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爲善最樂(李焯芬教授)▪P2

  ..續本文上一頁獎學金裏面就好了。在捐贈儀式上,南開的老師把這個事情給同學們講了,同學們都非常感動。得獎的同學們感受到他們領到的獎學金,得來絕對不容易,他們發心畢業以後要努力工作,回饋社會,才不辜負白老人的辛勞和心血,以及他對同學們的厚望。

  白老人辛辛苦苦拉了二十年的車,幫助別人,不圖回報。剛才明影法師也講了我參加一個福慧基金會的活動,我們每年去南開和天津大學等叁十多家學校。創辦福慧基金會的老先生,他今年也88歲了,是淨慧長老的好朋友,他的名字叫嚴寬祜老居士,是一個六十多年的佛教徒。他也曾多次來過柏林禅寺看望淨慧長老。嚴老是廣東潮州人,和李嘉誠一樣,早年也是艱苦創業,白手起家。他也累積了不少的財富,數千萬的財富,老先生把所有的錢都拿來做這個福慧慈善基金會的慈善活動,他有個兒子,他跟兒子說好了把所有的錢都拿來做獎學金,他的兒子也不要他的財産,他每年按他的健康條件,也出去一下和我們的同學們見見面。他做助學活動有一個特點,就是親自把獎學金送到同學手上。如果當地政府要給他什麼榮譽,或者錦旗呀或榮譽市民呀什麼的,嚴老先生聽到就跑掉了。這個完全是我們佛教講的叁輪體空,做善事不圖回報的一種做法,是我們佛弟子的好榜樣。嚴老先生盡管是千萬富翁,但他沒有買自己的住房,他租了一個小小的房間住;他也沒買車,別說奔馳什麼的,就連小汽車也沒有。他日常都是坐地鐵、巴士,所有的錢省下來都是爲了幫助貧困學生,這個也是我們佛教講的爲善的一個重要理念——不圖回報,做好眼前需要做的善事。

  講到做好事、做善事,剛才講到李嘉誠的例子,他爲了做善事,每年投放的資源很多,每年都是幾十個億這樣的開支;白芳禮老人蹬叁輪車每年也掙到不少的錢,全拿去幫助別人。不過其實在生活中爲善有好多好多的機會,也不一定需要錢。從心出發,只要我們存好心,存一個幫助別人的心,每一個當下,每一個時段都有幫助別人的機會,都有爲善的機會,都會帶來心中的快樂。

  我這裏講一個故事,不用花錢也可以做善事的故事。那個故事是我多年前在加拿大生活時聽到的。我工作的地方對面有一個很大的醫院,是個腫瘤科的醫院。腫瘤科病房當然不是一個很快樂的地方,大家都知道。我講這個故事是兩個末期癌症病人的故事。他們兩個都同時在腫瘤科醫院的同一個病房裏邊住下來。這兩個病人的病情都比較嚴重,其中一個較重的已經臥床不起了,就是不能坐起來了,每天只能躺在床上。另外一個病得也很嚴重,不過還是能夠坐起來,盡管不能到處走動,但是每天還可以坐起來。那兩張病床的分配是,能坐起來的病人被分配了靠窗戶邊的床位,另一個臥床不起的被分配在他的旁邊。兩個病人既是病友,又是患難之交。他們每天都有時間要打發,那位能坐起來的病人,他每天早上坐起來就看看窗戶外邊的情況,然後給臥床不起的病人講講他看到的外邊情況:哦,春天來了。加拿大這個地方和趙縣、北京的氣候差不多,一年四季分明。春天,樹上的樹芽出來了,慢慢地樹就變得非常青綠,地上各種的花也長出來了。加拿大春天的花很多,水仙花,牡丹花,還有郁金香都是春天的花,還有紫藤啊,杜鵑啊,真的是繁花似錦。靠窗邊能坐起來的那個病人每天嘗試著給他臥床不起的朋友講他看到的情況:今天什麼花開了啊,樹上的葉芽怎麼樣了啊。看到我們的小朋友,春天來了,天氣暖和了,厚厚的棉衣都脫下來了,脫下來以後步履非常輕快地跑到小溪邊玩,非常高興啦……他每天都給臥床不起的病友講這些他看到的生活中的小事。好,夏天來了,綠樹成蔭,小學生放暑假了,在草坪上打球啊,挺開心的。跟父母一塊去野餐啊,過一個愉快的暑假。秋天來了,加拿大的秋天和柏林禅寺的秋天有些類似,葉子都變黃變紅了。加拿大的國旗就是一片紅的楓葉,大家可能都見過,就是漫山紅葉,挺好看的。這秋日的風光,他也給鄰床的病友講了。冬天來了,下大雪了,我們的小朋友在冰上滑冰,打冰球,也玩得挺開心的,他也給旁邊的病友講。就在這種困難的環境裏,他們兩個病友一起走過了一段很不平常的歲月。過了一段時間,臥床不起的這個朋友就先走了,故去了。這之前,差不多有一年的光景,他每天都聽他旁邊病友給他描述窗外春夏秋冬一年四季的風光,他也是蠻欣慰的。盡管是臥床不起,他還是非常感恩窗邊的病友每天給他講這些生活裏的小故事。這些故事陪伴他走過了人生的最後一程。臥床不起的病人走了沒幾個月,窗邊的那個病人也不在了。他離世後,護士來收拾病人的東西,把他的病例卡看了一下,上邊寫著窗邊的病友其實是個眼睛看不見的人,一個瞎子。他其實沒有看見窗外的春夏秋冬。可是盡管他的眼睛不能看到,不過他的心還是明亮的。在最困難的條件下,他沒有忘記給他的患難之交——他旁邊的病友一點愛心,一點慈悲,一點病中的關懷照顧。你看,還不需要花錢,在任何環境下,你都能幫助別人,你都能爲善,你都能讓別人享受一點快樂。

