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清淨身業
一、慎勿殺戮
宋朝的黃山谷,曾作了一首“戒殺詩”,詩曰:
我肉衆生肉,名殊體不殊,元同一種性,只是別形軀。
苦惱從他受,肥甘爲我須,莫教閻老斷,自揣看如何?
這首詩,以簡短的字句,如當頭棒喝般的表達了一個非常重要,但常爲人們所忽視的事實和觀念,那就是:所有的動物,不管體型大小,盡管在外型上和人類有著不同的形體外貌,盡管無法如人類般能自由的表達它們的思想,但它們都和人類一樣,有著最根本本質上的相同,那種相同的本質,不管我們以“佛性”或什麼樣的名詞來稱呼它,在任何動物身上,和在人類身上,是絕對相等和平等的!
但可悲的是,人們不只無法實證,甚且也無法“理解”或相信這種本質,當然,也就無法去理解或相信,所有動物身上也有這種相同的本質!
于是,人們以自己口腹之欲的“快樂”,建築在動物哀嚎啼叫的“痛苦”之上,甚且有某某外道,竟然奉某某之名的宣告,除了人,將天上飛的,地上爬的,水裏遊的,統統“賜”給信徒當“食物”,正統宗教的“博愛”,尚且狹隘、弱肉強食如此,更遑論一般無宗教信仰者的“博愛”了!
所以,我們看到了人們因目光短淺、有限的“同理心”所顯露的矛盾與諷刺的行爲:人們可以懷抱寶貝似的愛犬大啃牛排,而絲毫不曾察覺牛只被宰殺的嘶叫與泣血!
人們可以爲寵物的喪命而飲泣終日,卻聽不到身上高貴皮草裏所隱藏的血腥與殘酷!
這一切,都因欠缺真正的“博愛”,所以人們只狹隘的選擇自己所能愛的,這一切,也都因欠缺真正的“同理心”,所以人們只能體會自己的痛苦,而不能體會動物也有痛苦,也會痛苦!
而能真正體會動物痛苦的,除了那些具有真正博愛胸懷和有著高度同理心的人們外,就是那些曾經刻骨銘心,輪回爲動物,且記得“前世”的人們!
(一)兩個人豬輪回的故事
煮雲法師就曾講過一個關于人豬輪回,令人聞之聳然的故事。
他說在很久以前,他曾參加過一次法會,席間恰巧與一位董姓的太太同桌,閑談中得知,董姓夫婦雖然因公務應酬繁忙,但自早年起即茹素,因此他好奇的問起緣由,董太太說,那是因爲她舅舅的緣故,她舅舅說他能記起多世前的事,並說他是豬來投胎的,而且還當了不只一世的豬,並且向她描述豬被宰殺的痛苦。
他說,當豬被殺死後,痛苦並不就此結束,仍然對肉體有非常敏銳的感覺,當豬在市場被買回去後,凡是把豬肉剁得愈碎或煮的時間愈長,豬就愈痛苦,尤其是將豬肉做成火腿,須用鹽浸入皮肉內,還需經過日曬風吹等過程,其間所受的痛苦,實非常人所能了解,更甚的是,此種痛苦必須等到人們完全把火腿吃完才結束,也就是說,一只豬的痛苦並不在死後就結束,必須等到人們把所有的豬肉吃完了才結束!
他說他不知做了幾世豬了,數都數不清,每當想到曾爲豬的痛苦,仍不免膽戰心驚,他說本來閻羅王還要判他這一世再做豬,他聽了嚇得趕快拔腿就跑,但判官很快的就抓起一把豬毛往他背後丟來,所以他今世背部仍有一撮豬毛,說完,並脫下衣服,以顯示他所言確實不虛。
董太太說,自從聽聞舅舅的故事後,兩夫婦從此即斷除一切肉食。
也有一位署名“既明”的作者,曾在《中國佛教》月刊,講述一個他親見其人的故事。
他說,在一九叁七年,當他旅居四川西昌的光福寺時,有一天清晨下山,欲入城辦事,山下有一湖,要入城須先乘船渡湖,當時同船者十余人,其中有叁、四個牧童,年約十一、二歲,他發現當中有一牧童,總把手插入腰中,以衣服覆蓋,好像怕人看見,開始時他並未特別予以注意,然而不久後,另一個頑皮的牧童突然將那牧童的手拉出,結果牧童的那只手,竟然是一只帶毛的豬蹄,當時同船看到的人,鹹感震驚。
此時,旁邊一個同船的當地老者向他解釋說,這個牧童能記起前叁世之事,據牧童說,他前叁世都轉生爲豬,當被殺死後,挂在街頭出售時,每割一刀,都感覺痛徹肺腑,直到完全出售後,魂識才能脫離再度轉生,他記得前兩世都是如此。
但在前世,當被宰殺後,擺在市街販售時,過了很久仍未能賣完,當最後僅剩一蹄時,他感覺痛苦得實在無法再忍受了,因此猛然用力一掙紮,這時魂識突然脫離豬蹄而投胎,雖然幸得人身,但因剩一蹄的“業債”未還清,所以累及今生,猶留一蹄以示人。
這兩個人豬輪回的故事,令人聞之驚駭,多麼可怕啊!
