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當時有一個名爲孫翰的人,生病而死,經過一晝夜之後又醒過來,說:“我被陰間的鬼卒所勾攝,系縛在閻羅王的殿內,黑暗之中,忽然看見光明照亮天際,香華布滿虛空,閻羅王拜倒在地上,迎接“西歸大師”,並問大師是何人?回答雲:“截流也!”。我以截流行策大師的光明所照,因此被放回來。”同一天,還有一個吳氏的子弟病死,過了一夜又醒過來,把所見到的情況說出,也和孫翰所說的一樣。(余學齋集)
清 海潤、長泾僧
海潤。字西一,淮安(江蘇)山陽人。清康熙二十九年(西元一六九○年)叁月,到江甯(江蘇)的華山,當時年僅二十多歲。大衆問他修行什麼法門,海潤回答說:“念佛!”又問:“你來此作什麼?”回答說:“我爲生死大事而來,四月初一午時,我便要去了!”大衆問:“往何處去?”回答說:“到時候你們自然可以見到。”到了那一天,大衆忽然看見山頂有火光照耀天際,于是趕緊前往探視,只見海潤跏趺端坐在貴人峰上,火苗從他的眼耳口鼻中迸出,燃燒他的身體,經過一段時間後,全身依然端直,火勢雖盡而身軀並未傾倒下來。
當時無錫(江蘇)的長泾,有一個庵,裏面有一僧人,樸實愚鈍,沒有其他的特長,只是念佛而已。有一天,告訴大衆說:“我明天將要去了!”到了明天,問他的徒弟說:“日中了嗎?”徒弟回答說:“尚未。”他說:“那麼,姑且再遲一些。”不久又問徒弟,徒弟回答:“日中了!”他于是登座,雙腿跏趺而坐,口裏自己出火焚燒火化自己的身體。(息廬剩言)
清 指南
指南。蘇州常熟人,居住在東塔的吳王庵,終日沈默靜坐念佛。人家給他錢,馬上轉施給別人。個性坦白率直,于一切處沒有些微的系戀執著。當時有芝塘裏的善心人士數人,傾心地歸依他。清康熙叁十年(西元一六九一年)六月,這些人士入城拜見指南法師,指南說:“下個月五日,要與諸位施主告別了!”大衆依照約定的日期前往,指南並無其他的話,只是勸導他們好好專心念佛,然後端坐而往生。(淨土約說後跋)
清 超城
超城。字霞標,徽州(安徽歙縣)人,俗姓汪。最初禮拜一寶法師,剃度于常州(江蘇武進縣)的南嶽寺。後來往杭州的南澗,受具足戒于天笠珍公。曾經參究“父母未生前”這個話頭,有一天聽到打板聲,而有所省悟,于是作偈頌呈給珍公印證,珍公點頭認可之。從此以後機鋒敏捷銳利,隨口說法,都成章句法則。後來入華頂山,開發重建深雲庵的舊址,潛心修習淨土法門。總兵藍公作了一個異夢,于是捐贈金子幫助他建寺。等到建成之後,就把寺院交給廣潤鏡法師,自己則回到南澗,不久之後客居于金壇的東禅寺,受縣人李肖岩的邀請,建立淨土寺。
