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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與受▪P3

  ..續本文上一頁究竟辦法嗎?人們寂寞極了,就湊在一起打麻將、喝酒、跳舞、唱歌、吸煙,以此來排遣、放松,試圖解除痛苦與煩惱,結果只能解決暫時的問題。人們總是用一種辦法去排遣一種煩惱,結果永遠都是傾斜的,不能解決根本的問題。但是人往往感受不到這一點,結果被隨之而來的另一種痛苦和煩惱所纏繞。即如“以酒消愁愁更愁,抽刀斷水水更流”。就像有人打牌以後想到:我這五、六個小時什麼都沒做,我本來可以用這個時間看看書,學很多東西,做很多有意義的事。他打牌的過程中沒有這種感受,打完牌才感覺到了,這就是一種傾斜。我們這個世界是娑婆世界,必然要有缺陷,不圓滿,有遺憾,你爲什麼要苛求這個世界呢?苛求這個世界就是一種痛苦,等你承受它的時候,那就是一種理智。一般人很少意識到這一點,更何況這種現實完全是我們自做自受,共業招感。你來到這個世界上,對各種問題不願意承受,其實你不要輥人,你應該怨你自己。爲什麼?因爲如果你造的業好一點,你就會升天了,或者你會去極樂世界,你就不會到這個世界來了。究其根本,問題還是在你自己。代不找你自己的原因,總是去抱怨別人,這是不應該的。佛教講因果律,自做自受,就是這個道理。大家來到這個地球上,共同生活在中國這樣一個環境裏,這是共業招感。當然,共業之中也有別業,有的比較灑脫、達觀一點。當然這與人的修養也有關系。如果能從這種現實中領略到不盡人意、缺陷和不圓滿,進而選擇信仰佛教,那麼,對人生苦難的承受不是更有一番積極的意義嗎?有很多人說自己是因爲家裏有這樣那樣的痛苦來學佛的,我非常理解。有的人說自己家裏什麼事都沒有,也來學佛,我也能理解,那也是有原因的,那是宿世因緣,只是你自己沒有發現而已。

  通過以上的分析,我們可以看到,世間的施與受是有條件的,有局限的,被動的,無可奈何的,也可以說是一種交易。

  叁、出世間的施與受

  1、從因果的角度說布施

  初步而言,“無我”就是沒有主宰。既然沒有主宰,我們就永遠可以改變我們的命運。所以說,佛教徒是積極的,他覺得,過去的已經過去了,未來的還沒有到來,我能夠把握我的當下是最有意義的了。佛教的因果律是:“此有故彼有,此生故彼生;此無故彼無,此滅故彼滅。”無論人們承認不承認,因果律都是存在的。種瓜得瓜,種豆得豆,因果不昧,如影隨形,確實如此。從佛教的最高境界上來看,因果是可以不受的,但不可能不顯現出來。所以說福不唐捐,功不唐捐,做好事是不會白做的。不管什麼人,必然要受到因果律的製約。如是因,如是果,自然而然地自做自受。只是因果成熟的遲早不同,所以人們對因果産生了懷疑。人們看到很多人做了好事不得好報,做了很多壞事也不得惡報,覺得不公平。不是不公平,只是種子還沒有成熟。種子還沒有成空,你就沒有必要報怨。每個人都希望善的種子趕快成熟,惡的種子永遠都不成熟。做了壞事的人提心吊膽,祈禱千千萬萬別受果報,做了善事的人想趕緊發財,等等。有人燒了幾柱香,供了幾根香蕉,說要發財。切記,你有沒有種子是最重要的。觀世音菩薩可以幫助你,但你如果連種子都沒有,菩薩也不能幫助你。事實上,因果要隨著因緣的成熟才能現前,並不能隨我們的希望而改變。比如,種子從埋進土壤,到發芽、開花、結果,其間需要水、肥、氣侯、人工等條件的配合。因此,不能懷疑因果的可能性。因果是可能的,但不是絕對的。如是因,如是果,這是必然的。但因爲你注意了,你不給它條件,你就不會受報,你給它條件,你就會受報。我們每個人活在這個世界上,往往就像吸鴉片一樣,吸完之後,過足了瘾,過一會再需要的時候,你就忘了,你肯定身不由己地又去吸了。人性的弱點就在這裏。所以,要想學佛,要想突破這個自我,這是很艱難的,也是非常痛苦的。人要不能大死一番,他就不可能大活一番。中國有句成語叫做鳳凰涅槃。鳳凰在臨死的時候,叨了很多香木,把香木點燃之後跳了進去,燃燒之後,一只新的鳳凰誕生了。我想,學佛應該是這樣一個過程。沒有奉獻,就不會有新生。生活是生活,你必須擁有智慧去通達生活。這個生活就是佛教中所謂的曼陀羅,即壇場,你可以在這裏修行。如果你根本沒有智慧,那生活就是生活,跟你毫無關系,跟佛教也毫無關系。明了因果不昧的道理,使我們對自己的行爲更負責任,使我們的阿賴耶識中全是善的種子,這是非常重要的。如是,我們應盡我們現存的能力施予他人所需,這時,我們就會覺得生活很有意義,就會很積極地去幫助別人。因爲如果,這對于世出世間都是有益的。我們既幫助了別人,其立足點也就在這裏。如果通達因果法則,對于規範一般人基于物質交換心理的施予是非常有意義的。對于在精神世界追求的人來說,無疑是一副催化劑,那就顯得更有意義了,這會使人們更願意去幫助別人,從而更會受到世人的愛戴和尊重。

