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思議」,「成熟自他乃至能證無上菩提,經叁無數大劫,不厭生死修行難行波羅蜜多,及諸攝事」,就是四攝,「是名長時最極難行。于此修學,是名已入大地菩薩一切學處,若諸菩薩于如是學一切學處,及與聽聞能修學者一切學處心生勝解,能正執受」,說這個初發心的菩薩,聽聞這個久發心的菩薩這種境界,這些學處,他心裏面能發心,能夠深入的學習,能成就有力量的認識,很深刻的認識叫做「勝解」,「能正執受」,他能夠歡喜的領受、接受這件事,而不會失掉的叫「能正執受」,「故無驚懼」,所以沒有驚懼之心,「勇猛精進」的這樣學習「故不怯劣」。
昃二 作增上念
唯作是念:彼既是人,漸次修學,于諸菩薩一切學處廣大無量不可思議淨身語等諸律儀戒成就圓滿;我亦是人,漸次修學,決定無疑。
這是第二科「作增上念」,前面是「不怖學處」,這是第二科「作增上念」,「唯作是念」,他聽聞了這些大菩薩的境界,他心裏面這樣憶念,「彼既是人,漸次修學」,他們那些大菩薩他們也是人,原來也和我一樣的呀!「漸次修學」,逐漸的修學,就是達到這種不可思議境界,「于諸菩薩一切學處」,就是這些菩薩一切所學的境界,有「廣大無量不可思議淨身語等諸律儀戒」,清淨身,身清淨、語清淨、意清淨,這些律儀戒「成就圓滿」,那些大菩薩漸次修學,到最後,他們成就圓滿了這個功德,「我亦是人」,他們是人,我也是人,「漸次修學決定無疑」,我能夠發心「漸次修學」,也一定會成功的,這件事是決定沒有疑問的,他「作增上念」,這叫做「增上念」。
看這《披尋記》:
「彼既是人我亦是人者:此中且約人趣有情」,這個菩薩在人趣裏面行菩薩道,「人趣有情」,「彼有勢力,能了法義,修行正行,故說是人。」
當得如彼淨身語等諸律儀戒成就圓滿。
他也是人,我也是人,他能成就這個功德,我將來也會成就「如彼淨身語等諸律儀戒」,也能「成就圓滿」。
看這個《披尋記》:
「淨身語等諸律儀戒成就圓滿者:等言等取意業」,「淨身語等」那個「等」字是什麼意思呢?就是取這個意業說的,「由身語意叁種律儀,名諸律儀」,身律儀、語律儀、意律儀,「若不棄舍及不毀犯,名爲成就」,你不棄舍大菩提心,你不棄舍這些戒,能夠守護這個戒清淨而不毀犯的話,「名爲成就」,這個「成就」這麼講,「若無穿穴及複還淨,名爲圓滿」,「若無穿穴」就是你不破這個戒,或者是有失掉正念有毀犯了,然後能夠「還淨」,又忏悔清淨了,那麼那叫做「圓滿」。這是叫做「作增上念」。這一段是不輕視自己,下面第七科「具性柔和」。
盈七 具性柔和
又諸菩薩住律儀戒,常察己過,不伺他非
菩薩安住在律儀戒的時候,他常觀察自己的過失,我的身清淨、口清淨、意清淨不?是不是有汙點?「不伺他非」,不看別人的錯誤。
普于一切凶暴犯戒諸有情所,無損害心,無瞋恚心。
普遍的對于一切凶惡、粗暴、犯戒的諸有情的地方,沒有損害的心,他也沒有瞋恚心,這是「具性柔和」,當然這些事情都是要常常修止觀才能辦得到,不然的話,也是不容易辦得到的。
看這個《披尋記》:
「常察己過至無瞋恚心者:謂于一切凶暴犯戒諸有情所,從他怨害所生衆苦現在前時,自正思擇」,這位初發心的菩薩,他「一切凶暴犯戒諸有情所」,從他那裏有怨害的事情,初發心的菩薩被這個凶惡犯戒的有情惱亂,有怨害,生出來很多的苦惱的事情,這些苦惱的事情現在前的時候,「自正思擇」,這位初發心的菩薩自己,隨順佛法去思惟、觀察這件事,「如此是我自業過耳」,就是這些犯戒的有情來惱亂我,不是他們的過失,是我自己有罪過才有這件事,「由我先世自造種種不淨業故,今受如是種種苦果,我今于此無義利苦,若不忍者」,我現在受到凶惡犯戒有情的惱亂,使令我受這個無義利的苦,我要不忍受,「複爲當來大苦因處」,我要不忍受,同他去計較、同他去對抗,那麼我又是創造了「當來大苦」的「因處」,你又造了新的業力了,「是名常察己過」,這句話這麼講,「複自思擇我若于此大苦因法隨順轉者,便爲于己自作非愛」,我要隨著我的煩惱去應付這件事,那就是我自己給我自己做了苦惱的事情了啊!「便爲于己自生結縛」,給自己做一個大系縛,你造了罪,這個罪就要系縛你,「便爲于己自興怨害,非是于他,是名不伺他非」。
