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調夷夏相通,把道家分叁品等。此外釋僧順作《釋叁破淪》針對“破國”之責,說明“沙法所沾,固助俗爲化,不待形戮而自淳,無假楚撻而取正”。針對“破家”之責,申明“釋氏之訓,父慈子孝,兄愛弟敬,夫和妻柔,備有六睦之美”。針對“破身”之責,指明“身之爲累,甚于桎梏”。去身乃可有寂滅,僧順又批判《叁破論》“道者以氣爲宗”觀點。
第九卷:梁武帝《立神明成佛義記並次績序注》一篇,闡明成佛以心爲正因的道理。此外還有論著兩篇。範缜著《神滅論》想從佛法根本教義上推翻佛教,主張“形神相即,形質神用”。《神滅淪》在成文以前,他的主張早巳衆所周知,並巳進行過多次往返的辯論,當時的形神問題,已成了國家最高層知識分子所注意的中心之一。範缜的《神滅論》一出,梁武帝親自下令,組織了規模空前的圍攻,先後參加的有60多人。皇帝而下,幾乎涉及了當時所有的名僧,名士及名臣,最重要反對的是肖琛與曹思文。肖琛的《難神滅論},抓住了範缜的弱點,他說:“今論形神合體,則應有不離之證,而直雲神即”形,形即神,形之與神,不得相異,此辯而無征,有乖笃喻矣。”⑩對于形神相即,形質神用,範缜只限于直接認定,而沒有提出進一步的論據,沒有用事實來支持他的主張。肖琛爲證明“形神不得共體”,以夢論證。通過利刃關系,人與木,生形與死形的差別,神的區分,凡聖之別,來反駁範缜。在當時影響極大。其次本卷收錄了曹思文的《難神滅論》也反對範缜的觀點。曹思文堅持形神“生則合而爲用,死則形留而神逝”的觀點,引用世典中趙簡子、秦穆公神遊帝的故事,季劄關于“魂氣無不之龢論,以及莊子夢爲蝴蝶的寓言,證明幾神的分有合。又據孔子重祭祀,非僞假之敦,責備範缜對鬼神的否定不合子儒家聖教。
第十卷:梁武帝飛敕答臣下神滅淪》與莊嚴寺法雲法師《與公王朝貴書》都是站在神不滅的立場破斥《神滅論》。
第十一卷:共收書啓27篇,內容分四點,一贊揚佛事,二辯難佛不現行,叁論心源一本,四辭世從道不受爵祿。其中最重要的是蕭子良與孔稚疰往來叁書,他們論佛道異同,與《門論》之爭有關聯。蕭子良則崇佛而淪同,孔稚珪奉道而辨異。佛道二教有時求同,有時存界,—其求同之旨在包容對方;其求異之旨在搶高自己。孔稚珪曾指責沙出家;違背敬親之義。蕭子良批評他靈道仰佛,分辯彼此,說“歸心勝法者,本不以禮敬標其心,競仰只崇者,不以在我故忘物。”佛道二家“可各保其方差,無須空構是非,橫起謗議”。孔稚莊答書書示願皈依佛教,今後不再言佛老異同。孔氏態度的變化是齊代佛教勢力強大的表現。
第十二卷:書啓表诏共40篇,其中重要的有《鄭道子與禅師書論踞食》、《慧遠法師答桓玄論沙門不應敬王者》、《慧遠法師桓玄論料簡沙門書》、《支道林法師與桓玄論州符求沙門名籍書》等這些部是當時僧俗兩界普遍關心的問題。
第十叁卷:論著叁篇,郗超《奉法要》,意爲信奉佛法的要點,本文對在家佛教徒應當奉持的佛道德信條、戒規,齋法,以及佛教基本敦義的善惡報應,修行解脫等。《奉法要》開始講叁皈、五戒、十善說:“五戒檢形,十善防心。”值得注意的是,郗超把修持齋戒與傳統的儒家倫理的孝道結合起來。其次是顔延之的《庭浩》二章,核心在談佛道在修行上的區別,強調道教重在煉形,佛教重在治心。王該的《日燭》意思是佛教主要在說明生死根源輪回等等,然唯恐世人不明白,寫這篇文章“助天揚光”所以叫《日燭》。
