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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智度論》在南北朝的流傳及其影響▪P4

  ..續本文上一頁》。送舍利于廣州,回到長安後,住在禅定寺,以講習爲力,大業末年(616)終于禅定寺,世壽七十余歲。[58]

  慧藏一系在隋代非常有影響力,法彥、智隱成爲當時的“大論衆主”,而且都是當時敕送舍利到各州的名僧。

  4、學系不明的智論學派

  在僧傳中,還記載了一些學系不明的智論師,如靈藏、慧善、明舜、昙良、智琚、神迪、道宗等。

  靈藏(519—586),俗姓王,雍州(陝西長安)人。隨穎律出家,精通《僧只律》,而且對《大智度論》能夠“講解無遺”,可見他對此論鑽研之深。靈藏與隋文帝爲布衣之交,住大興善寺,由靈藏任意度化出家的人達數萬之多。[59]

  慧善(506—566),自幼出家,擅長法勝《阿毗昙心論》,住在楊都棲玄寺。梁朝滅亡時(549),逃往江陵(湖北省江陵縣)。承聖年間(552—555),住在長安崇華寺,慧善引用《大智度論》證成《毗昙論》的思想,著成《散花論》。天和元年(566),卒于長安,世壽六十歲。”[60]

  明舜(547—606),俗姓張,青州(山東省臨淄縣)人。幼年學習佛教,“偏以《智論》著名”,明舜讀誦《大智度論》,精通此論的義量思想,聞名于當時。北周禁佛時,逃往建業,住在安樂寺。弘揚《大智度論》。後來,被晉王楊廣召人住日嚴寺,講解《大智度論》的玄義。仁壽四年(604),送舍利于蕲州福田寺。大業二年(606),示寂于日嚴寺,世壽六十歲,弟子有慧相等。[61]

  昙良,俗姓栗,潞州(山西省長治縣)人。十六歲出家,專研各種經論,而且專以《大智度論》傳名于天下。隋代時,人長安,住在真寂寺,送舍利于亳州開寂寺。後來,回到日嚴寺,唐代初年卒,世壽八十余歲。[62]

  智琚(

  —619),俗姓李,新安壽昌(浙江省壽昌縣)人。十九歲出家,聽坦師講《大智度論》,又隨雅公學習《般若論》,從譽公學習叁論。武德二年(619),智琚將《華嚴經》、《大品經》、《涅槃經》、《大智度論》等的四部義疏囑托給弟子明衍,可見他著有《大智度論義疏》,最後卒于常州建安寺。[63]

  神迪(566—630),俗姓田,憑翊臨晉(陝西省朝邑縣)人。幼年出家,研讀經論。二十歲未滿,便能博通各種經論,而且以《大智度論》著名。神迥被當時人們尊稱爲“大論主釋迦迪,法界多羅一時領”,可見在當時的影響力。大業十年(614),住禅定寺。後來,應召人住鴻胪寺,弘講《大智度論》,教化叁韓(新羅、高句麗、百濟)之外國留學生及諸方之士。貞觀叁年(629)人蜀,從事道俗的宣化。貞觀四年(630)示寂于法聚寺,世壽六十五歲。神迪撰寫各種序,注解經論等,如《法華文句序》,共四十余卷。[64]

  道宗(533—638),俗姓衛,憑翊(陝西省大荔縣)人。少年出家,專門研習《大智度論》。隋代時,住在同州大興國寺,講《大智度論》。貞觀十二年(638)卒,世壽八十五歲。[65]

  這些學系不明的智論師,大部分是北方智論師,可見《大智度論》在北方的盛行。

  5、《大智度論》的注疏

  《大智度論》譯出後,從南北朝至隋末唐初,在北方,尤其以長安,邺都爲中心,不斷地受到研究、講說。同時,亦有智論師進行略抄或注疏,略舉如下:

  僧肇《大智度論抄》八卷(《東域傳燈目錄》卷下)

  慧遠《大智度論抄》二十卷,現存《大智度論抄序》(《出叁藏記集》卷十)

  意思《釋論玄》一卷(《續高僧傳》卷十七)

  道安說、慧影撰《大智度論疏》二十四卷,現存七卷(《卍新纂續藏經》第46冊)

  智颉《大智度論疏》二十卷(《諸宗章疏錄》卷二)

  靈裕《智度論抄》五卷(《續高僧傳》卷九)

  智琚《大智度論義疏》(《續高僧傳》卷十二)

  吉藏《大智度論玄疏》(《續高僧傳》卷十一)

  法檩《大智度論抄》(《續高僧傳》卷十六)

  僧侃《大智度論疏》十四卷或五卷(《東域傳燈目錄》卷下、《奈良朝現存一切經疏目錄》)

  昙影《大智度論疏》十五卷(《諸宗章疏錄》卷二)

  靈見《大智度論抄》十卷(《東域傳燈目錄》卷下)

  衍法師述《大智度論疏》五卷(《新編諸宗教藏總錄》卷叁)

  休撰《大智度論章門》六卷(《東域傳燈目錄》卷下、《奈良朝現存一切經疏目錄》)

