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虛雲大師的教育理念(道堅法師)▪P2

  ..續本文上一頁求開示,師曰:“我教你,若聽,在這裏住。不聽,任去。”曰:“特來親近,焉敢不聽。”師即贈以衫褲衣履,令剃發沐浴,作務去。並教看“拖死屍是誰”的話。予從此試粥飯,及學天臺教觀,勤勞作務,得師嘉許。  

  在融鏡法師的教導下,師參禅學道,習天臺教法,日有所進。並奉老法師之命,往國清寺學禅製,至方廣寺隨敏曦法師習《法華》,到嶽林寺學習《阿彌陀經》,至天童寺聽講《楞嚴宗通》,于半山跟隨天朗和尚及長松西堂學習禅法。後來又跟隨天甯寺清光和尚、焦山大水和尚、金山寺觀心和尚及新林寺大定和尚、揚州高旻寺朗輝和尚等宗教兼通的大德學習。自受教于融鏡法師始,師研習禅、律、淨、天臺等近12年。43歲時,大師東朝南海,北參五臺,偏禮聖迹,以勵心志,開始了他的遊方與報父母恩的朝聖之旅。旋經北京而陝西終南山,又南下四川入藏,經不丹到印度、孟加拉、斯裏蘭卡、緬甸等國,折回中國雲南,禮雞足名山,又經貴州至湖北,在武昌寶通寺禮志摩和尚,學習大悲忏法,經九江入廬山海會寺,親近戒行精嚴、定力第一的寶悟和尚。此後,寶華山聖悟和尚、宜興仁智和尚、句容法忍和尚、金陵松嚴上人及楊仁山居士等名宿法匠,都給予虛雲大師以法雨滋潤。

  經過整整十年的遊學及朝聖活動後,師跟隨普照(其主講《華嚴經》,專弘賢首一宗)、月霞、印蓮等法師,于九華山翠峰茅蓬安居,研習經教叁年。56歲時,師終于在高旻寺得到證悟。到了光緒二十叁年(1897)四月,有通智法師在焦山講《楞嚴經》,聽衆逾千人,師被安排講偏座(即複講)。大師自19歲出家,到56歲開悟,58歲正式登上法座,40年的漫長修學經曆,龍天終于推出這位宗教融通、修持過硬、閱曆豐富的大師級人物。

  (叁)晚清至民初時期的教育特征

  在虛雲大師的傳記中沒有上過正規化學堂的記載,但他生活在一個教育變革的年代,西方文明對中華文明的沖擊空前激烈,維新改良及革命的呼聲已響徹中華大地,因而人文環境對他的影響是可以想見的。晚清至民初時期,是外憂內患交織的年代,八國聯軍的入侵、太平天國的起義以及種種天災人禍,人民經受了太多的苦難。有志之士在苦難中漸漸覺醒,一系列的革命及改革皆應運而生。這一時期的教育,正由中國傳統教育逐漸走向近現代教育,西方的教育模式在“中體西用”的理念下進入中國,並逐漸改變著中國傳統的教育體製。縱觀當時之教育特征,謹歸納如下:

  1、早期教會學校的開辦。1839年美國傳教士布朗在澳門開辦的馬禮遜學堂,開西方列強辦學傳教、滲透中國的先河,其後創辦于1843年的香港英華學校、創辦于1844年的甯波女塾、創辦于1877年的山東登州書院等等,逐漸引進西方的教學方法和分部分班的學製,教學內容除對中國人灌輸其宗教學外,尚有數學、物理、化學、世界曆史、世界地理、心理學、邏輯學、政治經濟學及實用的技術等課程。這些西方教會學校是伴隨著列強武力入侵而發展起來的,其目的是培養爲他們服務的人才,實行文化侵略。但它作爲一種很有活力的文教製度,爲中國近代教育的建立提供了直接的參照系,在一定程度上促進了中國教育由傳統向現代的轉變。

  2、“中學爲體,西學爲用”理念。鴉片戰爭後,西方列強的武力入侵和文教滲透,激起了中國有志人士的反抗,他們提出“師夷之長技以製夷”,主張學習西方近現代先進的文化科學技術,以達到富國強兵、抵禦外侮的目的。他們認爲要繼承和發揚中國的優良傳統文化,因爲這些是根本上的,而西方科學技術只是枝末上的,這就形成了“中體西用”的思想,以指導晚清教育改革,在此基礎上頒布“壬寅—癸卯學製”,這是我國現代學製初步建立的標志。“中體西用”理念,爲弘揚祖國優秀傳統文化,功不可沒。

   3、廢科舉,興教育。以科舉入仕的傳統教育模式終于結束,中國開展了一系列的教育改革,如洋務教育的實施。

  4、僧學院的開辦。中國佛教受教會辦學及“寺産興學”的影響,一改過去師徒相授的叢林教育模式,紛紛開展學院化的新式佛教教育。1903年,湖南僧人笠雲(敬安和尚之師)在日本僧人水野梅曉(1877~1949)的幫助下,在長沙開福寺首創湖南僧學堂。繼起的有揚州天甯寺的普通僧學堂和南京叁藏殿的江蘇僧師範學堂。1907年,楊文會居士在南京金陵刻經處又創辦祇洹精舍。辛亥革命後,佛教各類院校再度勃興,其中較著名的有1914年創辦于上海的華嚴大學,1918年創辦于浙江甯波觀宗寺的觀宗學社(後改名弘法研究社),1922年創辦于武昌的武昌佛學院,1925年創辦于福建廈門南普陀寺的閩南佛學院,還有1922年成立于南京的支那內學院,1927年創辦于北京的叁時學會,以及1932年成立于重慶缙雲山的漢藏教理院等等。雖然這些院校大都先後停辦,然學院化的佛教教育氛圍,爲近現代中國佛教培養了無數弘法利生的精英人才。