第十四卷:文共四篇,竺道爽《檄太山文》,智靜《檄魔文》,寶琳《破魔露希文》,以上叁篇都是摧魔之說。末後一篇是僧祐的《弘明集後序》,是對當時社會上崇佛與反佛鬥爭作的總結。主要是針對儒道二教等不相信佛法的人們所提出的六大疑問進行答辯、說甽,而勸人信奉佛教,修德求福。這六大疑問是:“一疑經說迂誕,大而無征,二疑人死神滅,無有叁世,叁疑莫見真佛,無益治醫,四疑古無法敦,近出漢世,五疑敦在戎方,化非華俗,六疑漢魏法微,晉代始盛。”⑩上述六個方面的質疑,分別從理論的是非,政治的利害,曆史的根據,華夷的區別等不同角度,批評了佛教。大致概括了《白黑論》、《達性淪》、《爽夏論》、《叁破淪》、《神滅論》的基本反佛論點。僧祐采取丁“撮舉世典,指事取征”的方法,對每一十指責都做丁回答。第一,“若疑經說迂誕,大而無征者,蓋以積劫不極,世界無邊也。”一般人“限心以量造化”,“執見以判太虛”,乃是管窺蠡洲,無以知大道。第二“若疑人死神滅,無有叁世,是自誣其性靈,而蔑棄其祖德也。”僧佑這裏引儒證佛,說:“周孔製典,昌言鬼神”,“若執神滅,非直誣佛,亦侮聖也”。第叁,“若疑莫見真佛,無益治國,則禮祀望秩,亡宜廢棄。”也是借孔教祭祀助證。第四“若疑教在我方,化非華夏者,則是前聖執地以定教,非設教以移俗也"。且華夏世教,古今多變。禹出西羌,舜生東夷,不因地賤而棄其聖。華戎、夏夷本無定域,若以“北辰西北”而論,則“天竺居中”。第六,“若疑漢魏法微,晉代始盛者,道運崇臂,未可致诘也”。春秋諸候不用孔學,秦皇燔燼經書,儒敦至漢武始顯。“五經恒善,而崇替隋運,佛化常熾,而通塞在緣”。至于因果報應,則世典詳備例證。以上僧祐的答辯,綜合前人爲佛教辯護的一些論點,但在廣引儒道諸書,借用世俗神話來維護佛教的地位方面,他遠超前人。同時還揭示了儒釋尊神道,敬聖者,助王化等若幹共性,這些共性成爲叁教融合的共同基礎。僧祐的《弘明集》及其後序言和後記,標志著南朝叁教間的爭論高潮的結束,其後的爭論遠不如前。
五、僧佑在中國佛教史上的地位
僧佑生平精究律部,著述等身,對佛教目錄學,文史資料的整理,貢獻尤大。
1、撰著經錄,在僧佑衆多的著作當中,《出叁藏記集》是其中的代表作,《出叁藏記集》列于《大藏經》目錄部之首,是我國現存的最古的佛教經錄。在此之前雖然有道安的《綜理衆經目錄》等佛教目錄,但全部夫失。《出叁藏記集》的價值的所在,首先是保存了已經夫失的道安這部經錄的大致全貌。僧佑對道安的功績十分推崇,他說:“大法運流,世移六代,撰注群錄,獨見安公。”⑩又說:“爰自安公,始述名錄。诠品譯才,標列歲月。妙典可證,實賴斯人。”⑩僧祐隊爲自己的《出叁藏記集》是對道安目錄學工作的繼續,他謙虛地指出:“敢以未學,響附前規,率其管見,接爲新錄。在《山叁藏記集》中,僧佑對《安錄》進行了認真的訂補,把自漢至梁六代四百多年之中翻譯或撰集的一切佛教典籍,彙集歸納成十四錄,共收經目2162部,4328卷。