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中文是「積聚」的意思,另一個名稱又叫「身見」。所謂「積聚」
主要是指五蘊。何以是積聚呢?意即:把有質礙的東西彙歸成一類(例:筋骨、血肉等),這一堆都是同樣性質的,就叫「積聚」。積聚講的就是五蘊,又叫「身見」。
「身見」:在五蘊當中執著這個是「我」,這一切的法是「我」所受用的。以下的四種邪見(邊執見、見取、戒禁取、邪見)都是依止薩迦耶見而生起的。故薩迦耶見又叫「根本邪見」,也叫「我見」。
關于「我見」:我們認爲我們這一念的心,有一個恒常住、不變異的自體叫作「我」。「我」能造業,也由「我」去得果報,設若是深信因果的人,就依止這個「我」去造善業,若是這個「我」不信因果,那這個「我」就什麼都作了,這就是「我」。但是佛法對這種思想是否定的,佛法認爲身、心是不斷變化的,你造一個業力,你的身心就會變化,你的思想也會變化。(比如:造了惡業,生爲一條蛇,作蛇時的思想,也跟做人時不一樣。)「思想」也是隨著業力所變現的果報,而各有不同的變化,(畜生是畜生的思想,人是人的思想),既是有變化的,那麼哪有一個「我」呢?
外道問難:若實無我,誰能造業?誰受果耶?(見補充講表p.2)
佛法根本知見:萬法唯識。在一切法畢竟空當中,生命之流之所以能夠建立,就因爲我們有明了的心識,由現前一念心識去造業,也由下一期生命的心識去得果報。心識本身亦是剎那剎那變化的,故說「我見」是一切邪見之根本。
二、邊執見:謂即于身見,隨執斷常,障出離行爲業。
「邊執見」或稱「邊見」,意即:對于果報體的色身,或者執著是斷滅,或者執著是常住,障礙我們的「出離行」。「邊執見」就是落一邊,佛法對于生命現象的說明是:不常又不斷。像流水一樣,不斷滅恒常流,但也不是常住,剎那剎那變化的。但是「邊執見」執著生命是斷滅的,沒有前生,也沒有來生,死了就死了,什麼都沒有了,生命就這一期生命而已,人死如燈滅,「我」在這宇宙間就完全不存在了。依止這個斷滅見,那斷惡修善,皈依叁寶都沒有意義了,那麼人生的意義就是及時行樂而已。「斷滅見」很容易出生很多的罪業,生時有這種知見是一回事,等到死時卻也得照樣得果報,諸法真實相就是如此,「斷滅見」是很苦惱的。
另一種「邊執見」就是「常見」,佛弟子比較不容易生「斷見」,但是「常見」卻很容易生起,比如:福報大的人,事事如意,很難體會「無常」,認爲我會活得很好、很久,心中不會有死亡的念頭出現。這種知見很容易使我們懈怠,不知實時行道,也就是沒有「無常」的觀念。
宗大師教思惟「無常」之方法:
一、思惟今生決定會死。意義:爲死亡准備一些資糧。若不思惟死無常之理,今生就一直爲現世安樂而忙,卻忽略了爲來生准備資糧,因爲我們根本沒有想到「死亡」這件事。在因地中所造作的都只爲現世安樂,臨命終時,這些安樂全都破壞掉了,面對死亡,卻一點資糧都沒有。
二、思惟死無定期。什麼時候會死這件事是不決定的,莫以年輕而不爲死亡准備資糧,死的因緣隨時會到來,現在就必須馬上爲來生准備資糧。
叁、思惟死時,除佛法而外,余皆無益。要准備的資糧到底是哪一方面的資糧呢?死一旦到來,世間資糧一點用場都派不上,只有叁寶的功德,你在內心所栽培的一切善根,以及對叁寶的信心,才能使你真正可以帶到來世去。
透過「念死無常」的修習,而對治我們的「常」顛倒。
印光大師于佛堂中安置一「死」字,經常提醒自己死亡的到來,由死亡的到來而思惟,我們現在的精神體力應該去創造什麼業力比較適合。
不管執的是「常見」或「斷見」,都很難去爲來生准備資糧。
叁、見取:謂于諸見之中,隨執一見,及所依蘊,執爲最勝,能得清淨,一切鬥诤所依爲業。
「見取」者,在前面所說諸見(或常、或斷)之中,隨執一種知見,或是對于我們所依止的五蘊,執爲是最殊勝的道果。(會把「所依蘊執爲最勝」,多數是色界、無色界之天人,他們的色法能放大光明,精妙殊勝,而明了性是明靜不動猶如止水,若身若心都特別精妙殊勝,因此他們會誤以爲自己在涅槃境界中。)對于所依止的蘊,執爲最勝,但是他還在五蘊境界,那是一種「業力」,那個明靜不動的心,是「善業」所支持著的,還是因緣所生法,尚未與真如法性相應,但是色、無色界天人卻不知道。
執著那個清淨明了性有何功德呢?有了「能得清淨」的作用,由此一切思想的鬥诤就生起了。
在「唯識學」上稱「見取」爲「非果計果」,不是真實的道果,卻執著它是真實的道果。
四、戒禁取:謂于隨順諸見之戒禁及所依蘊,執爲最勝,能得清淨,無利勤苦所依爲業。
「戒禁取」又叫「非因計因」,也就是:不是清淨的因,卻執著是清淨的因。
