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他腦袋裏面一個妄想都沒有,他這一想,老人說的一念不生,了了分明跟這個境界多像。這個無想定的人,他也是腦袋非常清楚停在那裏了,沒有想,但是非常清楚。
以上這七種境界都是屬于定境出現的境界,在定境裏面由于凡夫衆生不了解開悟是一個定慧等持的,是由一種無漏慧見到諸法實相的這樣一個狀態,就是見到了我們的本來面目了,那叫開悟。而這七種定境雖然在文字描述上跟開悟的境界非常接近、非常相似,但是它都有一個用來區別的共同特點,什麼特點呢?就是這個我執根本沒有破,只是把一個在生滅、貪嗔癡、惡欲、煩惱當中的這種心態轉化、升華爲一個不受貪嗔癡、煩惱、五欲六塵幹擾的一種更崇高的人間的一個自我。他在定中,冥冥之中會感覺到:我現在怎麼樣了、現在非常清楚不受動搖了、我現在可以專注、我現在空掉了、我現在遍一切了、我現在無所得了、我現在非想非非想了、我現在什麼都不要想就都很清楚了。你看他整個唯一的缺點,唯一的讓他誤入歧途的那個關卡就是在于那個“我”還在,他感覺就是有一個我,這個我沒有舍棄掉。諸位看看自己,對照自己的生活,也對照自己用功的過程,也對照你身邊的人,如果定境裏面出現了這些境界,我們不要把這種定境或者非常清淨的覺受誤以爲是開悟的境界,然後就自以爲是,這樣很容易會出現問題,所以大家要謹記這七種定境當中出現的歧途。
那麼還有叁種是慧解上出現的歧途。慧解主要是著重在慧上的用功,就像我們大家修禅法,修禅宗的時候,由于我們用功的方法得當,我們在對佛法的理解上也會隨著用功的過程而越來越深入。
在慧解上會出現的第一個問題,就是屬于第七識意根的境界。什麼是第七識意根?就是念頭。我們大家在用功的時候,由于你理解了這些法和道理,然後你就用功,把第六意識的妄想放下了,放下妄想以後沒有妄想了,此時你的腦子裏面即非常微細地清楚自己妄想已經放下了,就如同老人告訴我們的,一念不生,了了分明,一把擒來就是汝等本來面目。那麼老人給我們講的這句話一點也沒錯,因爲老人是站在過來人的角度去講這個話的,他看見了一念不生,了了分明的這個就是心性的妙用,可以保任,保護一念不生,然後任其了了分明,自在無礙,確確實實在每一個念頭裏面都蘊含了我們無量無邊的妙用。可是對我們剛修行的人來說,這正是一個下手處,正是一個回家的必經之地,也就是我們回家的家門口,大家要記住這點,這是家門口卻不是家裏面。曾經有個人聽到我這樣講以後,他産生過懷疑,他問我說:“師父,元音老人告訴我們一念不生,了了分明一把抓來就是我們的心性,而你老人家說,一念不生,了了分明是我們的生死根本,意根境界,這個話怎麼講?爲什麼你們兩個講的是同樣的詞,卻是不一樣的境界呢?”他還用了個比喻,他說比如在沙漠之中,我們大家正是非常的饑渴交迫,非常艱難地在苦海當中跋涉,突然遇到一位老者,他正好碰到了我們,非常慈悲地告訴我們說:“你看,那個地方不遠處,在你可以看得見的那個地方就是一個綠洲。”于是我們大家都非常的有信心,趕緊往綠洲跑過去,當往綠洲跑過去的時候,突然有一個年輕人跑過來跟我說:“那個地方不是綠洲,綠洲還要從那裏再打破掉。”于是心裏就茫然了,因爲老人說的這個地方是綠洲,我就跑過去了,這個年輕人卻說這裏不是綠洲,而他又是老人的弟子,我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在座的諸位是不是也有這個問題。後來我回答他,我說老人非常慈悲,我們用另外一個比喻就可以說明這個問題。老人好像是回到了自己家裏,回到家以後他就看到家是這麼好、這麼安全,于是就想到我們這些還在外面的孩子,還沒有回家,他在家裏就喊:你們回來啊!快回來!可是他在家裏面喊,我們大家一個也聽不到,我們實在流浪得太遠了,根本就不知道老人在家裏喊的這些話。所以老人非常慈悲,就跑到門口,在家門口大喊:你們過來,這是我們的家,不要再去流浪了!他喊完以後,我們大家就聽老人的話,趕緊去找老人站在喊的這個地方,也就是在一念不生,了了分明這裏。我們天天用功就在這裏用,那麼大家跑到這裏了以後就站在門口,于是有很多人就說:老人說了,這就是我們的家,我們就在這裏吧!大家都站在門口,都站在那裏不進去了,以爲這就是了。然後有一個年輕人起來說:不對,這裏還不是家,我們應該把這個門破開,這裏不是我們的家,我們要把這個門破開才能進我們的家。那麼大家這麼一聽,有些人有疑惑了,爲什麼呢?因爲剛才老人就站在這裏講的,說這裏是我們的家,那你這個年輕人爲什麼說這裏不是我們的家呢?而且擡起頭來一看,這個門上面還標著五個字即“這是我的家”。但是這個字是標在門上的,而不是家裏面的,所以一切語言文字都是生滅法,大家要記住。禅宗心行爲什麼是教外別傳,不立文字呢?