《出叁藏記集》的價值之二,是擴大了經錄包涵的內容,創立了經錄編纂的新體例。僧祐把《安錄》分爲撰緣記,诠名錄,總經序和述例傳四個部分。他說這樣分編的目的是:“緣記撰,則原始之本克昭,名錄诠,則年代之目不墜,經序總,則勝集之時足征,例傳達,則伊人之風可見。”此中撰緣記敘述叁藏結集的經邊。诠名錄實際上即可以概括一般經錄的全部內容,而僧佑則具有創見性的增加了其它叁部分,“經序”廣泛搜錄經律論的序言和後記,一共有110篇。這部分內容的增加和保存,深受學者先贊譽,梁啓超稱贊僧佑“實能爲學術界保存無限可貴資料,且令學者雖未窺原書,讀其序亦可知其崖略焉,此實佛藏提要之椎輪輪也。”佛教史學家陳垣認爲僧佑此書的特色“全在第叁方式之經序,爲其他經目所未有,可以者知各譯之經目所未有,可以者知各譯之經過及內容,與後來書目解題,書目提要等用處無異。其後記多記明譯經地點及年月日,尤可寶貴。”述例傳部分詳述曆代譯家和中外僧人傳記32篇以及附見者多人,彌補了道安經錄對于譯人生平事迹語焉不詳的缺陷。同時這部分還是現存的中國最古的僧傳,其史料均爲慧皎《高僧傳》所采取。《安錄》在例上又新立“異出”和“抄經”兩錄。“異出”是指一經而有數種譯本,然後列舉加以比較。這一方法爲後來曆史經錄家所仿效;“抄經”是指節抄之本,即是節抄,就不應與原經混同,而應別列一類。對以後的“子鈔”、“史抄”等影響極大。由于僧佑進行廣泛的調查了解,收集資料,細心的考核研究,翔實訂證。在研究方法上重視“沿波討源,資會通之契。”終于撰成了佛教的目錄學史上的煌煌巨著。
2、弘道明教,總攬雅論
僧佑在佛教史上的第二大貢獻是《弘明集》的編述,收集了漢魏以來到梁代叁教爭論的豐富史料,正是這爲正史所忽略的史料,向後人展示了那個時期叁教爭論的規程度與內容。共分十四卷一百二十二題,有論、書、文、序、诏、表、難答、頌、啓、诘、釋,共一百八十五篇。作者一百二十四人,其中佚名人,出家僧人連作者本人共二十人。這些作者都是漢梁之間的飽學之士,佛絕大多數沒有文集傳世,而《弘明集》確保存了這些珍貴的文獻資料。《四庫全總目提要·釋家類》上說:“梁以前名流著作,今天專集行世者,顧賴以存。”梁朝的《昭明文選》盡管收錄了一百叁十多位作家的七百多篇作品,卻差不多完全忽略了佛學方面的作品。
僧祐在《弘明集》編撰中,以弘道護法爲己任,他說:“余所集《弘明》,爲法禦侮,通人雅論,勝士妙說,摧邪破惑之沖,弘道護法之塹,亦已備矣。《弘明集》卷十四綜覽全書,從第一篇的《理惑論》至最後一篇作者的《弘明記》始終圍繞著網揚聖教,破斥異說的精神。站在中國佛教史的角度來研究的話,它系統地爲我們提供了當時人們對佛教的認識與理解。《理惑論》的內容反映了漢魏時期的佛教被知識分子接受的情況。到了兩晉時期,佛教的義學隆盛,傳播到大江南北,名僧與名士交往有力推動了佛教的發展。孫綽與郗超就是東晉士大夫奉佛的代表。他們的佛教著作很多,可惜大部分都已佚失。而《弘明集》則保存了《喻道論》和《奉法要》,這兩篇論文,可以了解在儒教占統治地位的中國古代社會知識分子是如何溝通儒、釋二教的。