  我們現在講講另外一個爲善的例子。佛教講叁輪體空,就是說做善事不要圖回報。要用心做好善事,不要老是想著人家的回報。我這裏給大家分享一個男高音的故事。我想在坐的很多同學都喜歡聽音樂,可能也有人喜歡聽古典音樂的。你們可能還記得幾年前有世界叁大男高音,來到我們北京紫禁城——故宮開了一場音樂會,還出了一套光盤,叫“叁大高音在北京”。當然這叁大高音也不單是來中國的故宮,他們在全世界好多地方都開過音樂會,也出過一些銷量非常高的CD、VCD、DVD。這叁大高音我不曉得大家能不能記住他們的名字,其中一位男高音是意大利人叫帕瓦羅蒂,他兩年前不在了,他唱得挺好聽的,我估計大家都可能聽過。除了帕瓦羅蒂這個意大利人以外,我不曉得大家有沒有聽過其他那兩個男高音的名字,他們都是西班牙人。西班牙剛拿到世界杯足球賽的冠軍。西班牙的北方有個邊區叫巴斯克,東北那邊還有個大城市叫巴塞羅那,這些邊區與中央政府之間有點矛盾,你看不起我,我看不起你,西班牙的這種地區矛盾有好幾百年的曆史了,我們這兩位男高音一個是來自西班牙首都馬德裏的,叫多明戈,個子高高大大的;另外一個來自巴塞羅那,叫卡雷拉斯,個子矮矮的。這兩位西班牙音樂家,很早就成名了,都是世界著名的男高音了。巴塞羅那的人看不起首都馬德裏的人,馬德裏人也對巴塞羅那人有意見。你知道西班牙參加世界杯足球賽,裏邊有一些巴塞羅那的球員,他們還想自己有個巴塞羅那國家隊,搞獨立哩。我們這兩位來自西班牙的男高音,由于來自不同的地區,他們之間也有些矛盾,如果你是個演唱會的主辦者,准備把兩位一同請來的話,那結果是兩個都不來,要請只能請一個來。這種情況叫“同行如敵國”。後來到了1987年,巴塞羅那的卡雷拉斯意外地發現了一件事,原來他有個比多明戈還厲害的敵人,這個敵人就是他自己的健康,他得了血癌。血癌就是血液系統出了癌症。血癌這種病也不是不能治,一般治療血癌的方法就是骨髓移植,換血這些方法。我們的卡雷拉斯,這位男高音也和劉翔一樣,選擇去美國治病,他去了美國一所著名的醫院去治療他的血癌。當然,著名的醫院收費也不便宜,治了一段時間以後,有療效,不過花錢很多。盡管他是個成名的男高音,有不少錢,但是花得也差不多了,病還沒有全治好,怎麼辦?就在這個時間,有朋友來告訴他:哎,你治病需要錢,我聽說有一個叫荷姆沙基金的,總部在馬德裏那邊,那個基金專門幫助一些有血癌的病人治病,你要不要試著申請一下?卡雷拉斯也沒有其他的選擇,他就真的去申請荷姆沙基金的資助了。這個基金還是蠻慷慨的,答應了幫助他治好這個病,給了他很多的資助。病最後治好了,他重出江湖,重登舞臺並再創輝煌,有了更大的成就。卡雷拉斯總是想著荷姆沙基金曾幫助自己治好血癌,那我也應該感恩,我也應該看看能不能回饋一下這個基金。要不要捐些錢啊,要不要做個義工啊什麼的。他就去打聽這個基金要不要捐款,打聽之下,嚇了他一跳。原來這個基金的創建人也好董事長也好,都是他的宿敵多明戈,就是馬德裏的那個男高音。不過多明戈很低調的,沒讓他知道,免得他知道後心裏不好受,那會傷害他的自尊心。卡雷拉斯知道以後心裏很慚愧:人家這樣幫助我,我當年還老找人家的麻煩,老是當人家是最大的敵人,他感到非常慚愧。後來多明戈有一次開音樂會,音樂會結束後,卡雷拉斯就跑到舞臺上去給他道歉,並表示衷心的感謝,謝他幫助自己治好血癌這個病。卡雷拉斯和多明戈以後就成爲很好的朋友,並經常同臺演出。後來又添了帕瓦羅蒂,才有叁大高音演唱會這回事。後來有一個記者問多明戈,說:哎,卡雷拉斯是你當年的宿敵,是你的仇人,你爲什麼還那麼慷慨拿那麼多的錢幫他治病呢?多明戈就放了一小段卡雷拉斯的歌聲給他聽,說世界上如果少了這美妙的歌聲,你看多可惜啊!這個故事就是我們講的“慈悲無敵人”啊!

  我們佛教講的慈悲,能消除人間各種的怨恨,各種的敵意。世界上好多的矛盾都是由一兩句說話引起的,後來就變成很大的矛盾了。人與人之間是這樣,家庭裏面是這樣,民族與民族之間也是這樣。你看中東打仗,打了兩千年,也不曉得還要打多久。這種民族或宗教之間的戰爭,國與國之間的戰爭,你看多年前南斯拉夫分裂成好幾個國家,那種民族之間的仇恨多厲害,造成了多大的傷害。其實有很多沖突都是由很小的事情引起的。

  我現在跟大家分享一個小故事,這個小故事叫“戰爭的起源”。話說有一家人,家中有個小孩,上小學了。某天,小孩從學校裏帶回來老師要他做的一個作業,叫他去了解一下第一次世界大戰是怎樣引起的。你也知道,現在的父母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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