(二)殺戮的報複
願雲禅師曾寫了一首詩,詩雲:
千百年來碗裏羹,怨深似海恨難平;
欲知世上刀兵劫,但聽屠門夜半聲。
此詩將殺戮的怨恨和戰爭的源起,做了一簡明有力的因果闡述。
因爲所謂世間的至重者,不過“生命”而已,所以,世間最殘酷者,就是“殺戮”,凡是“生命”者,皆貪生怕死,無分人與畜,如生命受威協,皆驚恐萬狀,膽破魂飛,亟欲維系己身的存在,如果生命受戕害了,那一股遭殺戮的“怨恨之氣”,必然極爲強烈,時時無不尋思機會以爲報複,而靈性愈高愈不甘者,其報複常常也就愈爲明顯強烈了。
清朝紀曉岚所著的《閱微草堂筆記》,記載著這麼一則故事。
臨清地方,有一個以殺生爲業的人,有一天,到某處買了一條牛,准備牽回去宰殺,這只牛頗有靈性,知道買它的人是個屠夫,因此任憑這個人拉著牛繩,鞭打著它,死也不肯走,等力氣用盡了,才讓這人強拖著離去。
後來經過一家錢莊門口時,這只牛突然兩腳向著錢莊門口跪了下來,並且雙眼一直流淚 ,錢莊的老板看了,不禁起了恻隱之心,就向這人詢問,這人告訴他,此牛是以八千錢要買 回去宰殺的,錢莊老板向這人表示,希望能以原價將牛買下,想不到這個人因此起了瞋恨心,瞋恨這只牛這麼刁蠻,因此堅決不肯賣,就是錢莊老板加了許多價錢仍不答應,並且恨恨的說:
“這只牛太可惡了!必定要殺了它我才甘心,你就是出一萬貫的錢,我也不賣!”
這只牛聽了,就自動的爬了起來,跟隨著這人離去,等一到家,這人就立刻把牛殺了,並把牛肉烹煮在一個大鍋裏,然後就上床睡覺,等睡到五更時,這人起床去察看牛肉烹煮的情形,過了很久,還沒回來,其妻怪其久不回,因此前往察看,竟然發現,其夫已自己跌入鍋中,從腰部以上和牛肉一起都被煮爛了!
這個故事不禁令人深深的感歎,這只牛自知將死而求贖,在求贖不成後,又像個烈士般,不爲難任何人,不和仇敵妥協的,從容憤恨的走上它的終途!
而這個屠夫,不以牛的怕死而可憐它,反而以牛的害怕而憤怒怪罪,其殘暴與人性的墮落,由此可見一斑,兩相對照,牛的靈性與強烈的怨氣,屠夫的不仁與殘暴,那麼,這樣不 合常理的死法,說是“報應”的快速,恐怕也是理所當然了!
(叁)牛舌與啞巴
《法苑珠林》也記載著一個故事。
說在唐朝武德年間,在大甯的地方,有一個叫賀永興的人,因爲鄰家的牛踐踏了他田裏的作物,因此就憤恨的用繩子將牛的舌頭勒斷,後來,賀永興生了叁個兒子,巧合的都是啞巴。
有人可能會認爲,賀永興“把牛的舌頭勒斷”和他“生了叁個啞巴兒子”之間,可能只是一種極偶然的巧合。
但如果以“因果”的層面來看,毋甯可以說,這是一種極快速的現世報,我們可以想像,賀永興只因爲牛犯其禾稼,就勃然大怒的將牛的舌頭勒斷的血淋淋場面,也因此可以想 見其人平時性格之殘暴,而如此殘暴之人,又做了如此小題大作的殘暴行爲,實在有違上天好生之德,因此本來已薄的福份,自然更形削減,因而有此報應!
至于爲何不報在賀永興身上,而報在他“無辜”的兒子身上的問題,實牽涉到極複雜的“共業”和因緣時機的因素,一方面,我們可以說,父子本是一家人,都在“共業”的範圍內,雖然報在兒子身上,但實也累了父親,一方面,也可說,由于賀永興殘忍的行爲,因而觸發或加速了已經時機成熟的果報,因爲他的叁個喑痖的兒子,想必在某個前世,也必定造了足以讓他們導致喑痖的惡業!
所以,可以如此說,如果有人犯了如同賀永興所爲的同樣惡行,也不見得會在今世有相同的業報,畢竟,因果業報極其複雜,千差萬別,可說“牽一發而動全身”。
賀永興和其兒子所受的“報應”,只是屬于在他們共業範圍內,于今世成熟的一個“特例”,而不是一種“普例”,但由這個故事所揭示的因果報應,和所帶給我們的啓示,就有放諸四海而皆准的“普遍”意涵了!
(四)廣化法師的故事
就像前面所述及的,包括人在內的所有動物,無分靈性 高低,最珍視的就是生命,所以對生命的殘害,常會令被害者生起極強烈的怨氣和報複之心 ,而當所造的殺戮愈多,不僅愈損及今世的福份,來世也將遭受愈嚴重的報應。
如果能夠及時幡然悔悟,往往可以“後報現受”或“重報輕受”了!
有一個“廣化法師”,就曾經現身說法,敘述自己的親身經曆。
他說,在他十八歲那年,爲了抗日救國,毅然投筆從戎,自此曆經了大半輩子的軍旅生涯,他說,在當時,他不僅喜歡喝酒,而且喜歡吃肉,尤其最喜歡吃雞鴨,每餐都吃,怎麼吃也吃不厭,也不知一年裏到底吃了多少雞鴨。
有一年,他隨部隊駐紮在浙江某地,初到之時,村莊附近各地,都可看到雞鴨成群,他 每天都叫人去買雞鴨殺來吃,多則叁五只,少則一兩只,等叁個月駐紮下來,村莊周圍五裏 路以內的雞鴨全給吃光了,有一天他又叫人去買雞鴨,人家回答他說,沒得買了,這五裏之內的雞鴨全給吃光了,他不信,于是自己帶了一個勤務兵,在駐地周圍四五裏路間,打了個轉,果然真的找不到一只雞鴨!
到那時,他才了解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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