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所緣,令心流蕩爲性;
能障正定,惡慧所依爲業。
「散亂」,對于所緣境——令心流蕩。心已經不能安住在所緣境,到處流蕩攀緣。散亂久了以後,經常在打坐時打妄想,偶而也會想出一些道理出來,産生邪知邪見。(打妄想想出來的道理當然是不合乎諸法真實相的。)這就是惡慧所依爲業。
《成唯識論》釋:「散亂」和「掉舉」差別:
「掉舉」是一境多解。(一個境界有很多個理解)。本來修「止」是不能分別的,修「觀」是要分別的,修「止」是「無分別住」,對于一個所緣境,只有皈依的心(一次一次的去憶念而已)。如果你對一個境界,産生很多的分別、理解,這就叫「掉舉」。
「散亂」是一心多緣。一個心在很多境界裏攀緣。故知;「掉舉」是在一個境
界裏,産生很多的分別(一境多解)。「散亂」是到很多境界去分別(一心多緣)。
總結:此八遍于不善及有覆無記之二種染心故,名爲大隨煩惱。
十叁至二十這八個心所,它的活動範圍在「不善」跟「有覆無記」的兩種染心,稱之爲「大隨煩惱」,亦即其活動範圍較爲廣大而稱之。
吾人之內心活動,有善的心所,有惡的心所,善的心所會增長我們的功德,使令我們今生、來生成就可樂的果報,生命得以不斷增上,投生到尊貴的法界去;而惡的心所,會使我們今生、來生墮落到卑賤不可樂的果報去。不研究「百法明門論」,不知道什麼是善?什麼是惡?佛陀是大智慧境界,祂把每一個內心活動的相貌都安立一個名稱,(染著五欲境界安立爲「貪」;對于不如意境界的瞋恚,安立作「瞋」;不耐他榮的相貌安立爲嫉妒。)這樣使得我
們對于自己內心的相貌就很清楚了,透過「百法」了解心所以後,什麼是善要增長它,或什麼是惡應該對治它,就有一個明確的觀念。
六、不定四者:一、睡眠。二、惡作。叁、尋。四、伺。
解:不定是善、不定是煩惱;
不定遍一切心,不定遍一切地。故名「不定」。
以下四個心所的體性,它不決定是善;但也不決定是惡。(比如:睡眠,若是睡眠之目的是爲修行﹙休息是爲了走更遠的路﹚,那就安立爲「善」;如果睡眠是因爲放逸,就安立爲「惡」。)所以「不定」的四個心所,就看你安立在什麼樣的情況。它本身的體性是可善可惡,故叫「不定」。
其次,它的「相應」也不決定,它不一定跟哪一個「心」相應,再以「睡眠」爲例:第七識和第八識沒有所謂睡眠的,此二識是永遠在活動的(從無始劫來到現在),只有前六識才會休息,所以它不決定遍一切「心」。
叁、它的範圍也不決定遍一切地:睡眠而言,叁界九地只有欲界的「五趣雜居地」須要睡眠,色界(四禅)、無色界(四空)的衆生就不須要睡眠了,故說不決定遍一切「地」。
不定者,體性不定。相應心王不定。活動範圍不定。
一、睡眠:令身不自在,心極暗昧,略緣境界爲性;障觀爲業。
「睡眠」,就色身而言使令我們不自在,清醒的時候,我們要肢體動作是自在的,睡覺時則不然,同時內心的明了性也失掉了,對于無緣境也不能清楚分明(若有若無),夢中也有所緣境,但是這個所緣境好像有又好像無——略緣(若有若無)。內心極暗昧,對境界是略緣,色身是不自在,這樣安立爲「睡眠」。而「睡眠」對我們的觀慧會有障礙,睡得適當對觀慧不會障礙,但是睡得太多,明了性會很粗重,腦筋混混沌沌,因爲睡覺時長時間缺氧,缺氧太多會造成第六意識昏鈍,如此則障觀。
《瑜伽師地論》說「睡眠」叁因緣:
一、因飲食而起;吃飯就一定要睡覺,爲了消化就一定要睡覺,這是生理上的必須,因此由飲食所引生的睡眠大約是四至六小時(生理上之必須)。
二、因習慣而生;假如你習慣吃飽飯要睡半個小時,經過一段時間的串習之後,吃飽飯不睡半小時,就會使令你不舒服。
叁、因放逸而起;修行沒有目標,悠悠泛泛,逮到時間就睡覺,隨時都想睡覺這是「放逸」。
「睡眠」如果調得適當它是善心所,調得不適當就是惡心所了,故它不決定。
二、惡作:追悔爲性;障止爲業。
「惡作」,惡——羞恥。對于已經作的事,産生追悔憶後悔。(一方面回憶已經作了的事,一方面後悔。)這樣的心所會障礙修禅定,心不寂靜,故說障止爲業。
追悔也有兩種情況:一、假如你過去所作的是「惡法」,如今皈依叁寶,受了戒以後,「往昔所造諸惡業,皆由無始貪瞋癡;從身語意之所生,一切我今皆忏悔。」——忏悔偈。從內心當中至誠向佛菩薩發露、诃責自己,至誠忏悔,那麼這是「善業」,它對惡業有折損的力量,這種情形的「惡作」就是「善」。
二、假如你對于過去所作的「善法」追悔,比如:你曾作了布施,但是你現在對作過的布施追悔了,那麼也會對于布施的善業有折損的力量。像這樣對
「善法」的追悔,就安立爲「惡」。
對「善法」的追悔與愚癡有關。
