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光禅師解讀《金剛經》第十講
我們在生活的過程當中呢,會生起種種感受,我們對生活現象當中的感受,會有一個界限的判別。何爲界限?舉一個很淺顯的例子,比如我們進到一個房間裏來,我們的意識就會隨著房間充滿,就是說你的意識會充滿整房間,你第一意識,第一個感覺吧,最直接的一個感覺。直覺,你那個直覺一定會先充滿你所見的那個環境,這個見是依什麼見?依眼和依意見,眼根和意根所成就所謂的色象,這就決定了你的受用。因爲你眼和意所決定的東西,決定了你的受用。爲什麼這麼說呢?因爲我們對境界的一種執著,來自于自己心靈的那種反射。它這種反射會叫你有所謂感受,其實呢,外面的境界跟你自己的心靈是沒有所謂瓜葛的。
那爲什麼你突然看到某一個境界,你的心會一下子去安住?這種刹那間安住吧,我們就是講它爲刹那間的安住。刹那間的安住會叫你産生某一種執受。爲什麼?因爲我們一旦安住某一種境界的時候,它就會産生執受,因爲你的心有一種回照力。怎麼叫回照力呢?我們不但對外在的境界有一種覺照,對內心的感受,它有一種返觀力。就象這返觀力,它來自于什麼?來自于我們無始劫以來的思維慣性力,就是思維意識形態的一種慣性的運行,導致你對外在的種種境界會産生所謂的判斷,這個判斷又更加促進了你內心深處的一種執著。所以說我們爲什麼在那個世界生活境界當中,不得解脫。
什麼叫解脫?我們不會被外的境界和內心的感受,一個叫覺,一個叫受,內心那個境界,叫受,我們對外面的那種感覺、認知,叫覺。這個是佛性啊,一體兩面性的一個作用,其實這個作用本身,就佛性。聽明白啊,這很關鍵。因爲你對外界那種境界那種覺,和對內心境界那種受,這統統叫相。但是在這兩個相中間,它那個作用,其實它是清淨的,它是不染著的。這個作用體啊,其實它是清淨的,它是不染著的。不管對外界,對內心,統統它是不執著的,它根本不執著,它是曆曆分明的,它非常清楚的能感知到、認識到自己身心世界的變化。
我們學佛,爲了什麼?爲了顯發這個本有的覺性力,我們要發現我們這個生命現象之中的永恒的層面,我們一定要去發現這個,這是契入法身的關鍵問題所在。所謂法身是什麼?用最完全、客觀、真實的理,來揭示我們真實的生命現象,而我們真實的生命現象它本身就是真真實實存在于我們這個現象界中的。如果它不存在于我們這個現象界,我們就沒有辦法契入它。
你看曆來禅宗祖師開悟啊,很多公案嘛,那公案很說明道理嘛,他甚至聽到一聲驢叫他也開悟了呢。難道說那驢叫會有加持力嗎?不是這樣。是他自身這種法性力借助這因緣,契入了。恰恰也證明了,我們所見的一切境界無非是般若法性的一種現象,換句話說,我們永恒的那種生命狀態——就是佛性圓滿的那種狀態,是絕對存在于身心世界裏面的迹象,都可以找得到。如果不能找到的話,你沒有辦法契入它,你沒有辦法體會它那種生命永恒的狀態。
一般我們習慣于不是外照,就是內受,我習慣了。你看,我們都習慣,什麼習慣呢?要不就注意外面,“哎呀,今天很冷。”夏天我講過一個例子,你現在再返觀一下當時講的那個情景,夏天的溫度,20多度,你就覺得很涼快了吧,咱們開空調24度,24度也很涼快了,那現在這個21度,你爲什麼覺得冷呢?應該是涼快才對嘛,那你那個覺受怎麼回事?
出偏差了嗎?不是,那是什麼?因爲我們無始劫以來那種業力感應,感應什麼?感應現在知道是冬天啦。那種業識啊,這就是習慣性的東西,就産生作用了,因爲我們執著那個習慣性念,就産生作用了:到這個冬天了,就得冷嘛。你在南極圈裏的人,他不就是夏天?他也沒有辦法享受那個陽光燦爛的感覺,他沒有那種觀念哪。如果要是現在到南半球,到南半球就是夏天開始了嘛,那裏就會很暖和。那你說這裏的溫度差異會有怎麼樣呢?
