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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摩诘所說經新注 文殊師利問疾品第五▪P2

  ..續本文上一頁十見。對未來世五蘊各執有“如去、不如去,如去不如去、非如去非不如去”四句,即成二十見。如是叁世共成六十見。再加“我與五蘊合,我與五蘊離”二見,總計共成六十二見。此六十二見純是無明邪見、煩惱執著之遍計所執,不但無體,而且無相,空無所有。因五蘊法是緣生的依它起性,如夢如化,不可分別計執,不可言語诠顯,故應遠離于依它起上的遍計執著,執著一遣,而清淨無相的圓成空理自彰,故言:此空“當于六十二見中求。”

  又問:“六十二見當于何求?”答曰:“當于諸佛解脫中求。”

  問答求見六十二見。肇曰:“舍執見,名解脫;背解脫,名邪見。”諸佛如來以般若大智慧,善達六十二見幻化不實,而遠離六十二見的分別執著,也就是在相上見性,有上觀空,背舍六十二見而得解脫,故曰:“六十二見當于諸佛解脫中求。”

  又問:“諸佛解脫當于何求?”答曰:“當于一切衆生心行中求。

  問答求佛解脫之處。衆生心行爲無明煩惱顛倒執著之所纏縛,不達諸行無常,諸法無我之理,往往起煩惱惑,造有漏業,作繭自縛,輪回叁界,不得解脫。二乘聲聞雖能了知形成世間苦果的主要根源在于煩惱,于是舍世間,斷煩惱,求出離,證涅槃,雖可出世,但仍被淨縛,不得自在。諸佛如來了知煩惱是空,而不斷煩惱,涅槃如幻,而不證涅槃,心行平等,對世間出世間作平等觀,對凡夫聖者作平等觀,對煩惱菩提、生死涅槃亦作平等觀,一心清淨,寂滅無相。如是不斷煩惱而自斷,不出世間而自出,涅槃不證而自證,菩提不得而自得,則自能于一切衆生心行而證得解脫。所以諸佛菩薩能入世度生而不被煩惱所纏所染,隨類受生而能恒與大慈大悲相應。故言:“諸佛解脫當于一切衆生心行中求。”

  又仁者問“何無侍者”?一切衆魔及諸外道皆吾侍者也,所以者何?衆魔者樂生死,菩薩于生死而不舍;外道者樂諸見,菩薩于諸見而不動。”

  菩薩悲願無窮,能以大神通力化現無量諸身,同時度濟無量有情,不以一室爲家,而以十方無量刹土爲家。何以故?魔怨外道即吾侍者。一切衆魔樂著五欲,不求出離,故常墮生死之中;外道執常執斷,于佛理正法常生毀謗,故常墮邪見之內。菩薩以但願衆生悉離苦,不爲自己求安樂的大悲精神,常住世間,興隆正法,而以大智、大通、大威力來降伏和攝受外道諸魔,令作侍衛,擁護正法。“于諸見不動”者:菩薩視生死如涅槃。故能不舍衆魔(因衆魔樂生死);觀邪見爲正見,故能攝受外道(因外道執邪見),所以菩薩能以衆魔及諸外道爲侍者。此段室空無物,顯諸法皆空;獨臥無侍,顯外魔已降。

  文殊師利言:“居士所疾,爲何等相?”維摩诘言:“我病無形不可見。”

  五、問答病相。一切衆生以地水風火四大不調而患諸疾,其病則有相可見。諸菩薩衆以大悲心而患疾病,則無形相可見,故言:“我病無形不可見。”再者:病亦如幻,無有實體,菩薩有時雖隨順衆生而現諸疾,但心常清淨,不取病相,了知無我患病,無病被我患,而常安住在一切不實的如幻叁昧之中,內心如如不動,而超然解脫。

  又問:“此病身合耶?心合耶?”答曰:“非身合,身相離故;亦非心合,心如幻故。”

  問:此病是身與病合、身病嗎?還是心與病合、心病呢?肇曰:“或者聞病不可見,將謂心病無形、故雲不可見?或謂身病微細,故不可見?”答:不是病與身合,因身無實體,緣生性空,故不執著于身,而離身相;既無身相,故病與誰合。同時也不是病與心合,因心如幻化,有相無體,無有實心可得,故不可執著病與心合;既無有心,病心誰合。身心都了不可得,當然也就無有病相可見了。所以說:“非身合,身離相故;亦非心合,心如幻故”。

  又問:“地大、水大、火大、風大,于此四大,何大之病?”答曰:“是病非地大、亦不離地大,水火風大亦複如是。而衆生病從四大起,以其有病,是故我病。”

  地以堅爲性,水以濕爲性,火以暖爲性,風以動爲性。一切有情皆由四大假合以成身,四大協調,則無病苦;四大乖違,則百病皆生。所以衆生患病從四大起,則我隨有情而病亦不離四大。雖不離四大,而四大本空,如幻如化,相有體無,故求四大的實體了不可得,而不執著于四大,故曰:“是病非地大,亦不離地大,水火風大亦複如是。”

  爾時文殊師利問維摩诘言:“菩薩應雲何慰喻有疾菩薩?”維摩诘言:“說身無常,不說厭離于身;說身有苦,不說樂于涅槃;說身無我,而說教導衆生;說身空寂,不說畢竟寂滅;說悔先罪,而不說入于過去;以己之疾,愍于彼疾;當識宿世無數劫苦,當令饒益一切衆生;憶所修福,念于淨命;勿生憂惱,常起精進;當作醫王,療治衆病。菩薩應如是慰喻有疾菩薩,令其歡喜。”

