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瑜伽師地論講記 卷第十一 (1)▪P4

  ..續本文上一頁「謂離粗重」,這個「粗重」就是不調柔性、無堪能性,那叫做「粗重」。你若常常靜坐的人,就會明白什麼叫「粗重」。譬如說是你天天靜坐,天天坐、天天坐…,一天坐它八個鍾頭,坐它十二個鍾頭,這個身體逐漸地感覺到很輕松、很自在,你坐下來它就合適、就相應。但是忽然間你放逸了;我一天不坐了,我跑到叁番市跑一跑,跑到紐約去跑一跑;這麼拘束、我不歡喜,我要去跑一跑,同人充充殼子、談談話,然後這時候再靜坐,不對!你就感覺這個身體不對勁;那就叫做「粗重」,這身體不對勁。你常常靜坐,你很容易知道什麼叫粗重,身體不對,坐那裏他不舒服,就不願意坐,這叫「粗重」;叫不堪能性,不能靜坐,不堪能。我靜坐的時候,我得到的堪能性,身體很輕松、很自在,我去讀經的時候也相應,拜佛的時候也相應,等到放逸了幾個星期以後再去靜坐,不行!拜佛也拜不來,看經也看不來,就不舒服;那就是「麤重」。現在呢「離粗重」,這些粗重沒有了。

  

  但是另外有一個解釋非常好,就是我們這個貪心、瞋心、愚癡、邪見、隨便說謊話、隨便說些離間語、放逸的話,這個煩惱時時活動的,這個時候你的心就有粗重;你想要用功修行,這個心它不合適,叫「心粗重」。這樣的心在身體裏面,你這個生理的組織也受你的心理的影響,這身體也不合適,叫「身粗重」。這個「粗重」分兩種一個身粗重,一個心粗重,分這麼兩種。說是有的時候身體沒有什麼不對,但是心就是煩躁,不想要靜坐,人家說靜坐的時候我都不願意聽,我要走了;那就是心麤重、身麤重。若是你常常的靜坐,把這個欲,煩惱就是欲的煩惱,欲的煩惱斷掉了,心裏沒有欲了,這沒有欲的心在身體裏面寄托的時候,身體也就沒有粗重;身粗重也沒有了,心粗重也沒有了。這樣身粗重也沒有、心粗重也沒有的話,輕安樂就來了。

  

  「身心調適性」,那個身也好、心也好,很調暢很愉悅很快樂的。說我們天天的運動,忽然間幾天不運動,你身體就又一個樣;運動以後,身體感覺輕快。我老也不靜坐,感覺身體粗重;你再發心靜坐,身體又恢複過來了,又輕松自在了。這是用這個情況來譬喻什麼叫做粗重;在這裏說粗重,是「離粗重、身心調適性」,已經靜坐成功了的人,那個境界那是更高的,不是我們一般的這種粗重和不粗重的事情,和那又不同,這樣意思。

  

  

  

  卯四、樂

  

  樂者;謂由如是心調適故,便得身心無損害樂及解脫樂;以離彼品粗重性故,于諸煩惱而得解脫。

  

  「樂者;謂由如是心調適故,便得身心無損害樂」,這一段是得輕安樂了。前面是離開了粗重,那麼身體是「安」;得到輕安樂了叫「樂」,這樣的意思。「謂由如是心調適故」,由于這個人他能忍耐身粗重、心粗重;很多的事情都不合適,你要忍耐。說是那個人他就是障礙我修行,我離他八千裏遠,那還可以;但是你的身體、你的心裏有粗重障礙你修行,你離八千裏也不行的,離一萬裏也不行啊!還是在你身體裏面。那怎麼辦?就要忍耐一點,只有好好再努力修行,放下、忍耐一點;慢慢地、慢慢地、又會恢複過來,是這麼回事。所以「由如是心調適故,便得身心無損害樂」,這個身粗重也沒有了、心粗重也沒有了,這個身心裏面都得到輕安樂;而這個樂對你的身、心都是有很大很大的幫助,而對你一點傷害都沒有的。可見有的樂是對你的身心有傷害的;雖然是隨順我的意思,但是對自己有傷害的。現在這裏不是,這個輕安樂對你是有利益的、無損害的;有益而無損,是有堪能性的。

  

  「以離彼品粗重性故,于諸煩惱而得解脫」,因爲你常常靜坐,你遠離了那一類的,就是欲的那一類的粗重煩惱,遠離了以後。「于諸煩惱」,對于這個欲的這一切煩惱,就是前面所說的由欲所引來的喜、憂、舍,各式各樣的苦惱境界那些煩惱,「而得解脫」,就舍離了這些煩惱了,而不會再看見欲的時候心裏歡喜,也不會說欲沒得到心裏不高興,不會因爲欲有種種問題,那個時候你心就得解脫了。

  

  這個解脫分兩種;一個是修世間禅定也能達到這個程度,但是若佛教徒用四念處來修禅定,這是斷煩惱的種子了,那就是聖人了,和一般凡夫的禅定又不同,是不一樣的。所以我們佛教徒爲了成就更高尚的功德,你必須要放棄一點塵勞,塵勞的事情要放棄一點。說是我們學習佛法的人,世間上事情完全都照常;世界上的五欲樂、貪、瞋、癡完全不要動,完全保持原樣,你想得到佛法的功德啊?沒有這回事情的。

  

