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述七處徵心及其實踐意義
持念
閩南佛學
一.引言
《楞嚴經》是龍勝菩薩入龍宮說法,閱讀大乘經典時發現的。當他看到此經時,如獲至寶,讀誦九十天,回來後記錄成書,被國王秘藏深宮,視爲國寶,以致無法流傳世間。
印度烏長國高僧般刺密帝,聽說唐朝佛教興盛,想使楞嚴法門流傳東土,兩次私帶《楞嚴經》出境而沒有成功。于是億用繩頭小字寫經于白絹上,剝開臂皮,藏書于內,航海而來,于唐神龍元年到達廣州製止寺(今廣孝寺)。此時宰相忘房融被貶廣州,作般刺密帝助手譯梵文成漢文,奏入內庭,未及時頒布。宰秀國師入內庭錄出,流傳世間。
蘇東坡曾說:“此經文筆之美,達佛經之頂峰,別家無以倫比《楞嚴經》在浩如煙海的佛教經典之中的重要位置了。
“楞嚴”一詞是梵文的音譯,具有“顛撲不破,堅固不壞,自性本自清淨,常在定中,如如不動”的含義。《楞嚴經》第一卷說:
“一切衆生從無始來,生死相繼,皆由不知常住真心,性淨明體,用諸妄想。此想非真,故有輪轉。”佛告職難:“一切衆生從無始來,種種顛倒,業種自然,如惡叉聚散。諸修行人不能得成無上菩提,乃至別成聲聞緣覺及成外道,諸天魔王及魔卷屬,皆由不知二種根本,錯亂修習。猶如煮沙,欲成嘉飲,從經塵劫,終不能得。雲何二種?阿難:一者無始生死根本。則汝今者與諸衆生,用攀緣心,爲自性者。二者無始菩提涅槃元清淨體則汝今者識精元明,能生諸緣,諸緣所遺者。由諸衆生,遺此本明,雖終日行,而不自覺,枉入諸趣。”
從以上文字我們不難看出,《楞嚴經》正是一部能使衆生徹底明確的了別和破除輪回生死的根本——妄心,還歸妙明清淨元體——真心,得究竟解脫,成無上佛道的最了義、最圓滿的無上大定法門。
“七處徵心”是《楞嚴經》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是佛陀在“楞嚴會”上,于演說“了義密因”的“楞嚴大定”之前的序幕。通過佛陀與阿難尊者一問一答的方式,從空間的七個方面反複向與會者演說推理“妄心無處,妄心無體,妄加評論心非心”的真理。
二、敘述七處微心的內容
所謂“七處徵心”即是阿難從身內,身外、根裏、內外明暗之間、隨合隨有、中間、無著處等七個方面尋求心性所在,而佛陀則從逭七個方面——破之,既然說妄心是“諸法成生,唯心所現,一切因果,世界微塵,因心成體。”(第—卷《辯晰心目》)那麽我們首先要明白什麽是妄心
妄心即是妄識,也叫攀緣心。“妄”是虛妄。如夢幻不實,如夢幻不實:“識”是分別。妄即是人們對—切物質世界表相的反映,這和社會心理學、哲學及生物學等學者所說的思想意識、觀念、思維、分折、想象力、心理活動、認識能力等名詞概念,只是同義異語而已。還有人佛教所使用的遍計所執性、煩惱障、有爲法、有漏法、雜染識、我法二執等都是妄識的代名詞。因爲妄識在《楞嚴經》中被認爲是流轉生死的根本——妄本,它與成佛的根本——真本相對應,所以必須堅決破除,然而,要破除妄心就必須知道妄心在什麼地方,因此便引出了“七處徵心”的反複論證。
佛問:“阿難,你爲什麼要跟隨我出家修學佛法呢?”
阿難:“佛陀,弟子看到您體態莊嚴,而且能放出種種奇妙的光芒,所以隨您出家修習佛法”。
佛陀:“阿難,您因爲看到我相貌莊嚴而出家,那麼您用什麼看我?又是什麼在産生貪愛的作用呢?”
阿難:“能看到您的是我的眼睛,能夠産生愛好的是我的心。”
佛陀:“既然你說由眼睛看到境界而産生愛好是眼睛與心的作用,那麼您能看見事物的眼和能分別事物的心在哪裏呢?”
佛陀的追問,真所謂“一石擊起千重浪”,別說是自從盤古開天地的凡夫俗子無法回答,就是佛陀的當機說法的阿難尊者,也自覺力不從心,雖絞盡腦汁,費盡心機,力圖從七個方面去徵尋,但都被佛陀一一駁斥。
1.執心身內
針對佛陀的提問,阿難經過慎重的考認爲:世間的人,因爲有思維意識、觸覺和感覺的作用,所以具有對世間萬事萬物産生種種知覺和分別認識的能力,是起碼的常識,故而,心必在身內是無疑的,對于阿難的說法,佛陀運用比喻的方法,步步緊逼,提出一連串的問題。
佛陀:“阿難,您說心居身內,那麼您坐在講堂內向外觀看,園林在什麼地方?先看到什麼?後看到什麼?憑什麼可以看見呢?”
阿難:“這座精舍在園林裏面,園林在講堂外面。我身坐在講堂內,先看如來,後看大衆,再看外面的園林。因講堂門窗洞開,所以身在講堂裏面,能看到外面的園林。”
佛問:“是否有人剛好與你相反,身在講堂裏面,卻先看到外面的景物,再看到大衆呢?”
