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分配各寮口任職。
深參話頭
師父到雲門後不久,一天穿袍搭衣獨自入方丈室請開示。虛公問:“如何用功?”師父答:“參究“念佛是誰”話頭。”公曰:““念佛是誰”的話頭參熟之後,要在這個“誰”字上下功夫。如果光提“念佛是誰”參究,那是念的多,不容易發起疑情來。用這個“念佛是誰”的“誰”字功夫,還要用這個“誰”字的意思,不能光用這個“誰”字,這樣才會深入到細心功夫”。
師父得到虛公的開示後,依教奉行,改變以前的用功方法。用功時多在“誰”字的意思上參究,功夫得到日益增長。用到後來,師父心裏只動誰字念頭,想動其它念頭很吃力,師父覺得這是用功細心的好處。
師父和二十多位南下的同參們,都是多年在金山、高旻坐長香打禅七的,來到雲門寺後一天到晚都要勞動,很少時間坐香,有的同參有些不大習慣。所以大家共推師父到虛公處,要求虛公到冬季能夠安排打禅七。虛公慈悲答應大家的要求,命常住大衆,先多砍些柴下山,裝滿柴房,再打禅七,以備不時之需。
是年禅七在大衆的共同努力下,終于如願舉行。在七期中師父勇猛精進,用功參究。有一天晚上十二點鍾後養息時,師父和大衆們一起剛躺下。感覺一刹那間就聽到了敲四板,跟隨大衆起床。師父心裏想四個小時一刹那就過去了?就這麼快?這是什麼境界呢?是不是魔境界呢?心裏疑問放不下。次日即到虛公丈室請開示,說明上述情況。公問:“你心裏頭有沒有難過?”師父答:“沒有”。公說:“你心裏頭沒有難過,這不是魔境界,而是功夫現前的境界”。並對師父印證說:“像你這樣的功夫,心裏頭就根本沒有什麼生死了,以後再也不要打“要用功、要了生死”的妄念”。
號稱病鬼
師父住在雲門廢寢忘食,用功精進,做事發心認真,有爲法忘軀之精神,很少到寺外觀光風景。也因爲師父一心用功,平時也不注意身體,身體也就經常發病。爲此,虛公常說師父是個病鬼。身體雖說是臭皮囊,但也是用功修行的工具,虛公此“病鬼”二字真謂意義深遠。
師父在寺內也常聽聞到寺外不遠之處有急流瀑布,風景優美,但卻不曾前往觀賞。有一天,師父和同參智悟法師從外地收稻谷回寺。兩人在路上談起急流瀑布,就順便去參觀一番。到了瀑布附近,只聽到水聲嘩嘩,聽不到其他聲音。走近瀑布跟前,水花飛濺,漫天水霧,氣勢滂沱,甚是壯觀。然而這漫天水霧,卻給師父帶來了身體上的病苦。病魔現前,久久不愈,爲免徒增煩惱,師父決定放下萬緣,准備往生。
師父叫同參們幫忙擡床鋪,頭朝西邊方向安放。然後再去向虛公請開示,請教虛公:“往生西方念佛,念四字來得快還是念六字來得快?”虛公聽後,即罵了師父一頓:“你還有那麼多的心呀!”師父只得回房叫同參助念,求生西方。過了一、二天,虛公半夜裏打著個小燈籠來到師床邊,安慰師父說:“我這有幾顆藥丸,你吃了明天就會好的”。師父吃下藥後睡了一覺,第二天一早起來果然身心輕松,高燒減退,恢複了健康。次日師父便去問公:“這個靈丹妙藥那麼好,是從那裏得來的”。虛公說:“我以前去香港時帶回來的”。
調伏客僧
有一天黃昏,虛公獨自在山門外散步,見遠處有一僧來,仔細一看是個馬溜子,即便回寺關了大門。此僧到了寺前,見大門已關,只得在門外坐著。過了一會兒,知客師智悟法師開山門巡查,見到門外坐著一個馬溜僧。就罵:“你在這裏做什麼?不好坐在此地,趕快滾開。”客僧生怒大吵起來。師父所住的房間靠近山門,聽到外面有吵架的聲音即出門來看,見兩人吵得正凶,幾乎動武。師父即上前勸說:“老修行別生氣,你從那裏來?我們這位知客師傅年青不懂事,請你諒解。有話好說,咱們到寺裏面去談”。
進了寺院客堂後,師父問客僧從那裏來到那裏去。客僧回答說:“我要到香港弘法去,沒有路費,聽說你們虛雲老和尚很慈悲,所以我到這裏來要點路費。我剛才在山門外看到了一個老和尚在轉來轉去的,是不是虛老?見我來了就進寺關上山門,我只好坐在外面,想不到那知客師連門外也不讓我坐。你說我生氣不生氣?”師父即向他道歉:“真是對不起,不好意思,請你先在這裏坐一下”。
師父自己即入丈室,到虛公前告訴客僧之事。公說:“我剛才在門外已經看到了,見是個馬溜子所以沒有理睬他,現在他既然進來了,那就請他到丈室來吧!”師父即到客堂接客僧到丈室。虛公就說:“大德怠慢,我是個老朽,無用、眼睛又花,剛才實是沒有看到大德,請你諒解。”並叫侍者拿飯菜來給客僧吃,吃好飯虛公還給他一點錢做路費,對客僧說:“你到香港後要好好弘揚佛法。”師父即帶他出丈室,在回客堂的路上客僧說:“這一會老和尚就象一個慈悲的老和尚。這個知客師還算有點運氣,我是當過兵的,曾任過國民黨軍隊團長,我有點指神功,如果你不來勸說我就要將知客師點死。幸虧你來的及時,將事情化解了”。
