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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是真正的菩提心

  什麼是真正的菩提心

  上師先講了菩提心的叁種形式:國王式的菩提心、船夫式的菩提心,和牧童式的菩提心。

  牧童式的菩提心是很好的,但這還是不夠。我們要突破這種菩提心。牧童式的菩提心雖然是最好的菩提心,我們若能做到的話是非常好的,但我們其實可以做得更好。我們可以讓我們的菩提心更大,更廣,更具突破。這種菩提心,在某些因緣情境下,它也許就變成了一種金剛乘的發心。我們可以往這方面去做,去努力。

  這種菩提心,就是完全忘記這一切,完全忘記你個人,完全忘記衆生。有這樣的發心,你的布施等等各種善法,你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一個自然的方式。

  你並不是可憐他而給他的。當我們爲了“可憐他”而給的時候,我們有了“我”優于他的分別,這就不叫菩提心了。我們希望自他衆生解脫而去學習佛法的原因是什麼?有一個原因吧?那我們就還是沒有突破自我。爲什麼這樣說呢?因爲六道輪回所有的衆生曾經無始劫以來做過我們的父母,所以我們希望他們解脫,所以我們爲了六道輪回所有衆生的解脫而去學習佛法。如果這只因爲他們曾經做過“我們的”父母而産生的一種希望,這是一種自愛,一種基于我執之上的行爲。我們可憐這些衆生,希望他們解脫出去,在有些因緣情境下這有可能是一種菩提心,但有些情境下這對我們來說便是一種罪過。爲什麼呢?因爲那時在我們的世界裏,我們覺得他可憐,我們覺得他低我們一等。當我們覺得他可憐而去給一塊錢的時候,這不是菩提心,也不是慈悲心。這樣的話我們可能算是非常非常殘酷的,甚至可以說我們不是一個佛教徒。因爲我們可憐這個衆生,我們就是可憐可憐他,當我們覺得他可憐的時候,我們覺得我們比他高很多,這種基本的平等心都沒有的情況下,就更談不上慈悲心和菩提心了。

  真正發菩提心的布施行爲是種很自然很流暢的行爲,哪怕你布施的對象他要也好,不要也好,需要也罷,不需要也罷,你都會給他的。當你拿著一塊錢給美國總統,說:“奧巴馬先生,這是我布施給你的”——當你做到這一點的時候,才是真正菩提心的布施。當我們有了低人一等、高人一等或者是善與惡的分別的時候,我們就要突破自己的這種分別概念。我們的修行總是容易進入一種分別概念。以前有一個弟子曾經問過我這樣一個問題,他說當剛進入佛門的時候,他有一個迫切的心,想突破很多東西,特別愛佛法,覺得自己皈依後能非常好地修下來,然後他以這種發心皈依了。可皈依後沒幾個月功夫,他覺得自己那種積極的心態減退了,甚至根本沒有皈依前的那種發心。他越接近佛法,越感到恐怖,越想遠離。這是什麼原因呢?就是因爲他太概念化了。其實佛法沒有概念化的東西,只是我們把佛法變成了一種概念化的東西。當我們進入了這種概念化的狀態,我們很難持續最初的熱誠修下去的。我們的生活和佛法完全是兩回事了,沒辦法融合在一起,沒辦法水乳交融。因爲我們是世間人,我們沒有解脫輪回,我們在世間當中做世間事的時候,把自己的佛法概念化了,那不是真正的佛法了。在這樣的世間裏這種已經摻雜了自己諸多分別念的佛法就不是釋迦牟尼說的佛法了,而是我們概念化的佛法。我們把自己概念化的佛法拿來強加在自己身上的時候,佛法和我們就完全是兩個格格不入的東西了。就像有毒和沒有毒的東西,我們融入在一起,自然還是有毒。概念化只會給我們帶來痛苦。我們很多人都會進入這種概念化,進入這樣的執著。如果這樣的話,我們永遠只能原地踏步。也許這樣說比較殘酷——“當我們可憐一個乞丐的時候,這連慈悲都不是,而是罪過”——這聽起來是非常不好的事情,很恐怖。但它的確如此。當我們把真正的佛法融入到世間,融入到自身的時候,我們和佛法就不會再分開,我們會越來越愛佛法的。我們想遠離佛法的原因,是在于我們親自建了一個叫“佛法”的牢房,把自己關了進去。沒錯,我們誰都不想變成階下囚,但我們確實是被自己的“佛法”關進去了。

  其實無論是佛法,還是戒律,當我們讓它們有了概念,被它們關進去的時候,這只是我們從一種執著進入了另一種執著,這就已經不是佛法了。我們要突破的是這種執著心。

  剛接觸佛法的時候,我們覺得有善與惡的存在。在一些故事裏我們的世界當中常存在著很多所謂的鬼,這個鬼、那個鬼等等五花八門的鬼。比如,在巴珠仁波切的故事裏面就有很多鬼故事,但在他的概念當中,根本是沒有鬼的存在。也許有人會問:“爲什麼巴珠仁波切講了許多鬼故事,又沒鬼了呢?”。其實所謂的鬼故事,只是他的一種善巧方便,他通過鬼來“忽悠”我們,讓我們害怕有鬼而接近佛法。然後在這個時候,佛法就變成了一種外在的力量。

