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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诃般若波羅蜜經講記 如化品 1 (2002年于無生道場)

  摩诃般若波羅蜜經.如化品第八十七

  

  2002年于無生道場

  

  《摩诃般若波羅蜜經》,這是這一部經的題目,我想簡單地解釋一下。根據唐叁藏玄奘法師的翻譯,就是《大般若經》。「摩诃」就是翻個「大」,「般若波羅蜜」就是智慧到彼岸,大智慧到彼岸。這個大智慧,應該說是學習般若法門成功了的時候,名之爲大智慧;再明白一點說,就是佛所證得的阿耨多羅叁藐叁菩提,名爲大智慧了。這個到彼岸也就是究竟圓滿的;就是究竟圓滿的阿耨多羅叁藐叁菩提,就叫做《摩诃般若波羅蜜》,這個題目我就簡單說到這裏。

  

  〈如化品〉第八十七,此經總共有九十品,這個〈如化品〉是第八十七品。這個「如化」的意思就是佛陀的大智慧告訴我們,世、出世間的一切法都是如化,都是不真實的、都是畢竟空的,就是這麼一句話。

  

  須菩提白佛言:世尊!若諸法平等無所爲作,雲何菩薩摩诃薩行般若波羅蜜,于平等法中不動而行菩薩事,以布施、愛語、利益、同事?佛告須菩提:如是如是!如汝所言,是諸法平等無所作。若是衆生自知諸法平等,佛不用神力,于諸法平等中不動而拔出衆生吾我相;以空度五道生死,乃至知者、見者相,度色相乃至識相,眼相乃至意相,地種相乃至識種相,遠離有爲性相,令得無爲性相;無爲性相即是空。須菩提言:世尊!用何等空故一切法空?佛言:菩薩遠離一切法相,用是空故,一切法空。

  

  「須菩提白佛言:世尊!若諸法平等無所爲作,雲何菩薩摩诃薩行般若波羅蜜,于平等法中不動而行菩薩事,以布施、愛語、利益、同事」,這一品裏面,它的大意就是「明得涅槃果」,就是學習般若法門,通達一切法如化,而後證得涅槃了,這一品的大意,簡單的解釋就是這樣。這裏分二科,第一科是因上品法性平等論化衆生義。就是前面這一品,也是佛和須菩提尊者說這個「法性平等」的道理,因爲上品說這樣的道理,就根據這樣的道理「論化衆生義」,論教化衆生的道理。這個「論」在這裏說,有問、有答,說明這教化衆生的道理,這一段是說這樣的意思。

  

  「須菩提白佛言:世尊!」先是須菩提尊者對佛說,先贊歎佛是世尊。「若諸法平等無所爲作」,這個「若」是假設的話,這一切的因緣生法都是平等的。因緣生法是不平等的;但是現在佛在上一品說一切法是平等,沒有差別相,那就是一切法空的意思。一切法空,在空裏邊一切法都不可得了、都無所有了,所以也就是平等,沒有差別了。「無所爲作」,一切法平等了,你就不能有所作爲的,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呢?此中明顯的說到,佛的大慈悲要教化衆生,在諸法平等相上看,佛也是畢竟空的,一切衆生也是畢竟空的;佛和衆生是平等的,這樣說也就沒有教化衆生的佛,也沒有所教化的衆生,就沒有佛教化衆生這件事,所以叫「無所爲作」。若諸法都是畢竟空的,就沒有佛、也沒有衆生,就沒有佛度衆生這件事了。

  

  「雲何菩薩摩诃薩行般若波羅蜜,于平等法中不動」,既然是平等無所作爲了,爲什麼說菩薩行般若波羅蜜來度化衆生呢?那不是自己同自己矛盾了嗎?是這麼個意思。「于平等法中不動」,就是這個發無上菩提心的菩薩也有凡、也有聖,凡夫的菩薩雖然發無上菩提心了,他還沒能證悟諸法平等性,那就是不及格了,就不在此例。已經由凡而聖,得無生忍的大菩薩,他是證悟了一切法的平等性,就是證悟一切法的畢竟空性,就是「于平等法中不動」,就是心不動了。心不動,有兩種不動:就是在世俗谛上,在虛妄境界上心裏不動;在畢竟空這樣的理性上,心裏也是無分別的,離名言相,沒有分別,就叫做不動。現在這裏明白的說:「于平等法中不動」,不是在世俗谛上,是在勝義谛上,心裏面無分別住,叫做不動。

  

  「而行菩薩事」,但是這位已入勝義的、已入聖道的菩薩,他又能夠發大悲心廣度衆生,做菩薩所應做的事情,這個菩薩所應做的事是什麼事呢?「以布施、愛語、利益、同事」,去做這個事。就是以這個布施,或者用佛法來饒益衆生,或者是用財物來利益衆生,都可以稱之爲「布施」。還有個無畏的布施。「愛語」,就是菩薩爲度衆生的時候,他能宣說對于衆生有利益的語言,就叫做愛語。我們平常的人,說出來的語言,令他人歡喜,那叫做愛語。那麼現在說,菩薩說出來的語言對于衆生有利益;有利益,不一定是令人歡喜,但是也應該包括令衆生歡喜的語言,都叫做愛語。布施、愛語、利益、同事,這個「利益」是什麼呢?就是菩薩善巧方便的布施、善巧方便的愛語,衆生接受了菩薩的教化,肯修學聖道,那麼得到利益了。就是衆生修學聖道,能改善自己的思想和行爲,叁業清淨,與聖道相應,就是會得到利益了。「同事」,菩薩教化衆生,衆生能這樣接受教化,得大利益,菩薩自己呢,同事,和衆生一樣的也修學聖道,也與第一義相應的,叫做同事。不是菩薩教化衆生用功修行,菩薩自己不修行,不是那樣的事情,那樣就是不同事了。

