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涅槃經》及其他的經典,也都能夠讀通。明證于是告訴老和尚說:“我想要盡形壽乞食,供養老和尚,以報答師父的恩德。”當天晚上,老和尚就不知去向了。
明證每天誦《法華經》一部,每日只吃兩餐,除了叁衣、經典和缽之外,不作任何的積蓄。凡是人家布施供養他的,得到之後就馬上施舍出去。如果有人和他說話,只是和他微笑而已。如此精進簡樸地修行,有叁十年之久。有一日誦經,神情不悅的樣子,弟子問他原因,答說:“我持誦經典一生一世,期望求生淨土,難道還要墮入紅塵嗎?”于是更加精進誦持叁年。有一天,突然拍桌子大笑說:“我現在不到紅塵去了!”
後來前往參谒雲棲蓮池大師,回來走到山谷之中的時候,告訴侍者說:“你回去告訴徒衆們,我明天就要去了!”第二天,徒弟們都趕到山中,明證問說:“現在是什麼時辰?”回答說:“正午!”明證于是命令徒弟准備熱水,梳洗沐浴,然後端坐念佛,誦“觀世音菩薩、大勢至菩薩”,誦到“清淨大”即閉口不誦,此時大衆都聽到空中大聲地誦:“海衆菩薩”,並傳來濃厚芬芳的異香,而明證已經合掌往生,如入禅定一般。七天後,開龛柩,當時正值炎熱的夏天,但是相貌儀容宛如生人。享年五十歲,時爲明神宗萬曆二十一年(西元一五九叁年)。
明證有一位弟子真定,字靜明,出家後秉受師父的訓示,精進勤奮地念佛,求生西方極樂淨土。同時又禮拜《華嚴經》、《法華經》以及諸經典。恭造佛像並且齋僧,修習種種苦行。年七十二歲時,預先說明往生的日期,到那一日,果然面向西方,念佛而往生。(理安寺紀)
明 明玉
明玉。字無瑕,俗姓劉,西蜀(四川)人。出家後,到處參訪名山,參究叩問諸善知識,精進苦行超乎常人。曾禮拜《華嚴經》、《法華經》,一字一禮拜。明神宗萬曆二十叁年(西元一五九五年)正月,忽然告訴弟子說:“我業緣系縛于娑婆世界已經七十二年,而今將要歸去了!”于是斷絕食物,不停地念佛,念了十日,聲音響亮猶如洪鍾。臨命終前,沐浴之後端身正坐,持念珠念佛,聲音漸漸地憂傷急促,不久突然大聲地說:“佛!佛!佛!倒駕鐵牛歸佛國!”聲音斷絕後即往生。(憨山夢遊集)
明 法祥
法祥。字瑞光,俗姓周,紹興(浙江)嵊縣人。年少就有出世的志向,參訪嘯岩老人,嘯岩開示他念佛法門。于是剃發出家,居住于南嶽衡山的側刀峰,形影從不離開山林。專一志向老實念佛,以豆子記數,日夜勤奮精進修行,從不躺著休息,人稱他爲“豆兒佛”。不久,衆人前來聚集而成叢林。明神宗萬曆叁十八年(西元一六一○年)二月六日,要求沐浴,禮佛之後,告訴大衆說:“瓜子熟也,正落蒂時!”大衆之中沒有人明白他的意思。法祥于是進入屋裏盤腿而坐,命令大衆唱念佛號,合掌而往生,往生時山前聽到有音樂聲。(憨山夢遊集)
明 袾宏(蓮宗八祖)
袾宏。字佛慧,號蓮池,杭州仁和沈氏的子弟。年十七歲,中秀才,以學問德行著稱。鄰居有一位老婦人,每日念佛號數千,袾宏問她是何緣故,老婦人說:“我的先生持佛名號,臨命終毫無病苦,與人拱手作別而往生,因此知道念佛的功德,不可思議。”袾宏從此之後即歸心于西方淨土,書寫“生死事大”四個字,放在桌子前面,以自我警策。年叁十二歲出家,拜谒X融、笑岩諸長老大德,參究“念佛的是誰”,有所省悟。