   叁、虛雲大師的教育理念  

   (一)虛雲大師的教育目標及其作用

  1、中國的教育主體以儒家設教,專爲培養“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的仁人君子、治世之才,所謂“學而優則仕”,因而儒家教育表現出強烈的現實功利主義色彩。而虛雲大師認爲佛教之“聖人設教,總以濟世利民”爲總綱。然具體實施當有次第的不同,“語其初基,則爲善去惡”,這和佛教“諸惡莫作,衆善奉行,自淨其意,是諸佛教”的匡世救心的普世精神是相通的,體現了大乘佛教對于世間人文關懷的倫理道德價值。虛雲大師于“爲善去惡”的基礎理論構架上,認爲佛教教育有“輔政之功”及“經世化民”之用。虛雲大師的“政教並行說”與傳統的輔政學說(如道安的“不依國主,則法事難立”)不同,他更強調政治與宗教的平等,強調二者有相互輔助、依賴的功能,而不是宗教從屬于高高在上的皇權,這可以說是中國“政教分離論”的先驅。佛教“經世利民”最關鍵的決策是“教人治心”,即應從萬物的本源——心上著眼,從人性的根本上解決社會、教育的問題。虛雲大師說:“心爲萬物之本,本得其正,萬物得以甯,而天下太平。”鑒于世人對佛教造像立寺的誤解,虛雲大師也予以澄清,認爲泥塑、木雕也是佛教教育形式的一個方便,其教化作用昭然:“佛言法相,相以表法。不以相表,于法不張,令人起敬畏之心耳。人心若無敬畏,將無惡不作,無作不惡,禍亂以成。即以世俗言,尼山塑聖,丁蘭刻木,中國各宗族祠堂,以及東西各國之銅像等,亦不過令人心有所歸,及起其敬信之忱,功效不可思議。語其極則,若見諸相非相,即見如來。”

  2、倡導“明心見性”之大乘終極關懷。大師一生重視《楞嚴經》,認爲“此經幾無法不備、無機不攝。究佛學哲學者,均不可不參究。”大師的教育目標以“見性成佛”爲旨歸,並依照《楞嚴經》對佛教的“心性說”作了詳盡的闡述。所謂“心性”,師以爲與常住真心、真如覺性、法身、實相等,都是真理的別名,它“清淨本然,離諸名相。無有方所,體自覺,體自明,是本有自爾之性德。絕諸能(即今稱主觀主動等)所(即客觀被動等)對待,本無所謂十方(東、南、西、北、東南、東北、西南、西北、上下、即今稱空間)叁世(過去、現在、未來,即今稱時間),更無所謂大地,人畜木石,地獄天堂等等”。宇宙萬事萬物的成立,即不明此心性,“只以妄立一念”,而“致起諸有爲法(宇宙間萬事萬物)。”明了真與妄,則可舍妄而趣真,即一念之間,恒與真如覺性相應,自在解脫。真如覺性,既立真妄染淨,當轉染成淨,圓成無上佛道,以爲佛法之極則。然真與妄,亦有“不變”與“隨緣”之別,“平等不變,離差別相,無聖無凡,非善非惡,真實如常”,即是佛法“不變真如”;“隨緣生滅,起差別相,有聖有凡,有善有惡”,便是“隨緣真如”。就不變真如而言,萬法即真如,“非心非物非神也”;就隨緣真如而言,真如即萬法,“即心即物即神”。虛雲大師從真如與隨緣的辯證關系,論述佛教的明心只在人我的當下一念之間,只在日常生活妙用中,這就突出了大乘佛教利他的特色和悲心度世的情懷。鑒于時人惑于終極之關懷,而墮入邪途,倡心神或物質爲終極之實在,虛雲大師認爲這些都是不明了心識的結果,如“唯心論者,錯認識神,就隨緣真如,以爲即是真心,而倡唯心論;唯物論者,囿于邊見,就隨緣真如,即物之見,而倡唯物論,又據唯物而倡無神論;唯神論者,亦囿于邊見,妄生分別,就隨緣真如,即物與神之見,而倡唯神論。殊不知心即物,物即神,心物與神同一理體,有物則有心有神,無心則無神無物。然此“有”非有無之有,乃非有而有之妙有;此“無”非斷絕之無,乃超有無之妙無。(此妙“有”妙“無”與下說之,無生之生與有生之生,其義頗奧,非語言文字可到,故爲禅門要關)唯心論、唯物論、唯神論者,均未明斯義,互相攻擊,實則皆無不是,亦皆非是。”這諸多論點,在佛經中都有明確的分析研究,所以虛老說這些人只要“一研佛學,自可渙然冰釋矣。”

  3、提倡菩薩道積極利他思想。對于佛教菩薩行的實踐,虛老認爲在家出家皆可行持,所謂“願行菩薩行求無上道者,非必出家而後可行,在家亦無不可。”然而出家人作爲佛教專業的傳教弘道者,“別國主,離親屬,舍家庭者,意在脫離情欲之羁絆,舍私情而發展佛力之同情,舍私愛而爲偉大之博愛。”所以出家者的弘法地位應予以肯定與支持,以確立其傳教主體地位。以慈悲喜舍之精神,廣博愛護那無盡的蒼生,是每一個出家人的責任。在論述對菩薩道的踐行時,虛老結合儒家的忠孝仁義等世道精神,認爲“以度一切衆生爲“忠”,以事一切衆生爲“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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