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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學

  定學

  圓慈法師

  禅那(Dhyana)在中國

  坐禅修定早就在於古印度人的一部人生活之中,依考古者的發現,在哈拉巴文化的石刻中,就顯示人以坐禅的坐姿坐在樹下;在釋迦王子喬達摩.悉達多出生之時,印度就有了如阿斯陀仙人的修道有成就者;太子出家後,六年苦行期間,曾參訪了當時在苦行和參禅上最有成就的苦行禅師Alara Kalama和Uddaka Ramapputta,前者證得了無色界禅,後者證到了非想非非想禅。佛陀的時代在印度人學道求出離的沙門桠多,佛在《梵綱經》中提到了六十二家思想,在長部中比較確切的說到了六師學說。著名的如與佛齊名的Mahavira大雄亦名尼健連子所立之教,至今在印度仍有很多信衆,此教以苦行禅之修習,有稱其爲禅那教的,另外那時還流行許多養生之道的瑜珈術以求長生。

  以上所述顯示了禅那,在印度是求出離者所倡導的修行途徑。但是在此應該指出的是,喬達摩.悉達多的成佛,乃至他的所悟所覺之道與古印度禅無關,與當時流行的禅法無關,而實質上他對當時流行的禅法和禅法所引出的果,是十分不滿足的;所以,他離開了Alara Kalama和Uddaka Ramapputta,去行自己的道、走自己的路。他到了尼連禅河岸邊,在尼連禅河岸上菩提樹下入座至十二月初八的明月之夜而大徹大悟,這期間喬達摩.悉達多所作的工作,外觀上是在打坐,實際上是靜慮參究四個問題,“諸苦”、“苦之因”、“苦之滅”、“滅苦之道”。他對參究和明了的內容,開始時在《初轉*輪經》中有所透露,此後應人根機而爲講說,形成了叁乘教或五乘教。佛陀立教雖多,然其味唯一,即解脫味。如來所教的解脫之法號稱八萬四千法門,但略說只有叁解脫門,或叁學。叁學是構成了佛法的中心,佛的教學不離戒學、定學和慧學,”開示衆生,使悟入佛之知見。

  《華嚴經》中說:“若有衆生心下劣,爲彼演說聲聞行,若心明利樂辟支,則爲彼說中乘道,若有慈悲樂饒益,爲說菩薩所行事,若有最勝智慧心,則示如來無上法。”

  《法華經》中說“十方國土中,惟有一乘法,無二亦無叁,除佛方便說,但以假名字,引導於衆生,爲說智慧故。唯此一事實,馀二則非真。”

  佛陀在世時,其弟子無不以修禅爲主,因導師明了弟子根性,能依根性教導弟子,弟子依教奉行,速行利益;所以,世尊在世時得道者多。南北傳的佛教徒皆承認,無人能與佛陀的智慧相比,在能力上亦無人能與佛相比。佛陀涅槃後,像佛陀那樣的全能級大師不存在了,但是他一生的教學內容被弟子們記錄下,有些並以師承的方式傳誦下來了。以師傳的方式傳出的教學是有生命力的,因爲這類的教學是有實際體驗的,傳授者走過他所傳授或指導的路,他知道如何上路,知道道上風景,路途的長短,途中可能遇到的問題和解決問題的良策,目的地的山山水水草草木木,如數家珍,了了分明;受法弟子,依師所授心法修行,能安達師所證境界;比如從人在一條路上學習駕車,有豐富實際經驗的駕駛師,可傳授他的一切駕駛知識,途中可遇的問題和解決問題的對策。如是學、如是承受、如是行、得如是利益。佛陀的時代從佛學法的人很多,那些學法的人依教實踐從而得益,進而傳法與學生,學生成了老師,再傳法於學生,如此學修如此傳授,如同農夫、果農等授農技於家子。依師承而傳下的禅法,流傳到南方佛國的較多,流傳到中國的禅經不少,但有師承的禅法相對較少。

  佛教禅的由定發慧,大致與固有儒教“靜則生明”的大學之道,“靜後能安,安而後能慮,慮而後能得”有少分近似。禅那即靜慮的意思。

  自漢末一直到南北朝時,中國盛行安般諸小乘禅定,大乘的禅經早期有《達摩多羅禅經》和《坐禅叁昧經》,但其中亦雜有小乘的成分。後有念佛禅之念佛叁昧,般舟叁昧,觀想念佛,菩提達摩所傳之《楞伽經心印》,和《金剛經》之傳承。六祖惠能爲居士時,因聞“應無所住而生其心”

  而悟道,成爲中國的第一維摩诘大士。接受祖衣,後於法性寺智光律師受滿分戒,被稱爲肉身菩薩,使金剛心印在中國流傳極盛,得傳者極多,使祖師禅一脈,人才輩出,使中國佛教的特質在禅。其它禅法的傳承如出入息法,天臺大師有所領悟和傳授;念佛禅源於印度,在中國相傳的曆史可追溯到道宣律師時代。近人念佛用心在求生淨土,但是否能生極樂淨土,決定於是否有“一心不亂”的定功,修法上有十六禅觀等。唯識觀的轉識成智,華嚴的萬法唯心觀,皆有理上的存在,但今日的師承不明,如同中國人是龍的傳人,龍今何在?