  初入佛法大門的時候,我們都會想,皈依了佛門以後,我們不會落入叁惡道,我們不會被非人附體之類的,我們會用這樣一種心態來接觸佛法,覺得佛法保佑著我們,佛法是一個外在的力量來護佑著我們。我們覺得這就是佛法。釋迦牟尼佛也好,我們自己心裏所謂的根本上師也好,就是佛,跟佛一樣,什麼都知道。其實,他什麼都不知道,他只不過知道一些佛法的道理。你們覺得上師就像超人一樣,我們一碰到危險,喊一聲“師父”,師父就會嗖的一下飛過來把我們救走了。也許剛開始,佛法裏會講當我們遇到危險的時候喊下師父,師父就會飛來把我們救走。也許有這樣的說法,巴珠仁波切也說過類似的故事,但這只是最初的開示。我們不能永遠原地踏步,不能永遠把佛法概念化。

  其實真正的佛法無生無滅、無音無形、無概念、無目標、無攻擊性。

  當我們的佛法變成了一種指向、一個目標去做的時候,我們的佛法是有問題的;當我們的佛法有一個攻擊性的時候,我們的佛法是有問題的;當我們的佛法變成條條框框的死板戒律的時候,我們的佛法是有問題的——當我們的佛法體現在外在的時候,這是究竟上錯誤的佛法。

  我經常講一個例子,我在漢地時,有些老弟子在一邊磕頭,一直磕都沒問題,因爲他懂得了磕頭的含義。但是剛接觸佛法完全不懂得磕頭含義的人,我最不喜歡他對我磕頭了,因爲他把磕頭當成了佛法裏的一種禮節,而其實磕頭並不是禮節。當我們把它當成是一種修行的時候,它就是一種修行。但當我們把它當成禮節的時候,當弟子說“上師我給您行禮了”,這句話對我來說簡直是像刀和刺一樣,非常恐怖。這是我非常不希望聽到的。當他這樣說的時候,他的行爲就不是自然的,是被動的。當被動以後,這樣的修行是有問題的,永遠都無法堅持下去,我們就會逐漸遠離它的。

  當我們的佛法是一種自然流暢,就像水杯裏面倒了水,我們伸手拿來沒有疑慮地喝下去,就像走路時邁開了第一步第二步就毫無疑問理所當然地跟著送了出去——你不會在第一步和第二步之間思維停頓——這就是佛法。當我們的佛法變成需要一個媽媽來喊我們“快來吃飯,快來喝水”的時候,這就不是佛法了。當戒律變成一個監獄以後,這個戒律有也好,沒有也好,對我們來說沒有一點意義,哪怕我們守的戒律再清淨,都已經一點意義都沒有了。當我們能約束戒律——當然,約束戒律並不意味著破犯戒律——這時的這個戒律才是無價之寶,它就是如意寶。當戒律來約束我們的時候,我們還是肮髒的我們,我們還不是如意寶。這樣的突破,我們要記住。

  我們經常會提到解脫二字,要解脫、要解脫。。。解脫到底是什麼呢?並不是說我們不需要死,也不是說嗖的一聲飛到天堂,或飛到極樂世界,或到一個沒有死亡地方。這是解脫嗎?這不是解脫,這是自欺欺人,自己欺騙自己。那所謂佛法裏的解脫究竟是什麼呢?解脫就是我們能夠享受死亡,我們能夠愛上死亡。

  可以這麼說,當死亡來臨的時候他不再是恐懼,而是一種愛。或者說是一種約定,約定你我的再次相聚,這是一種浪漫的約定。是的,它非常浪漫。當然,它不是愛情浪漫故事裏的約定。它是一種本然。

  當死亡變成一種浪漫,一種享受的時候,這才是真正的解脫。而不是害怕死亡,想要脫離這個死亡!死亡是脫離不了的,釋迦牟尼佛都示現了死亡,何況你呢?但是你可以享受死亡,你可以接納死亡,你可以愛上死亡。就像我常提到的,我們可以愛上煩惱。這個問題很多人想了卻想不明白,我們怎麼才可以愛上煩惱?

  當我們愛上煩惱的時候,煩惱就不是煩惱了,煩惱就是一種動力了;而當你愛不上煩惱時,煩惱就是一個永遠讓你恐懼排斥的東西,就像我們恐懼排斥死亡一樣。當我們能夠真正地享受這些的時候,才叫一個真正的修行人。當我們能夠享受我們是人類,我們活著,一日叁餐我們依然在吃,還榮幸地聽著我這個所謂出家僧人的唠叨,我們能夠聽清楚,我們的耳朵依然正常運作。。。這一切的一切的滿足,它都是一種解脫,這一切一切的滿足,它都是一種修行。我們不能把修行變成概念化,這並不是修行,你只是在修概念,修概念上的佛法。

  當我們的佛法走到最後的時候,我們的佛法裏面就不能存在絕對的善與惡。當我們存在著善與惡的時候,佛法對我們來說沒起一點作用。而且,造惡的罪魁禍首就是我們。我們才是真正的千古罪人。當在我們概念裏覺得“放生才是善事,殺業是惡事,他是殺衆生的屠夫,他是魔”等等這些分別念時,我們才是罪業的禍首。我們要突破的是這些概念。要突破的是這些被我們僵化的戒律。

  那怎樣去突破被我們僵化的戒律呢?大家要記得是我們在不破犯戒律的前提下約束它,這個度我們要拿捏好,這時我們和戒律是一種非常合適的交融,不分你我的和合狀態,你本身就成了戒律,而不是戒律反過來捆綁著我們,約束著我們。我們一定要做到這一點,才是真正在學佛,我們自身才成了佛法。否則僅僅讓戒律約束著我們,就好比一個當兵的人,遠離了軍隊,遠離了軍官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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