  在以上的十四種注疏中,現存唯有慧影《大智度論疏》七卷,彌足珍貴。

  叁、結 語

  《大智度論》自從鸠摩羅什翻譯以來,中國佛教對《大智度論》進行研究、講說等創造性的诠釋活動,于是出現智論學派的傳承與發展。

  第一、智論學派的活動時期是在南北朝至唐初,即公元495—645年,將近有一百五十年的曆史。其興盛的區域,依盛衰的順序,主要有長安、邺都、建康、洛陽、揚州、嵩山、晉陽、青州、江都、南嶽、廬山、終南山等,主要集中在北方。

  第二、四論學派確實存在。南朝的叁論學者,尤其是法朗及其弟子,兼習《大智度論》,促進四論學派在南朝的興盛。北朝的昙鸾、靜藹、道安等學者,在北方弘揚四論。但是,從總體來說,北方的智論師大多不弘叁論,專弘《大智度論》,尤其在北朝,出現一批專研《大智度論》的學者,隋唐學者稱爲“北土智度論師”。

  第叁、北周禁佛對智論學派的影響。北周武帝在建德叁年(574)下诏禁佛,以此爲契機,激起北方佛教界希望確立大乘佛教的強烈願望,促進了《大智度論》的興盛。而且,許多智論師成爲“一百二十菩薩僧”,集中住在陟岵寺,隋時移住大興善寺。如靜藹、道判、智藏、道安、慧影、靈裕、彥琮、寶襲等,都是這一批人的佼佼者。所以,在隋代的“五衆”製度中,設有“大論衆主”,如法彥、寶襲、智隱等,從而在製度上爲《大智度論》的興盛提供了保障。

  第四、智論學派對佛教中國化的影響。中國佛教的初期,大小乘並弘,《大智度論》強調般若空與菩薩行,龐雜的思想與辭典的作用,無疑爲中國佛教的發展提供了方向性的作用。而且,經過北朝、隋朝的發展,.最後以國家形式確立了“大論衆主”,可以看出《大智度論》對隋唐佛教的深遠影響。尤其是叁論宗、天臺宗,都繼承了智論學派的許多思想,同時又進行了批判與诠釋,從而獲得了開宗立派。

  [1] 《出叁藏記集》卷8,《大正藏》卷55,第53頁中。

  [2] 《出叁藏記集》卷10,《大正藏》卷55,第75頁中。

  [3] 《出叁藏記集》卷10,《大正藏》卷55,第75頁上。

  [4] 印順:《{大智度論)之作者及其翻譯》,《永光集》,第7頁,臺北正聞出版社2004年版。

  [5] 《出叁藏記集》卷10,《大正藏》卷55,第75頁上—中。

  [6] 印順:《大智度論之作者及其翻譯》,《永光集》,第1l頁。

  [7] 《出叁藏記集》卷10,《大正藏》卷55,第72頁中。

  [8] 《出叁藏記集》卷10,《大正藏》卷55,第73頁下。

  [9] 《出叁藏記集》卷7,《大正藏》卷55,第47頁下。

  [10] 釋大田:載《印度學佛教學研究》第52卷第2號(2004年),第202頁。

  [11] 《出叁藏記集》卷10,《大正藏》第55卷,第76頁上—中。

  [12] 加藤純章:“大智度論的世界”,宏音譯,載《谛觀》第52期(1988年),第7—8頁。

  [13] Lamotte:《(大智度論)之作者及其翻譯》,郭忠生譯,《谛觀》第62期,1990年,第169頁。

  [14] 印順:《{大智度論)之作者及其翻譯》,《永光集》,第11—12頁。

  [15] 《大乘玄論》卷5,《大正藏》卷45,第66頁下。

  [16] 平井俊榮認爲吉藏諸著作中,出現“北土論師”。“北土人”、“北人”,“北地人”亦是智論師:見《中國般若思想史研究——吉藏七叁論學派》,東京春秋社1976年版,第220—22l頁。但是,我們以爲吉藏所謂“北土”、“北地”是指當時北方的學者,可能是智論師或地論師之流,不是一定指智論師。

  [17] 大野榮人對智論學派已經進行詳細考察,見《{大智度論)中國的展開》,《人間文化:愛知學院大學人間文化研究所紀要》第16號(2001年),第l—44頁。

  [18] 關于昙鸾人滅的年代,在唐朝已有異說。迦才《淨土論》卷下的《昙鸾傳》載“魏末高齊之初猶在”,《續高僧傳》卷二十《道綽傳)》及文谂、少康《往生西方淨土瑞應刪傳》都稱他爲“齊時昙鸾法師”。此外,據近人羅振玉所藏拓本北齊·天保五年二月《敬造太子像銘》中的願主題“比丘僧昙鸾”的名字看來,昙鸾入滅似應在北齊天保五年(554)以後,但這也還不能作定論。今依《續高僧傳》卷六《昙鸾傳》記載:“魏興和四年,因疾卒于平遙山寺,春秋六十有七”。《大正藏》卷50,第470頁下。