師父帶他到客寮安單,次日早晨師又將客僧送至山門外,並且把自己身上穿的一件棉襖送給了客僧,並對他說:“祝大德早日到香港弘法!”客僧高興而去。
願同受難
一九五一年春,有惡人向當地公安部門告狀,誣告雲門寺內隱藏特務和發報機,並且誣告虛公有私藏很多黃金白銀等等。事先,妙雲法師已得知有人跟蹤了自己的行動,于是即向師父說:“密師傅,雲門寺要遭大災難了,古人說樹大招風,請你趕快離開這裏。我已無法逃脫,我准備從今天起,開始打餓七”。
師父想虛公沒有離開雲門寺躲避災難,我也不能逃難。應該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所以就等待著災難的到來。果然等到妙雲法師打完餓七後,第八天妙雲法師等十幾人被拉走查問,虛公獨自被禁閉在方丈室內詢問,師父和常住一百八十多位僧人被集體禁在禅堂裏,每天一個一個地叫出去詢問,詢查時間近半個多月,虛公也因此而身受重傷。後來在俗家弟子武漢軍區陳司令員和國家李副主席,以及虛公海內外諸大護法的親切關懷下,總算解救了雲門寺的災難。
同鍋吃飯
雲門事件後,虛公身體極爲虛弱。常住僧衆執事討論,不讓公操心大衆生活問題,實行分家,各自勞動,各自生産、吃飯。于是將常住倉庫內的油米都分到180多僧人手裏,讓每人自己買小鍋做飯。常住油米儲存在倉庫裏看似很多,可分成180份後,各人得的就很少了,沒有幾天可以吃。怎麼辦呢?常住山上有柴,可讓大家隨便砍隨便賣,以此來換米度日。
賣柴要挑五十裏路到韶關市場上去賣。平時好吃懶做的人,這下賣柴可都拿出了真力氣,都能挑一百多斤。師因身體不是很好,沒有什麼力氣,只能挑二、叁十斤上市。韶關的本寺護法發動全市信徒,凡是見到雲門寺僧人賣柴都要買下。幾天後虛公叫師入方丈室對師父說:“你沒有力氣,不要去賣柴了,跟我一起來吃飯,我還有幾個錢,還夠咱們兩個維持幾個月生活的”。就這樣師和虛公兩人同鍋吃了叁個月飯,其他常住僧衆各自另吃,連大殿角落裏也搭起了小竈來。
告假相送
自從一九五一年春雲門事件後,搞得人心不定,很多僧衆轉道去了香港。當時去香港很方便,只要有寺院證明,關口就不阻攔。
師父的一位老同參侖參法師要去香港,勸師父也去。兩個人的火車票都已經買好了,准備告假出發。虛公得知,叫師入丈室,痛罵一頓:“你到香港去送死啊?因果難逃,世上沒有便宜之事。”師父只得留了下來,同參告假而去。
一九五二年春,中央政府統戰部請示毛主席審批,要成立中國佛教協會,四次電粵,請虛公北行並派人南來護送。公乃選寺中老成僧人護院,安衆已定,擇日而行。
師父得知虛公要上北京,另有消息傳來揚州高旻寺來果老和尚也受災難,所以向虛公告假,要回高旻寺看望來公,虛公同意。
第二天向虛公告別時,虛公握著師父的手送出寺門。直至叁華裏,師父再叁懇請虛公留步,虛公這時才放開手,虛公手裏原來是捏著一把錢,要給師父做路費用。隨後,虛公從口袋裏掏出一封信,到武漢後命師將此信要親自交給武漢軍區陳司令員,並要師告訴陳司令雲門寺遭難的詳細情況。
追隨來公
解放後,高旻寺設立麻袋工廠。僧衆白天到工廠做麻袋討生計,晚上還是要堅持坐香。高旻寺以前來公的規矩是很嚴厲的,有些劣僧當時受過來公的棒喝,當時懾于來公的威德不敢怎樣。後來隨著形勢的改變,有的不良之徒就想趁機報複危害來公。此事被時任華東地區任務部部長的趙樸初同志得知,爲了使來公免受迫害,趙樸初同志即將來公接往上海安養,並創辦靜七茅蓬。
師父回高旻寺後未能見到來公,當時禅慧大和尚任麻袋廠大主任(因高旻寺方丈稱呼改爲大主任)請師父任禅堂堂主職務。師父于高旻寺住下不久,因想念來公就向禅慧大和尚告假,去上海看望來公。見了來公,公就問師父:“爲什麼不住高旻寺?”師父說:“當班首要講開示,我不會講,所以來上海。”公說:“我教你講開示,還是回高旻寺去吧!”師父想跟隨來公不肯回去,暫時住在靜七茅蓬。
驚動上海
一九五二年冬,虛公參加北京召開的“成立中國佛教協會”籌備會後,南下來到上海玉佛寺。師父聞訊趕去玉佛寺拜見虛公,當時情景十分熱鬧。上海市的廣大信徒,聽說一百十四歲高齡的虛雲老和尚來滬,幾乎每天都有將近二千人左右在玉佛寺排隊看望虛公。
玉佛寺建寺五十多年以來,雖設有禅堂,卻從未打過禅七,此次虛公來滬可謂因緣殊勝,是一個打禅七的好時機。于是到次年正月,惟舫大和尚及諸大護法,請虛公在玉佛寺主持禅七法會,並請虛公爲主七和尚,同時又在上海各寺院邀請六位老禅師任班首。
虛公推薦師父任禅七班首,在禅七當中輪流講開示。爲期十四天的禅七法會中,虛公和師父一老一少所講的開示,四衆弟子最能領悟。此次法會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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