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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四、于殷重修起療病想分叁:一、呵斥不實修與略修之過 二、于己作病人想之所以重要的原因 叁、認定殷重之後教誡作殷重修
癸一、呵斥不實修與略修之過
【于殷重修起療病想者。猶如病者,見若不服醫所配藥,病則不瘥,即便飲服。于說法師所垂教授,若不修習,亦見不能摧伏貪等,則應殷重而修習,不應無修,唯愛多積異類文辭而爲究竟。】
“于殷重修起療病想”:如同病人深知若不服用醫師配製的藥品,病終究不能治好,因此會立即服藥。同樣的道理,對法師所傳的教授若不修習,也見不能摧伏貪等,因此應當殷重修習,不應全無修習,而只愛積累種種知識作爲究竟。
【是亦猶如害重癞疾,手足脫落,若僅習近一二次藥,全無所濟。我等自從無始,而遭煩惱重病之所逼害,若依教授義僅一二次,非爲完足,故于圓具一切道分,應勤勵力如瀑流水,以觀察慧而正思惟。】
這也如同罹患嚴重麻風病,手腳脫落,只靠吃一兩次藥,全不濟事。我等無始劫來恒時遭受煩惱重病逼害,只依教授義修習一兩次,定不足夠。因此,對具足一切道之支分的菩提道,應當勵力精勤,如瀑流般,持續地以觀察慧如理思惟。
“如瀑流水”,是要求持續不斷地思惟,因爲只有這樣才能轉變觀念,遮除非理作意。
【如大德月大阿阇黎贊悔中雲:“此中心亦恒愚昧,長時習近重病疴,如具癞者斷手足,依少服藥有何益?”】
如同大阿阇黎大德月(旃劄古昧)在《贊悔偈頌》中所說:此中,心是恒時愚昧的,由長時串習養成的煩惱重病,如同麻風病人手腳脫落,只靠服一兩次藥,有何利益?
癸二、于己作病人想之所以重要的原因
【由是于自作病者想,極爲切要。如有此想,余想皆起;此若僅是空言,則亦不爲除煩惱故,修教授義,唯樂多聞,猶如病者求醫師已而不服藥,若唯愛著所配藥品,病終無脫。】
因此,對自己作病人想極爲切要。因爲:如果有這一想,其余“于法師作良醫想”等都能依此而發起。如果這一想只是空言,便不會爲尋求斷煩惱而修教授義,變成只喜愛多聞,如同病人求得醫生開藥後,不服藥而只愛著所配的藥品,終究不能遣除疾病。
因此,對自己作病人想極其重要,生起了這一想,其余想都會生起,不然就都成爲空言。
【《叁摩地王經》雲:“諸人病已身遭苦,無數年中未暫離,彼因重病久惱故,爲療病故亦求醫。”】
《叁摩地王經》說:人們生病之後,身遭病苦,無數年中無一刻脫離。因爲病苦久久地逼惱,因此爲求治病也會尋求良醫。
【“彼若數數勤訪求,獲遇黠慧明了醫,醫亦安住其悲愍,教令服用如是藥。受其珍貴衆良藥,若不服用療病藥,非醫致使非藥過,唯是病者自過失。”】
如果他經過數數奔波訪求,幸遇了高明醫生,醫生也安住悲愍,囑咐他服用如是的藥物。病人得到珍貴的良藥後,如果不按時按量地服用,這並非醫生的責任,也不是藥物的過失,唯是病者自己的過失。
【“如是于此教出家,遍了力根靜慮已,若于修行不精進,不勤現證豈涅槃。”】
如是,在佛教法中出家,五力、五根、靜慮等已完全了解,如果不精進地去現證,怎麼能得到涅槃?
【又雲:“我雖宣說極善法,汝若聞已不實行,如諸病者負藥囊,終不能醫自體病。”】
又說:我雖爲你們宣說了極善之法,你們聽後如果不實行,那就像病人背負藥囊而不服藥,終究不能治好自身的病。
【《入行論》亦雲:“此等應身行,唯言說何益,若唯誦藥方,豈益諸病者。”】
《入行論》也說:此等聖法是需要身體力行的,只憑著口說有何利益,只讀藥方而不服藥,豈能利益病人?