明穆宗隆慶五年(西元一五七一年),乞食到雲棲山,看到山水景色極爲幽靜,于是定居下來。雲棲山本來一向多虎,袾宏爲之放瑜伽焰口,虎即不再爲患傷人。有一年大旱不雨,居民請求他爲大家祈雨,蓮池大師回答說:“我只知道念佛,並沒有其他的方法。”大衆堅持地請求,大師于是就拿木魚出去,循著田埂而行,稱念佛號,即時大雨如傾盆般地跟著下起,隨著大師腳步所到的地方即下起雨來。衆人非常歡欣喜悅,于是互相聚起來爲他准備建材、造立屋舍。四方的僧人也日漸地前來親近歸附,于是此處成爲一叢林。蓮池大師主張淨土法門,痛斥狂禅。著作《阿彌陀經疏鈔》,融會事理,統攝上中下叁種根器的衆生,內容極爲淵博深奧。當時有一位名爲曹魯川的居士,寫信給蓮池大師,其中大略是這樣的:
“夫釋迦牟尼世尊有叁藏十二部的教典,這就是所謂在廣闊的大海,張開衆多的網,又所謂有大的倉庫也有小的倉庫。我們只應該談大以包容小,怎麼可以反過來舉一而廢多呢?最近我們鄉裏間有在倡說要經無量劫才可以成佛,只有漸次修行而沒有頓悟成佛之事。這種“曆劫成聖,必漸無頓”之說的漸教,雖然也是聖人說的,未嘗有不是之處。但是以漸教而廢棄頓教之法,那就有差錯了!尊者(指蓮池大師)您內心秘密地體悟圓頓的教法,而外在顯示淨土法門,諸佛也是有這樣在度化衆生,這是沒有什麼可以懷疑的。奈何最近以來這些聽教的信衆,只想要以阿彌陀佛一位聖人,而盡廢其余的十五位王子(注:《法華經》(化城喻品)中,大通智勝佛有十六王子,皆已成佛,阿彌陀佛是其中之一。)。以淨土一部經典,而廢除叁藏十二部的所有經典。那麼這是不才如我者所不願聽聞的。
當今雖然是末法之時,然而衆人的根機,難道沒有利根、鈍根的差別嗎?有如釋迦世尊,爲大迦葉、爲憍陳如,他的說法是如此。爲善財、爲龍女,他的說法又是另外一種。《楞嚴經》中,二十五位聖人,各個證得圓通,而文殊菩薩所稱歎的,又是不一樣。正是所謂的昨日定,今日不定。又所謂說:我是空,而且又不是空;說:我是有,而且又不是有。這就是能夠善巧方便應機說法,而不專執一門爲主。活活潑潑地,如水上葫蘆一樣,按了就轉動,限製不住它。假如像木樁釘住一點、守住一個洞窟,怎麼能夠利益人天大衆呢?我所期望的,希望尊者您,爲凡夫大衆開示淨土法門,而遇到利根器的就直指最上乘的佛法,能夠圓融通達,不限製于一個立場角度。使得大鵬鳥和小麻雀,各自安適于自己的處所,這樣不是盡善盡美嗎?
另外,佛陀所說的《華嚴經》,乃是無上的一乘圓頓教法,是如來稱乎本性的究竟了義之說。尊者您卻以之與《阿彌陀經》並稱,這樣好像已經有些不妥當。您又因此而著作論疏(指《阿彌陀經疏鈔》)贊歎高推極樂淨土,使淨土法門淩駕于華嚴之上,所謂的“朱紫混淆”大概就是說這種情形吧!因此我同時期望尊者您,爲淨土根器的人說淨土法門,爲華嚴根器的人說華嚴,大家不要互相譏诮攻擊,但是也不要相互混雜紛亂,這才是真正的流通佛法,才是五教同時宣揚,叁根全部攝受,何必一定要刻舟而求劍(指因無知而用錯誤的方法,去追求想達到的目標。),彈雀而走鹞(指因小失大)呢?”