隨順種種邪知邪見所産生的戒律,(比如:外道在禅定中看到牛、狗生天了,他只看到今生的情況,不明白牛、狗生天是由于過去的善業起現行而生天,他以爲是牛或狗的行爲而可以生天,因此出定之後教誡他的弟子,從今而後都要學習牛或狗的行爲,因爲他在禅定中看到牛、狗生天了。)牛、狗的行爲並不是生天的因,卻執著那是生天的因,故稱「非因計因」,也由此而生起了無益的苦行,叫「戒禁取」。
五、邪見:謂謗無因果,謗無作用,謗無實事,及非前四所攝諸余邪執,皆此邪見所攝。
「邪見」:例如外道于禅定中,看到一個人從小到大修很多的善業,在世間是個「好人」,但是臨命終時遇到惡因緣而起了惡念,由惡念而觸動過去惡業,
到了叁惡道去了。外道不明白因果法則,看到一個「好人」還是到叁惡道去了,等他出了定,他說:這世間是沒有因果的!生命沒有軌則,完全是自然而有的啊!像這樣就「謗無因果」了,像這些善業、惡業都沒有作用,善業沒有成就可樂果報的作用,惡業也不會成就不可樂果報,從此「誹謗業力的作用」同時也「謗無實事」,因爲我親眼看一個人行善,但是在禅定中我也看到他死後墮入叁惡道,因果哪有事實呢?這樣就「撥無因果」了。另外其它的邪見,都是由這個「邪見」所收攝。
《瑜伽師地論》上說「不正見」分成兩類:
一、「增益」的邪見:「非有計有」。亦即:生命體的本質是清淨本然的,各式各樣的思想、分別,都是後天的熏習而有的,後天的熏習而有也會因爲因緣的熏習而改變,在一切法空性當中,執著著有一個恒常住、不變異的「我」,這就是「增益」,前面四個「見」都屬于此類(薩迦耶見、邊執見、見取、戒禁取),明明沒有的東西,卻想出有一個「我」來。
二、「損減」的邪見:明明是有的,卻說它沒有。因果法則的變化,宇宙人生本來就是有這樣的運作,卻認爲它是沒有的。第五個「邪見」就是屬于「損減」的邪見。
以上五種見都是「不正見」(惡見),都是因爲顛倒的推求,而出現的一種染汙的智慧。
由于這種染汙的智慧,就會使令我們在生命當中出現一些錯誤的行爲,那麼生命就會有苦惱了。雖然想的也是要離苦得樂,但是所作所爲卻是與希望相違背的。
我們修學佛法,在剛開始要依止一個佛法的正見是很重要的,不能馬上作到沒有關系,但是把宇宙的真相,生命的真實相,都要先看清楚。看清楚目標對了以後,生命就能一天一天往光明的地方去趣向,雖然走得慢,但是起碼是正確的。從這五個「見」煩惱,我們可以看出,都是和「愚癡」有關。因此修學佛法之初,先建立正知正見,把眼睛打開了是很重要的一件事。
問答:
「薩迦耶見」就是「我見」,聖人與無我的智慧相應時,絕不會起邊執見、見取見、戒禁取見跟邪見等,聖人與我空真如相應,就不會起一切不正見。「不正見」一定是依止有一個「我」而生起的,不起「我」的顛倒的人,是不會生起諸邪見的。
「不正見」開出來有這五種見,是「見惑」沒錯,不過「見惑」多分是指「薩迦耶見」最多。根本就在「薩迦耶見」(我見),如果把我見破壞了,其余的見都消失掉了。
「心識」是一個明了性,「心」它是一個果報,我們過去串習什麼樣的思想,現在就是什麼樣的思想,它是一個存在于世間的真相,我們的「心識」。「心識」就是能夠分別,能想善、想惡,「心」有「心」的作用。
「我」;我們認爲「心」裏面有一個常一的主宰叫作「我」。「心識」本來存在法界,你有心識,我有心識,由過去業力的熏習而有的,它是一個「明了性」,它是有變化的(比如:我們在學唯識之前的心識,跟學了唯識之後的心識,絕對是不一樣的,我們現在對宇宙人生看得更清楚了,心識裏面的邪見慢慢在脫落了,正見慢慢建立起來了,所以「心識」是有變化性的。)但是「我」是不可以變化的,「我」的定義是:常、一、主宰。現在透過佛法的觀察,「心識」當中,沒有一個不變化的東西。到這裏學過的心法、心所法,都沒有一個不變化的,所以沒有一個不變化的「我」。
「心識」的本質是「無我」,而「我」是我們從「無我」當中捏造出來的。「我」是不存在的,「心識」是真實存在的東西,如果連「心識」都沒有,那就是斷滅見了。佛法說:萬法唯識。意即:生命的本質是由心識所創造的。而心識也是由業力而有的,心識可以造作善業,也可以造作惡業,因此從一切法無法當中,我們可以知道;生命是可以改造的。
五、隨煩惱二十者:一、忿。二、恨。叁、惱。四、覆。五、诳。
六、谄。七、憍。八、害。九、嫉。十、悭。
十一、無慚。十二、無愧。十叁、不信。十四、懈怠。十五、放逸。十六、昏沈。十七、掉舉。十八、失念。
十九、不正知。二十、散亂。
這一部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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