  在這裏我們涉及這樣一個問題:二乘人不願利他,只求自利,所謂灰身滅智,這是因爲他覺得如是因,如是果,可以盡量不給所播種的種子以因緣,以推進果的成熟。這個過程是很勉強的,就像發困的人一樣,他總保持清醒,忍著不睡,但他很難永遠不睡。二乘人所做的一切,就像用石頭把草壓住一樣,草不會死,一遇到因緣,從旁邊又冒出來了。所以,二乘人感覺到很痛苦,很害怕,認爲這個世界太可怕了,趕緊跑掉算了,因此而灰身滅智。但是,有一點應該注意,佛教認爲二乘人只是學佛的一個初始階段。《法華經》中說,會叁歸一,聲聞、緣覺、菩薩,最後都要成就佛道,這是一個必然的過程。經上還舉了一個例子,說是成佛的道路有五百由旬,二乘人只是走了叁百由旬,遇到一座化城。佛激勵二乘人要繼續前行,最終要圓成佛道。對于二乘人,我們應該給予理解。因爲二乘人的出離心太迫切了,所以想趕快走掉。他們沒有中觀見和菩提心,但這並不意味著他們的境界,不比我們高出太多太多。我們沒有理由去指責二乘人,因爲我們無法同二乘人相比。所以,有的人隨便說二乘如何如何不好,我覺得這不太合適。爲什麼?佛罵二乘人是焦芽敗種,是出于悲心,而我們說二乘人不好,實實在在的是出于輕慢心,這是不應該的。因爲中觀的意義是不偏向于一邊,所以要有施予。所以你不能躲避,而是應該積極地迎接這種現實,所以應該布施。

  2、從叁輪體空的角度說施

  進一步說,大乘佛教所說的施是一種對治方法,是對治衆生悭貪的一劑良藥,病愈之後,這個藥就沒用了。比如說,一個人得了感冒,吃了感冒藥,好了以後,就不需要再服藥了,再服也沒有用了。一般人很難心甘情願地把財物施予他人,佛教徒也很難把佛法傳播給人,這樣的人不能成爲菩薩。要想成爲菩薩,就必須利他,利他就是自利。佛法講不二法門,這一關非常重要。菩薩幫助他人是很自然的事,盡管學佛的初步可以從自利開始,但最終是要利他的。因爲就自我而言,可謂緣起無自性,沒有一個實在的主宰,了不可得,所以應該去幫助別人。京劇大師梅美芳說:看我非我,我看我,我也非我。同樣,就他而言,依然是緣起無自性。所施的錢、物、法等,也是緣起無自性。《大毗婆沙論》中有一句話:法佛衆生,叁無差別。都是空。空與空之間是平等的。我們不應該從現象界去看這些問題,我們的痛苦來自于著相。相是有的,著了你就有痛苦。如是叁者了不可得,即是菩薩叁輪體空布施。能施、被施與所施物了不可得,因爲它們不是實在的東西,並不是說沒有了。要說沒有了,那就成了斷滅空,斷滅空是非常可怕的。

  有人說:“甯可執有如須彌山,不可執空如芥子許。”叁者還是有的,只是叁者不真而已。如此布施,則是成佛的福德資糧。通過這種布施波羅蜜,你就可以到彼岸,就可以成就佛道。六度之中,你把哪一度學好了都可以,往往我們不見得能學好。《法華經》說:“諸佛兩足尊,知法常無性。佛種從緣起,是故說一乘。”諸佛是福慧雙修,不修福,或者是光修福,不修慧,人生是有缺陷的。有的人有福報,但沒有智慧,有的人很有智慧,但很窮困,沒有福報。學佛要福慧雙修,布施一法就可以成就福慧。因爲通過叁輪體空布施,你既修了福,又修了慧,這就是布施波羅蜜。否則,你給了別人一點兒東西,只能叫布施,不能叫布施波羅蜜。《大智度論》中有一句話:“五度如盲,六度如導。”六度(般若)是指路的明燈,沒有般若,布施就只是布施,忍辱就只是忍辱,根本就不叫波羅蜜,意義就不大。因爲福能增慧,慧能資福,叁輪體空的布施就是究竟圓滿的布施,這種境界是我們奮鬥的目標。盡管我們現在做得不圓滿,但我們應該從這裏開始,真正的境界還需要我們的訓練和體證。盡管叁輪體空布施是很高的境界,但我們現在去做,終歸還是有希望的。

  3、以無我爲基點的受

  無我是指沒有主宰,即是無常變幻。在承受現實的時候,我們可以換一種認識角度。按照人類傳統的思維的方式,大家都按照一條規則去思維。但是,一旦你明白了無我的道理,你就可以換一種角度去思維,這樣一來,事情就不一樣了。

  首先,就已知事物的角度而言。生活中,每個人在工廠、家庭、單位、機關裏與人接觸,都難免與別人發生摩擦。按照一般人的常理,都是互相攻擊,指責對方,接著可能惡語相加,甚至拳腳相加。如果是文人,表面上看起來沒事,其實內心裏還是痛苦、嗔恨。這樣做的結果很可能是兩敗俱傷,而且相互之間並不罷休,至少是彼此怨恨,由怨恨而種下分恨的種子,一旦遇到因緣就會爆發。即使在平時,也會對熟悉的人訴苦、抱怨,希望獲得別人的同情。其內容無非是別人對不起自己了,自己沒有錯。既然你沒有錯,你爲什麼還要煩惱呢?你沒有錯,就不應該煩惱。可我們恰恰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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