「複自思擇自他身中,所有諸行,一切皆用性苦爲體」,這位菩薩他自己還是這樣正憶念,「自他身中」,自己的生命體,他人的生命體裏面,所有的色、受、想、行、識就是「諸行」,「一切皆用性苦爲體」,色、受、想、行、識都是用苦爲它的體性,壞苦、苦苦、還有一個行苦,就是用行苦爲體性,「彼無知故,于我身中性苦體上更增其苦」,對方,那些凶暴犯戒有情,他們沒有智慧,「彼無知故」,于我的身上,身體裏面的性苦體上,更增加我的苦惱,「我既有知,何宜于彼性苦體上更加其苦,由是因緣,于彼有情無損害心,菩薩如是正思擇已,勤修五想」,修五種觀想,什麼想呢?「謂宿生親善想」,說是這個凶暴犯戒有情,過去生中和我有親厚關系的,「隨順唯法想」,第二個想,這裏面我不可得,只是色、受、想、行、識法的變化,「無我相、無人相、無衆生相、無壽者相」,這叫「隨順唯法想」,「無常想」,彼此的色、受、想、行、識都是剎那剎那生滅變化的,「苦想」,彼此間都是苦惱的境界,「攝受想」,我要攝受正法,我要藉這個機會攝受正法,攝受正法這裏面也有很多的意思,就是你要做這個空、無相、無願,叁叁昧,那麼那就是攝受想,「于彼有情能忍一切怨害之苦」,你要做這五種想,你就能夠忍受這個怨害的苦惱,「由是因緣,無瞋恚心,如是諸義,皆如忍品中釋(陵本四十二卷六頁),我們還沒學到那裏。
菩薩于彼由懷上品法大悲故,現前發起深憐愍心,欲饒益心。
這是正面說這位菩薩,前面說這個菩薩「常察己過,不伺他非,普于一切凶暴犯戒諸有情所,無損害心,無瞋恚心」,「菩薩于彼由懷上品法大悲故,現前發起深憐愍心,欲饒益心」凶惡犯戒有情惱亂菩薩,菩薩還是發慈悲心要利益他。
看這個《披尋記》的解釋:
「由懷上品法大悲故至饒益心者:謂諸菩薩悲愍一切有苦衆生」,菩薩對于有苦的衆生,特別的悲愍,「爲欲濟拔,發菩提心」,爲欲濟拔有苦的衆生,所以發這個無上菩提心,「說如是言」,這位菩薩心裏他說這個話,「願我決定當證無上正等菩提,能作有情一切義利」,這個意思,成佛以後,才能作一切有情的義利,沒有成佛的時候,這個堪能性不夠,堪能性不足,能作一切有情的義利,「畢竟安處究竟涅槃」,把苦惱的衆生安住在涅槃上面去,「及以如來」的「廣大智中」,就是無上菩提,「于發心時,法爾而有大悲相現」,這個菩薩,這一段文實在就是發無上菩提心的文,「法爾」,自然的就有這個「大悲相現」,大慈悲的相貌顯現出來,「以大悲法爲所受故,名法大悲」,這位菩薩用大悲法,是他內心所領受的,所以叫做「法大悲」,「猛利不共,名爲上品」,他這個大悲心是非常的猛、非常的有力量,不共于其他的人的,所以叫做「上品」,「畢竟隨轉,名之爲懷」,這個「畢竟」就是究竟,「隨轉」就是隨順活動,就是這個大悲心,這個大悲是心所法,這個心王和大悲在一起,這個心王接受了這個大悲,那麼常在一起而不失壞,叫做「畢竟隨轉」,如果是發了菩提心,發了七天以後,就不發菩提心了,那就不叫「畢竟隨轉」,「由此大悲于彼有情深心發起七相憐愍」,有七種相貌的憐愍心,謂那七種相呢?第一個是「無畏」,有七相憐愍,第一個是無畏的憐愍,無恐怖的憐愍,第二就是如理的憐愍,第叁無倦的憐愍,第四是無求的憐愍,第五是無染汙的憐愍,第六是廣大的憐愍,第七是平等的憐愍,這是七種憐愍,「如增上意樂品中」解釋(陵本四十七卷九頁)」說的,那上面都有解釋,「是名深憐愍心,又複于彼發起安樂意樂,欲以饒益而授與之」,什麼叫做「安樂意樂」?就是「欲以饒益」,以種種有利益的事情教授這位衆生,「是名欲饒益心」,這上面說到菩薩住律儀戒的時候,有這樣的境界,這可以知道,受了菩薩戒的相貌是這樣子。
《瑜伽師地論講記 卷第四十 (7)》全文閱讀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