清康熙叁十四年(西元一六九五年)秋天,淨土寺落成,超城即刻請虞山(常熟縣西北)的身葉萃法師繼承方丈座席。同年十月六日,萃法師來到,超城于是設茶告別所有的護法信衆,激勵勸導大衆極爲深切。又將木柴堆積成高座,准備要焚身供佛,超城先到大雄寶殿拈香,說偈頌雲:
“念佛一聲漱口叁日,佛之一字我不喜聞,此仍然是乞丐小兒的技倆,必須要一直到“念茲在茲”,才是真正的現大丈夫相。”
然後端坐在座位上開示大衆說:“昔日釋迦世尊。在涅槃會上,以手撫摩胸前,告訴大衆雲:“汝等好好觀看我紫磨金色之身,好好瞻仰個夠,不要令將來後悔。如果你們說我滅度了,那麼就不是我的弟子。如果說我不滅度,那麼也不是我的弟子。”當時百萬億大衆,全部都契悟了。諸位仁者,看看這一群隨著邪見追逐惡業的漢子們,經過萬劫也沒有解脫之期。卻不知道釋迦老人,講經四十九年,說得天華亂墜,終究是一場虛設。于是直到臨終末後關頭,拚死了還是命根不斷。超城上座我忍耐不住,今天暫且另外再用一種格式,使現前的大衆,個個如龍得水去。”超城于是伸展兩手說:
“汝等善自觀察我的四大本來空寂,五蘊亦非實有,離開這虛幻的臭皮囊,究竟要在何處與諸位相見。如果說我滅度了,那麼你是我的同流;如果說我不滅度,你也是我的同流。何以故?大海若是不容納,百川應該倒著流!”然後起座,引導大衆繞佛,至堆積的木柴旁,升座。又問大衆說:
“高峰妙禅師道:“盡大地是個火坑,得何種叁昧,才不會被燒去?”大衆試試下一個轉語。”東禅寺的格法師說:“正是老弟你的受用處!”超城舉手笑說:“謝謝和尚證明。”于是拍手,說了一首長的偈頌。以雙手拿了兩個燭臺說:“這個是金臺呢?還是銀臺呢?直下構得,便知自性彌陀,便共證藥王叁昧。”然後合掌,叁唱“南無蓮池海會佛菩薩”。自己舉火點燃木柴,大衆環繞著誦《阿彌陀經》,誦到“今現在說法”時,超城突然高聲說:“停!”。不久之後,又伸展兩手,劈開木柴的火焰,現出全身,然後端坐而往生,時年叁十五歲。東禅格法師,是超城的同門師兄弟,寫下他所見的事迹而爲超城作傳記,當時各方都在傳誦。(霞標禅師傳。焚身說法記)
清 明宏
明宏。字梅芳,杭州人,年將二十歲,父親爲他娶媳婦,于是逃家而去。母親痛哭,因此雙眼失明。後來父母相繼過世。明宏才在紹興柯橋的彌陀庵剃度出家。出家後即到處參訪,學習天臺宗的教觀,坐禅而有所省悟。後來閱藏于天臺山的萬年寺,時間久了之後,兩眼因疲勞而受損,自己說:“這就是我違背雙親慈憫愛念的果報啊!”從此以後一心念佛,無論寒暑從不間斷。自己曾經說:“我因爲眼睛失明,卻得到大利益。”平時一缽一杖,沒有固定的居處,凡是所得到供養,隨即布施給貧乏困苦的人。思齊實賢大師與明宏爲友,曾經告訴明宏說他決定往生淨土,他說明宏法師有叁真:真解脫、真幹淨、真精進也!
