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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家桢自述學佛經過

  沈家桢自述學佛經過

  一九九六年講于莊嚴寺夏令營

  人物簡介——

  沈家桢,當代大實業家與科學家,出生于浙江杭州。少年時代,對“誰是使用眼睛的主人?”引發疑情,開始接觸佛經求索答案。1937年畢業於上海交通大學電機系,曾任重慶資源委員會規劃組副組長,南京國民政府資源委員會中央電工器材總廠工程師,曾代表中國政府赴德籌備電話機製造廠。在上海與友人合組“人人企業公司”。一九五二年居士率全家遷居美國,以500美元起家成爲美國第一位華裔船王,曾在紐約成立“大西洋信貸公司”,任總裁;曾與美國友人合組“特裏尼提航運公司”與“奧斯威格航運公司”,通過並購美國海運船務公司而組成MTL航運集團,任高級副總裁。曾任美國輪船公司董事長兼執行總監。曾推動“西煤東運 ”方案在美國實施。

  沈家桢從張澄基處開始接觸和學修佛法,且盡舍淨財用於護持佛法。一九六二年,發起成立“美國佛教會”。一九六四年,沈家桢夫婦捐款購買紐約市電話局一幢房子,捐獻爲美國佛教會會址。叁年後,又在一藩市購一幢房屋捐獻給宣化上人創辦金山寺。一九七零年,發起成立“世界宗教研究院”被推舉爲董事長兼院長。隨之,又與紐約州立大學合作設立佛教專業圖書館。捐助設立菩提精舍,以供印順、忏雲法師在美弘法。一九八零年,捐出一億二千七百萬美元的善款,修建了雄偉氣魄的莊嚴寺和居士林。次年,又捐助購地供十六世DB法王開辟道場於北美。同時,沈家桢居士在認真修持的同時,致力于演講佛法。尤其是自一九六九年起,先後演講《五眼》、《佛學一瞥》等講座。沈居士結合自己的修學體認,善於運用現代科學知識來講說佛法基本原理,加上貼切形象的比喻,深人淺出,使之更爲通俗、具體,深受聽衆歡迎和同修們的尊敬。一九六一年當選爲美國佛教協董事長兼副會長。一九八八年,又兼任該會書記。一九九零年,顯明老法師率領“美國佛教會臺灣宏法團”抵臺,由沈老居士擔任副團長,兩位高僧大德環島開示佛法,所到之處,座無虛席,法幢高樹,得未曾有。後多次到世界各地弘法利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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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各位法師、各位同修。昨晚想想學佛的經過,發覺有一點值得向各位提出報告:我現在的心態,是衷心感激這一生中,所有遇到過的法師、長者、大德、善知識、父母妻友。而特別要強調,我昨晚所發覺的一點,是我衷心感激所有見到過的男人女人,不論時間短長,即使僅是見過一面,笑過一笑,說過一句話,批評,贊歎,都對我的學佛,是有影響。甚至于不僅是人,一切有情,一貓一犬,只要有緣遇到,都和學佛有關。甚至于無情的衆生,也不例外!

  我舉一個例。幾年前,香港來了一位法師,我很慚愧,此刻連他的法名都想不起來。他送了我一串十八粒的黑色念佛珠。以後既沒有通訊,也沒再見面。可是,各位,我那時怎會想到,這黑色的寶石念珠,竟會是今天各位面對著的千年古觀音的眼珠!

  回憶我的學佛經過,我得報告:我母親是極虔誠的觀世音菩薩的信仰者。我的對觀世音菩薩的恭敬信仰,可以說是淵源于我母親。而在中年以前,凡遇到急難的時候,總是祈求觀世音菩薩,也是得之母親一直的熏導。

  我到現在爲止,佛經中緣最深的,一是楞嚴經,一是金剛經。楞嚴經是我第一本看到的佛經,也是我對佛法發生興趣的開源。而這本佛經,則是我無意中在父親的書架中抽到。我常想假定父親不買佛經,不放在書架上,我什麼時候才會有緣接觸佛法呢?即此一事,我已應十分感激我的父親。

  一個人年紀大了,回憶起許多過去的事實,有時真覺得不可思議!十七歲的時候,我曾經有過一個夢,因爲講過幾次,至今還顯得十分生動。而這個夢,經過六十多年的事實證明,簡直像是我的自傳的縮影。

  那是一九叁零年,我夢見我在擠滿了人的一個大圓頂的廣廳中。這大批人中,最令人注目的是許多小孩子都結了紅色的領帶。各位,那時候根本沒有後來所謂紅衛兵的觀念,也沒有在任何書本照片中看到過這種紅領帶的孩子。在夢中,有人對我講,這個地方正在革命,你得趕快離開。

  這個大廳有叁道門,夢中覺得都有人守著,但終于沖出了這叁道門。外面是一條小河,我就躲到河邊很高密的蘆葦中。遠遠的看見有四個背掮著槍在追尋我的人。

  隔了一段時候,我走出蘆葦,聽見河的那岸有人在叫我。那是一位中年的女士。她左臂挽著一個竹籃,籃裏有一團淡黃色的絨線,她正在織絨線。各位,請記住這一點,因爲下面我還會提到。

  當我看到她的時候,心中生起無法形容的舒適感受。她那慈悲、祥和、微笑的臉,竟令我舍不得將眼移開。

  “你爲什麼要在那邊呢?我這邊要好得多哩!”十分柔和的聲音。

  “我怎麼過河呢?”因爲我覺得這河太寬,沒法跳過去。既不見有橋,左右也不見有船。忽然,我覺得這位女士即是我母親常講的觀世音菩薩!