從「唯識」的角度而觀察;「功德」或「罪業」沒有一個是從外境生起的。
「布施」所緣境是叁寶境界,「能」布施的是一個清淨舍心,「能施」的清淨心,與「所施」的清淨叁寶境和合,此時功德就成就了。(假如地震能夠破壞布施的功德,那麼叁寶的功德早就破壞掉了。)假藉因緣成就內心之功德,「後悔」才是破壞功德的因素。
如果對于已經作的「善法」追悔,那就是「惡」;趕快再用另外一個追悔把這個「惡」追悔掉。只要一口氣在,我們對于內心的生命狀態都還可以調整。
「惡作」亦是可善、可惡的心所(不決定)。
問答:
五蘊當中(色、受、想、行、識),色是色法,受想行識都是心法,「受」跟「想」是兩個心所(五遍行中的兩個心所),此二心所特別重要,故將此二心所獨立起來,「識」就是八識心王,「行」是所有心所法中除去「受」「想」以外,其余全都屬于「行蘊」。「行」就是活動,在五十一個心所法中,除了「受」「想」以外,全部都屬于「行蘊」。
「受」蘊是果報,不講功德,而是「可樂」或「不可樂」。
五十一心所,好好背下來,體會、體會,體會以後你就能夠判斷,內心當中什麼是「賊」,什麼是「朋友」,什麼東西在你臨命終時對你會有幫助,帶你到可樂的境界去;什麼東西是會害你的,你要趕快對治掉,這五十一個心所就是一個鏡子,能夠讓你看到自己的內心狀態,生命的本質——萬法唯識。我們的生命也正是由我們的內心狀態來決定的,要改造生命,就必須認識自己的內心狀態,要認識內心狀態最好的方法就是把五十一個心所背下來。
叁、尋:(尋求)。令心忽務急遽,于意言境,麤轉爲性;
四、伺:(伺察)。令心忽務急遽,于意言境,細轉爲性;
這兩個心所的性質是一樣的,只是就麤跟細來分別。「尋求」在羅什大師的舊譯中翻爲「覺」;「伺察」則翻爲「觀」。玄奘大師則翻爲「尋求」跟「伺察」
「尋求」事實上是兩個心所的和合,故分成兩段來說明。
第一段:令心忽務急遽;這是一個「思」心所的狀態,「思」心所是令心造作,
可能是使令善心造作,也可能使令惡心造作。前面所講的「五遍行」:作意、觸、受、想、思,「作意」是使令心王最初的生起,跟境界接「觸」,領納境界,分別境界,最後在境界裏面造業。到了「思」的時候,它就會帶動善、惡的心所生起來,可能是善,可能是惡,此時「令心忽務急遽」,這忽務急遽就是忙碌的樣子,它不是寂靜狀態,也代表開始造業了,使令內心開始造作活動,這是一種「思」心所的狀態。(第一段)
第二段:于意言境,麤轉爲性。這是「慧」心所的狀態,這個心所不是在外境活動。一般的境界,多數是從前五識所領納的境界,從眼睛所見、耳朵所聽、乃至身所接觸的種種感覺,落到第六意識,由第六意識來分別。但是此處不是指這些,這裏指的是第六意識的「獨頭意識」,亦即:第六意識不假藉
前五識,它單獨在「意言境」,意言境:意者心識。言,名言。內心要活動須假藉名言,言語是內心的道路,「言語道斷,心行處滅」,言語的道路停止的時候,內心就不能活動。「意言境」就是內心當中思惟名言,(或是佛法名言,或是世間法名言),從名言中會出現很多境界,比如思惟「因緣所生法,我說即是空」,從這十個字當中去思惟,它就會出現一種「空」的境界在內心出現,此時在「意言境」裏麤轉,粗淺大概的把它觀察一次,這樣叫作「尋求」。也就是觀察思惟的意思,不過這個觀察思惟,不是我們平常在塵勞的境界,用前五識的接觸,它是把前五識都停下來,第六意識的「獨頭意識」在我們心中的名言裏面分別觀察,這才叫「尋求」。
假若它的情況是屬于「微細」的思惟觀察,那麼就安立爲「伺察」。此二者,它是一種前、後生起的次第,我們對于心中的名言境界,不管是打妄想或者修止觀,總之,它開始觀察事情的時候,第一個是「尋求」,慢慢的,時間久了以後,對這個境界會越看越微細,到微細觀察時就入了「伺察」,但是所緣境是同一個。
在唯識的經論中,以鳥在虛空中飛翔來比喻「尋」、「伺」,「虛空」是鳥的「意言境」,在剛開始飛時,鳥必須振動翅膀,等鳥飛到空中以後就不用那麼辛苦了,翅膀的震動就比較微細了,它在空中裏滑翔。以此,把起飛時振動翅膀的相貌安立作「尋求」(麤的),但是等它在空中滑翔的相貌,翅膀的振動比較微細了,安立爲「伺察」。(以上是「尋求」與「伺察」的體性,有「思」跟「慧」的和合。)此二俱以安不安住身心分位所依爲業。
這兩個心所它所表現出來的差別作用,是以「安住」跟「不安住」身心來作差別。「尋求」跟「伺察」都跟「思」心所有關,至于「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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