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在先嚴的鼓勵下,爲完成他老人家未竟學醫的志願,靠了運氣,糊裏糊塗走進醫院的大門。在學醫的過程中,或許因緣不具足,或是悟力太鈍,只一味追求高超的醫術,想要病人的病治好就滿意,並不顧到病人的感覺及痛楚。直到專門從事癌症的化學治療後,才漸漸發覺醫學的能力,是這麼有限。即使暫時將腫瘤控製下,但是病人已受盡化療千辛萬苦的折磨,換來骨瘦如材,不成人形,奄奄一息的身體,況且不知道癌症何時會再複發。可是那時候還是總認爲能夠讓病人多存活一天,就是做醫生的成就,以此爲豪,不管活著的品質如何。
等到有一天,自己的親人也得了癌症,大夢突然驚醒!原來人生有這般無奈,也有這麼大的諷刺。別人所謂的“治療專家”,面對自己家人的癌症,一點辦法也沒有,即使緩解症狀的痛苦,也做得很有限。更何況是延長生命呢?眼睜睜的看家人從活生生,受盡病魔的折磨,至離開塵世。這件致命的一擊,使我更覺“骨肉至親,無能代替也無能爲力”的真理,也讓我反省以前的觀念是否有偏差,也更讓我有接近佛法的因緣。
感謝這些家人,活菩薩的示現,讓我有機會步上菩薩的大道。《無量壽經》雲:“人在愛欲之中,獨生獨死,獨去獨來,苦樂自當,無有代者。”“年壽旋盡,無可奈何。”“十方人民,永劫以來,輾轉五道,憂苦不絕,生時苦痛,老亦苦痛,病極苦痛,死極苦痛,惡臭不淨,無可樂者。”“大命將終,悔懼交至,不豫修善,臨時乃悔,悔之于後,將何及乎。”這些章句,就是人生最真實的寫照,都深深震憾人心,如刀割般的深刻。
從我接觸的病人中,一旦被告知是癌症,他們都像晴天霹雳般,被雷電一擊,無法自處。他們都有無限的埋怨與自責,爲什麼不幸的事情,會降臨到他的身上,而不在別人呢?他們自認爲並沒有做什麼壞事,或害過別人,上蒼爲什麼要懲罰他呢?真不公平。他們會責怪風水不好,促成祖先生氣,沒有給他保佑。接著會懷疑是否誤診了,到處到各大醫院求證,即使證明診斷無誤,也會到處尋求秘方,不願接受正統的療法。等到給“癌仙”敲了一大筆,人財兩失,已剩下奄奄一息,最後身心俱疲,懷著一顆不甘願的心,死不阖眼,離開人世,這就是一般癌症病人,最常見的途徑。
殊不知這些種種問題,即使醫學再進步,也無法解決這一切,而是要回歸到佛法,從“宇宙人生的實相—真實的現象”去探討,才能得到究竟圓滿的答案。佛法常告訴我們,“業因果報,絲毫不爽。種什麼因,就得什麼果。”因果通叁世,是鐵的定律。我們以前已經種下這種惡因,應該歡歡喜喜接受這惡果,更應該認識,生命的無常。叁界如火宅,不要多留戀。唯有靜下心來,好好念佛,求了生死,出叁界,才是正確的當務之急。
轉眼間已學佛快十年,希望在善知識指引下,沒有走了偏差,但總覺得自己的學佛功力仍很差。退退進進,無始劫所積下的無明煩惱習氣仍然很重,更不時的來困擾我。很幸運的從行醫中,可更貼近看人生的百態與實相—生老病死的痛楚,學到如何不再執著這個五蘊假合的色身。叁天不洗澡,即惡臭難聞;一天不喝水,生死難維持;一口氣不來,即人天永隔。真是人命在呼吸之間。所以現在我在睡前,就常想到“明早能否醒過來?還有什麼事好讓你煩惱,讓您惦念呢?”自然而然就睡著了,不再挂礙世間的一切事。
佛教對生死有一個名偈:“諸行無常,是生滅法,生滅滅已,寂滅爲樂。”當你徹底了解到一切法—包括色身,緣聚緣滅,無有自性,你就不會再執著于生死,不再畏懼生死。那麼生死的解脫就現眼前,你就會自在無礙,快樂無比。就如同廣欽老和尚所示“呒來,呒去,呒代志。”只是我們庸人自擾罷了。
這一世,既然已得到可以修行的假色身,又因爲學醫,更能發現人生痛楚的一面,更由于學佛,知道人生就如佛陀在地藏經所述,有叁苦八苦,千苦萬苦,一個標致的人身可以被病魔折磨,叁分像人,七分像鬼,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直等到生離死別的一刻,又要大聲號哭一場,生者情何以堪,值得嗎?我常問自己?
希望在有生之年,貢獻一點剩余價值于宇宙人生,一切隨順與隨緣。同時回向衆生,其余時間用于努力學佛,如果有一天得到頑疾,也不希望接受現代醫學高科技的治療及折磨,更不會去求秘方及民俗療法,來延續生命,更絕不接受維生的工具—機器與管子。當緣盡時刻來臨,不再留戀人世,放下萬緣,更希望周遭的人以歡欣的心情,爲我念佛,送我一程。不要悲傷,爲我能潇灑人生走一回,奔向西方淨土而高興。因我心願已足,無怨無悔。
阿彌陀佛,合十!
