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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诃般若波羅蜜經講記 尊導品 1 (2002年于臺中法印學苑)

  摩诃般若波羅蜜經卷九.尊導品第叁十六

  

  《摩诃般若波羅蜜經.尊導品》,我們閑話不要說,直接就開講。我剛才念的是經題和品題。

  

  先解釋這個「摩诃」,中國話是「大」的意思,《大般若經》六百卷的,玄奘法師是翻個「大」。「大」這個字的含意是什麼呢?就是鸠摩羅什法師解釋,是「多、勝」的意思,就是它的功德特別多,而且還是特別殊勝的。指什麼說的呢?就指這個般若說的,就是般若有廣大殊勝的功德,是贊歎般若的,我們就簡單解釋到這裏。

  

  這個「般若」翻成中國話就是智慧,簡單的解釋有五種般若:第一種是「實相般若」,這個「實相」這句話怎麼講呢?實相就是真實的情況,我們沒得聖道的人,我們還在凡夫的境界的時候,我們所見聞的一切的境界都是虛妄的、都是不真實的,我們沒有看見那個一切法的真實相。我們如果成就了般若的智慧呢,才能見到一切法的真實相,見到諸法真實相,那就是實相的智慧了。我再重解釋一下「我們在凡夫的時候,我們看見的境界都不真實」這句話,我們凡夫自己可能會不承認,我不承認我看見的境界都是虛妄的;我認爲我看見的境界,都是正確、沒有錯誤。但是佛是這樣告訴我們:「凡所有相皆是虛妄」,就是我們凡夫所看見的一切境界都不真實、都是虛妄的。

  

  那麼怎麼知道是虛妄的呢?我們舉一個例子,舉一個例子來解釋我們看見的境界是虛妄的。我們的眼耳鼻舌身意和一切境界接觸的時候,這前五識……我說這個話,我們在佛學院學過的可能熟悉一點。我們前五識,這個眼見色、耳識聞聲音,只是有一個明了性而已,不能在所明了的境界上有分別,不能有分別;若有分別的時候,就是第六識了。那麼前五識的明了性和所接觸的境界接觸的時候,它只是明了,但是明了的時候也有事情了。有什麼事情呢?就是在我們的識裏面,眼識、耳識、鼻識、舌識、身識,就把所明了的境界的影像顯現在識裏面了,顯現在裏面。但是前五識本身不會分別,要到第六識的時候就分別了,第六識也有一個和前五識同時的一個意識,他也是個明了性,但是一剎那間呢,這個第六識就起作用了。就是他就會分別,眼所見的色、耳所聞的聲,香、味、觸,一分別這個影像,喔!是這樣的,色是這樣的!聲音是這樣的,色、聲、香、味、觸,這樣分別,分別的時候,也還不知道所分別的影像是虛妄的,也不知道。

  

  若是我們學習佛法,佛法裏面開示我們了,這些都是假的,說怎麼知道呢?我們是可以明白,是假的。譬如說我們看見一個人,通過前五識到第六識的時候,就把這個人的相貌攝持了,攝持住了,就是心裏面有這個人的影像了,有這個人的影像了。那麼這個人在這裏的時候,你的眼識和所明了的境界相對的時候,這個第六識開始分別的時候,我們也不容易明白是虛妄的,我們不容易明白。但是你若閉上眼睛在想的時候,但是那個人走了,走了的時候,或者他的腳步很輕微,他也沒有向你告假,他就走了,那麼你那個第六識,專注地在思惟這個形象的時候,也不發現那個人走了,那麼你心裏面還認爲這個人還在這裏,和你和他說話的時候一樣的。但是一睜開眼睛,這個人不在這裏,不在這裏。但是心裏還是有個影像的,那麼這個影像就是虛妄,他不是那個人的本體,不是。

  

  但是他若沒走的時候呢,我們眼所見、第六識分別,還是這個影像,但是這個影像和那個本體,好像是合一了,好像是合一。但實在就是兩個人了,是兩個人,你不能夠離開這個影像,你第六識不能離開這個影像,直接地看見那個本體,你不能的,沒有這個力量。

