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來這個童子就證到阿羅漢了。由于他不斷地經行,就得道了。
所以說“日曬風雨雪鬧增定力”。我們第八句就講到這裏。
下面講第九句,“不別石坑尿水直心去”。
“不別”,就是不分別。“石”,是石頭。“坑”,我們知道,坑窪不平的坑。尿,我們知道,髒地。水,也是不淨的地方。雖然有這些,但都要不分別,“直心去”。
爲什麼讓不分別是石頭和坑等等?因爲石頭出現于世,是我們業力所現。我們業力大,石頭也就多。我們養成了一種習慣,見到石頭,見到坑,有不幹淨的地方,有水,我們的腳就要拐彎,就要繞過去。我們已經養成了一個分別心,而且大家都是公認爲是正確的,認爲它很正常。如果一個人,往石頭上走,人認爲是傻,這個人精神不正常。在這種理論的指導下,習以爲慣性,我們的分別心也就越來越盛。而且我們認爲越來越正確,越來越認爲合情合理。所以說,現在就是連一塊小石頭,對我們來講都不能忍受了。我們的人脾氣也就越來越大了,對物質的要求也越來越沒有滿足過。我們的生死也就越來越頻繁,我們的生死越來越堅固,這都是我們的分別心所造成的。
我們想去掉這個分別心,首先就要從所現的物質上下手,來去掉我們的分別心。對它如果不能正確地認識,不能空掉,我們就會被它長期地,永遠地欺騙下去。那我們如何得道。比如有神通的人,這個房子的建築對他來講沒有用處,來去自由。但是我們沒有證道的人,房子對我們來講,就是一個障礙。不是房子能障礙我們,是由于我們分別心堅固所致,這是堅固妄想。如果我們不知道世上的一切物質的形成,就是我們的堅固妄想,這是一大遺憾。
我們學佛的人一定要知道所有的物質,都是由于我們妄想所化成。我們在修行中,首先就要克服這種妄想。因爲這種妄想長久以來有它的習慣性,這種習慣成暴流。什麼叫暴流?就是說,一個人,用兩臂來擋住四十裏地這麼寬的洪水,你想想,這個暴流會有多麼大的力量!暴流的習性啊,叫人難以阻擋。所以我們應該知道這種習性的危害性。我們爲什麼不能了脫生死?就因爲這個暴流太盛的原因。雖然我們學佛了,修道了,而且懂得一些理論,但是由于習性過重很難克服,又不認識習性,又不知道下手處。所以雖然知道理論,但很難與我們的身心結合起來。
我們想要克服這個分別心,首先就要從我們眼下做起。什麼是我們眼下?就是我們在做每件事情時所遇到的一切困難,都要正確地理解和克服,把它利用起來。首先我們知道,經常碰到的是石頭,我們腳遇到一個小石頭怕硌傷,就轉過去。當我們腳轉過去的時候,是誰在支配它呢?是它的習性,是它的分別心。有了分別心,它才知道有石頭,硌在腳上是會疼的。這個疼的概念也是分別心所創造的。
有的人說,那沒有分別心會不會有這種痛苦呢?如果沒有分別心,這種痛苦是不存在的。痛苦是分別心所造成的。我們知道,有時候我們大家念佛念咒,雖有病疼痛,這個痛苦馬上就會減少。並不是咒能減少了痛苦,而是通過咒減少了分別心,使我們減少了分別心,而減少了痛苦。
在世上,有很多的石頭,特別是我們在行走的路程中,有石頭。我們應該怎麼辦?首先不要拐彎。如果碰上,就應該簡直走,不要拐彎。因爲這樣我們的分別心就會減低。如果石頭大了怎麼辦?我們就踏上去走,踩著石頭上過去。因爲腳踢不動它,那就踏上過去。如果遇到一個像水泥管子,那麼大的一個建築物,我們會怎麼辦?在行道時,我們應該站上去,走過去。
過去可能我就幹過這種事情,在城市裏行走,挺大歲數的人,這一會兒遇到水泥管,站上去,大夥看著挺怪。怪也不理。有時候這個腳趾頭碰到石頭,也很疼,很疼也就疼去吧。因爲它疼只是一時的,如果把分別心去掉了,那是長遠的利益。
因爲我深深地知道,人彎曲心是最痛苦的。如果一個人不具備一個直心,對每個人說話的時候,或辦事情老是拐彎抹角,不真誠,做人來講都不夠格,何況修行佛法。所以說我們遇到石頭不要躲避,受傷只是一時的,要想得到佛法你不付出一些是不可能的。我們只是付出很小的一部分,都不割舍,怎樣才能求無上道。這我講的是石頭,同時石頭也是我們的業障,我們對石頭越恐懼,這個石頭變得越堅固,越大。
還有“坑”,就是有大坑,有小坑,這裏我講的這個坑不是大坑,有危險的地方是不能去的,佛法不允許進入危險地帶,那叫難處(危難的處所),那是不允許的。所以說沒有危險的坑,一般指的小坑,很平緩,對生命沒有危險,我們就應該直來直去,不能繞著走。是,雖然你繞著走,身體保護了,但分別心也就形成了,更加堅固了。所以說坑也是我們心不平所造成的,今天我們就不再有這種概念,說它是坑。而認爲是我應該走的道路,應該償還的業債,那我就下去,從坑裏再出來。可能別人認爲是精神病,那就精神病去吧!