—轉載自八十八年六月“僧伽醫護”第二期
我的學佛因緣和感應
■大陸/張慧雲
我的父親是虔誠的佛教徒,在我七歲時,帶著全家在慧明法師座下皈依叁寶。我們家中有個佛堂,父親常帶著我們禮佛、打坐,也常講因果報應的故事,要我們存好心、做好人,還說觀世音菩薩是如何的慈悲,萬一遇到災難時,只要一心專念觀世音菩薩,誠懇祈求保佑就可以得到靈驗。
抗日戰爭爆發後,我們從南京沿著鐵路線,節節向後撤退,每遇災難、危急或日機轟炸時,全家就齊心同念觀世音菩薩,每次都靈驗,最後安全逃到重慶。勝利後,我由重慶回到老家武漢,被教育廳分發到宜都師範學校繼續學業。宜都師範是一所特別爲複學學生設立的新學校,校址在宜都縣城叁十多裏外的紅花套小村鎮上,非常偏僻荒涼,要買學習用具必須到宜都縣城去買。
我從武漢趕到紅花套時,學校已經開學很久,所以在入學的第一個星期日早上,我便匆匆趕往宜都買文具用品。因爲不認識路,只好邊走邊問,彎彎曲曲的小路,兩旁盡是田野、墳墓,以及零羅星散的茅棚農家,每一農戶都養著大狗,每次去問路,總有大狗來勢洶洶的追出來狂吠,一路上非常艱辛。到了宜都已筋疲力竭,饑渴交迫,在餐館簡單用飯,稍事休息,便趕忙去采買文具用品,接著就兼程趕回學校。
走著走著,天色漸漸轉暗,再下去便完全看不見路了。這時我害怕極了,不知如何是好,正在進退維谷的時候,忽然想起父親的話:“在遇到災難時,一心專念觀世音菩薩,就可以免難”。于是我就誠心拚命念:“大慈大悲觀世音菩薩......救苦救難觀世音菩薩......快救救我......”,不一會兒,忽然看到許多如碗般大小的綠光,像螢火蟲一樣一閃一閃的在空中飄飛,照出一條小路,我就隨著這條路走,但是心中仍然充滿恐懼,也不知道這條路會通往那裏,只能邊走邊求菩薩保佑。不久聽見前面有人群的聲音,急忙向前跑去,原來是十多名青壯年男子,他們告訴我今天替人擡花轎,正要回紅花套,教我跟著他們走。有了依靠,便不再害怕,跟在他們後面默默的走,當時心中什麼也沒想,只是不斷默念佛號,希望早點回到學校,走了一陣子便到紅花套。回到學校時已是晚上九點多,同學們都已就寢,我躺在自己的鋪位上,久久不能成眠,對于所看到的一團團綠光照亮行路,與在路上遇到的引路人,充滿不可思議的感覺。
以後每次想到這件事都心存余悸,總以感恩的心默念佛號,也因此種下我日後學佛的種子。一九九叁年,這粒種子終于萌芽,最初因爲讀了一本吃素的小冊子,而開始吃長素。有一天突然想去看看離家二十多裏的寶通禅寺,這間寺廟我在父親健在時曾去過,當時除了一座破塔之外,什麼都沒有。多年後,這間寺廟經過重建,相當美觀,當天廟裏人潮洶湧,許多人在排隊繳錢登記,也不知是爲什麼。我向身邊一位劉居士打聽,原來後天是寶通禅寺方丈道根老和尚九十歲壽辰,老和尚要退休,新方丈悟緣和尚升座,同時玉佛殿開光典禮,新加坡及中國各大寺院的長老、大德都要來慶賀,接著要舉辦七天的水陸大法會。我也弄不明白這許多,再問下去,劉居士便說:“我也不是很明白,不過這是千載難逢的機會,現在碰上了,無論懂不懂,參加了再說。”于是我們便報名,連續七天在人叢中依樣畫葫蘆,法會進行中,有幾十位和尚領唱,非常好聽殊勝,可惜我不知唱的是什麼,只是隨著音調唱佛號,一起一伏的跟著拜,七天下來一點也不覺得累。第八天,新方丈舉行皈依儀式,我當時也不懂叁皈依的意義,只是沖動的說:“我要皈依老和尚。”至于要如何修行,簡直是一竅不通。不久老和尚就閉關了,我也無從問起,只好盲修瞎練,勤跑道場。
在跑道場的過程中,認識了一些蓮友,都是和我年齡相仿的老太太,其中有一位邀了十幾位同修合夥請了一套淨空法師的《無量壽經》錄影帶,共廿九卷。她先借我十卷,我看後如獲至寶,非常歡喜,可惜僧多粥少,無法繼續看完。可能是我想看的心非常強烈,佛菩薩真是有感則有應,不多久在寶通禅寺有個通宵念佛慶祝佛誕的法會,我也參加了。當念佛念到昏昏沈沈想打瞌睡時,忽然有位不怎麼熟的居士,在我耳邊小聲問我要不要看《無量壽經》錄影帶,他願意借我全套廿九卷,頓時我的瞌睡蟲全跑光了,心中充滿喜樂,在萬分感激中,我終于將帶子仔細看完。從此對修行的方向與方法有了認識,爲了能讓大家共沾法益,在學校裏凡是我認識的人,我都請他們來家中看《無量壽經》錄影帶,不過這許多人當中只有叁位受到影響,前後都在寶通禅寺皈依。
這次我有機會來美國聖地牙哥探望女兒,家鄉的蓮友高興極了,都要我到美國後一定要找到淨宗學會,好好參學,多帶一些法寶回家。我身負重任,一到美國就四處打聽淨宗學會的處所,最後終于找到洛杉矶淨宗學會,但是學會離女兒家很遠,女兒、女婿工作很忙,無法送我去,于是我天天念佛回向,想去的心非常強烈。再一次感應道交,在一個最適當的時間,我女婿的朋友送他母親去洛杉矶機場,我就搭便車來到洛杉矶淨宗學會。
一進門,陳會長夫婦以及高師姊就熱忱招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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