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瑜伽師地論講記 卷第二 (11)▪P3

  ..續本文上一頁我認爲這個稱呼也是很好,稱爲阿阇黎。

  四十二、「親教師」,「親教師」,就是和尚。和尚就是邬波陀耶,梵語叫做邬波陀耶。邬波陀耶這個話傳到西域,由印度傳到西域的時候,就變成和尚了;和尚是個土語,不是雅語。這個「親教師」其實他的作用也是和「軌範師」一樣,也是教導我們學習佛法的,我們要同他親近、接受他的教導;也翻一個「依學」,依止的依,學習的學,依止他學習出世間的聖道,所以就叫做依學。也翻個親教;也翻個依學。

  四十叁、「共住弟子及近住弟子」。「軌範師」和「親教師」這都是師長,受戒的時候有「親教師」、有「軌範師」;這底下說弟子。弟子這裏邊分成兩類:一類是共住弟子,和你在一起住。第二種不在一起住,但是離你不遠,隨時來親近你、請教你,所以那叫做「近住弟子」。「共住弟子」也好、「近住弟子」也好,都是以師長爲依止的,都是依止于師長的人。看這個律上,佛說的這種法語,初出家的時候,不能離開師長,因爲你要向師長來學習佛法的,有這樣的意味。如果出了家以後,就離開了師長,那等于說就是沒有學習佛法,就是沒有學習佛法的條件了、沒有學習佛法的因緣了。這若是出家了以後不學習佛法,這是佛法的衰相。如果你不學習佛法,你只是一個人自己在那裏,不學習佛法幹什麼呢?那麼他做什麼?那麼這是一個衰相。如果他若是有所作爲,更是衰相。因爲你不知道什麼是佛法、非佛法,更是衰相。所以收了徒弟,而不教導徒弟,這是個佛法的衰相。不聽師長的教導,那位師長也可能無可奈何,這是一件事情。

  四十四、「賓客」。「賓客」是什麼意思呢?就是離開了原來居住的地方,旅遊到外邊去作客,那麼叫做「賓客」,這種人。

  四十五、「營僧事者」,就是管理大衆僧事情的人。

  第四十六、「貪利養恭敬者」,就是愛著利養恭敬的人,對于人家的利養、對于人家對他的恭敬,他很注意這件事,那麼就是愛著利養恭敬者。當然這也還是與我、我所有關系。

  四十七、「厭舍者」,就是他厭離這個利養恭敬,或者是厭離這個色、受、想、行、識,厭離塵勞,他是一直的注意修學戒、定、慧的人,這是「厭舍者」。

  四十八、「多聞者」。第四十九、「大福智者」。這底下,一直的說的是完全在佛法裏邊的、佛教裏邊的事情了。「多聞者」,博學多聞,他對于佛法能博學多聞的、而對于第一義谛有所覺悟的人,那叫做「多聞者」。

  四十九、「大福智者」,就是在佛法裏邊的人,這個人的福德很大、智慧很高這種人。看見律上說:這個大衆僧裏有大福智的比丘,要特別的優待他。這個掌值僧事的人、營僧事的人,對這樣的比丘要優待他。因爲什麼呢?大家都借他的光。的確是!大家都借他的光。借他的光,大家修學聖道的時候方便一點,衣、食、住不困難,你可以安心學習聖道。若沒有這個大福德智慧的人,就差了,就差一點。這可見佛──我看這個律上,我們感覺到製這個戒律那麼多的不方便,總感覺到不舒服;但是你看看律,佛很懂得人情,很多的地方很遷就我們的凡夫的心情的,很遷就的。

  五十、「法隨法行者」,這文上:「法、隨法、行者」,這麼念。這個「法」,就指涅槃說,就是佛、法、僧那個「法」,就是指大般涅槃叫做「法」,這是大安樂處,這叫做「法」。這個「隨法」,就是八正道,或者六波羅蜜──叁十七道品、六波羅蜜,這些修行的法門,它不是大般涅槃、它不是涅槃;但是它順于涅槃。「隨」者,「順」也。你能按照這個法門去修行,就到涅槃那兒去了,所以它稱爲「隨法」。所以,「法隨法行者」這個話怎講呢?就是涅槃的「隨法」,你能夠依教奉行的人、你能夠修學聖道的人、向于涅槃的人,那叫做「法隨法行者」。我們說:『近善知識,聽聞正法,如理作意,法隨法行』,是第四句。那麼『近善知識,聽聞正法,如理作意』,這是聞慧和思慧;『法隨法行』就是修慧了。所以,這個「法隨法行者」他已經修學禅定、而在禅定裏面修學四念處的大修行人了,這不是平常人了。

