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我的閱讀記錄 ▼

《金剛經》相關的忏法初探▪P2

  ..續本文上一頁可以單獨使用,又可以和其它忏法合起來使用的;據傳統的忏法形式推敲,如果使用的話,它只是忏法的主體部分,首尾還得加上某些內容(比如發願文、回向偈等),才能構成一個完整的禮忏儀。然而,在十八個本子當中,竟沒有一個本子具有這種“完整”性。因此,這些敦煌寫本的忏儀,是當時流通的忏儀?或是某種忏法的一個組成部分?還是僅供方便記誦或作爲供養使用的?值得進一步研究。

   通理生活在遼代,宋朝在知禮和遵式以及志磐的推動下,最流行的忏法有:《法華忏》、《金光明忏》、《彌陀忏》、《觀音忏》、《大悲忏》以及《水陸道場儀軌》等,而通理作的《金剛禮》很可能就只流行于北方,通理晚年結廬而居,後爲遼道宗皇帝宣請爲“內殿忏悔主”,可見他對忏法的精通,《金剛禮》又是他所作並刻于石經上,當知他對此忏法的重視程度。

   還有就是現在流行于南方的《慈悲金剛寶忏》,是一個完整而成熟的金剛忏法,可以代表金剛忏法發展的最高階段。不爲曆代藏經所收,不詳作者爲何人,創作年代亦無從考知,但就其完整的形式來看,它在金剛忏法中,應比其它諸本忏法較晚。現有兩個版本,一爲解放前的鉛印本,一爲八十年代香港總持圖書館的影印本,大同小異,除了個別地方語句顛倒、個別字的差異和版本、裝帙的不同之外,基本上是一致的。

   通過對以上四種金剛忏法流行情況的了解,我們大致可作這樣的推斷:南北朝時,金剛忏法已經在南方流傳,那是以般若思想的弘揚、《金剛經》倍受人們所歡迎爲契機的。隋唐時期流通面極廣,遠及邊地,這與社會文化的交流和佛教得到普及分不開的。唐代之後在北方受到了重視,南方的情況現在還缺乏資料,不得而知,這個時期的佛教除了大部分宗派的階段性複興之外,僅以淨土宗與禅宗維持著微弱的生命,所以在忏法的流傳上,除了宗派忏儀外,或許是以個人的喜好爲主。近代以來,又流行在南方,北方極少數寺廟也有流通,而北方的經濟相對落後,佛教景況也比南方較爲零落。就忏法而言,金剛忏法又不如梁皇忏、水忏、大悲忏等忏法的興盛,這與整個佛教般若思想的不振有密切關系。

  叁、金剛忏法的形態

  據現在所掌握的資料看,金剛忏法有四種不同的形態,而且這四種忏法之間,在形式上幾乎沒有什麼聯系的。因此,我們有必要對它們分別加以梳理。

  1、《金剛般若忏文》

   《金剛般若忏文》一卷,梁武帝作,是以六朝時期骈體文的形式撰寫的,重點在于闡述教理,對禮忏本身的“禮”與“忏”反而顯得比較簡單,與當時其它的一些“忏文”形式基本是一致的。

   《金剛般若忏文》的正文,可以分成七個部分來看:第一部分,序標誠敬,首起至“一切聖賢”。第二部分,標題權巧,“如來以四十年中所說般若”至“以人標題”。第叁部分,法之殊勝,“雖複前說後說應現不同”至“不說菩薩深見無說之深”。第四部分,闡明發心,“弟子習學空無”至“微塵世界悉是道場”。第五部分,正禮忏文,“今謹于某處”至“禮長者須菩提”。第六部分,發願回向,“願諸佛菩薩”至“無複塵勞”。第七部分,歸結敬禮,末後“稽首敬禮常住叁寶”一句。

   從這種禮忏的形態中,體現出早期忏法的質樸性,忏文的主體部分“正禮忏文”只有叁禮:“至心敬禮釋迦牟尼佛、金剛般若,禮長者須菩提”,⑧實際上也就是敬禮佛、法、僧“叁寶”,這可能就是較原始、較簡單的金剛忏法,也可能就是金剛忏法的早期形態。可見《金剛經》與忏法的結合,正是義理性佛教與信仰性佛教相互融合的結果。

  2、《金剛五禮》

   《金剛五禮》一卷,作者不詳,又名《金剛五禮文》、《金光五禮》、《金光五禮贊》等,文字簡單,條理分明,可以看出比梁武帝的《金剛般若忏文》要成熟得多,很可能就是唐人所作。關于《金剛五禮》的作者,在伯3664號首題“姚和上金剛五禮”,汪娟博士認爲,姚和尚是“金光明寺的姚利濟”,應是敦煌陷蕃時期的僧人⑨。

   在敦煌遺書中,至今已經發現了十八種《金剛五禮》的寫本,分別爲:北敦07370號、08337號、08174號、07329號,俄176背面,伯2044號、3792號、2975號、3645號、2325號、4597號、3559號(並入伯3664號)、3881號、2911號,斯4173號、1674號、4600號、4712號等。除了伯2325號、俄176號背面與諸本有所區別,北敦08337號末後兩段次序顛倒,北敦07370號首缺,斯4712號尾缺之外,其余的大致相同,均未爲曆代藏經所收。

   《金剛五禮》是以《金剛經》爲主導思想的一種佛教忏儀。共分五個儀節,故名“五禮”。第一禮是對法身的贊禮,第二禮是對報身的贊禮,第叁禮是對化身的贊禮,第四禮是對《金剛經》的贊禮,第五禮是對佛說《金剛經》處所的贊禮。

