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本文上一页十见。对未来世五蕴各执有“如去、不如去,如去不如去、非如去非不如去”四句,即成二十见。如是三世共成六十见。再加“我与五蕴合,我与五蕴离”二见,总计共成六十二见。此六十二见纯是无明邪见、烦恼执著之遍计所执,不但无体,而且无相,空无所有。因五蕴法是缘生的依它起性,如梦如化,不可分别计执,不可言语诠显,故应远离于依它起上的遍计执著,执著一遣,而清净无相的圆成空理自彰,故言:此空“当于六十二见中求。”
又问:“六十二见当于何求?”答曰:“当于诸佛解脱中求。”
问答求见六十二见。肇曰:“舍执见,名解脱;背解脱,名邪见。”诸佛如来以般若大智慧,善达六十二见幻化不实,而远离六十二见的分别执著,也就是在相上见性,有上观空,背舍六十二见而得解脱,故曰:“六十二见当于诸佛解脱中求。”
又问:“诸佛解脱当于何求?”答曰:“当于一切众生心行中求。
问答求佛解脱之处。众生心行为无明烦恼颠倒执著之所缠缚,不达诸行无常,诸法无我之理,往往起烦恼惑,造有漏业,作茧自缚,轮回三界,不得解脱。二乘声闻虽能了知形成世间苦果的主要根源在于烦恼,于是舍世间,断烦恼,求出离,证涅槃,虽可出世,但仍被净缚,不得自在。诸佛如来了知烦恼是空,而不断烦恼,涅槃如幻,而不证涅槃,心行平等,对世间出世间作平等观,对凡夫圣者作平等观,对烦恼菩提、生死涅槃亦作平等观,一心清净,寂灭无相。如是不断烦恼而自断,不出世间而自出,涅槃不证而自证,菩提不得而自得,则自能于一切众生心行而证得解脱。所以诸佛菩萨能入世度生而不被烦恼所缠所染,随类受生而能恒与大慈大悲相应。故言:“诸佛解脱当于一切众生心行中求。”
又仁者问“何无侍者”?一切众魔及诸外道皆吾侍者也,所以者何?众魔者乐生死,菩萨于生死而不舍;外道者乐诸见,菩萨于诸见而不动。”
菩萨悲愿无穷,能以大神通力化现无量诸身,同时度济无量有情,不以一室为家,而以十方无量刹土为家。何以故?魔怨外道即吾侍者。一切众魔乐著五欲,不求出离,故常堕生死之中;外道执常执断,于佛理正法常生毁谤,故常堕邪见之内。菩萨以但愿众生悉离苦,不为自己求安乐的大悲精神,常住世间,兴隆正法,而以大智、大通、大威力来降伏和摄受外道诸魔,令作侍卫,拥护正法。“于诸见不动”者:菩萨视生死如涅槃。故能不舍众魔(因众魔乐生死);观邪见为正见,故能摄受外道(因外道执邪见),所以菩萨能以众魔及诸外道为侍者。此段室空无物,显诸法皆空;独卧无侍,显外魔已降。
文殊师利言:“居士所疾,为何等相?”维摩诘言:“我病无形不可见。”
五、问答病相。一切众生以地水风火四大不调而患诸疾,其病则有相可见。诸菩萨众以大悲心而患疾病,则无形相可见,故言:“我病无形不可见。”再者:病亦如幻,无有实体,菩萨有时虽随顺众生而现诸疾,但心常清净,不取病相,了知无我患病,无病被我患,而常安住在一切不实的如幻三昧之中,内心如如不动,而超然解脱。
又问:“此病身合耶?心合耶?”答曰:“非身合,身相离故;亦非心合,心如幻故。”
问:此病是身与病合、身病吗?还是心与病合、心病呢?肇曰:“或者闻病不可见,将谓心病无形、故云不可见?或谓身病微细,故不可见?”答:不是病与身合,因身无实体,缘生性空,故不执著于身,而离身相;既无身相,故病与谁合。同时也不是病与心合,因心如幻化,有相无体,无有实心可得,故不可执著病与心合;既无有心,病心谁合。身心都了不可得,当然也就无有病相可见了。所以说:“非身合,身离相故;亦非心合,心如幻故”。
又问:“地大、水大、火大、风大,于此四大,何大之病?”答曰:“是病非地大、亦不离地大,水火风大亦复如是。而众生病从四大起,以其有病,是故我病。”
地以坚为性,水以湿为性,火以暖为性,风以动为性。一切有情皆由四大假合以成身,四大协调,则无病苦;四大乖违,则百病皆生。所以众生患病从四大起,则我随有情而病亦不离四大。虽不离四大,而四大本空,如幻如化,相有体无,故求四大的实体了不可得,而不执著于四大,故曰:“是病非地大,亦不离地大,水火风大亦复如是。”
尔时文殊师利问维摩诘言:“菩萨应云何慰喻有疾菩萨?”维摩诘言:“说身无常,不说厌离于身;说身有苦,不说乐于涅槃;说身无我,而说教导众生;说身空寂,不说毕竟寂灭;说悔先罪,而不说入于过去;以己之疾,愍于彼疾;当识宿世无数劫苦,当令饶益一切众生;忆所修福,念于净命;勿生忧恼,常起精进;当作医王,疗治众病。菩萨应如是慰喻有疾菩萨,令其欢喜。”
