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于我們欲界裏面一切的事情,他心裏面不愛著了、不染著,他完全是放下了,這是一個不同。第二個,他可以修神通、可以得神通。第叁個,他可以修佛法的四念處,可以得聖道。在未至定也可以修四念處得聖道,但是要辛苦一點,得到初禅以上的定力,修四念處得聖道的力量大。在欲界定裏邊修四念處還是差一點。最好是初禅,未到地定也是可以,初禅以上就容易得聖道,得聖道是比較容易的,不是太難。
在《菩提道次第略論》上面,宗喀巴大師說了幾句話,他說,現在的佛教徒得未至定的人都很少,得到未到地定的人不多,得初禅、二禅、叁禅、四禅的人是更少了,宗喀巴大師說這種話。所以他在《菩提道次第略論》裏面,到初禅以上他就不講了,他沒講,也就不說了。但是這在《瑜伽師地論》裏面是完全都講了,初禅、二禅、叁禅、四禅乃至十遍處、八勝處,很多很多的法門通通都講了,那又不同。
所以我們若是想要得神通,你要有點恒心,由欲界定、未至定,到初禅以上,你就可以成功了。若想要得聖道,那一定要得到初禅以後修四念處,未至定也是可以。想要得輕安樂,一定要到未至定才能得輕安樂,欲界定還是沒有輕安樂的。得輕安樂也好、得神通也好、得聖道也好,就是要把世間上的事情放下多少,這件事才可以辦成功,不然的話這件事辦不成。
說是我們世間上的事情,我們一直抓得很牢、不肯放下,那這件事不能辦,欲界定也得不到,不要說未到地定了。若是自己算一算這個帳,如果你想要得到殊勝的功德,那還就是得要修行才行,不修行這件事不能成功、不能成就。而剛才也說過,修行這件事,年紀愈輕愈好,年紀愈大就是愈辛苦,你想要修行就是辛苦。因爲生理就是這樣子,年紀大了,它就逐漸退化。而其中最重要的是腦,腦若是衰弱、腦神經衰
弱了,這希望就不大了;腦若是很正常的人,修行是可以的,修行是有希望的。腦若是機能衰退、神經衰弱了,很困難。
這個止的事情也很多,我們就講到這裏,我們現在開始講觀。
觀是什麼事情呢?在佛法裏面也有很多種觀,當然最重要的觀就是觀察諸法的真理。我們是凡夫,他是聖人,凡聖的分別在那裏呢?就是見真理的是聖人,不見真理的是凡夫,很簡單,只此而已。所以,我們想轉凡成聖,就是要修見真理的觀,要修這種觀。其他的,佛也說到一些觀,譬如說我們觀佛像,這也是觀,當然也可以轉凡成聖,也不是不能,就是人的根性的問題。「我願意修這個觀、我不願意修這個觀」,當然都隨自己意,都是可以的。
現在我想說一種觀,現在時間的問題,暫時先說修兩種觀。修兩種觀,其實應該是叁種觀,前面有個不淨觀,在修止的時候我們說了,現在就不說不淨觀,說無我觀。我想,說一個無我觀,應該說個無常觀,再說空觀。但是現在我看時間多少,我先說無我觀。
無我觀,「我」這個字怎麼講法呢?我今天要到叁藩市去;我要到紐約去;我要去紐約,我就可以去;我要去叁藩市,我就要去。所以,我這個字裏面有個含義,就是自在的意思,有個主宰的意思,能說了算,有這樣的含義。說我要去叁藩市、不能去,說了不算,那就沒有主的意思,沒有主宰的意思。我要站起來就站起來,我要走路就走路,我要寫字就寫字,我要睡覺就睡覺,一切的活動都能自主,這叫做「我」。
我們通常一般人的想法,應該是這叫做我;但是佛法裏邊所說的無我觀,不只于此,另外還有一個意思。就是印度的外道;我們佛教的立場,稱其他的宗教,是佛法以外的道,所以叫做外道,可能有輕視的意思。我們用分別心來說,我們輕視他,說他是外道,但是也不必一定這樣講,就是另外的宗教,我們名之爲外道。這外道他們也不是平常人,也有很多有四禅八定功夫的人、有神通道力的人。但是他們的思想,因爲沒有見到真理,所以還都不是正知正見,所以就是有問題。
他們主張有我論,佛法是主張無我論;佛法是無我論,他們這外道是有我論,也很分明地這樣說出來。他們說的我是什麼意思呢?是在我們這個色受想行識這個身體——剛才說修不淨觀,這就是個臭皮囊——這個臭皮囊裏邊有一個我。這個我是什麼呢?這個臭皮囊是有老病死,我是沒有老病死的,它是不老、不病、不死,是永久地存在,我的定義有這樣的意思,永久地存在、沒有老病死的;再加上一個自主的意思,就是自己可以決定,我要到那兒去就到那兒去,我要怎麼地就怎麼地。所以是,常恒住、不變易、有主宰的作用的,名之爲我,「我」的定義是這樣意思。這是其他
的有我論的這些外道這樣執著;我們的本師釋迦牟尼佛否認這件事,無我!沒有這個我,這個身體裏面沒有這個常恒住、不變易的、有主宰的我,沒有這個我。