   本文獻以簡單的禮忏方式出現,據敦煌遺書中《金剛五禮》的抄寫形態看,它似乎既可以單獨使用,又可以和其它忏法合起來使用的,例如:在北敦08337號中,《金剛五禮》前面的“忏悔身中無量惡業罪障”等文,《金剛五禮》之後緊接著又是《法身十禮》,再後面還有《金剛經陀羅尼》,這種表現形態有兩個可能性:一、《金剛五禮》要與其它忏法和起來才能使用;二、抄經的人爲了方便記誦,對各種忏法作了歸類,然後再進行抄寫,把相同或相近的忏儀抄在一起,這樣的話,就說明《金剛五禮》是一個單獨使用的本子。即使這樣,北敦08337號還是不能構成一部完整的禮忏文,也許流傳過程中佚亡了其它部分,據部分傳統的禮忏儀,以及近代流行的忏法形式來看,如果單獨使用的話,它也只是忏法的主體部分,首尾還是要加上某些內容的(如發願、回向等),才能構成一個完整的禮忏文。然上述十八個寫本中,竟沒有一個寫本具備這種“完整”的。汪娟博士把斯1674號和伯2911號兩個本子後面的“至心忏悔、至心發願”也歸入“五禮”之中⑩。我認爲“至心忏悔、至心發願”這些儀節很可能是在其它的忏法裏也通用的,而《金剛五禮》已然明確指出它的內容範圍是“五禮”,這“五禮”的本身就是一個完整的內容,按通常的說法:“五禮”與“至心忏悔、至心發願”等,應是並列關系,而非所屬關系。例如:北敦08337號的前面是“忏悔身中無量惡業罪障”,末尾接著又是《法身十禮》,然後有偈頌,《金剛經陀羅尼》,再後面還有”忏罪障”等文,各個標題的形式基本上與“五禮”是並列的。所以說《金剛五禮》很可能是即可獨用,又能合用的一種忏法。

   盡管如此,《金剛五禮》的形態還爲我們提供了一條信息:也就是比《金剛般若忏文》,要完善得多;但比現在流行的忏法,還只是樸素的、單純的敬禮,沒有太複雜的東西參在裏頭。

  3、《金剛禮》

   《金剛禮》一卷,作者通理(1048—1098)諱恒策,字開玄,俗姓王,西京道奉聖州樊山縣新安鎮(今河北省涿鹿縣礬山堡鎮)人,遼代高僧。他生于遼興宗重熙十七年,七歲出家,活動于遼道宗鹹雍、大康、大安年間,卒于遼道宗壽昌四年。通理深受朝野敬仰,道宗對他非常器重,特賜紫袍,皇室百余人禮他爲師,門徒甚衆,德被遐迩。一生以講經、傳戒、刻經爲業,尤以續刻房山雲居寺遼代石經最爲傑出11。通理在石經停刻之後就到房山西北山區的蓮花峪結庵而居,後來被道宗皇帝宣請爲“內殿忏悔主”。可見他對佛教“忏法”的精通。

   《金剛禮》就是通理在續刻石經的時候刻上去的,他于大安九年(1093)正月籌集刻經經費,主持刻經事宜,至壽昌元年(1905)叁月就停止刻經12。所以,《金剛禮》最晚也是撰于他停刻石經之前,即1095年之前。就其內容來看,屬于佛教“忏儀”類文獻,如文中說:“罪障皆消滅,速圓般若海”。末後又說:“禮忏歸依竟,所集諸聖因,施一切群生,皆共成佛道”。

   《金剛禮》共八個部分:第一部分是標名“金剛禮一本”,作者““通理大師”集”,題注“作供、梵歎如常,依《慈氏禮》聲”。說明在舉行《金剛禮》的儀式時,需要“上供”(即以精美的飯菜、果品等設在佛前,舉行一定的念誦儀式),禮忏時的贊頌等梵歎與平常日用課誦的方式一樣,到主體部分禮忏文時的唱誦則依《慈氏禮》的禮誦方法。可惜《慈氏禮》已經失傳,無從考知《金剛禮》在唱誦主體忏文時的音調高低、節拍快慢。

   第二部分(即主體部分)是把《金剛經》的“叁十二分”濃縮爲叁十二句,最後把須菩提證得的“無诤叁昧”放在末尾,計叁十叁句,每句四字,再分爲叁類,分別納入“一切佛寶,一切法寶,一切僧寶”之中(這樣就有叁十六句,一百四十四字),每類前均冠以“志心歸命禮”,這與部分傳統的忏儀,以及現在流行的忏儀形態是一致的,只是在內容上有著自己的獨到之處。

   第叁、四部分是“發願、忏悔”,也是依《金剛經》的內容而作的,如說:“先世有報障,今日受持經。暫被人輕賤,轉重複還輕”。即依《金剛經》中“若善男子、善女人,受持讀誦此經,若爲人輕賤,是人先世罪業應墮惡道,以今世人輕賤故,先世罪業則爲消滅”而來的。由此可見《金剛禮》也是《金剛經》中“消業思想”的具體展示。

   第五、六、七、八部分與其它忏儀基本一致,分別爲:“唱處世界”、“吟回向偈”、“志心普命”及末後的總回向。

   陳燕珠女士作過《金剛禮》的研究,她把《金剛禮》圖片收在她著的《房山石經中通理大師刻經之研究》13中,並把《金剛禮》主體部分的叁十二句與現在流通的《金剛經》叁十二分作了比較,具體的名相還作了考釋。但她在解讀《金剛禮》時,對《金剛禮》所特用的“楞嚴彎”…

《《金剛經》相關的忏法初探》全文未完,請進入下頁繼續閱讀…

菩提下 - 非贏利性佛教文化公益網站

Copyright © 2020 PuTiXia.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