  

  這一段文主要是前面這句話,就是一切法是平等的,那有衆生可度呢?菩薩若認爲有衆生可度,那與諸法實相的平等性是有矛盾了,是這樣意思。

  

  「佛告須菩提:如是如是!」這下面佛回答須菩提的問題,「如是如是」,你說的是對的,是的,就是佛同意,這個「行般若波羅蜜,平等法中不動」,這句話說得對,對的,是這樣的。但是度化衆生就與平等法有矛盾,這句話佛是不同意的,所以下面就解釋了。先說這個「如是如是,如汝所言」,像你所說的,諸法是平等的、是無所作的,這句話是說得對的,但是菩薩度化衆生、佛度化衆生也並沒有錯誤,並不是與諸法實相、與畢竟空有矛盾。怎麼解釋呢?

  

  「若是衆生自知諸法平等,佛不用神力,于諸法平等中不動而拔出衆生」,這個佛菩薩並沒有這種執著心,佛猶有分別,就是通達了諸法是畢竟空、是平等的,而又執著有衆生可度,佛沒有這個分別心;佛也觀察一切衆生,也都是畢竟空寂的,無衆生可度,所以也沒有矛盾。那爲什麼要度衆生呢?「若是衆生自知諸法平等」,說是這些在六道輪回的這些衆生,他們的這一念明了性的心,「自知諸法平等」,不需要佛菩薩的開示,他們自己就通達一切法都是空無所有的,沒有差別相。若這樣的話呢,「佛不用神力」,佛就不會用神通力來到世間現這個應化身,佛也不會現種種神力,善巧方便教化衆生。所以「于諸法平等中不動而拔出衆生吾我相」,佛就不用神力于諸法平等中不動而拔出衆生吾我相,就不用去度化衆生、教化衆生,無我相、無人相、無衆生相、無壽者相、無知者相、無見者相,就不會做這件事的,不會的。就是因爲衆生雖然他的色受想行識是畢竟空寂的,他也沒有真實流轉叁界,沒有這回事,但是衆生本身還是顛倒迷惑的。顛倒迷惑呢,那就需要佛菩薩來教化他、來開示他,教他覺悟聖道、解脫生死,這就是需要的。

  

  「拔出衆生吾我相」,衆生流轉生死的第一個原因,就是我相。這個「吾我相」就是我相;執著色受想行識是我,就是主要是這一點。那麼執著色受想行識裏有我,有色受想行識,這就是法執、我執,主要是這個原因。這個執著有我,執著有我這個我是有體相的。這件事在印度,佛法在印度的時候,佛是出生在印度;印度除了佛教之外,還有其他的外道,其他的宗教,多數是執著有我相、有法相的。這個執著有我相、有法相,這個怎麼叫做我呢?就是執著我是有體性的一件事,這個有兩種執著:即色受想行識是我;離色受想行識,另外有個我。若即色受想行識是我呢,當然還是色、受、想、行、識;若離開了色受想行識之外,另外有個我呢,那就是色、受、想、行、識、我,就是六個事情;或者眼耳鼻舌身意、我,再加上一個我。

  

  那麼那個我,若是離開了色受想行識之外,那個「我」是什麼樣子呢?所以有個相。我們讀這個《大智度論》的時候,讀這個《瑜伽師地論》的時候,會開示我們,外道執的我的相貌。他們執著我的相貌,就是非因緣有的,不是因緣而有,就是自然有的。他的相貌是常恒住、不變易、有主宰性,這就是我的相貌。這樣子執著的話呢,這個色受想行識是不具足我的相貌的,那就是離色受想行識有我。離色受想行識有我呢,色受想行識是有老、病、死,是結束了,但是我還沒有死,我還存在。我到天上去,又得了一個色受想行識;我還能從天上又回到人間,又得個色受想行識;那麼人間死掉了也可能又回到天上,也可能跑到叁惡道去,再得一個色受想行識。叁惡道的色受想行識也不是常住的,也是老、病、死結束了。結束了以後,我又回到人間。總而言之,我是永久常在,色受想行識是有變化的。那麼外道執著我是這樣子,執著我的體性是這樣子。

  

  這樣子執著有我,有我的體性的話,我們中國人聽見了這種思想,我們是相信、是不相信?是接受它,是拒絕呢?我看我們中國人可能會接受,接受了這個思想。那我再說一句,再說一句不恭敬的話,我們以前的祖師相信這樣的思想,我們從祖師的言論裏面看出來,看出來這種思想。我這樣說,我是不恭敬了;但是事實上,我是有這個感覺。但是我們學習《摩诃般若波羅蜜經》的時候,學習《楞伽經》也好,學習《楞伽經》、《摩诃般若波羅蜜經》、或者《解深密經》、《大智度論》、《瑜伽師地論》的話呢,否認這件事,否認這件事的,不承認這是佛法,不承認的,這是邪知邪見。你讀《大智度論》很明白的有這個思想;讀《瑜伽師地論》,彌勒菩薩也很明白地诃斥這件事,很明白的是這樣子,但是我感覺到,我們的祖師不提這件事,不這樣講。

  

  現在這上說呢,「于諸法平等中不動而拔出衆生吾我相」,我再多說幾句話,我在這地方再多說幾句。我說這個……我們的孔夫子,說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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