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作善作惡,現生獲福獲殃,謂之現報;今生作善作惡,來生獲福獲殃,謂之生報;今生作善作惡,第叁生或第四生,或十百千生,方受福受殃者,謂之後報。後報則遲早不定。凡所作業,決無不報者。轉變由心者:譬如有人所作罪業,當永墮地獄,長劫受苦。其人後來生大慚愧,發大菩提心,改惡修善,誦經念佛,自行化他,求生西方。由是之故,現生或被人輕賤,或稍得病苦,或略受貧窮,與彼一切不如意事;先所作永墮地獄,長劫受苦之業,即便消滅,尚複能了脫生死,超凡入聖。金剛經所謂:“若有人受持此經,爲人輕賤,是人先世罪業,應墮惡道,以今世人輕賤故,先世罪業,則爲消滅,當得阿耨多羅叁藐叁菩提”者,即轉變由心之義也。”有弟子患病,自慮佛未念好,恐不能往生。師誨之曰:“汝如此想,西方去不得矣!甚麼叫念好?當知十念尚且往生,汝疑自己不能往生,即此一念,就是障礙,就不能往生。念佛之法,重在信願。只要信願真切,心中雖未能清淨,亦得往生。如江海中水,雖未能了無動相,但無狂風巨浪,則中天明月,即得了了影現矣。”
一九二八年,師離普陀,居蘇州報國寺。一九叁○年,至靈岩山。誨人學佛,唯主敬存誠,深信因果,念佛求生彌陀淨土。其言如布帛菽栗,未可一日離也。一九四○年農曆冬十月,謂衆曰:“吾老矣!靈岩方丈,不應久懸。”衆推妙真,乃擇日上位。初選十一月初九,師曰:“太遲了!”再選十一月初四,師謂是日“我自有事”。又複重選十一月初一,師曰:“可矣!”至初一日,師親率衆職事送妙真上位。行禮如儀畢,示微疾。初四日上午一時叁十分,由床上坐起雲:“念佛見佛,決定生西。”呼水洗手畢,起立言:“阿彌陀佛來接,我要去了!”即由床沿步坐椅上。侍者雲:“未坐端正。”師複自立起,端身正坐,低聲念佛。妙真至,師囑雲:“你要維持道場,弘揚淨土,不要學大派頭。”爾後即不複語,惟唇動念佛而已。延至五時,如入禅定,笑容宛然,在大衆念佛聲中,安祥逝矣。世壽八十,僧臘五十九。荼毗,叁十二齒全存,五色舍利數千粒,塔于靈岩。師創弘化社,印施佛學書籍五百余萬冊,佛像百余萬幀,遺著“文鈔”近百萬言,皈依弟子數十萬人。世推淨土宗十叁祖。
弘 一
弘一,名演音,籍浙江平湖。俗姓李,字叔同。先世營鹾業于天津,遂寄籍焉。早歲留學日本,專研音樂美術。返國後,執教于北洋高等工業專門學校,並主上海太平洋報筆政。複應浙江師範學校之聘,主任音樂圖畫七載。一九一八年,出家于杭州虎跑寺,時年叁十九。受具于靈隱。慨律學久衰,發願弘律,紹隆僧種。恒以生弘戒律,沒歸安養爲職志。說法惟務切實,注重因果,不尚玄談。其在“閩南十年之夢影”中說:“佛教的基本原則,就是深信善惡因果報應的道理。善有善報,惡有惡報。同時還須深信佛菩薩的靈感。善惡因果報應和佛菩薩靈感的道理,雖然很容易懂,可是能徹底相信的卻不多。這所謂信,不是口頭上說說的信,是要內心切切實實地去信。這很容易明白的道理,若要切切實實地去信,卻是不容易的。我以爲無論如何,必須深信善惡因果報應和諸佛菩薩靈感的道理,這才有做佛教徒的資格。須知善有善報,惡有惡報,這種因果報應,是絲毫不爽的。又須知我們一個人所有的行爲,一舉一動,以至起心動念,諸佛菩薩都是看得清清楚楚的。一個人若能這樣十分決定地信著,他的品行道德,自然會一天一天地高起來。”