阿難:“絕對沒有這樣的道理。”
佛陀:“您說得非常正確。如果您對眼前的一切境界都能看得清清楚楚,了了分明。如此類推,人的心既然在身體的內部,就應該對自已的心、肝、脾胃等各種內藏器官,血脈的流動以及大腦細胞的思維活動情況都知道得一清二楚,這樣才符合先看體內,後看體外的道理。如果連體內的情況都不能看到,又怎麼能夠用心去觀看和識別外界的各種境界呢?所以說心在身內的觀點是錯誤的,同樣也是不能成立的。”
2.執心身外
阿難聽佛說心不在身體的內部,心想即不在身內,那麼必然是在身外了。爲了證明自已的觀點,他用比喻說:“心在身體的外部,就好象一盞燈的燈光,如果在室內,必先照亮室內的一切境物,光線再透過門窗,照亮屋外的一切境物。我們不能看見身內的胃藏,是因爲心在身體的外部,所以只能看見身體以外的景物,這就象燈光本來在室外,因牆壁的遮擋不能看見室內—樣。”
佛間阿難:“我們肚子餓了,就要吃飯,照您剛才所講心在身體的外部,如果一人吃飯,是否大家都跟著飽了呢
”
阿難回答:“世間每個人的身體都是各自獨立存在的,—人吃飽,衆人不饑,絕對沒有這蒙的道理。”
佛說:“您講能明了分別景物的心在身體的外部,那麽身體和心性就是各自獨立存在的、互不相幹的兩種東西。如此說來,心對景物的反映,身體就決然不知道;而身體對外界的感覺與分別,心也絕對不會明白.但實際上不是這樣的,天氣的冷熱變化,山河大地的壯麗景色,飲食的酸甜苦辣與色香味美,人的相貌的美麗輿醜陋,日月星辰的轉換更替……以及森羅萬象的宇宙萬事萬物,無不是人類心所對境界的具體反映。既然這種種的境界時時刻刻對我們的心産生作用,就充分的證明心和身體是沒有分開的。由此可見,說心在身外的說法也是錯誤的。”
3、潛伏根裹
以上兩種說法都不能成立,阿難又認爲:能認識分別的心和身體既然不能分離,在身內又是錯誤的,那麽必然是潛伏在身體的神經系統內了。
衆所周知,我們戴眼鏡的目的是爲了提高硯力的能見度,雖然在眼前罩上一層玻璃,但它不但沒有阻礙作用,視力反而比以前更佳,對外界的境物看得更加清晰,這是因爲心通過鏡片對外界産生分析了別作用的緣故。人們不能看見內髒的活動情況,是因爲心潛伏在神經系統的根裹,所以不能卦心髒睥胃産生分別認識與認識的作用。而眼睛則透過鏡片,看外界事物,故不被障礙。
阿難的這種認爲也是錯誤的。心潛伏在神經系統中,通過眼睛透過眼睛看外境,同時還可看到眼鏡玻璃,更進—步推理,應該看到自己的眼睛.如果能夠看見,就說明自己的眼睛同時成爲外界的境物,這樣一來,就不能說眼睛和心同時在起分別認識外界景物的作用。眼睛能夠看到千姿百態的大幹世界,卻不能夠看見眼睛的身體,你能說這見相分別的心潛伏在神經系統裹的觀點站得住腳嗎
4、內外兩在
阿難又想:心在身體的內部而不能看見內髒,這是因爲人的身體被表皮所覆蓋,處於黑暗之中,所以不能見;眼睛等有孔穴的器管處于身體的表面,所以就能夠因外境的光明而看見景物的相狀。我們睜開眼睛能外界境物,能見光明,這叫見外;閉上眼睛就不能看見外界境物,只能見暗,這叫見內。因此可以肯定的說:心在內外之間了.
現在我們再分析—下阿難這種“心在明暗之間”的說法是否正確。
人閉上眼睛所對的境界是一片黑暗。眼睛所對的黑暗境界。同樣是眼睛對所對應境界的反應,這種暗境只能是在眼睛的前面,怎能說心在身體的內部而見內呢
如果你置身在黑暗的房間裹,房間裹的家俱和生活用品不能看見。如果說閉眼見暗即是見內,男隨能說房間裹的黑暗境界就是你的內髒嗎
如果說閉上眼睛之後,眼前的黑暗境界不是眼睛所對應的境界,那必定是錯誤的。因爲不與眼睛相對應的境界是看不見的。就好似你站在一座高山前面,只能看見眼前的一面,而另一面的青山秀水卻觀賞不到。因爲輿你的眼睛不相對應。如果你在山前閉目靜坐,所觀想的綠水青山便展現在眼前,這就是你心裹內境的反映;如果只能看見黑暗,則只能說你所對應的境界就是黑暗。假如閉上眼睛所看見的黑暗就是你的心在身體內部的反應。睜聞眼睛就能夠看見外界的光明,那麽心的作用必定是由內到外.你的臉面是身體的一部分,而且在身體的表面,也不在暗中,爲何你同樣不能看見呢
實際上你是不能夠看見自己的臉面。既然如此,那睜眼看見光明,閉眼看見黑暗的兩個對立境界就是錯誤的.如果說能夠看見自己的臉面(從內到外),那麼你能夠分別事物的心和能見景物的眼睛,就必然是對著你挂在空間輿身體分離開來。既然是“風馬牛不相及”,又怎能說“名罵在內”呢
如果說心在空間,那麽面對你的一切人物。景象、境界都是你的心性和身體的組成部分了.這種說法如果成立,刃瞄乙臺綠相機對著你的臉面綠相,你必然能看見它,但是你的心在空間輿你相對,你是否就變成了綠相機呢?這種回答頭然是極爲荒謬的。又如你和—友人握手問候,你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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