  以下廣明文殊維摩問答菩薩怎樣慰喻有疾菩薩。維摩诘首先說道:“說身無常,不可厭離于身。”身是有爲法,由四大假合所成,猶如芭蕉,中無實體,又如露電,變化無常,故不可執著。如果不達身是無常,有而非真,執身實有,則成凡夫;若知身無常,如幻如化,而厭離于身,則墮二乘;觀身無常而不厭離于身,則合中道,即是菩薩。“說身有苦,不說樂于涅槃”者:身有生等八苦,而菩薩雖說有諸苦,而不教衆生樂住涅槃。若厭離諸苦,求住涅槃,則與二乘無異;若不達身皆是苦,而反執身爲樂。則爲凡夫;大乘菩薩真俗圓融,不取不舍,雖知身是苦,而善達苦性皆空,求其實苦,了不可得,而不求住涅槃。“說身無我,而說教導衆生”者:無我者,無實我,而並非否認從緣所生的幻我。若錯誤地認爲我既非有,衆生亦無,自他都空,誰可度化,若作如是想者,便墮頑空。豈知計執常一主宰的我體非有,而業果相續如幻如化的有情非無。“說身無我”是除主觀上的實我執著;“教導衆生”顯緣生如幻的衆生皆有,不然諸大菩薩爲何上求佛道、下度衆生呢?所以《大乘阿毗達磨集論》說:“雖離有情而有有情可得,雖無作者而諸業果不壞可得。”是故本經雲:“雖知佛國土,及與衆生空,而常修淨土,教化于衆生。”此正說明菩薩既知無我而又度生的不取不舍之義。“說身空寂,不說畢竟寂滅”者:初說身無常,次說身苦,叁說身無我,四說身空。身空者:五蘊以外空寂無我,五蘊和合唯有假相,亦無實體,所以菩薩既知身性是空,而又不墮入畢竟寂滅的頑空之中,因爲幻相之身不無。“說悔先罪而不說入于過去”者:惠能雲:“忏者忏其前愆,悔者悔其後過。”今生之疾多是前業招感,既要認真忏悔以往的罪業,又要了達罪性本空,無有實體,而不執著于過去的罪業。古德雲:“菩薩畏因,凡夫畏果。”畏因者:今生所受,多是前業招感,逆來順受,速受速了;同時又廣作善業,不問果報,所謂不怕果不至,只怕因不好。畏果者:求神保佑,欲消災厄苦果,但結果是徒勞無益,唐捐其功,所謂不問耕耘,只問收獲。“以己之疾,愍于彼疾”者:自己稍有微疾而身心不安,其他有情特別是地獄衆生身病累累,苦痛不堪,菩薩則應大慈大悲努力宣說正法,普度衆生,除生死之大病,使衆生從水深火熱的煩惱痛苦中解脫出來。“當識宿世無數劫苦,當念饒益一切衆生”者:菩薩以宿命神通,察看自己無始劫前由于迷執愚癡,顛倒妄執,不達我空法空,于是造無量惡業,受無量苦果,究其原因,皆爲無明不覺所致;現在自己既已覺悟,則應努力度化衆生,使一切有情也得覺悟起來,以破除迷執,斷除煩惱,而成爲一個真正的覺者。“憶所修福,念于淨命”者:菩薩常常廣度衆生,普作善事,修淨福業,回向無上大菩提。(念于淨命:即時時對所作的善業回向清淨的無漏佛果)“忽生憂惱,常起精進”者:菩薩雖然身患微疾,但內心清淨,無有憂惱,並不以患身疾而懶惰,而是以大雄無畏,積極有爲,難行能行,難忍能忍的奮鬥精神,勇猛精進地廣作止惡修善、舍染趨淨的事。“當作醫王,療治衆病”者:菩薩爲悲愍衆生,發宏誓四願,精進勇猛,作大醫王,療治有情身心重病,令諸衆生永除煩惱,得清淨寂滅。

  菩薩應該象維摩诘所說那樣去慰喻有疾菩薩,令其歡喜,喜則自忘己病,亦除他病,心得解脫,自他兩利。

  文殊師利言:“居士!有疾菩薩雲何調伏其心?”

  肇曰:“上問慰喻之宜,今問調心之法;外有善喻,內有善調。……將示初學處疾之道,故生斯問。”以下維摩诘從八方面答複調心之法:一、觀我空,二、觀法空,叁、觀空空,四、不住空發心度生,五、觀察病因爲衆說法,六、雖度衆生而無愛見纏縛,七、明縛解自相,八、廣顯不住二邊菩薩正行。

  維摩诘言:“有疾菩薩應作是念,今我此病,皆從前世妄想顛倒諸煩惱生,無有實法,誰受病者。所以者何?四大合故,假名爲身。四大無主,身亦無我。又此病起,皆由著我,是故于我不應生著。既知病本,即除我想及衆生想。當起法想,應作是念,但以衆法合成此身,起唯法起,滅唯法滅。又此法者各不相知,起時不言我起,滅時不言我滅。彼有疾菩薩爲滅法想,當作是念。”

  初明我空,即破我執。一切衆病,皆依身起,身由前業所感,業依煩惱而生,煩惱又依我執愛染而起。所以欲無有疾,當先無身;欲無有身,當先無業;欲無有業,即應無有無明煩惱;若要徹底斷滅無明煩惱,則必須破除我執,于諸法上不起貪染。但是我執依法執而起,若能了知“唯法無我”及能徹底了知“唯相無法”,實證我法二空,則我執不破而自破,煩惱不滅而自滅,由是貪愛不起,染業不作,而不感果,疾病自然永息,這就是善除病者,應該明了我法二空之理,而徹底從根本上拔除病因爲妙。所以說:“今我此病,皆從前世妄想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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