以上教言都是教導學人應依法實修,不可流于空談,誦一大堆治心的藥方。
癸叁、認定殷重之後教誡作殷重修
【故于殷重修,應當發起療病之想。言殷重者,謂于善知識教授諸取舍處,如實行持。】
因此,對于殷重修應當發起療病之想。“殷重”,是指對善知識教授的諸取舍處,如實地行持。
也就是,善知識教誡何者應行,就切實地去實行;教誡何者應止,就認真地去遮止。對任何應取和應舍的方面,都謹遵教授,如實行持,這叫“殷重”。
【此複行持,須先了知,知則須聞,聞已了知所有須要,即是行持。故于聞義應隨力能而起行持,是極扼要。】
而且,要行持,就必須首先了解;而要了解,就必須首先聽聞。聽聞之後,了解了哪些是應做之事,就對這些去實行。因此,對所聞的法義,應當隨分隨力地行持,這是極關鍵的。
【如是亦如《聽聞集》雲:“設雖有多聞,不善護屍羅,由戒故呵彼,其聞非圓滿;設雖聞寡少,能善護屍羅,由戒故贊彼,其聞爲圓滿;若人既少聞,不善護屍羅,由具故呵彼,其禁行[58]非圓;若人聞廣博,及善護屍羅,由俱故贊彼,其禁行圓滿。”】
如是,也如同《聽聞集》所說:如果聽聞廣博,而不善護淨戒,由不護淨戒故,呵斥其人的聞法並非圓滿;如果聽聞寡少,而能善護淨戒,由善護淨戒故,贊歎其人的聞法爲圓滿;如果聽聞寡少,又不善護淨戒,由具足二種過故,呵斥其人的禁行並非圓滿;如果聽聞廣博,又能善護淨戒,由具足二種德故,贊歎其人的禁行已得圓滿。(此中有四句:多聞不護戒;少聞而護戒;少聞不護戒;多聞且護戒。)
因此,下至聽聞聖法一偈,能依教守護淨戒,便是聽聞圓滿;上至聽聞聖法十年,不依教奉行,聽聞也不圓滿。
【又雲:“雖聞善說知心藏,修諸叁昧知堅實,若行放逸令粗暴,其聞及知無大義。”】
《聽聞集》又說:雖然聽聞了善說,已經了知佛法的心要,也知道修持叁昧是堅實,但如果行爲放逸,使身心趣于粗暴,則聞與知全無大義。
【“若喜聖者所說法,身語如之起正行,是等具忍友伴喜,根護得聞知彼岸。”】
相反,若歡喜聖者所說的妙法,身體和語言遵照著妙法發起實行,則是具忍的人(能將妙法忍可于心堅定貫徹實行的人),他的修行將爲諸友伴所歡喜。善護六根便是獲得了聽聞與了知的彼岸,也就是聞與知得到了實際。
【《勸發增上意樂》亦雲:“謂我失修今何作,殁時凡愚起憂悔,未獲根底極苦惱,此是愛著言說失。”】
《勸發增上意樂經》也說:愚人在臨死時,心生憂悔:我空費了此生,失壞修行,現在該怎麼辦?因爲未獲根本而生起大苦惱,這就是愛著空談的過失。
【又雲:“如有處居觀戲場,談說其余勇士德,自己失壞殷重修,此是愛著言說過。”】
又說:如同看戲時,臺下的觀衆喜愛談論臺上其他勇士的功德,自己卻絲毫不具。如是,自己失壞了殷重修習,就是由愛著空談造成的。
所以,不要只做佛法的評論家,要做菩提道的實行者。
【又雲:“甘蔗之皮全無實,所喜之味處于內,若人嚼皮故非能,獲得甘蔗精美味。如其外皮言亦爾,思此中義如其味,故應遠離言說著,常不放逸思惟義。”】
又說:甘蔗外皮全無精華,人們所喜愛的美味都在蔗皮內。如果只去嚼外在的表皮,就得不到甘蔗的精美味。言說就如甘蔗的表皮,思惟內在的妙義好似獲得甘蔗的美味。因此,應當遠離耽著言說,恒時心無放逸,思惟法義。
這是教誡學人應安住在不放逸中思惟法義,不應耽著外在言說。
壬五、于如來所住善士想
【于如來所住善士想者,隨念世尊是說法師,發起恭敬。】
于如來安住善士想,即隨念世尊是演說聖法的法師,而發起恭敬。
佛陀出世,最根本的事業是轉*輪,開啓衆生的智慧。我等生逢末世,不能親見佛身,在這不幸中,卻萬幸地能有緣聽聞佛法,因此應當像世尊親自傳法一樣,隨念世尊就是這位說法師,而發起恭敬。
壬六、于正法理起久住想
【于正法理起久住想者,作是思惟:何能由其聞如是法,令勝者教久住于世。】
于正法理起久住想,就是這樣思惟:我應當如何聽聞此法,而使世尊的教法久住于世?
這一點從兩方面解釋:
一、佛法久住世間依賴講聞。學人以身作則,如法地聽聞,就能帶動他人進入聽聞的正軌,由此能令正法久住世間。反之,無人遵守聞法規矩,正法就逐漸隱沒。
二、佛法久住世間依賴佛子的住持。如果聽法者能遵照聞思修的正軌受持佛法,就能使佛法久住人心,傳續不斷。就像一杯淨水,倒在潔淨、沒有破漏的水器中,就能持住淨水的品質,而且能傳到另一個水器中;如果倒在汙穢或破漏的水器中,就不能持住淨水品質,也不能傳到另一水器中。
所以,佛弟子應當對佛的聖法具有責任心。要能發出這樣的心:願以我的如理聽聞,使聖法的講聞興盛十方;我聽聞了這一段法,應當好好受持在心,不使聖法失壞。這就像世間的賢人在繼承祖宗家業時,會想到:祖宗的家業傳到我手上,不能因爲我而敗壞。佛弟子要像這樣護持如來家業,盡力使佛陀的正法久住世間。如果連護持佛教的心都沒有,怎麼能稱爲佛弟子呢?
辛二、須對照自心而實修
【複次于法若講若聽,將自相續若置余處,另說余法…
《菩提道次第廣論講記——道前基礎(新廣論講記1)》全文未完,請進入下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