  五十一、「持經者」,五十二、「持律者」,五十叁、「持論者」:這也是我們佛徒徒裏面各隨自己的意樂而學習的不同。「持經者」,他能夠受持修多羅,就是能夠讀誦,應該能誦了,叫做「持經者」。他能夠背誦《阿含經》、或者是背誦《華嚴經》、《般若經》、《大般若經》、《法華經》、《涅槃經》。我們在《高僧傳》上看,古德真是不得了!他能持經。

  五十二、「持律者」,他能夠把律背下來,他能誦戒本,乃至能誦廣律,他能持戒清淨,這是一種修行人。

  五十叁、「持論者」,對某一種論,像《瑜伽師地論》、《大智度論》、《顯揚聖教論》,很多的這些論,他能夠受持、讀誦,真是不可思議!這正好是叁藏。

  說「持經者、持律者、持論者」,這個「持」,似乎是多偏重于文句的受持;但是文句的受持是屬于聞慧,聞慧是爲思慧、修慧做基礎的。所以,前面說「法隨法行」是修慧,這裏就是聞、思慧了。而聞、思慧有的人,也一定應該有修慧;有修慧的人也一定應該有聞慧,你有所缺就不對了。說「法隨法行」這是修慧,你沒有聞、思慧,你這修慧也不圓滿。所以聞、思、修都是應該具足的。

  五十四、是「異生」。這個「異生」怎麼講呢?在《大毗婆沙論》上的解釋是:一切的聖人,佛法裏面說的聖人;其他的地方說聖人不算數;都叫做同生,不是異生,是同生。那麼一切的生死凡夫是不同于同生,所以叫做異生。那麼聖人也是不同于凡夫,也應該叫異生吧?這不應該這樣說。聖人,一切的聖人:由初果乃至到佛,是同見真理了。這個在《法華經》的〈譬喻品〉初,說完了〈方便品〉以後,舍利弗尊者領解了,這個〈譬喻品〉初有一句話叫做:『我等同入法性』。『我等同入法性,雲何如來以小乘法而見濟度』。我讀這一篇文,讀到這個地方,我特別的注意了,佛對于這句話沒有加以簡別,佛沒有說。所以,印順老法師也引這一句話來證明「叁乘同一無言說道,體假入真」,就是阿羅漢、辟支佛和佛所見的法性是一樣的,是這個味道,這麼講。而在華嚴經的〈十地品〉,第八地那上也有個文,就是:『法性真常離心念,二乘于此亦能得』,這句話也有這個味道,這個真常的法性『二乘于此亦能得』,聲聞、緣覺也覺悟了真常法性了。這和《法華經》的『我等同入法性』,這和《般若經》也是同入法性,都是這麼講。

  但是我們天臺智者大師認爲不是,是因爲聲聞、緣覺所見的是偏真的;佛、菩薩聖人,那是圓融的法性,是不同,這是《涅槃經》上有這個意思,智者大師也不是說自己要這麼說,是從《涅槃經》上看出來。你若讀《維摩經》的時候,就感覺到阿羅漢和菩薩有距離,就好像不是同入法性。那《華嚴經》,我看那清涼國師──清涼澄觀國師,他解釋這一段文的時候,是『二乘于此亦能得』,這句話他說:這是貶斥第八地菩薩的意思。意思就是說:二乘人所覺悟的法性,和佛菩薩所覺悟的法性是不一樣的。那爲什麼這麼說呢?意思是在貶斥這個八地菩薩,就是說:「你還不圓滿,你不能入無余涅槃,你還要發心學習佛法、廣度衆生的。」他這麼解釋。

  所以我們中國佛教,因爲讀了──當然祖師沒有什麼不對,都是有根據的,都有聖言量根據;但是按《大毗婆沙論》說,那就是不一致了;《大毗婆沙論》說一切聖人都是同生、同見第一義谛,這和《般若經》的味是一樣,《般若經》也是這麼說。我們讀這個《摩诃般若波羅蜜經》也是這樣意思,就是:聲聞、緣覺和佛──佛是果,菩薩是因,都是同入第一義谛,是無差別的。但是這裏面就可能會有疑問了,那麼究竟是同?是不同?就會有這個問題。現在我們這個問題先放那裏,我們講這個「異生」。