  當然有些或者說是佛菩薩,或者說是一般的善知識,爲了接引我們的時候有時候也說這種話,會說這種話:「你不要吃素,也不要受戒,完全都正常的。我令你富貴榮華,令你得阿羅漢,今你得無生法忍」,會有這種事情,說這種佛法。但是…【南無觀世音菩薩】,我們學的顯教裏面沒有這回事,顯教不這樣說。顯教就是老老實實的,你要把世間上的事情放下,然後好好的修行能得到佛法的功德,是這樣的。如果不這樣而另外說,我們也可以說那是佛菩薩的方便接引;你要叫他吃素是很難,要他受叁皈五戒也很困難,你若是這個不可以做!那個也不可以做!這個人遠離佛法,「佛法與我無緣,我不能去學習佛法」。那麼這種人可能用這種方便接引,也不能說這是不對。但是真是想要得到佛法的功德,你一定要有一點資糧,在這裏看就是要有資糧,沒有資糧是不行的,「從本來清淨行者,觀資糧地所修淨行」,一定從這裏開始你才能夠有成就的,不然的話是不行的。

  

  我以前說過,我們東北人說這話叫「老坦兒」,就這句話。好像這個地方是在山海關附近的一個地方,這地方一個縣的人跟人家學生意,年輕的時候就到一個大商店裏面跟老板去學做生意,要服侍這個老板。那老板有的時候不得了,你跟他學,你錯一點兒都不行的,有時候他呵斥你、罵你,然後把你的行李丟出去,叫你走。我聽那個人這麼說,而那個人自己把行李又拿回來,對老板說:「算了、算了,沒事情!沒事情!」還他照樣的侍奉他,跟他學做生意。「好、好!」,這老板又接受了。過些時候,又把它行李丟掉了,又呵斥他、又罵他,不准他;但是始終他不離開老板,還是繼續跟他學做生意。最後這個人成功了,這以後做生意成功了,成功了他就會說他以前的事情;就是最初學習的時候要吃那麼多的苦,才學會了做生意的本事,現在今天成功了、發財了,說這個。

  

  我們佛法的事情,我們若從高僧傳上看,也有同樣的情形。就是現在我們說這個傳戒,我們出家了以後,到寺廟什麼地方去傳戒。我受戒的時候一九四七年,那個時候那個引禮師就說過,已經緩和了一點,這個老師的規矩不這麼嚴了,但是他還是拿著個藤條打你的!打這個受戒的,說出來一些話令你心裏面難過呀!說若是在那以前那是更厲害的,你去受戒,就不和你講道理;說的話刺激你!拿著藤條不講道理打你!就是這樣子,就是看你受得了受不了?現在後來的人寬了,就是對你客氣一點,不這樣子。所以這個都不是容易。

  

  站在佛教的立場,也可能有這種心理。唉呀!佛的法寶,你修學這樣的佛法,可以得聖道、解脫生死苦;你那麼悠遊自在地就行啦?你悠遊自在地就可以得道了?非要你吃點兒苦頭不可的呀!可能有這種心理。

  

  但是另外有一種情形呢,不要這樣子。我們看這個憂婆鞠多尊者傳,《憂婆鞠多尊者傳》可以讀一讀。這個故事我以前講過,現在我不要說這個故事,就說個大意。一個老比丘,這老比丘年紀很大了,他的心裏想「我已經老了不能修行了,但是我就是持戒清淨,就是這樣子任運的生活就好了!」不想要修行。後來經過比丘尼的鼓勵他就去見憂婆鞠多尊者。到那兒去,就看著有一個老法師給他端了洗腳水;那時候有這種規矩,端這個熱的水給他洗腳。他是遠遠來,到這個地方來要先洗腳。洗腳的時候他說:「我要見憂婆鞠多尊者」,說是:「你見他幹什麼?」說:「我要跟他修行」。說是:「就是這位老比丘,給你端洗腳水的這就是憂婆鞠多尊者。」唉呀!他不得了!他很受感動。

  

  這看出什麼事情來呢?憂婆鞠多尊者在當時的印度,就是和阿育王同時代的,佛滅後百余年的時候。那個聲望高得不得了,是大阿羅漢,有神通的阿羅漢,不是一般的阿羅漢;他對來跟他親近的人,他肯做這種事,「我來給你端洗腳水」,肯做這種事情,這是什麼態度?那不是拿著藤條,你不對打你;不是這種態度,不是的。那完全是慈悲、愛護這種心情。當然那神通的阿羅漢做事情和我們不同,他都是入定以後觀察這個情形,應該怎麼做這件事情他就怎麼做,一定是成功的。我們凡夫知道什麼呢?也沒有禅定,什麼功德沒有,我們做什麼?只是虛妄分別這樣做,對這個人有禮貌一點,不要非禮,或者是對這個人喝斥一點;只是虛妄分別而已,怎麼能和聖人相比。雖然不可以相比,我們向聖人學呢,可以知道這種事情。說是憂婆鞠多尊者對來跟他修學的人,他有這種態度,這是一。

  

  第二再說一件事。憂婆鞠多尊者出現在佛滅度後百余年,他沒有看見過佛。聽說有個比丘尼,這比丘尼可能是個阿羅漢;聽說有個比丘尼見過佛,他就派一個弟子先同那個比丘尼聯絡一下:什麼時候我來看你?那個比丘尼同意了。同意了,那麼憂婆鞠多尊者就來了,和這個比丘尼談話。說比丘尼就喝斥他!說是:「你來問我,佛在世的時候,佛怎麼教化衆生的情況?我告訴你呀,你說你是阿羅漢,你還不如佛在世時的六群比丘。」你看這比丘尼!按我們佛教的規矩,比丘尼見了比丘要頂禮、要聽比丘的教導,還敢呵斥比丘嗎?而這個比丘尼就呵斥憂婆鞠多尊者。

  

  說:「怎麼知道我不如佛在世時的六群比丘呢?」說是:「你有一個過失,你到這兒來見我,你有一個過失」。「我有什麼過失」?「我這個門的後邊我放了一碗油,附在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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