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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析《魏書·釋老志》——簡論北魏時期的佛教概況(聖瑞)

  略析《魏書·釋老志》——簡論北魏時期的佛教概況

  聖瑞

  閩南佛學

  一、作者行履與撰述

  《魏書》北齊魏收撰一百一十四卷,記載了公元四世紀末互六世紀中的北魏王朝興衰史。魏收(506——572),字伯起,巨鹿下曲陽(河北平鄉一帶)人。以文學著名,與濟陰溫子升、河間邢子才齊名,世號“叁才”。魏分東、西魏,魏收、仕東魏,後又仕北齊,爲高歡父子所重命修魏史。魏收爲主要負責人,房延佑、辛元植、刁柔、裴昂之、高孝幹參與撰寫。齊天保五年《554年)書成呈奏,共十二紀、九十二例傳、十志。書出毀譽並起,有人評共爲“不刊之書,傳之萬古”,或言“著史不平”“不實”。號爲“穢史”。魏收借修史來酬恩報怨,他說:“何物小子,敢共魏收作色,舉之則使上天,按之當使入地”!凡是史宮的祖先姻戚“多列史傳。“飾以美言”。由于魏收在列傳人物去取褒貶上觸犯丁某些門閥地主、諸家子控訴不平的一百多人,魏收兩;改而定成本,即傳下來的這部魏書,是觀存敘述北魏曆史的最原始和比較完備的資料。魏書十志尤以食貨、官氏、釋老志著名。其中官氏、釋老志是魏收創立的志目。

  二、北魏的諸帝與佛教

  (1)道武帝與佛教

  拓跋魏入主中原以後,對佛教禮敬有加,表現了高度的護法熱心,除太武帝拓跋焘以外其余諸帝,多皆信佛。《釋老志》上說:“魏先建國于玄朔,風俗淳一,無爲以自守,與西域殊絕,莫能往來,故浮圖主教,未之得聞,或聞而來信也。"這是說,北魏在建國以前,由于所居環境生活方式及與西域缺乏聯系,對佛也顯得十分生疏。自道武帝才漸漸接觸佛法。《釋老志》稱:“太祖平中山,經略燕趙,所經郡國佛寺,見諸沙門、道士,皆致精敬,禁軍旅無有所犯。帝好黃老,頗覽佛經。但天下初定,戒車屢功,庶事草創,未建圖宗,招延僧衆也。”

  北魏開國之君道武帝,在建國之初,尊重沙門、道士,閱覽佛經,又學黃老,只是天下草創,百廢待興,還無暇顧及建寺安僧;稍後不久便遣使致書給泰山僧朗:“先是有沙門僧朗與其徒隱于泰山之琨場谷,帝遣使致書,以缯素,旃閡、銀缽爲禮。今猶號日朗公谷焉。”(以下引文,凡不注明者,均出《釋老志》)

  僧朗法師,戒德冰霜,隱居泰山,弘法布道,成爲一方軟團領袖,不但道武帝對其人如此,南晉司馬昌明,前秦苻堅、前燕慕容垂、南燕慕容德、後秦姚興都同僧朗有過書信來往和贈送厚禮。天興元年(398)道武帝下诏說;“夫佛法之興,其來遠矣。濟益之功,冥及存沒,神蹤遺軌,信可依憑。其敕有司,于京城建飾容範,修整宮舍,令信向之徒,有所居止”。同年還建造五級佛塔,耆阍崛山及須彌殿、講堂、禅堂、沙門座等也“莫不嚴具”。

