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自己,再射傷對方)射傷別人是損惱他,但是自己的內心也是逼惱的。兩敗俱傷,這就是「害」。九、嫉:殉自名利,不耐他榮,妒忌爲性;
能障不嫉,憂戚爲業。(此亦瞋恚一分爲體)。
「嫉」,殉者追求也。爲了追求自己的名聞利養,不能忍受他人有榮耀的事情,內心産生妒忌,這就是「嫉」的體性。(妒忌心重的人,通常我執、我見都較重,因爲有了「我」,就會希望榮耀都歸「我」所有,若是別人有榮耀,就産生妒忌了。)經常嫉妒別人,自己內心就老是憂戚不快樂。「小人常戚戚,君子坦蕩蕩。」憂戚是由嫉妒而來的,是它的業用。
「隨喜功德」能對治「嫉」。
十、悭:耽著財法,不能惠舍,秘吝爲性;
能障不悭,鄙澀畜積爲業。(此亦貪愛一分爲體)。
「悭」,耽就是愛的意思,但是勢力比愛更強大了,不管是財物或內心所攝持的法門,非常愛著,而且不能將財法適當的布施出去,隱藏而又吝惜不舍。
積集財法不肯流通,不能惠施于人,就是「悭」的業用。
蕅祖《觀心法要》:悭財者,世世貧窮;悭法者,世世愚癡,不可不戒也。
「財」與「法」都像流水一樣,流出去;才能再流進來,要流通才能增長廣大。有舍才有得。
此十各別起故,名爲小隨煩惱。
「小隨煩惱」它的生起是各別的,不是一起生起。
解釋「隨煩惱」:
「隨煩惱」分有叁類:小隨、中隨、大隨。小中大並不是約其勢力的強弱,而是約其「活動範圍」而分。前面所說的十個小隨煩惱,它的活動範圍不能夠普遍一切的不善心所,不是所有的不善心所都有前面的這十個小隨煩惱。
不能普遍的在不善心所中活動,稱之爲「小隨」。
「中隨」,它能夠普遍的在一切不善心所活動,換句話說,只要內心生起的是不善心所,一定有「無慚」「無愧」。「中隨」的活動範圍較廣。能夠普遍的在不善心所活動,稱之爲「中隨」。
「大隨」的和動範圍就更大了,能夠普遍的在不善的心所,而且在「有覆無記」的心所,稱之爲「大隨」。
「有覆無記」:色、無色界的高深禅定中,不思善也不思惡,這就是「無記」,但是這個「無記」是「有覆」,因爲還有一個「我」,「覆」是障道之意,障礙真如法性的顯現。
十一、無慚:不顧自法,輕拒賢善爲性;
能障礙慚,生長惡行爲業。
「無慚」,不顧——不尊重。不尊重自己,對自己沒有自我期許、自我要求,內心中沒有希聖希賢之心,對自己沒有「自增上」之要求,其次,于「法」也不想隨順,不顧「法」的尊貴,也不想「法增上」。自己自暴自棄,對佛法也不尊重,賢善的境界本來是應該增長的,但是你輕視拒絕。既然對于賢善之事沒有希求心,那麼你的生命就是生長惡行,增長惡法是「無慚」的業用。生命沒有目標,就是跟著習氣走。
十二、無愧:不顧世間,崇重暴惡爲性;
能障礙愧,生長惡行爲業。
「無愧」,不尊重世間的譏嫌,作了錯事世間人會指點你,但是你也無所謂、不在乎,對于暴惡之事不但不對治,還特別歡喜。你有崇重暴惡的心,一切的過患就容易生起,並且增長廣大。
「無慚」和「無愧」這兩個心所多數是同時生起的,一個是輕拒賢善,一個是崇重暴惡,多數來說,有「無慚」就有「無愧」,有「無愧」也有「無慚」。這兩個心所能夠普遍的在不善的心所裏活動,所以名爲「中隨煩惱」。
換句話說;任何一個不善的心所活動,一定挾帶無慚、無愧。
在我們尚未入聖位之前,慚愧心是非常重要的,在煩惱未斷之前,從信心引生慚愧心,能夠斷除惡法的一個力量,就是靠「慚」和「愧」。
從兩方面來說慚愧的運用:
一、造業之前:如果慚愧的心所是在造惡之前,雖然造了一個惡業,但是你內心當中並不歡喜作這件事,你是崇重賢善的心情,造了惡業是因爲我控製不了習氣,但還是有慚愧心,此時所造的惡業在律上說叫「不定業」;如果是沒有慚愧心的造惡,那叫「定業」,也就是一定要得果報。
二、造業之後:當我們造了惡業之後,雖然沒有別人知道,但是阿賴耶受熏,它已經把這個功能攝持了,當我們冷靜下來之後,業力已經保存下來了,在《瑜伽師地論》中說,有兩個辦法可以對治已經進入阿賴耶識的業力:一、忏悔所損業。請一個忏悔主,至誠修忏,由慚愧心的攝持,念念之間把已經進入到阿賴耶識的罪業慢慢消融掉。
二、對治所損業。因爲有煩惱所以才造惡業,當煩惱現前時就必須對治它,不能隨順煩惱,因爲造了惡業之後,煩惱的等流性下一次還是會出現,所以絕對不能隨順煩惱,當你不隨順煩惱時,也表示你惡的業力在慢慢消失掉了,因此對治煩惱也是可以折損惡業。
當業力進入到現行位時,爲時晚矣!
