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是有一定規矩的。那麼你不這樣子做,那就是不正知了。沒有好好地如法地去觀察,“而不能知應作不應作,致犯律儀”。你沒有去觀察,你就不知道哪個是該這麼做,哪個是不該這麼做,就沒有去管那些了,那麼這樣就違背了律儀,這主要是威儀方面的,可能也在一個戒律裏邊,你搞錯了也會犯。假使說,我們說有五個地方比丘不能去的,沽酒家、淫女家、娼女家等等,這些地方是不能去的,你說糊裏胡塗跑進去了,那麼就是違犯戒律的。這些東西就是不正知。那麼正知呢?反之了。
那麼“不正知”,這裏說的是煩惱相應的慧,我們在《百法明門》裏邊,你們有那個書去看。煩惱相應慧是屬于慧的一分,《瑜伽師地論》裏邊說不正知是癡的一分,不一定是煩惱相應的慧,煩惱相應慧是錯的慧,它這個是胡塗,根本什麼都不知道。你說哪個地方該去,哪個地方不該去,他沒學過,不知道,癡比丘,那麼他不該去的去了,該去的不去,這樣子做也是不正知。所以說,有的人說它是煩惱相應的慧,就是邪慧,不正當的慧,可以引導——你不正當的慧麼,你搞錯了,你說這些地方你本來不該去的,你以爲是可以去的,弄錯了,你就去了,那就是不正知。那麼還有一個是說他根本胡塗,他根本就不知道該去不該去,他就隨自己,到哪裏算哪裏,那麼跑了進去之後,也是不正知。
另外一個說法,這兩個都有,可能是因爲煩惱相應慧,錯誤的知,也可能你胡塗,什麼都不知,糊裏胡塗,都能夠産生不正知。所以不正知的體性,有的說是煩惱相應慧(錯誤的慧);也有說的是癡,就是不知道,胡塗;也有說兩個都有。這個就是說,在判別他的體性的時候,有叁種不同的說法。哪個對,都對。一個是側重錯的慧,一個是側重在愚癡、不知道,一個是全面的,這兩種都在裏頭。這樣同類的解釋,我們前面還有,假使說失念,我們的解釋失念,是煩惱相應的念,是念的一分。但是《瑜伽師地論》又說這是癡的一分,失念就是說胡塗。假使你說念佛,你說念念,念到燒菜去了,這個煩惱相應慧了,但是有的人他胡塗,念念,念得不曉得念哪裏去了,他自己也不知道,他也沒有安心去想燒菜,但是他念著念著就不曉得念哪裏去了。這個是癡,把這個念頭蓋掉了。還有的人說,癡跟念的一分都有,有的是煩惱相應的念把它的正念失掉了,有的是癡把正念蓋掉了,這兩種可能性都有。
那麼有叁種說法,前面的有的人側重在念,有的人側重在癡,後面的全面,念跟癡都有,有的時候念的作用強,有的時候癡的作用強。那麼就是實際上他的體性,就是煩惱相應的念跟那個癡,都有。
像這一類的判別體性,《百法》裏邊講得比較多。 《五蘊》裏邊,他因爲是初學,跟你說得多了之後,搞不清楚了,到底是哪一個了。“兩個都可以啊,學東西是馬裏胡塗的,這個說也可以,那個說也可以,那麼我亂七八糟說也可以”,那就把你搞錯了。那麼才學的時候給你講得固定一點,學多了之後給你講的範圍寬一點。百法是要講得多一點,尤其是普光法師的那一本《百法疏》,它的分別門很多,那是體性、真假門、叁性門,什麼門,擺了四五個門,這個裏邊很複雜,但是初學也不一定要去看得那麼仔細。所以說多學了一點,他要去深入地研究呢,這些是重要的。才初學呢,這個一學把他學胡塗了。他以爲馬馬虎虎的,這個說也可以,那個說也可以麼,我自己想一套說也可以,那就錯掉了。
下邊我們就看不定心法,二十個隨煩惱講完了。
丙六 不定心所
惡作
雲何惡作?謂心變悔爲性。
“雲何惡作”,不定心四個——惡作、睡眠、尋、伺,那麼尋、伺,我們今天有個講義的,但是曉得怎麼清不清楚,好象才來的時候,找出來,也不清楚,這個只好你們自己去抄去了,就是照著那個紙片上去看吧,輪來抄抄,不太清楚好象,迷迷糊糊的,馬馬虎虎的(笑)。我念一道,大家對一下,根據原文對照,這個還是尋、伺,我們惡作先講了再說。“雲何惡作,謂心變悔爲性”,惡作是變悔,本來是怎麼做怎麼做的,後來想想不對,錯了,變掉了,悔就是追悔——做錯了麼心裏要起悔了。這是《五蘊論》,廣的呢 :
【廣】 雲何惡作?謂心變悔爲性。謂惡所作故名惡作,此惡作體非即變悔,由先惡所作,後起追悔故,此即以果從因爲目,故名惡作。譬如六觸處說爲先業。此有二位,謂善不善。于二位中複各有二。若善位中,先不作善,後起悔心,彼因是善,悔亦是善。若先作惡,後起悔心,彼因不善,悔即是善。若不善位,先不作惡,後起悔心,彼因不善,悔亦不善。若先作善,後起悔心,彼因是善,悔是不善。
“雲何惡作?謂心變悔爲性”,一樣的。它下邊給你講多了,“謂惡所作故名惡作”,什麼叫惡作?“惡所作”,對以前做的事情,“惡”,感到不對,認爲做錯了。“惡”,屬于以前所做的事情感到不對的,叫“惡作”。