  如來禅與祖師禅之區分,具見於仰山慧寂之言語,仰山與香嚴智閑同在沩山靈佑門下,一日,香嚴說:“去年貧,未是貧;今年貧,始是貧;去年貧無卓錐之地,今年貧,錐也無。”仰山說:“如來禅許師弟會;祖師禅未夢見在。”而香嚴說:“我有一機,瞬目視伊;若人不會,別喚沙彌。”

  中國禅宗相傳出自佛的大弟子摩诃迦葉尊者,昔世尊在靈山會上,拈梵天所獻之金羅花以示八萬大衆,衆皆罔措,獨迦葉者破顔微笑(會心的一笑),世尊說:“吾有正法眼藏,涅槃妙心,實相無相,微妙法門,不立文字,教外別傳,直指人心,見性成佛,付囑於大迦葉”,此爲禅宗建立之依據,以心傳心之公案。據載《大梵天王問佛決疑經》,此經多載帝王事佛請問,秘藏內府,外間不傳,故人多疑其爲可僞造,惟宋王荊公曾於內府見之,今收入《續藏經》。世尊付法與迦葉之事亦見於《涅槃經》中,如經中佛說:”我有無上正法,悉已付囑摩诃迦葉。“佛的弟子中具足六神通者,得他心通者並非迦葉一人,佛心也許並非六通所之力所能了知的。佛陀曾經以手在林間拿起樹葉,亦曾以手拿起大地上的土,但佛陀拈弄花並非常事,所以衆人驚呀靜觀,迦葉微笑知佛有話要說;佛不說出誰人能知?盡管迦葉爲禅宗初祖之說,不被南傳佛教所接受,但承認他是佛之大弟之一,是苦行第一,是組織第一次結集佛陀教說之人。

  迦葉以後的再傳依《付法藏因緣傳》所載是:阿難→商那和修→優波多→提多迦→彌遮迦→佛陀難提→佛陀密多→脅比丘→富那奢→馬鳴菩薩→比羅比丘→龍樹菩薩→迦那提婆→尊者羅骸侯羅→尊者僧伽難提→僧伽耶舍→鸠摩羅陀→夜多→婆修槃陀→摩奴羅→那夜→奢師子比丘→婆舍斯多→不如密多→般若多羅→菩提達摩。

  菩提達摩爲此禅法的第二十八代傳人,是中國禅宗的初祖。梁.普通七年到南海,後至金陵見魏.孝明帝時。帝問:“朕即位以來,造寺寫經,度僧不可勝紀,有何功德?”

  回答:“並無功德。”又說:“此但人天小果,有漏之因,如影隨形,雖有非實。”帝又問:“如何是真功德?”

  回答說:“淨智妙圓,體自空寂,如是功德,不以世求。”因帝不領悟,知機不契,於孝明帝叁年離金陵至嵩山少林寺,面壁九年。面壁期間,曾有僧人名叫神光的,立於雪中斷臂求法的事情發生。這位求法的人便是中國的禅宗二祖慧可。

  祖問慧可:“諸佛最初求道,爲法忘形,汝今斷臂吾前,求亦可在?”

  可說:“我心未甯,乞師與安。”

  說:“將心來與汝安。”

  可良久則說:“覓心了不可得。”

  說:“我與汝安心竟。”

  初門下有得其皮以明了“不離文字而爲道用”的道付禅師,得其肉以明“一見更不再見”的比丘尼總持,得其骨以明了“無一法可得”的道育,得其髓依位而立的慧可。並授慧可袈裟以表法信,授《楞伽經》四卷以示如來心地要門。並說一偈:“吾本來此土,傳法度迷情;一花開五葉,結果自然成。”又說“內傳法印以契證心,外付袈裟定宗......旨二百年後,衣止不傳。”

  據說,達摩以理入與行入二門教學。理入門,即明無自他凡聖之別的性,凝住壁觀,堅住不移,不隨他教,與道冥符,寂然無爲,是名理入。行入門有四種:一、報怨行:修道遇有苦厄的時候,當念此是業報,是我宿世所作業因,現在應當安心忍受,不生憎厭。二、隨緣行:遇有順境,無所貪著,緣盡歸無,何喜之有?因此得失隨緣,心無增減(謂得之不喜失之憂)。叁、無所求行:就是對於間的一切無所求,因爲叁界都是苦的。四、稱法行:即稱法性之理而行。此四種入行,萬行同攝,亦與理入無礙。此依高僧傳說。

  *二祖慧可在教學時曾說:

  “本迷摩尼謂瓦礫,豁然覺是真珠。”有位向居士來見他說:“弟子身纏風恙,請和尚忏罪!”

  可以達摩的家風說:“將罪來!與汝忏。”

  居士靜了半天說:“覓罪不可得!”

  可便說:“與汝忏罪竟,宜依佛法僧住。”

  居士說:“今見和尚已知是僧,未審何名佛法?”

  可說:“是心是佛,是心是法,是心是僧,法佛無二,僧寶亦然。”

  居士深有所悟的說:“如其心然,佛法無二也。”後來向居士依二出家,取名僧燦。二付法於僧燦,傳法偈爲:“本來緣有地,因地種花生,本來無有種,花亦不曾生。”此種契悟不依經教的禅而得。

  此後慧可付法與僧粲→道信→弘忍→慧能。慧能門下悟道者衆,使中國禅風興隆。四祖道信門下另有悟道者牛頭山法融禅師,門風頗盛,世稱牛頭禅。諸言行語句皆載於《傳燈錄》。

  *叁祖僧粲隱居於皖公山時,一日有位十四歲的沙彌道信來向他求解脫法門,叁問沙彌:“誰縛汝?”沙彌說:“無人縛。”於是他就提醒似地說:“何更求解脫?”道信於言下大悟。後叁付衣法與道信,傳法偈爲:“花種雖因地,從地種花生,若無人下種,花地盡無生。”

  叁留下的文獻主要是《信心銘》,文中說“至道無難,唯揀擇,但莫憎愛,洞然明白!毫有差,天地懸隔,欲得現前,莫有順逆!六塵不惡,還同正覺”。“信心不二,不二信心,言語道斷,非去來今。”以示悟心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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