  道武帝經過十幾年的努力,國運粗定。子佛法多有扶持,敬重高僧,造寺修塔,不遺余力。

  (1)太武帝與佛敦

  鮮卑拓跋部在入主中原的過程中接受了佛教。道武帝、明元帝都信奉佛教,並好黃老。太武帝開始也信奉佛法,禮敬沙門。在北魏占領約河北、河南、陝西、甘肅等廣大地區,是十六國.時期佛孜特別盛行的地方。涼州地處西北、受中原頻繁戰爭較少,政治對穩定,形成了局部的文化中心。對北魏佛教發生重大影響的沙門玄高、師賢、昙曜均來自涼州。北魏鮮阜拓跋氏以全民爲兵。要占領中原地區,鞏固統臺、必須有效地控製足夠的人民群衆以從事兵役。徭役和繳納阻調。因爲沙門免役免租凋,在沙門的數量上必須加以控製。如太武帝于太延四年(438)叁月诏“罷沙門年五十已下”《魏書·武帝紀》)。就是爲了使一部分沙門服兵役。

  同時也跟控製全國人口,並抽調丁壯服勞役有關。北鑰爲鞏固自己的統治,都爭取漢族地主階級的合作,同時他們也接受了先進的封建製度,迅速封建化。從道武帝開始即重用儒者,尊崇儒家學說,太武帝繼之,但對佛,道二教的社會作用卻有一個認識過程。道教徒曆代稱教主老子爲國師,而積佛教爲“西戒之法”,佛爲“胡神”,並且宣傳長生成仙之術,對北魏的統治者頗有吸引力。太武帝“銳志武功,每以平定禍亂爲先”。他聽從司徒崔浩的勸告,信奉寇謙之的天師道,排斥佛軟,後來發展爲滅佛的行動。《釋老志》上說,太平真君六年(415),盧水胡蓋吳在杏城(今陝西黃陵西南)起義,有衆十余萬。第二年(446年)太武帝率兵前去鎮壓,到達長安,在一寺內發現兵器,懷疑沙門與蓋吳通謀,下令殊殺此寺僧人。

  在寺中又發現釀酒器具及州郡牧守富人所另外寄存的財物數以萬計,還有洞窟藏匿婦女,崔浩勸帝滅佛。太武帝下令殊殺長安沙門,焚毀佛像,敕留守平城的太子拓跋晃下令四方依長安行事。太子素敬佛教,師沙門玄高已在前一年被殺。太子再叁上表“陳刑殺沙門之濫,又非圖像之罪,今罷其道,杜諸寺門,世不修奉,士木丹青,自然毀滅。”帝皆不許,叁月下诏進行毀佛,采取的措施非常暴裂。“諸有佛圖,形象及佛經,盡皆擊破、焚毀,沙門無少長,悉坑之!土木宮塔,聲教所及,莫不畢毀矣”。就這樣,北魏太武帝拓跋焘成了中國曆史上第一個反佛的皇帝。《釋老志》載,寇謙之對滅佛之舉並不贊成。曾與崔浩爭論,“苦與浩爭,浩不肯,甚至說“卿今促年受戮,滅門戶矣”。不過就在太武帝肆意反佛時,笃信佛教的太子晃,卻暗中盡力給以維護,緩宣诏書,使遠近大部份沙門聞信逃匿。因此,魏境佛教,並未遇到徹底的毀滅。太武帝的反佛,是佛教傳入以來所受到的第一次嚴重打擊,在七、八年中佛教經受了前所未有的摧殘。《高僧傳》卷十《縣始傳》載。僞太平七年,遂毀滅佛法,分遣軍兵,燒掠寺舍,統內僧尼,悉令罷道,其有竄逸者,皆遣人追捕,得必枭斬,一境之內,無複沙門。”可見號太武帝廢佛結果的慘重。

  (3)文成帝複興佛軟

  太平真君九年(448)寇謙之死,十一年(450)司徒浩被誅。二年後(452),太武帝被殺死。文成帝拓跋浚即位,下诏複興佛法。說佛教“助王:政之禁律,益仁智之善性,排斥群邪,開演正覺。”把太武帝說成是“夫山海之深,怪物多有、奸淫之徒,得客假托,講寺之中,致有凶黨。是以先朝因其瑕釁,戮共有罪。有司失旨,一切禁斷。”在文成帝繼位伊始宣布:“朕承洪緒君臨萬幫,思述先志,以隆斯道。命各州郡縣造寺,允許百姓出家。此後僧尼數字日增,寺塔重輝。同時還開鑿了大同雲崗石窟,爲太祖巳下五帝鑄釋迦佛相。如此一宋致使“天下承風,朝不及夕,往時所毀圖寺,仍還修矣。佛相經論,皆複得顯。”