清雍正五年(西元一七二七年)九月,思齊實賢大師于梵天寺,起念佛七的法會,招攬明宏加入蓮社,當時明宏患痢疾,但是依然精進持念佛名,沒有絲毫的懈怠。念佛七結束後,前往無錫的齋僧館,病情又轉重。有一天,告訴所有的施主,約定明天要往生。大衆依照約定的時間來到,明宏即起坐站著念佛,然後合掌而往生。(思齊大師遺稿)
清 明德
明德。字聖眼,俗姓馬,杭州海甯人。四歲,出家于梵天寺。十六歲,剃度。個性孤僻,不喜好世間俗務。等到叁十六歲時,想要尋訪律師求戒,忽然得氣喘病,日益嚴重。有徒孫名一葦,延請數位僧人在寺內開念佛堂,思齊實賢大師也在其中。念佛堂的左邊,即是明德的臥室,每天聽到大衆念佛聲,總是默默地隨著憶念。不久自知時至,命令一葦請衆僧到他的床前,一齊同聲唱念佛號,過一會兒,叫大衆停止,告訴實賢大師說:“願師父開示。”賢公開示說:“你應當舍盡萬緣,一心念佛。想要了生脫死,在此一時,更加應當著力用功。”明德于是和大衆一起持名念佛。又發四宏誓願,語調心意極爲懇切。到了半夜,念佛聲才停止,大衆才一舉聲稱念觀音聖號,明德即轉身垂下雙眼而往生。當時爲清世宗雍正七年(西元一七二九年)十二月二十六日。(思齊大師遺稿)
清 實賢(蓮宗十一祖)
實賢。字思齊,號省庵,江蘇常熟一帶時姓人氏的子弟。從小不吃葷腥。出家後,參究念佛者是誰,有所省悟,說:“我的夢醒了!”後來閉關于真寂寺,其間叁年,白天閱讀藏經,晚上課誦佛號。曾經到 山禮拜阿育王塔的佛陀舍利,在佛陀涅槃日,大大地集合僧俗二衆,廣修供養。在佛前燃指,發四十八大願,于是感得舍利放光。又作《勸發菩提心文》,以激勵四衆弟子,讀誦的人多爲之感動流淚,其文章曰:
“曾經聽說入道之門,以發心爲首要。修行的急務,以立願爲最先。願如果立,則衆生可度,心如果發,則佛道可成。如果不發廣大心,立堅固願,則縱然經過塵點劫,依然還在輪回。雖然有在修行,總是徒勞辛苦。《華嚴經》雲:“忘失菩提心,修諸善根,是名魔業。”忘失菩提心尚且如此,何況尚未發心呢?由此可知,想要學習如來一乘的佛法,必定先要完整地發起廣大的菩提願,不可以稍有遲緩也!
然而發心立願的差別,其相貌乃有多種,現今爲大衆簡略地說明之。其相貌有八種,所謂邪、正、真、僞、大、小、偏、圓是也。世間有一些修行人,不向內參究自心,只知向外追求奔馳。或者追求利養,或者喜好名聞,或貪圖現世的欲樂,或者期望未來的果報。如是發心,名之爲“邪”。
既不追求利養名聞,又不貪圖欲樂果報,只是爲了了脫生死,爲了追求無上的菩提。如是發心,名之爲“正”。念念上求佛道,心心下化衆生。聽說佛道長遠,不生退怯之心;明知衆生難度,不生厭倦之想。如同高登萬仞之山,必定要到達其頂。如上升九層之塔,必定要爬到其顛峰。如是發心,名之爲“真”。
有罪惡而不忏悔,有過失而不去除,內心汙濁外現清淨,開始時精進最後又懈怠。雖然也有好心,卻爲名利之所夾雜,雖然也修善法,但爲罪業之所染汙。如是發心,名之爲“僞”。
衆生界盡,我願方盡;菩提道成,我願方成。如是發心,名之爲“大”。
觀叁界火宅如牢獄,視生死輪回如怨家,只期望自度,不想要度人。如是發心,名之爲“小”。
若于心外見有衆生可度,以及有佛道可成,功勞得失不忘,分別知見不除。如是發心,名之爲“偏”。
知道自性是衆生,因此願意度脫。了解自性是佛道,因此願意成就。不見有一法離心之外還能存在。以虛空之心,發虛空之願,行虛空之行,證虛空之果,亦無虛空之相可得。如是發心,名之爲“圓”。
知道這八種相貌差別,則知道審察分別,知道審察分別,則知道要去除或選取。知道去除或選取,則可以發心。如何審察分別呢?那就是說,我所發的心,于此八種之中,爲邪?爲正?爲真?爲僞?爲大?爲小?爲偏?爲圓?如何去除或選取呢?那就是去邪、去僞、去小、去偏。取正、取真、取…
《淨土聖賢錄易解 (往生比丘第叁之五)》全文未完,請進入下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