  “你看!”我跟著她指的方向,看到河中湧出一連串的木樁,可以踏著過河。

  當我踏著木樁過河時,看到有許多鴨子在混濁的河水中,以各種姿態戲水。忽然,這許多鴨子都變了裸體的嬰孩,也一樣的以各種姿態在遊泳玩耍!我急急過河,也沒有功夫去顧到這些嬰孩。可是鴨子變成嬰兒的這一個念頭,始終忘不了。這個夢之後,我對鴨子就覺得吃不下口,一直沒有再吃。

  這時候我已經站在那女士的面前。她指著一個方向,很關心的對我說:“你看!那才是你應該去的地方!”

  那是一望無際一片黃金色的麥田,麥浪起伏,遠遠的地平線上,太陽正放射著萬道金光。這是一幅永不能忘懷的景色!

  我是生長在杭州。小學、初中是在英國人主辦的教會學校念書。我們得讀聖經,得做禮拜。我們有一位很好的教科學的老師。有一天他帶了一個彩色的眼睛模型來上課。他很生動地講解了人眼的結構、功能、效力。最後,他說:“現在你們可以明白,眼睛只是一種工具!工具用得久了,或者用得不小心,它會舊、會破、會壞。正如我們的眼睛也會老,會有病,看的能力會逐漸減退!”

  在聽老師講這個結論的時候,忽然心中閃起一個問題:“如果眼睛只是一種工具,那麼誰是使用這工具的主人呢?”

  在我讀的教會學校裏,有一位訓導長,他也是牧師。學生有什麼問題,都可以去請教他。他是一位很慈祥的老師。所以我就將我心中的問題去請教他。

  他聽了之後,很安祥的對我說:“孩子啊!上帝造了您,給您眼睛,當然您是主人翁。還有什麼人是用您的眼睛的主人呢!”

  “慈父啊!(我們都稱他爲father)可是我又是什麼呢?”

  他沒有正面的答複我這個問題,只叫我好好的去多念聖經。可是我在聖經中找不到答案!

  各位!昨晚我整理一下我的學佛經過,覺得應該以父母的緣,十七歲的夢,及眼睛只是一種工具的這個發現,作爲我學佛的第一階段。而在這階段中,“用這工具的主人翁是誰呀?”這個疑問,現在想想,實在是學佛的核心。希望各位能放在心中,也許即是這一句話,可以啓發您本具的智能。

  本師釋迦牟尼佛告訴我們:智能人人本具,本來圓滿。所以既不是可以求得,也不是任何人能夠給您,要靠您自己啓發。而您遇到的任何人,遇到的任何事,不論這個人、這件事,以您的心態認爲是好是壞,都有可能啓發您本具的智能。這種機會,要看您是否抓得住。

  我回憶學佛經過的第二階段,這可以說是我一生中最動蕩的一個階段。從高中、大學、訂婚、抗戰、被派去德國、世界大戰爆發,一九四一年回國,結婚、去昆明參加創辦電話製造廠。一九四五年,抗戰結束,回到上海,創辦私人企業;然後一家六口(這時又添了傳缙及馥兒)遷香港,往倫敦,一直到一九五一年定居美國。這其間千變萬化,艱苦驚恐,舉不勝舉。但現在想想,“用工具的主人翁是誰?”這個問題,卻一直隨著我的生活,在滋長擴大。

  在我高中畢業的時候,我已深信不但眼睛是工具,五官四肢,內髒頭腦,這整個肉體,事實上沒有一件不是工具。換句話說,父母所生的所謂我,只是給我的一套工具。這套工具,生下來的時候,就有好有差,會舊會老,要有病痛,在一刻不停的變,終至于會死亡消滅。楞嚴經中佛稱之爲“攀緣心”。而稱真真的我爲“識精元明”、“能生諸緣”、“元清淨體”。但在這第二階段,我對這文字上解釋的真我,都還不夠清楚,更不必談有什麼實證了!

  在這千變萬化的二十幾年中,有叁件事值得向各位報告。也許因緣偶合,有的會引您生起一些啓發。

  第一件是有關我這生學佛過程中遇到的重要人物居和如。和如的姊姊和我姊夫的叁弟孫祥萌是夫妻,他們都住在上海。從未見過面。我去上海進交通大學的時候,曾因祥萌兄嫂的介紹,和和如見過二面,都是十分匆促,並沒有談過話。知道她父親是中國銀行總行的副經理,家教很嚴。

  當我進入交大二年級的時候,被選爲級長。有一次,我已安排了在星期六下午召開執行委員會。星期四的那天,當我從圖書館做了功課回到宿舍時,同學對我講:“有一位居小姐已經來過叁次電話,要請你回她電話。”將號碼給了我。我一時還想不起居小姐是那一位,根本沒想到她會打電話給我。

  “這個星期六下午你願不願同我到大光明電影院看個電影?我們二點鍾在那邊會面。”電話接通之後,一種輕松的聲音傳了過來。

  我心中立刻想到我有執行委員會開會啊!可是嘴竟不聽我心(攀緣心)的指揮,說:“好啊!我們下午二時在大光明電影院會面。”

  一見面,她就開口:“我最近織了一件絨線背心,想送給你,不曉得大小對不對?”那是一件淡黃色的絨線背心。突然,十七歲夢中觀世音菩薩在織絨線的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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