  這個「異生」就是和聖人不同,他有各式各樣的不同的見。不同的見:有我見、我所見,有常見、斷見、有見、無見,各式各樣的見,六十二見;有不同的各式各樣的煩惱,這個就是凡夫。他也會造作各式各樣不同的業力,得各式各樣不同的果報,所以稱之爲「異生」。聖人都不是這樣子,聖人同入法性,都是不可思議境界,離一切相的不可思議境界,所以稱之爲「異生」。

  五十五、「見谛」。「見谛」,就是初果聖人以上都叫做「見谛」,就是他經過長時期的修學戒、定、慧,他見到苦、集、滅、道四谛了,主要是見到滅谛。因爲是由修學聖道而得滅谛了,得到色、受、想、行、識的寂滅性,『照見五蘊皆空,度一切苦厄。……是諸法空相不生、不滅、不垢、不淨、不增、不減』,離一切言說相、離一切分別相了,那麼叫做「見谛」。你見了滅谛了,才知道色、受、想、行、識是苦,才能知道是苦谛;煩惱是集谛,才知道。我們沒有見谛的人不感覺到苦,這色、受、想、行、識有什麼不對呢?我感覺也沒什麼不對嘛!就不知道色、受、想、行、識是苦。所以,雖然是苦,而不知道這是苦,所以我們不能說「見谛」。雖然我們也是在苦、集之中;但是,不知道苦是苦谛、也不知道煩惱是集谛,還不知道。而這位聖人──見谛以後的聖人知道、見到苦谛、集谛、滅谛、道谛了,就是初果聖人以上,他是有這種功德了。所以「見谛」者,他所以叫做「見谛」,他得到無我、無我所、畢竟空的智慧了。

  五十六、「有學」。這個「有學」,就是叁果和四向:初果向、二果向、叁果向、四果向──四向;和初果、二果、叁果,加起來是七個人。這七個人都名之爲「有學」,就是他對于戒、定、慧他還歡喜學,還沒能滿足,還「有學」,這都是聖人,而不是說凡夫。  

  或是初果聖人之前──初果聖人之前,沒有入聖位的人──沒有入聖位的人應該說是「有學」?但是,佛不說他是「有學」,因爲他們有可能不學了。他今天是學、明天學;可能有一天又不學了。的確是這樣子,不學了。說:「我來學,不是我師父叫我來學,我自己要學。」但是有一天不學習了,「我不學了,我走了」,這也是可能的呀!

  說是有的人自己不想學,師長逼迫他到佛學院去學;但是學了以後,很有興趣,繼續學、不斷的學;但是,也可能有一天又不學了。什麼時候這個學的心能堅定下來?要到初果。要到初果以後能不退了;或者說要忍位的時候,他這個學的心是決定下去而不會失掉的,不會失掉的。當然,人與人是不一樣,如果感覺到生死是苦,唯有佛法能解脫苦,你若真能夠認識到這裏,這學的心是不能停下來的;這是一。

  第二樣,在佛法上的學習上是有歡喜心,所謂有法喜。他也能繼續不斷的學;如果學的時候沒有滋味、不生法喜,也不感覺到生死是苦,那他學也很難,也不容易學。或者說是──我看《涅槃經》的翻譯者昙無谶尊者,他小的時候,六、七歲的時候,他母親也可能是信佛,到寺院裏面來往,就看見那個大德,這個境界呀!受到很多人的恭敬、尊重、供養。那她就想:「我叫我兒出家、做師父,將來他也成爲大德。」原來這樣子他母親叫昙無谶出家的。那麼這個動機不是太純正;但是昙無谶是成功了。

  所以我想,我們在寺院裏面,寺院裏面我多少也是經驗過──因爲什麼要做住持?其實就是兩個原因。就是一個:你貪求名聞利養──貪利養恭敬者,所以我要做住持。第二個,就是要有大悲心,如果沒有大悲心,那他爲什麼要做住持?爲什麼要做住持?有了大悲心做住持,應該是最合適的,應該最合適。如果沒有大悲心而貪利養恭敬去做住持,煩惱多得很!煩惱很多很多的,很多的問題。學習佛法也是一樣,你爲什麼要學習佛法?因爲貪求利養恭敬學習佛法,那也是一樣,煩惱多得很!很多很多的煩惱來苦惱你。現在這裏說「有學」,他已經是聖人了,不是凡夫,當然他的動機是很純淨的,是「有學」。

  五十七、是「無學」。「無學」,就是對于戒、定、慧已經學到究竟圓滿了,所以是「無學」了。當然,到究竟圓滿應該是佛,其他的人都還是有所不足,不能說「無學」。

  

  

《瑜伽師地論講記 卷第二 (11)》全文閱讀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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