此惡作的體並不是追悔,惡作是你自己做錯了,感到做得不對。“變悔”,這個事情本來是這樣子的,以爲是對的,後來産生悔過的心來了。這個惡作是做錯,並不是就是“變悔”。惡作的時候你知道前面做的事情,不歡喜,感到做得不對,並沒有悔。但是另外有先是“惡”,對前面感到不對,然後,第二步就感到要悔了。個麼做錯了要悔。所以惡作並不是悔,悔是惡作的果,惡作是因。“由先惡所作”,先是對前面做的感到不對,然“後起追悔”。所以變悔並不是惡作,惡作是變悔的因,“此即以果從因爲目”,那麼這個追悔,我們講的這個惡作,實際上講的是追悔。那麼你怎麼說個惡作呢?惡作並沒有悔的意味在裏邊。但是悔是惡作的果。那麼我們現在說悔呢,不說悔,拿惡作來代替。以果從因爲目,本來是果,這個果用因做他的名字。因立果名,果立因名,這個在六離合釋裏邊很多,這是一種。果不說他果,用因的名字來安在果上,那麼這個追悔叫惡作。
所以我們說的惡作並不是指惡作這個前面做的事情做錯了,不歡喜;而是要追悔,就是感到做錯了,悔了,改悔,要變悔,那麼這個變悔並不是惡作,但是是惡作的果,就在這個變悔這個果上安這個惡作因的名字,所以說惡作並不是真的指惡作,是指的追悔,“故名惡作”。
那麼它舉個例,“譬如六觸處說爲先業”,我們說十二因緣裏邊,無明緣行,行緣識,識緣名色,名色緣六觸,就是六觸處。這個六觸處,有的人就說他是過去的業——過去的業感的。那麼六觸處是果,怎麼說是業呢?業是因。但是有的地方把六觸處叫業的話,就是果立因名,果的上邊用因來做它的名字。我們這裏也是,追悔是果,用惡作的因來做追悔的名字,就像經上用先業這個因來代替六觸處果的名字一樣。這個是在佛法裏邊是可以用的,就經裏邊六觸處舉個例。
那麼這個叫惡作的名字講好了。這個名字,你們學過法相的一看就沒有事了。才第一次接觸法相,什麼果立因名,以果從因爲名、爲目等等,“目”——我們眼睛,怎麼這個,弄到眼睛身上去了?這個搞得——“目”就是名字,古代像《俱舍》用目這個詞很多的。“目”,指什麼也要叫目。假使我們說大地法,這個大地指什麼,就是目,目就是指什麼。這個目是在古代用得很多,但是現在,目就是眼睛,其它就不用了。
下邊是講惡作分類。“此有二位,謂善不善”,這個惡作有兩個類,位就是它的地位,就是分類,一種是好的惡作,一種是壞的惡作。“于二位中,複各有二”,在兩類裏邊,每一類又有兩種,那麼他一個個要講了。
“若善位中”,假使善的一類,那麼,有兩種,“先不作善,後起悔心,彼因是善,悔亦是善”,第一種,看見人家做好事,你沒有去做。假如人家南無寺造殿都在捐款,我看看呢,你心裏想他們捐款是好事,我也想做,但是舍不得,我這個錢我自己要用的,我不想拿出來。但是回到家裏一想,這個好事是培福的,將來福氣更大,我怎麼舍不得呢?哎呀,懊悔了。這個本來因是善,就是說這個因供養的這個事情,這個因是善的,你當時沒有做,後來悔了,這個悔也是善的。好事不做,那麼你後悔了,這個悔是好的,就是想做了,悔了就想做了,這是好的。這是第一類。
“若先作惡,後起悔心,彼因不善,悔即是善”,這兩類都是善的。假使你先是做了惡事、壞事,後來起一個追悔心,這個壞事該不要做的。像我們一個最近來一封信,有一個學生他受了個酒戒回去了,回去之後在某個場合,宴會,那麼上面的主人,“啊,敬酒敬酒”的,他也糊裏胡塗好象是不好意思,就吃下去了,他說吃了兩斤啤酒。吃了兩斤啤酒,那就是說他做的事情是先作惡了,做了壞事。後起悔心,後來寫信給我說,“哎呀,我忏悔”,這個事情,該不要吃的。那麼這個惡作也是善的。因是不善,吃酒是壞事,不善,但是你悔了,感到這個事情不對,要忏悔,他是說他念百字明念了什麼什麼的。後來我跟他說,酒戒麼你就對了清淨比丘面前忏忏悔了,以後再也不吃就可以了。百字明要是取相忏,那是不能對首忏的(不通忏悔)的那些東西,才要修忏悔法。忏酒戒很簡單,你找一個比丘清靜的,在他面前是頂個禮,陳白一下,以後再也不犯了,他說你這個清淨了,就清淨了(還淨),不需要很麻煩的。他認爲是不得了。
還有一個更糟糕,反正已經犯了,那我所以以後碰到酒我就吃了,反正是犯到底了。這個更錯了,犯了馬上忏悔,怎麼好一開開到底呢?這個佛經上也有個公案。一個放牛的,他給人家主人放二百五十條牛,二百五十條牛放到山上去,那一天山上刮大風,一不小心,一個牛摔下來摔死了。“哎呀,糟糕得很”,他心裏難受死了,“一個牛摔下來,要賠啊”,他是個窮人,給人家看牛的,哪有那麼多錢來賠牛呢?他說,“既然一個牛死了,丟掉了,還有二百四十九條一齊摔下去算了,反正總是摔死了,吃官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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