僧祐編撰《弘明集》的主要貢獻還表現在比較全面地反映了六朝思想領域裏儒;釋,道之間的爭論。《弘明集》一百二十二題,包括了六場大的爭論。它們是神滅與不滅之爭,白黑論之爭,本末之爭,夷夏之爭,沙門禮敬王者之爭,因果報應之爭。其中神滅與神不滅的問題,實際上是討淪形神關系,這是從兩漢以來思想界一直關注的問題。白黑之淪,因果報應之爭都和它有直接關系,僧祐收集這方面的文章多達78篇。其次就夷夏之爭,《弘明集》在卷一、卷六、卷八,用叁卷篇-幅集中輯錄了道教和佛教的爭論。作者在《弘明集後序》中批判了鄙視夷狄,盲目白大和排斥外來文化的荒謬性。
3、精嚴律部,戒德冰霜
僧佑當時以律學和文史著述馳譽江:表,白幼親近法達、法獻等律學大德先後二十余年。僧佑在律學方面的重要著述有兩部。一部是《薩婆多部相承傳》五卷。此部的戒律《十誦律》從北印度傳入中國,成爲漢地最早而又最普遍流行的律學,也是僧佑一生所精研和弘揚的律學,他所撰寫的《薩婆多部相承傳》是該部律學的師承傳記。從現存的作者序言中我們可以僧祐對律部的重視,他認爲佛法能否綿延不斷,首先在于僧團是否重視戒律。僧佑本人更是嚴以律己,弘揚《十誦律》長達叁、四十年。在序言中,他明確指出撰寫此書的目的是“使英聲與聖教永被,懋實共日月惟新。”僧祐另一部律學著作是《十誦義記》,這是記述他傳授律學義解的專著。作者在《釋僧佑法集總目錄序》中說:“少學律學,刻意毗尼,旦夕諷持,四十余載,春秋講說,七十余遍。即禀義先師,弗敢墜失。標章括條,爲律記十卷。”不難看出這部書是僧佑多年研習、講誦、修持的結果。字裏行間流露這位義學大帥弘揚律學的熱情及對戒律的重視。他的學風對其門人都有直接影響,在《續高僧.明徹傳》上說:“徹因從佑受學《十誦》,隨出揚都,住建初寺,自謂律學繩墨。”《寶唱傳》上也說:“唱投僧佑出家,咨禀經律。”劉勰也依僧佑居處積十年,遂博通經論。由此均可見僧佑在當時佛教的地位。
注釋:①《大正藏》五十卷第402頁
②《大正藏》五十卷第402頁
⑧《大正藏》五十卷第402頁
④《大正藏》五十卷第;02頁
⑤《大正藏》五十卷第402頁
⑥《大正藏》五十五卷第87頁
⑦《大正藏》五十五卷第1頁
⑧《大正藏》五十五卷第1頁
⑨《大正藏》五十五卷第1頁
⑩《大正藏》五十五卷第5頁
(11)《大正藏》五十五卷第1頁
(12)《大正藏》五十五卷第1頁
(13)《大正藏》五十五卷第12頁
(14)《大正藏》五十二卷第42頁
(15)“水仙之厄”指孫思,盧循之亂,鬼卒之名”指張魯五鬥米道:“種民之穢”指武帝時閩地反叛事,“思子之歌”是指漢武帝思念在巫蠱事件中自殺的太子劉據。
(16)《大正藏》五十二卷第5
(17)《大正藏》五十二卷第95頁
(18)《大正藏》五十五卷第21頁
(19)《大正藏》五十五卷第21頁
(20)《大正藏》五十五卷第21頁
(21)《大正藏》五十五卷第21頁
(22)《佛學研究十八篇》
(23)《中國佛教史籍目錄》
(24)《大正藏》五十二卷第95頁
《僧祐律師評傳》全文閱讀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