師每勸人專修淨土,嘗開示雲:“佛所說的法門很多,深淺難易,種種不同。若修持的法門與根器不相契合的,用力多而收效少。倘與根器相契合的,用力少而收效多。大多數衆生的根器,和哪一種法門最相契合呢?說起來,只有淨土宗。若果專門修淨土法門,則依仗佛的大慈大悲之力,往生極樂世界,見佛聞法,速證菩提,這是比較容易得多了。”其說法有如家人對語,盡人能解。畢生事業,集中于弘律。其著作之大者曰《四分律比丘戒相表記》,此書曆五年始成。總其著作數十種,彙爲《南山律苑叢書》。師于內外典籍,無不貫通,行解相應,而自視常若不足。文字講說,皆述而不作。居閩南甚久。
一九四二年九月初四日,示寂于福建泉州開元寺。臨終致書與夏丐尊訣別,並賦二偈附于書後:“君子之交,其淡如水。執象以求,咫尺千重。”“問余何適,廓爾忘言。華枝春滿,天心月圓。”荼毗得舍利一千八百余顆,紅白璀璨,圓潤耀目。世壽六十四,僧臘二十四。
興 慈
興慈,名悟雲,號觀月,亦號瞻風子。俗姓陳,浙江新昌人。家世業儒,敬信叁寶。其祖父及父輩以下,全家八人,先後出家。慈四歲,母出家爲尼,名常光。姐年八歲,亦出家,禮母爲師,名勉持。父昭禅,入天臺山詣下方廣寺爲僧。父未出家時,曾入天臺禮禱伽藍求子,夜夢幼童趺坐膝上,喜而抱之。期年而慈生,時光緒辛巳歲也。慈幼時,由母撫養,長于庵中。七歲,就父讀書山中。十四歲,從父出家。次年春,依止從鏡和尚,受具足戒于國清寺。旋返石梁習禅觀。二十一歲,于中方廣寺,聽同環法師講楞嚴經,宿慧頓發,遂決志究心經教。無間寒暑者數年。二十七歲,應高明寺之請,宣講金剛,發揚妙義,震驚四座,山中尊宿,靡不贊許。自是應諸方請,宏經講座,法筵遍于東南。曆講楞嚴、法華、地藏、彌陀諸經。一九一叁年,還天臺,重興中下方廣寺。一九一八年,建法藏講寺于上海,設置學社,創立道場。教弘臺宗,行專淨土。嚴訂寺規,勒諸碑石,俾垂久遠。並爲便利滬人子弟攻讀,籌設興慈中學,導世愍物,無微不至。
一九叁一年,應天臺諸山長老之請,接任華頂寺,重興寺務,規模巨集傳。惜逢戰事,未竟全功。叁十年來,弘宗演教,法緣極盛。誨人不倦,皈依座下者,無慮數十萬人。律己謹嚴,居恒讷讷寡言笑。雖居繁華都市,不易山中素抱。淡泊爲懷,卓然自立。冬夏一衲,食不知味。以簡馭繁,以德勝威。內絕愛憎,外無親疏,不以貴賤易念,一應之以平等慈心。爲滬地佛門所罕見。著有二課合解、金剛經易知疏,並刻印古德經疏數十種行世。一九五○年春,略示衰象,關于華頂、法藏寺兩寺未盡事宜,咐囑其徒慧開負責完成。至農曆四月十七日,預知時至,沐浴更衣,面西端坐,于大衆念佛聲中,泊然而寂。春秋七十。遺骨塔于華頂。一代龍象,猶得瞻仰于白雲深處焉。
德 森