我們觀察這個身體,不管是屬于精神性的、屬于生理的、物質的,都是有變化的,都是生住異滅的變化,而沒有一個不生住異滅的東西存在的。觀察這眼耳鼻舌身,這個生理的這一部分,都是地水火風組成的,就是要老病死;另外,有感覺的這個分別心,它也是由因緣才能出現的。譬如說眼識,要有眼根,還要有一個所緣境,還要有作意心所,眼識才能動。眼識、耳識、鼻識、舌識、身識、意識,這是屬于精神性的東西。這個精神性的活動,它也要有因緣;沒有因緣,譬如眼根壞了,眼識就不能生起,就沒有了;譬如耳根壞了,耳識也不能生起,就是不能聽了;意根若有問題,第六意識也有問題了。所以可以知道,這個識(我們的心)這個精神性的東西,也是有變化的,而不是常恒住、不變易的,不能常住的,都是有變化的,所以沒有那個常恒住、不變易的我。這是修無我觀。
修無我觀,就是要在定裏邊修。假設你在欲界定、或者未到地定、或者是初禅,在定裏面,已經入了這個定,你心裏面靜它一個鍾頭,寂靜一個鍾頭,然後心裏面就觀察,觀察這個眼耳鼻舌身意、觀察色受想行識,都是剎那剎那生住異滅變化的,這裏面沒有常恒住、不變易的我,這樣觀察。
其中你可以這樣子想,就是,我們這個身體最初由父母的幫助,我們得到這個身體,身體得到了以後,出了娘胎以後,我們還要吃飯,還要有空氣,繼續地來滋養這個身體,這個身體才能繼續地存在;假設父母幫助的一部分歸還于父母,從飲食來的屬于飲食,這身體就是沒有了,這有形相的身體就是沒有了,沒有你自己本有的東西存在,在生理的這一部分可以這樣觀察,是沒有我,沒有這個常恒住、不變易的我。
第二,精神性的呢,是由學習來的,家庭的背景也有關系,你父母有學問,你就不讀書,你說話也說得文明了一點,也有關系。到學校讀書,你可以學醫生、學工程師,這些知識都是從學習來的。所以這一部分歸還于父母,引起心識作用的因緣也歸還他們;另外那有一個心可得呢?另外沒有。離開了生起識的因緣,識本身是不可得的,所以常恒住、不變易的識也是不可得,也是沒有;所以沒有我可得。
你若常常這樣觀察、思惟,我們現在因爲是散亂的分別心,如果在禅定裏這樣思惟,就是畢竟空的境界了。當然這身體還是存在,你還會見聞覺知、也會說話;可是,你觀察真實的時候,就是什麼都沒有了,所以修無我觀等于是修空觀了。你常常這樣修,常常這樣思惟、觀察,就可以得聖道!
我想講一個故事,好不好?我講修無我觀的故事。
佛在世的時候,有一個小軍比丘,是個出家人。他原來是在家人,不是一開始就是出家人。他有個哥哥,兩兄弟在一起生活。一起生活的時候,他哥哥訂婚了,但是這未婚妻年紀小,就是還沒結婚,他哥哥就走了,到遠方、很遠的地方去做生意,很多年都不回來,什麼原因不回來就不必問。
但是,這未婚妻的父親著急了;女孩子年紀大了就是要結婚,但是這個未婚夫不回來。他這個父親就打主意,就去見他的弟弟,說是「你哥哥很久不回來,現在我把這女兒許給你,和你結婚好不好?」弟弟說:「不可以,這是我哥哥的未婚妻,我怎麼可以結婚?不可以!」就拒絕。但是她的父親不變,一次又一次地向弟弟講這個事,他弟弟還是不同意,拒絕這件事。但是,這個未婚妻的父親還是要打這個主意,左想右想,想出一個主意來,什麼主意呢?
有一天從遠方來一個做生意的人,拿著一封信,交給他這個弟弟,弟弟一看,他哥哥死了!哎呀!這心裏很驚,總是兄弟嘛,兄弟如手足,就是心裏痛。過幾天,這個未婚妻的父親來了:「你哥哥死了,現在這個女孩子,你結婚不結婚?你若不結婚,我就去找別的男孩子!」這樣逼迫他。他左想右想就同意了,同意了就結婚了。過了多久,就懷孕了。懷孕了以後,哦!他哥哥回來了。
這個弟弟心裏面又慚愧、又害怕,就跑了。跑到什麼地方去呢?現在跑到舍衛國,到了祇樹給孤獨園,拜釋迦牟尼佛:「我要出家!」釋迦牟尼佛大慈大悲,「好!」就收他做徒弟。當然,他就很用功修行,沒有經過多久,得阿羅漢!叁明六通都具足了。這真是殊勝!這個事先不說。
他哥哥回來了,這些親友就知道這件事,就把他這個……就墮胎,就是這樣做了這件事。但是哥哥非常地憤怒,憤怒、憤怒,就是愈想愈憤怒,就想要殺他的弟弟,就這地方問、那裏追,說他跑到舍衛國去了,在什麼什麼地方。然後出五百兩黃金,請人去殺他弟弟。當然,就有人做這種事,就同意了;這個哥哥和這個應募,要去殺的這個人,一同到舍衛國來,到祇樹給孤獨園來。這不要說那麼詳細了。就看見他弟弟在那兒靜坐。當然這五百兩黃金已經給他了,已經給要殺人的這個人。這個人拿著箭就對著這個比丘要射;要射的時候,心裏想: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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