑你的時候,或叫你起嗔恨心,你就起不來。
比如說別人拿了件衣服,“我得了件衣服,我有好的穿。”他怎麼穿、怎麼說,對你來講都沒有關系。所以叫你發火,你也不會發火,它沒什麼關系。或是說:“你得不到。”——你根本就不在乎得到和得不到的問題,因爲你不想要它,就沒有這個概念,所以這個嗔恨心就不起來。不起這個嗔恨心,被辱的機會也就沒了,因爲你心裏沒有這個概念,他怎麼說都和自己沒有關系。
就像人家談錢似的,咱們不摸錢,那面說:“今天我花多少錢買什麼東西。”或者:“我今天撿了多少錢,或掙了多少錢。”你在旁邊聽著,這跟誰說話呢?跟我沒關系,一點關系也沒有。這樣我們就自在了。因爲什麼自在?因爲我們沒有貪心。在因地上下功夫,所以被辱的機會就少了,而且嗔恨心也就少了。
你不要在別的地方求,如果有求,你要是不生氣才怪了;如果你不求的話,不求這些好東西,我跟你說,保證你生氣少,心裏保證平。如果你有求,它能平才怪呢。“這東西怎麼沒給我呢?完全有理由給我,不給我不行。”就是這樣。我們的心有時候爲什麼不平呢?就是有求之心。不光是這個事情,什麼都是這樣,甚至站排要站第一第二,我們都去計較。你計較什麼?最後一看,都是嗔恨心的原因。你得記住什麼呢?如果無求之心,辱這一關就能過去,嗔恨心這一關就能過去;如果你有求之心,就過不去關。它是個必然的結果。
我們在被辱的時候,一定要知道這是一個境界現前了,是自己所造的業已經現前了,就是有求之心現前了。這時候應該看到什麼呢?這是我們改正毛病的最好的機會。就像一個病,已經形成了一個腫瘤——我們造了很多業形成腫瘤了,既然已經形成了,我們怎麼辦?大夫來給我們動手術的時候,我們是否讓大夫把這東西拿出去?有很多人就因爲害怕大夫,看到大夫的手術刀和大夫的嚴肅性,有時候甚至生氣了,“幹嗎呢?不用手術!”生氣了,他排斥大夫。因爲排斥大夫,最後把自己的生命給誤了,這就不合適了。
所以說,當被侮辱的時候,正是我們要解決病的時候。有的人認爲:“我被侮辱了,這實在是難以忍受,而且心裏相當的不平。”這也是難免的。爲什麼難免呢?因爲他不知道是自己造的業。有的人就知道:“這是我造的業,是我惹的禍,而且是我心裏的不平。”你要是這麼思惟,能降下去一些,但還不是最好的方法。
被侮辱的時候,如果你能夠有正確地思惟:“這是我去病最好的機會。”這樣的話,我們只要是難忍能忍,這個罪業馬上就消除去了。就像一個大夫治病似的,你咬牙忍耐的時候,就把這個腫瘤給割掉了,就給你清除了。如果你要是一點也不讓碰,說什麼也不讓碰,這個腫瘤只能是越保留越大,你還得在那擱著。就是這個道理。我們想成就,這一關必須得過。
我們現在出家了,就舍掉了很多貪心:不摸錢,日中一食,連穿點好衣服都很難,刷牙的牙膏也不能挑好的……什麼東西都“刻薄”(不貪)到那麼個程度了。雖然是做了很多,但是因爲我們無始劫來就造業,還有一個嗔恨心的根子在那塊。這個根子是由于“六賊”不斷地造業所形成的一種變化,所以就有境界來現前,它的變化就是被辱。
我們每天都要遇到這種情況,挨香板、挨說……在沙彌這個位置上有被辱的條件存在,你們存在的條件是什麼呢?就是挨說、挨香板子、得聽話、依教奉行。大戒師有大戒師的特點,它換個方式;師父這地方有師父的特點,他也換個方式,都換個方式。人人都有被辱的機會,每天都有,不是說有一個人有,有一個人沒有,每個人都有,關鍵是我們怎麼利用這個被辱的機會。我們在因地,這個分別心我們一時克服不了,但因果已經形成了,就在這個時候,我們要想法把它解決。
首先你得認識問題,強行地認識問題。比如說挨了香板,“哎呀,這肯定是在被救。”你把這個香板當成一根救命的繩子、或是一個錫杖……你在往下墮落的時候,有一人拿一根很長的棍子來救你,你抓著這個棍就可以得救,就掉不進深坑裏,否則的話,就掉進深坑。你要是這麼思惟的話,你就願意挨這個香板。
你要是認爲:“是誰在找我別扭,跟我過不去?”等等原因。你這就等于你放棄了救命的這根繩子,就得掉下去,那沒…
《佛說四十二章經講解 第十二章 舉難勸修》全文未完,請進入下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