德森,楊氏子,江西興國人。年叁十一,于福建報恩寺出家。受具于江西甯都湛田大乘寺。爲人誠樸。森親見其師今彩和尚念佛坐化,大爲感動,故亦專誠念佛。畢生弘揚淨土,不遺余力。恒言:“佛法鑰鎖,唯在斷惡、修善、度衆生。此叁事外,更無別法。叁者各臻其極,即自圓成佛道。”皈依弟子甚衆,遠及南洋各地。原住上海法寶館。一九叁七年,卓錫蘇州靈岩,掩關于山之東關房,足不出戶者二十余年。印光大師創建弘化社,印施佛學書籍,得其助力甚多。四大名山志及淨土聖賢錄叁篇,整理編印,皆其力也。示寂前數月,曾印施無量壽經四千冊。其時紙張印刷,都極困難,森以毅力,卒告完成。一九六二年十一月,臨終前一周,致書弟子雲:“不久人世。”並安排身後各事。時略感微疾。十六日臨終,命人扶坐,連呼:“決定成佛!”叁聲,安祥而逝。室有異香,數日不散。遺體坐龛,面目如生。荼毗檢得舍利甚多,由弟子取回供養。世壽八十,僧臘五十,塔于靈岩。
慧 行
慧行,杭州市郊西溪花塢人。二十歲後,出家于良渚大崇福寺。受具已,于花塢自結茅庵,居叁十余年,無事不出庵門。朝暮課誦,寒暑無間,恒持彌陀聖號。一九二四年叁月初八日晨,對其徒瑞茂說:“我今日身體不適,替我打盆水來洗足。”洗畢,跏趺端坐,念佛而逝。世壽八十六。
寄 東
寄東,安徽人,貌魁悟,性豪爽。曾從戎,任團長。新婚叁月而妻亡。悟世無常,乃出家。受具後,住持南京靈谷寺。有權貴來訪,執事僧爲備新衣,請于明日接見。東拒之。只身赴南洋,卓錫于槟榔嶼。人見其貌古神清,定慧非凡,言簡而義超,皈依者甚衆,爲建極樂寺,香火殊盛。東厭其煩,複回國。得檀越之助,于安徽黃山覓一蘭若,一住十年。後擬重遊槟榔嶼,至滬待船。因九·一八軍興而阻,寄住上海佛教居士林。林中啓建佛七,請東開示,爲講說心經要義,聞者歎服。一日謂林友邵聯萼曰:“借汝辦公室暫住叁日,我要往生西方淨土。”聯萼不之信,問曰:“師有把握否?”東曰:“我不诳汝。”因令將房門反鎖,叁日內勿送飯食,聯萼尊囑。第二日,從門隙窺之,見其尚有呼吸。迨第叁日下午四時窺之,則已作吉祥臥而逝矣。翌日探其頂門,猶如火灼。
覺 照
覺照,浙江仙居人,中年出家于天臺國清寺。其妻亦爲尼。照恒破衲敝屣,不事盥洗,人皆惡其邋遢而遠避之。常持金剛經,念佛號,修密行,不使人知,人亦莫之知也。惟與看山道友銀火相善。遇有檀越來寺齋僧,則走避之。一九叁八年春,一日,出其所蓄銀幣二百五十五圓,交與常住充齋糧。謂人曰:“叁日後,吾去矣!”並將古玩茶杯一只,水晶鏡一付,寶劍一口,分贈道友。剃發沐浴,以待示寂。要求寺中職事,給與棺材一具。越二日,囑所相善者玉凱、銀火二人曰:“明晨打四板時,來寮房喚一聲。”屆時往喚。照則穿海青,披袈裟,整冠履;香氣四溢,見者肅然。兩人陪照健步至大殿,隨衆做早課畢,遍禮寺內各殿堂佛菩薩羅漢像,至伽藍前,俯伏不起,掖之,已逝矣。壽七十六。
顯 根
顯根,浙江溫嶺人。不識字,中年出家。初嗜煙酒,後淨戒行。居天臺山靈峰庵。凡國清、華頂、高明諸大叢林,有經忏佛事,必請根參加。人只知其善梵呗,不知其精修梵行也。根每逢人,只稱一句阿彌陀佛而已。一九叁九年春,忽向山中諸庵僧告假雲:“將往生西方極樂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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