以下的心所是「隨煩惱」(大隨),「隨」是隨順之意,這個煩惱的本質是隨順「根本煩惱」而生起,它是「根本煩惱」的一個等流性。換言之;「隨煩惱」跟「根本煩惱」是開合的不同,合起來是六根本煩惱,開出來則是二十個隨煩惱。從煩惱的體性來觀察,不管是「根本煩惱」或「隨煩惱」,都會使令我們身心擾動,都會使令我們今生、來生成就不安樂的果報,故將其安立爲「煩惱」。
以下從十叁起的心所都是「大隨煩惱」,因爲它活動的範圍能夠普遍于不善的心所,以及「有覆無記」的心所,這意思就是說:以下心所的行相比較微細(大隨),不像前面煩惱(小隨、中隨)的行相較爲粗猛,粗猛的煩惱在「有覆無記」的情況下就不能活動,色、無色界那種「有覆無記」的高深禅定,
有些煩惱是不能活動的,一活動就破壞禅定。亦即:以下煩惱活動是容許在禅定當中出現的。此即:遍于不善及有覆無記的大隨煩惱。
十叁、不信:于實德能,不忍樂欲,心穢爲性;
能障淨信,懈怠所依爲業。
「不信」的體性是:對于實德能不忍樂欲,對于叁寶的存在性,此處特指法寶,對于法、四聖谛、實事實理的存在性,不能夠忍可隨順。其次,于叁寶功德不能「樂」,也就是不能歡喜好樂。對于「能」,前面的「實」、「德」是約「他」之境界;此「能」是約「自」之境界,自己的能力。對于自己是不是能夠成就叁寶的功德,沒有一種希望的心,所以叫不能「欲」。這樣的情況攏總來說,它的內心狀態是:心穢爲性;內心是一種染汙的情況。心穢之義:佛法僧叁寶是一種清淨莊嚴的功德,假設我們以一種懷疑的心來聽聞受持,這樣的話,因爲我們的內心是一種「疑」的活動,那麼就會把叁寶的功德給染汙掉了。使令叁寶的功德在我們內心不能生起,因爲祂被染汙了,祂已經不能使令我們生命增上,沒有達到「寶」的作用,也沒有達到「乘」的作用,「寶」能使我們離苦得樂,「乘」能使令我們到彼岸,這些功德都在內心有疑之下而不能生起。因爲內心有染汙、有疑根,那麼對于善法的修學就懈怠了。※淨土法門強調本尊相應,意即淨土法門強調彌陀名號的功德,是總持阿彌陀佛所有依、正莊嚴的功德,「名以昭德」;思惟阿彌陀佛的名號就是彌陀依、正莊嚴的化身,一爲無量,無量爲一,無量無邊的功德,化成一句彌陀的名號,這樣,我們這苦惱身心,對阿彌陀佛的名號生起一種「大皈依」的境界,什麼是「大皈依」?印光大師點出一個量:把彌陀名號要當作是本命元辰,通身靠倒。也就是整個身心完全依止名號,達到分不出「能皈依的心」和「所皈依的萬德莊嚴」。通身靠倒之意是;在皈依當下,已經沒有能所的分別,這才叫「大皈依」。
修習淨土法門的第一個功德是:信心。信心不能建立,饒你將佛號念到風吹不入,雨打不濕,亦無得生之理(沒有往生的道理)。因爲這句名號已經不能救拔你了,不是祂的功德喪失了,而是你自己的功德喪失了,因爲你內心有
「疑」。阿彌陀佛祂平等的把名號功德普遍布施給一切衆生,現生業障消除,臨命終時蒙佛接引往生西方。但是佛號功德是不是能在我們內心生起,完全是我們「信心」的問題。
※莫把阿彌陀佛的名號,當作只是攝心的工具。
修學之初當然是「仰信」,但是透過對淨土經論的學習,聞經達理,斷疑生信,一定要把淨土法門緣起的道理徹底的弄清楚,觀察到一切法的空性,從空性當中,能夠知道無我、無我所的平等法性當中,我這一念煩惱的心,和阿彌陀佛的清淨心感應道交是可能的,因爲一切法是畢竟空,所以彼此間的接觸是可能的,沒有東西能夠障礙。這些都要靠我們平常的聞思來建立信心,斷除疑惑。
十四、懈怠:于斷惡修善事中,懶惰爲性;
能障精進,增染爲業。
設于染事而策勤者,亦名懈怠,退善法故。
「懈怠」跟前面的「不信」是有關系的,懈怠的體性就是對于惡法的斷除(身、口、意叁業),和各種善法的修習,也就是斷惡和修善這兩件事懶惰爲性;悠悠泛泛提不起勁,不能主動積極去斷惡修善。
「懈怠」會障礙「精進」,而且會增長染法,是它的業用。假設我們對于染汙的惡法是精勤努力的態度。這也是「懈怠」,因爲染汙惡法增長了,善法就退失了。「精進」是安立在斷惡修善之上。
「懈怠」是增長染法,它本身倒也還沒有造惡,我們在初學佛時,內心中有很多的染法,但是經過一段時間的修習佛法,我們內心會有一些正念的力量,正念的力量慢慢加強,惡法的力量就慢慢消退,善法跟惡法是互相對治的,但是時間久了,你再不用功,正念就會退轉,正念一退轉,「賊」就開始活動了。(心中的光明降低以後,黑暗就偷偷又出現了。)我們在佛法當中若是不精進,它就一定是往後退了。
宗大師于「精進」提出有四力:
一、勝解力:思惟所修學法門之功德,透過佛陀的聖教量去思惟佛號的功德,
令這一念心與彌陀感應道交,依止聖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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