  [19] 《續高僧傳》卷6《昙鸾傳》,《大正藏》卷50,第470頁上。

  [20] 《安樂集》卷下,《大正藏》卷47,第14頁中。

  [21] 《續高僧傳》卷1,《大正藏》卷50,第43l頁上。

  [22] 《續高僧傳》卷9《法朗傳》,《大正藏》卷50,第477頁中—478頁上。法朗的弟子群弘化地等,見湯用彤《漢魏兩晉南北朝佛教史》(下冊),中華書局1983年版,第548—549頁。

  [23] 《續高僧傳》卷7《慧勇傳》,《大正藏》卷50,第478頁下—下。

  [24] 《續高僧傳·羅雲傳》中,誤作“道朗”。

  [25] 《續高僧傳》卷9《羅雲傳》,《大正藏》卷50,第493頁上—下。

  [26] 《續高僧傳》卷9《法澄傳》,《大正藏》卷50,第499頁下。

  [27] 智果的傳記,見《續高僧傳》卷30《智果傳》,《大正藏》卷50,第704頁中。

  [28] 《續高僧傳》卷12《慧覺傳》,《大正藏》卷50,第516頁上—下。

  [29] 智炬,《六學憎傳》及高麗本均作“智矩”。

  [30] 《續高僧傳》卷ll《智炬傳》,《大正藏》卷50,第509頁中—下。

  [31] 《續高僧傳》卷13《道嶽傳》,《大正藏》卷50,第527頁上—中。

  [32] 《續高僧傳》卷15《義褒傳》,《大正藏》卷50,第547頁中—下。

  [33] 《集古今佛道論衡》卷丁,《大正藏》卷50,第391頁上。

  [34] 大野榮人:《(大智度論的中國的展開》,《人間文化:愛知學院大學人間文化研究所紀要》第16號(2001年),第24頁。

  [35] 《續高僧傳》卷9《道莊傳》,《大正藏》卷50,第500頁上。

  [36] 隋炀帝爲晉王時,于長安蕃邸又建四寺,即嘉祥寺、日嚴寺、實際寺、會昌寺,亦稱“四道場”。但是,長安“四道場”皆爲佛寺,與揚州“四道場”有別。

  [37] 《續高僧傳》卷11《吉藏傳》,《大正藏》卷50,第513頁下—515頁上。

  [38] 《續高僧傳》卷26《辯寂傳》,《大正藏》卷50,第675頁上—中。

  [39] 《續高僧傳》卷15《慧璇傳》,《大正藏》卷50,第539頁上。

  [40] 《續高僧傳》卷9《慧弼傳》,《大正藏》卷50,第494頁下—495頁中。

  [41] 《叁論玄義》,《大正藏》卷45,第10頁中。

  [42] 《續高僧傳》卷23《靜藹傳》,《大正藏》卷50,第625頁下—628頁上。

  [43] 《續高僧傳》卷12《道判傳》,《大正藏》卷50,第516頁下—517頁中。

  [44] 《續高僧傳》卷19《智藏傳》,《大正藏》卷50,第586頁下—587頁上。

  [45] 《續高僧傳》卷23《靜藹傳》,《大正藏》卷50,第626頁中。

  [46] 《曆代叁寶記》卷12《大正藏》卷49,第106頁下。

  [47] 《續高僧傳》卷23《道安傳》,《大正藏》卷50,第628頁上—631頁上。

  [48] 《曆代叁寶記》卷12《大正藏》卷49,第106頁中。

  [49] 《續高僧傳》卷23《道安傳》,《大正藏》卷50,第630頁中。

  [50] 《曆代叁寶記》卷12《大正藏》卷49,第106頁下。

  [51] 《續高僧傳》卷27《法曠傳》,《大正藏》卷50,第683頁中。

  [52] 《續高僧傳》卷27《法曠傳》,《大正藏》卷50,第683頁中—下。

  [53] 《續高僧傳》卷20《無礙傳》,《大正藏》卷50,第599頁上—中。

  [54] 《續高僧傳》卷9《慧藏傳》,《大正藏》卷50,第498頁上—中。

  [55] 《續高憎傳》卷13《法護傳》,《大正藏》卷50,第530頁下。

  [56] 《續高僧傳》卷10《法彥傳》,《大正藏》卷50,第505頁中—下。

  [57] 《續高僧傳》卷26《智隱傳》,《大正藏》卷50,第668頁上—中。

  [58] 《續高僧傳》卷10《僧朗傳》,《大正藏》卷50,第507頁下—508頁上。

  [59] 《續高僧傳》卷21《靈藏傳》,《大正藏》卷50,第610頁中—下。

  [60] 《續高僧傳》卷8《慧善傳》,《大正藏》卷50,第486頁中—下。

  [61] 《續高僧傳》卷11《明舜傳》,《大正藏》卷50,第510頁下—511頁上。

  [62] 《續高僧傳》卷26《昙良傳》,《大正藏》卷50,第676頁上—中。

  [63] 《續高僧傳》卷12《智琚傳》,《大正藏》卷50,第521頁上—中。

  [64] 《續高僧傳》卷13,《大正藏》卷50,第526頁上—中。

  [65] 《續高僧傳》卷14,《大正藏》卷50,第534頁中—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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