蓮池大師回信曰:“華嚴具足了無量的法門。而求生淨土,也是華嚴無量法門中的一門。就時代的機緣而言,我們的本意是要藉由此淨土法門而入于華嚴的境界,並非是要推舉此一法門而廢除華嚴。你來信說我以《阿彌陀經》與《華嚴經》並稱,因此而有著作論疏,使淨土法門淩駕于華嚴之上,如果真有這樣的論著,此論著又是誰作的呢?要知道,華嚴就如同天子,有誰能使王侯大臣種種百官,淩駕于天子之上呢?就算是我也不曾使之平等並稱啊!我在《阿彌陀經疏鈔》中,特別說明了華嚴是究竟圓滿的道理,而《阿彌陀經》只得到此究竟圓滿的少分,是華嚴經的眷屬之類的,因此兩者不是並稱的。
其次,來信又說,應當隨著衆生的根機給予教化,爲適合淨土的人說淨土,爲適合華嚴的人說華嚴,此意甚妙。但是其中有兩個意義:第一、“千機並育”,千種根機的人都能夠得到教化,這乃是如來出現于世間的大事,並非敝人我所能作爲的。因此曹溪六祖專弘直指人心的禅法,豈是六祖不能通達其他的教法?慧遠大師建立東林的蓮社,也不是只會接引鈍根的人。至于雲門、法眼、曹洞、沩仰、臨濟,雖然五宗同出于曹溪六祖之根原,然而其教授指導衆生的方式也稍有差別。各個門派祖師,施設不同的方便教法,本來就是這個樣子,沒有什麼好奇怪的,何況是像我這樣一個凡夫呢?如果隨便地學習古人,昨日定,今日又不定,散漫而沒有一定的師承,多變紛亂而不專一。名義上說是要利益衆生,實在是誤人子弟。何以故?“我爲法王,于法自在。”只有法王才可觀察衆生根機給予不同的教化。我們自知是平民,卻要號稱國王,這就不可不謹慎小心了!
第二、演說華嚴則必然收攝淨土,說淨土也一樣可以貫通華嚴。因此說華嚴的自己專說華嚴就好,說淨土的就自己專說淨土,這固然也是可以並行而不違背的。然而現今之人只知道華嚴比極樂淨土廣大,卻不知道阿彌陀佛即是毗盧遮那如來。另外,龍樹菩薩入出龍宮誦出《華嚴經》,而卻願生西方極樂世界。普賢菩薩爲華嚴會上的法王長子,卻又願生西方極樂。文殊菩薩與普賢菩薩一同輔佐毗盧遮那佛,號稱華嚴叁聖,也同樣願生西方淨土。這些都有確切的依據,就如同明月星辰一樣的明白清楚。居士你將提倡華嚴使之風行四方,而卻與文殊、普賢、龍樹等菩薩的願力相違背,這又是我所不能理解的。
況且李通玄長者所著的《西方合論》裏列出十種淨土,極樂雖然說是權宜,而華嚴權實融通、理事無礙、事事無礙。因此淫房和殺生之地無非是清淨的道場,何況七寶莊嚴的極樂世界呢?婆須密多以淫欲度衆生,尚且皆是古佛示現的妙用,何況萬德莊嚴悲智具足的阿彌陀佛呢?居士你遊戲于華嚴的無礙法門之中,而卻礙于極樂淨土,這又是我所不能理解的。我和居士你同爲華藏世界的莫逆之交、同道良友,而居士你卻不明白我區區之心。而且我又願意拉居士爲極樂世界清淨蓮胎的骨肉兄弟,希望居士你不要置我于外啊!”
曹魯川居士又寫信來說:“諸多不是究竟了義的經論,例如普賢行願品和《大乘起信論》,都稱贊演說淨土法門,這豈是沒有原因的?然而在…
《淨土聖賢錄易解 (往生比丘第叁之四)》全文未完,請進入下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