所以說我們修行的人呢,在認識世界這種根本真理的時候,我們絕對要客觀的態度,因爲我們在這個時間和空間裏頭,我們所對的境界是這樣。那你換一個時間和空間,換一個生活環境呢,它就是另一個樣子。
所以這裏也就是《金剛經》裏告訴我們講的一句話,叫“應無所住,而生其心”。啥叫應呢?你得跟你的所對境相適應,相應,我們跟所對境相應的時候,就能夠去“安心”哪。如果你跟所對境不相應,那你就是叫不安心。你去想一想是不是這道理,正所謂適者生存嘛。你不能適應環境,你不能適應所對境,你沒有辦法去體會,也沒有辦法産生生的意志。
記住啊,這是從萬法生起層面給你講絕對的真理,這個一切萬法、宇宙萬物生起的建立,它必須得跟它所對境相應,跟它所依的境界不相應,它就會被滅掉。包括生物群落和非生物群落,包括人類也是這樣,它就必然要跟它相應。這是從有爲法方面講“應無所住,而生其心。”
何謂應?應是相應、對應。無所住是什麼呢?我們跟這個境界如果要是不相應,你沒有辦法去安住。這個不單單是講的出世間解脫道,它講的也是世間之法。如果任何萬物它跟它所依境不相應的話,立即會消亡。你看我們這個地球演變的曆史不就是說明這個問題嗎?是這道理嗎?是不是“應無所住,而生其心?”你能夠跟你所對境相適應,這時候你生的意志就會産生,你要繼續下去的這種認識、這種意志就會産生嘛。這是從世間法去理解佛講的這個道理,它絕對是大白話。
那出世間解脫道又怎麼去理解呢?前半部的《金剛經》就告訴你一句話:“應無所住,而生其心”。從出世間法怎麼解脫呢?很簡單嘛,你能夠去看到這“一切法,畢竟空,並沒有所得”,你從這個認識觀念上去看待一切萬物的生滅,那你自然就是離一切相了嘛。所以說“應無所住,而生其心”嘛,你得跟這個相應。什麼相應呢?無所住的境界。啥叫無所住?一切法,畢竟空,它沒有真正的安住處。
我們這個健康的生命本來永恒狀態,它在現象界當中所展現的就是四個字:“空、苦、無常”。我那天不是比喻過嗎?好也好,壞也好,悲也好,喜也好,統統都要過去。對不對?它是無常啊。因爲它是不存在的嘛,無,它是空性的嘛。它只要有,它不是常,有它就要滅嘛。因爲它是無,它是空性的,它本性是空,所以它稱爲常。因爲任何東西有,它必然是生滅的,它不可能是常。
所以它無嘛,什麼叫無?它從本質上,我們不要看它現象,因爲從我們自己的心體感受也是一樣,我們再好也過去啦,再快樂的時光也過去啦,本質上它是要消滅的,它是要歸空。所以說你那個心體的感受,它是常啊,因爲它本身是在你心體當中産生出來的,對不對?在你心靈那個生命體上,它産生出來的,所以說你對那個好壞的感受,你統統都要放下,統統都要自然的舍去它。但是有一個東西你沒有舍去呀,那個蘇東坡講那句“但願人長久”,它還有一個願心不舍,是不是?我們都有一個的良好祝願,良好的願望,那個來源于何處?那個來源于你那個真實的生命本體。
因爲你會發現什麼?現象統統要過去。你那個覺性它是覺悟的,它是覺明的,你發現那個現象,它生滅,它在生生滅滅當中是不可留的,它在生生滅滅這種過程當中,它是不可得而不可執的。所以說我們體會到這種生命狀態的時候,這種生命界的現象,我們怎麼樣呢?還是佛祖教你一句真理“應無所住,而生其心”。啥叫應呢?用自己的直覺對外界的境界稱爲應,內心的感覺是心,你對外界的感覺無所住。啥叫無所住?我們對外界的境界不在意。
它有個最簡單的無所住的心情,你看,你一天下來,在大街上見到很多人,你們記得住幾個?寥寥無幾呀。是不是?其實在你那個世界空間裏頭,就那麼幾個人。所以說你的世界是什麼?一開篇我說過,我們生活的空間的世界有一個邊緣,這個邊緣是依什麼建立的呢?這就是法界的邊緣。法界的邊緣依什麼建立的呢?依你那個意識建立的。對不對?在你的意識層面的生命裏頭,它就那個東西嘛。
你想想,這個世界這麼多人,世間萬物這麼多,跟你有沒有關系呢?沒有關系嘛。你那個意識層面裏頭,就那麼幾個人。是不是?你愛的人,你恨的人。就這兩個你能記得住吧?你別的記不住,別的無所謂呀。因爲你無所謂,這叫無心哪,明白意思嗎?就是:“我對它不産生認識。”不産生認識你還有什麼感受啊?沒有執著就沒有受了嘛,這不就當下解脫了嗎?是這道理嗎?不受羁絆就解脫。
所以說這東西從哪來?還是從你那個細審觀察,你得去細審自己的心念那種實在的東西,佛祖講的務實呀。我們得去看實際的東西,我們不要被那個現象的東西所迷惑。你依止法性力,你去作用你自己生命這個過程當中的時候,那我跟你說,你做得絕對是圓滿。你依止那種業性力,你去作用你的生命現象的時候,在你那個生命現象過程當中,那你就會産生什麼?不圓滿現象。
啥叫業性力?有偏執嘛。我們每一個人呢,統統都有一種偏執的觀念,偏離真正的正覺的道理,而去執著他認爲對的東西,他不會講客觀的道理,他會想他能接受的什麼。他不想那個真理,客觀現實的東西到底是怎麼樣,他不想。這就是馬列主義講的什麼,他不以客觀現實爲根據,他以主觀意識爲行爲的准則,因爲他發現不了,他在認識這個世界,而不是說覺悟這個世界,他沒有真正的認識到他所生存的他所對境界。
咱就說現在的工業文明,包括現在的所謂的自然科學、社會科學,它在什麼?它在探索,它在摸索,是不是?科學科學,它是這門學科的一種假說,它不是究竟的東西。它並沒究竟,所以它在探索,它在試驗。所以說依那種思維然後判斷那種規律,它就會産生很多誤差現象。有一句話叫說“差之毫厘,失以千裏”呀。這個真理的東西,是不需要,也不敢有任何誤差。
因爲你作爲真理要展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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