還有這個尿水,也叫屎水,也就是糞便的意思,如果遇到這樣的髒東西,我們腳應該怎麼辦?我們走在馬路上經常有一些牛糞等等,這些東西我們是繞過去還是踩過去?我們應該直走,不應該躲避。《心經》講了“不垢不淨”,實質上沒有這個淨和不淨的問題。不淨也是我們心有分別心而産生的。
我舉個例子,這是九四年在蓋縣茅蓬,正建茅蓬的時候。 天天上山建茅蓬,要經過一條小道。因爲我每天都要一段時間經行,經行以後這個眼睛啊,看什麼問題看不清楚,也不想看,于是就踩到牛糞上去了。踩到牛糞,因爲我們同時上山的還有好幾個人,他們都說“你踩到牛糞了”,並且哈哈大笑。他們既然說踩牛糞,我就看一看是不是牛糞。當我看的時候,它不是牛糞,看那個鞋,它就是黃土。
事情過去以後,下午我又上山的時候,我的腳又自覺不自覺地踩到這個牛糞上去了,好像和牛糞有緣。這時候周圍沒有人,就我自己,我就仔細瞅一瞅,這鞋粘這個土是不是牛糞?當我看的時候就是黃土,黃泥。所以說,我們知道一切物質皆因心轉,因業力不同而顯現不同。當我們有定力的時候,牛糞就會變成黃泥,如果定力不足的時候,黃泥也可能變成牛糞,也可能牛糞就是牛糞。所以說這個事情啊,是有一個秘密在裏邊的,一切都是唯心所造。如果我們能夠不別屎水,對這個屎啊,也是不分別,看上去是踩上一個最髒的東西,實際上我們心裏可能就變得清淨了。
爲什麼這麼講?我們都知道有一個典故,佛印禅師和蘇東坡,他們倆在一起討論,在研究佛法的時候,蘇東坡就問佛印:“你看我像什麼?”佛印說:“你像一尊佛。”等到這個佛印說:“居士你看看我像什麼?”這個蘇東坡也是居士,說:“你像牛糞。”佛印禅師沒再說什麼。這個蘇東坡很高興,自以爲占了很大的便宜。
最後回到家跟他的妹妹蘇小妹去講,說:“我今天戰勝了禅師了,每回都輸他,今天我可戰勝了。”她說:“你怎麼戰勝的?”“他說我是佛,我說他是牛糞。”他妹妹說:“哥哥你輸了。因爲他心裏有的是佛,你心裏全是牛糞,所以說你嘴裏吐出來也是牛糞,因爲他心裏是佛,張口都是佛。”我們知道,萬物萬事都是唯心所造。如果我們能夠直心去,不再分別了,就會轉一切物。楞嚴經雲:“若能轉物,則同如來。”
因爲直心就是道場,沒有直心就沒有道場。那我們現在修道要想了脫生死,必須有道場。那什麼是道場呢?直心是道場。我們可以檢查一下我們每個人是否有直心,如果沒有直心,你怎麼能說你在做道場?怎麼去修道?所以說什麼是直心?就是直來直去,“如木出林”,將木頭從森林向外拖,不能拐彎,只能直來直去,才能拖出去。直心才是道場,我們每個人必須把自己的心要變直,要去掉我們的彎曲心。彎曲心是痛苦的,直心是清淨的。我們做人來講,不管是被騙也好,不被騙也好,都應該直心。直心的人才是真正的自在。人和人相處也必須直心,不能有算計別人的心。
我們的心,有時候心不直。曾經,也是九四年的事情,有一次坐汽車。因爲這個下山坐汽車,我要攝心。在攝心的時候,有個女的乘客她在大聲講話,給周圍人講話。但是她講話,說出來的語言,和她心裏想的完全不是一回事。那時侯我可能攝心的原因,對她心裏想的事情能知道:心裏想的一回事,嘴上又好像很認真地去講問題,實際上絕然是兩回事,就是心口不一。這有兩種原因:其中一種原因就是她養成了一種習性,想說真話,但心不做主,心不配合,嘴上說得很好聽,但是心裏想的是另外的事情;另一種她完全就是想說這種不真實話,喜歡這種彎曲心。
我們衆生從無始劫來,就沒有嚴格的持戒和修行。所以我們的心變得不直了,變成彎曲,要想把這彎曲心改變過來,那就得在處處都要直心。就是說不能因爲屎尿就不去踏,這是不正確的,有時候會失去大利益。我跟大家講一個事情,在九五年從五臺山回東北的時候,就是行腳乞食回來。走到山西省,去乞食的時候,進入一個村子。這個村子剛開始見到一個人在冶煉,冶煉可能是煉銀子的,或是煉金子不太清楚,去乞食,他告訴我:“你稍等一會,一會我就給你做飯。”左等右等啊,他也不做,告訴:“你上別人家再去看一看吧!”就白等了半天,最後告訴上別家去乞食。別人家一看我去了,都迎出來,說:“師父你上別家,我們家還沒做飯呢!”確實去得早一點,但是要說沒做飯,那不現實,因爲我看見那煙筒都冒煙啊!
這個村子雖然不大,但人心比較齊。我有時候沒等走到他門口,就迎出來告訴我沒有飯,你上別地方看看吧!最後走出這個小村子,拐到了另一個路上,到另外一個村子。遇到一個人,他說:“你們做什麼?”我說:“乞食。”“這個從哪來,到哪去?”跟他講完了,他告訴:“我是看家的,做不了主,你上別地方看看吧!”我當時想,今天恐怕是要挨餓了,這麼多家都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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