就是因爲要心行得滅,言亡慮絕。如果你抓住這個一念不生,了了分明,這個字、這個境界,以爲這就是,那絕對不是禅宗的境界,更不是老人要告訴我們的境界。所以我們在看到一念不生,了了分明,達到這種境界的時候,你有足夠的智慧能夠認識到自己一念不生、了了分明,但是你抓住這個以爲是自己的佛性,這就是誤入歧途了。同胞們,大家要記住,一定要在這裏把功夫用成片,然後把這個門破進去,也就是把一念不生、了了分明再掃地出門。那麼聽完這個話以後,有些人在那裏懷疑、疑惑,老人說這就是我們的家,你說不是,那我該怎麼辦?有些人一聽,覺得這話說得不對,那既然這裏不是我們的家,我們就走吧。他一聽馬上就跑掉了,連一念不生,了了分明這裏也不要了,又去流浪生死去了,還不如念一句佛;另外還有一些人對這兩個人都有信心的,知道老人說一念不生,了了分明就是家,他就不忍心離開這個地方。那麼知道了這個年輕人說要破門而入才能回家,所以他把這個門也破掉了,然後門上面寫的這個字,他就看得非常清楚了,要把這個文字抛在腦後,自己才能夠真正地登堂入室。所以,一念不生,了了分明這個地方,既是我們用功、修行下手處,回家的大門口,同時也容易成爲我們悟道的歧途。大家要記住,既知是用功下手處,所以是絕對不能舍離的地方,但同時也是我們悟道的歧途,你抓住這個,以爲這個就是,那真是誤入歧途了,你會害很多人,會産生錯誤的邪見。因爲大家自己可以感受得到當你一念不生,了了分明的時候,在你的內心深處還感覺到:我現在一念不生,了了分明了。那個“我”還是沒有破,所以必須把一念不生,了了分明,見聞覺知全部掃除盡,然後你才破門而入,入門了以後你才生起無邊的妙用。此時你再回到這個地方,一念不生,了了分明或者就是念念不停也是了了分明,根本就沒有關系了,因爲證體了以後生起的是無邊妙用。這就是慧解當中的第一個誤入歧途的地方。
慧解當中的第二個誤入歧途的地方就是第六意識。就是很多有知識、有學問的這些人,他連一念不生的境界都沒有能體會到,也不一定能夠到達這個家門口,他唯獨是以自己腦子聰明,把這些文字的遊戲玩得非常轉,把話說得非常圓,他就是不停地聽、不停地看,然後把這些看來的、聽來的在腦子裏進行加工改造,之後就成爲一套可以說得通的所謂哲學思想。他把這個哲學思想看成是佛法的哲學,然後他的內心就覺得:我明白了,開悟不就是這樣子的嘛。那該吃就吃,該玩就玩,就像那些學者說的,六祖大師是無修、無證法門。禅宗是無修、無證,就是不需要修行,不需要證悟,就是當下的吃飯、穿衣,吃喝拉撒這就是佛法了。他在文字上執著了這個以後,腦子裏面又確定地認爲我們凡夫衆生在這裏吃喝拉撒的這就是佛法,你說冤枉不冤枉。這就好比是一個畫家,非常聰明,聽到院子裏面有人告訴他,天是藍的,于是他躺在房間裏面,在天花板上面也畫一個藍色的天;藍天上有一些雲,他也畫一些雲;藍天上有一個月亮是白的,他也畫一個月亮是白的;月亮是圓的,他也畫一個月亮是圓的;月亮旁邊有星星,他也畫星星。在外面描述藍天的那個人,是完全看到了藍天來描述的,而這個聽話的人,他沒有看到藍天,他根據描述在天花板上也畫了個藍天。如果在這個時候他跟別人說,藍天是什麼樣的,有月亮、有什麼,這話也沒有錯。因爲我們讀佛經就知道,所有的人只要你講出來的話是聖言量,是佛菩薩曾經講過的,那麼這個話肯定不會錯。唯獨他如果以爲,這個天花板上所畫的這個就是藍天了,那麼他就完全錯掉了。他如果只是講,他不會錯,但他要是以爲這就是了,那就完全錯掉了,那麼第二種慧解上錯誤的人,就是腦子裏面把聽來的法安立一個概念。比如聽到一念不生,了了分明這句話,他腦子就想,一念不生是什麼樣的、了了分明應該是什麼樣的。把他所理解的東西就以爲是開悟悟到的這個東西,認爲這就是了。他就是把腦子裏勾畫出來的這些概念、這些名詞、名相組織在一起,然後語言也能夠非常流暢地表達,于是他就把這個當作自己修行開悟的境界了,當作是自己的佛性、真心了,也就是把天花板當藍天,你說他冤枉不冤枉。這就是慧解上誤入歧途的第二種境界,聽來的以爲是自己看到的。
第叁種歧途就是屬于頑空,這頑空既是慧又是定。慧就是一聽說諸法畢竟空,一切法不可得,他腦子裏面想想:都不可得,好,那我把這一切都舍掉了,就都不可得了。他以爲完全舍棄清淨了,其實是第六意識在告訴自己這一切都舍掉了。當覺得一切都舍掉的時候,他心裏也會覺得很自在,因爲此時腦子裏面沒有東西可以牽挂了,然後他就以爲這個自在就是見性的境界,其實只是第六意識強加給自己說:這一切都空掉了。所以這個空就是死水不藏龍,它不是佛性當中講的緣起性空的空,而是通過第六意識的理解以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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