  (4)獻文帝與佛教(466——471年)

  《釋老志》上說:獻文帝對于佛教“敦信尤深,覽諸經論,好老莊,每引諸沙門及能談玄之士與論理要。于平城建永甯寺,造七級佛塔,高叁百余尺,又在天宮寺造釋迦立像,高四十叁尺,用赤金十萬斤,黃金六百斤。後讓位于孝文帝,移居北苑崇光宮,在苑中西山建鹿野佛圖,覽習玄籍,親近禅師。孝文承明六年(476)崩于永安殿。”年僅23歲。

  (5)孝文帝與佛教的關系

  A,建寺、度僧

  遷都、改姓、力求漢化的孝文帝對佛教非常熱心。《魏書》卷七下《高祖記》上說他“善談老莊,尤精釋義”。承明元年(476)于永甯寺設大法供,“度良家男女爲僧尼者百有余人,帝親爲剃發,施以僧服,令修道戒,資福于顯祖”。又到永甯寺聽講經,命中書、秘書二省與僧徒討論佛義。一般來說,北魏諸帝之于佛教,多半重在信佛修福,偏重禅法,而孝文帝則對義學頗有興趣。《釋老志》記載:從文成帝興光(454——455)年間,到孝文帝的太和元年(477),“京城內寺,新舊且百所,僧尼兩千余人,四方諸寺,六千四百七十八人,僧尼七萬七千二百五十八人。”此時魏坑僧寺數字還不算太多。太和十六年(492),孝文下诏;“四月七日、八日、十五日,行大卅度——百人爲僧尼,中州五十人,下州二十人,以爲常准,著子令。根據《魏書.地形志》灼記載,北魏共有113州。孝文帝之世,屬北魏盛世,其有州數,當然不會更少。所度僧尼人數,平均“中州”計算,則一次度人五千六百五十人,每年兩次,則爲一萬一千叁百人,年年如此,其數可觀。除此之外,還有額外度僧,北魏僧尼人數劇增,就不足爲奇了。《釋老志》上說:“又有西域沙門跋陀,有道業,深爲高祖所敬信,诏于少室山陰立少林寺而層之,公給衣供。"跋陀就是《續高僧傳》卷一十六的佛陀禅師,佛陀禅師在北魏深爲高祖所敬重,而且在中國佛教史上具有深遠影響的嵩山少林寺,就是孝文帝爲了讓佛陀禅師居住而特意修建的。

  B、整頓僧團

  孝文帝在廣度僧尼的同時,也不斷地采取純化僧尼等措施。例如孝文帝即位灼第二年,即延興二年(472)四月,下诏說:“比丘不在寺舍,遊涉村落,交通奸猾,經曆年歲。令民間五五相保,不得客止。無籍之僧,精加隱括,有者送付州鎮,其在畿郡,送付本曹。若爲叁寶巡民教化者,在外,赍州鎮維那文移,在臺者,赍都維那等印牒,然後聽行。違者加罪”。爲了防止一些不法僧尼的行爲逾軌,孝文帝製定規製,不但“民間五五相保”,還要“精加隱活”。同時,孝文帝還下诏說:“內外之人,興建福業,造立圖寺,高牧顯博;亦足以輝隆至教也。然無知之徒,各相高尚,貧富相競,貴竭財産,務存高廣。……自今一切禁斷”。

  可以看出“竭財以赴僧,破産以趣佛”的情況,在北朝表現也十分突出。此後對建寺加以限製。太和十年(486)冬,命儉索僧尼,凡無籍或修行怠惰的僧尼皆令還俗。諸川還俗者達一千叁百多人。太和十七年(493)又沼立《僧製》47條。

  孝文帝對于佛牧僧尼所采取的一些限製措施,其目的並不是爲了削弱佛教,而是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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