以下广明文殊维摩问答菩萨怎样慰喻有疾菩萨。维摩诘首先说道:“说身无常,不可厌离于身。”身是有为法,由四大假合所成,犹如芭蕉,中无实体,又如露电,变化无常,故不可执著。如果不达身是无常,有而非真,执身实有,则成凡夫;若知身无常,如幻如化,而厌离于身,则堕二乘;观身无常而不厌离于身,则合中道,即是菩萨。“说身有苦,不说乐于涅槃”者:身有生等八苦,而菩萨虽说有诸苦,而不教众生乐住涅槃。若厌离诸苦,求住涅槃,则与二乘无异;若不达身皆是苦,而反执身为乐。则为凡夫;大乘菩萨真俗圆融,不取不舍,虽知身是苦,而善达苦性皆空,求其实苦,了不可得,而不求住涅槃。“说身无我,而说教导众生”者:无我者,无实我,而并非否认从缘所生的幻我。若错误地认为我既非有,众生亦无,自他都空,谁可度化,若作如是想者,便堕顽空。岂知计执常一主宰的我体非有,而业果相续如幻如化的有情非无。“说身无我”是除主观上的实我执著;“教导众生”显缘生如幻的众生皆有,不然诸大菩萨为何上求佛道、下度众生呢?所以《大乘阿毗达磨集论》说:“虽离有情而有有情可得,虽无作者而诸业果不坏可得。”是故本经云:“虽知佛国土,及与众生空,而常修净土,教化于众生。”此正说明菩萨既知无我而又度生的不取不舍之义。“说身空寂,不说毕竟寂灭”者:初说身无常,次说身苦,三说身无我,四说身空。身空者:五蕴以外空寂无我,五蕴和合唯有假相,亦无实体,所以菩萨既知身性是空,而又不堕入毕竟寂灭的顽空之中,因为幻相之身不无。“说悔先罪而不说入于过去”者:惠能云:“忏者忏其前愆,悔者悔其后过。”今生之疾多是前业招感,既要认真忏悔以往的罪业,又要了达罪性本空,无有实体,而不执著于过去的罪业。古德云:“菩萨畏因,凡夫畏果。”畏因者:今生所受,多是前业招感,逆来顺受,速受速了;同时又广作善业,不问果报,所谓不怕果不至,只怕因不好。畏果者:求神保佑,欲消灾厄苦果,但结果是徒劳无益,唐捐其功,所谓不问耕耘,只问收获。“以己之疾,愍于彼疾”者:自己稍有微疾而身心不安,其他有情特别是地狱众生身病累累,苦痛不堪,菩萨则应大慈大悲努力宣说正法,普度众生,除生死之大病,使众生从水深火热的烦恼痛苦中解脱出来。“当识宿世无数劫苦,当念饶益一切众生”者:菩萨以宿命神通,察看自己无始劫前由于迷执愚痴,颠倒妄执,不达我空法空,于是造无量恶业,受无量苦果,究其原因,皆为无明不觉所致;现在自己既已觉悟,则应努力度化众生,使一切有情也得觉悟起来,以破除迷执,断除烦恼,而成为一个真正的觉者。“忆所修福,念于净命”者:菩萨常常广度众生,普作善事,修净福业,回向无上大菩提。(念于净命:即时时对所作的善业回向清净的无漏佛果)“忽生忧恼,常起精进”者:菩萨虽然身患微疾,但内心清净,无有忧恼,并不以患身疾而懒惰,而是以大雄无畏,积极有为,难行能行,难忍能忍的奋斗精神,勇猛精进地广作止恶修善、舍染趋净的事。“当作医王,疗治众病”者:菩萨为悲愍众生,发宏誓四愿,精进勇猛,作大医王,疗治有情身心重病,令诸众生永除烦恼,得清净寂灭。
菩萨应该象维摩诘所说那样去慰喻有疾菩萨,令其欢喜,喜则自忘己病,亦除他病,心得解脱,自他两利。
文殊师利言:“居士!有疾菩萨云何调伏其心?”
肇曰:“上问慰喻之宜,今问调心之法;外有善喻,内有善调。……将示初学处疾之道,故生斯问。”以下维摩诘从八方面答复调心之法:一、观我空,二、观法空,三、观空空,四、不住空发心度生,五、观察病因为众说法,六、虽度众生而无爱见缠缚,七、明缚解自相,八、广显不住二边菩萨正行。
维摩诘言:“有疾菩萨应作是念,今我此病,皆从前世妄想颠倒诸烦恼生,无有实法,谁受病者。所以者何?四大合故,假名为身。四大无主,身亦无我。又此病起,皆由著我,是故于我不应生著。既知病本,即除我想及众生想。当起法想,应作是念,但以众法合成此身,起唯法起,灭唯法灭。又此法者各不相知,起时不言我起,灭时不言我灭。彼有疾菩萨为灭法想,当作是念。”
初明我空,即破我执。一切众病,皆依身起,身由前业所感,业依烦恼而生,烦恼又依我执爱染而起。所以欲无有疾,当先无身;欲无有身,当先无业;欲无有业,即应无有无明烦恼;若要彻底断灭无明烦恼,则必须破除我执,于诸法上不起贪染。但是我执依法执而起,若能了知“唯法无我”及能彻底了知“唯相无法”,实证我法二空,则我执不破而自破,烦恼不灭而自灭,由是贪爱不起,染业不作,而不感果,疾病自然永息,这就是善除病者,应该明了我法二空之理,而彻底从根本上拔除病因为妙。所以说:“今我此病,皆从前世妄想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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