  

  所以「凡所有相皆是虛妄」,我們這個心,這個第六識通過前五識,接觸的一切境界都不是真實的,都是虛妄的、不真實。而這些相呢,只是內心所變現的影像,這個影像是心所變的,唯識的經論上說:「唯識無義」,這句話是有道理的,只是你心所變的影像,那個影像本身是沒有體性的,這句話是真實不虛。

  

  但是有第二個問題出來了,第二個問題什麼呢?我心所變的影像是假的,就是虛妄的,我承認,但是那個人的本體不是我心變的,不是我心變的,那個人是真實的嗎?就是出來這第二個問題。第一個問題呢,我們心裏面能變現這些影像,它也是待緣的,需要有一個幫助它的條件,它才能有這個作用。什麼條件呢?名言,要有名字,名就是言,我們說話就是很多的名字,連合起來就可以說話。那麼這個名,要有名,我們第六識才能夠說話,才會說話;前五識沒有名言就不會說話,所以也不會分別,說話也要靠分別,分別要靠有名言,要靠有種種的名句,我們心才能分別。這樣說呢,《瑜伽師地論》上的話,「名言安立的一切法都是畢竟空的」,這句話也是對的,的確是這麼回事。有了名言,我們心裏面會分別,一分別呢,就變出了個影像來,這都是名言安立的。名言安立這句話,就是你內心的分別,它們兩個是一件事;是內心的分別、安立的這一切法,都是沒有體性的,所以這叫畢竟空,叫畢竟空的。

  

  所以這個,我說我自己的醜陋的境界,我沒有學習唯識的時候,當然一知半解的也會讀唯識的書,感覺到修唯識觀很難很難。但是學習唯識了呢,修唯識觀,唯識,心所變的一切法是畢竟空的,不是很難懂的,還是容易明白這件事,容易明白這件事,容易地觀這一切法是畢竟空的,就是這個名言安立的一切法都是虛妄的、不真實的、是沒有體性的。

  

  那麼剛才說還有第二個問題:我沒有名言,就是那件事的本體,我們離開了名言,我們第六識不能直接見到它;那麼那個是真實的嗎?那個是不是真實的?那件事是因緣所生,就是他本人的業力所變現的,山河大地乃至我們的根身器界,一切都是因緣所生。因緣所生法,那當然它也是無常的,它不可能是常在的,它也是自性空的,「因緣所生法,我說即是空」,這《中觀論》上這麼說,《大智度論》的解釋也是,這也是自性空的。也是自性空,但是和我們剛才講的,第六識所變現那個影像不一樣,不一樣。有什麼不一樣呢?第六識所變現的影像,那個是沒有體性的,你心裏若不分別,就沒有這件事;你心裏若是想,在思惟的時候,那個影像就現出來,不思惟就沒有這件事。但是因緣所生的這一切法呢,你不思惟它也在的,你不思惟的時候,你這個生命體也在,你不思惟的時候,這棵樹也在這裏,這個房子也在這裏,這個山河大地不受你的思惟的影響,它還是在,但是它還是因緣所生,決定也是無自性的,決定是無自性。

  

  但是唯識的學者,唯識的學者說呢,不可以說它是自性空,就加上這麼一句話,不可以說它自性空呢,這個地方!那麼它就是真實有嗎?也不是的,這地方是有點問題,有點問題。我們若是仔細地去思惟呢,它和《中觀論》說的道理是一樣的。我不知道你們各位同學,在佛學院學過的人好一點;沒在佛學院學過,可能有一點不便、不方便。「因緣所生法,我說即是空」,那麼這個空是什麼?它是自性空。什麼叫做自性空呢?就是沒有因緣的時候,這個所生法是沒有的,沒有因緣的時候,所生法也是有,叫做「自性有」,這叫自性有;但是沒有因緣的時候,所生法是沒有的,所以這個所生法的自性是沒有的,是空的。但是那個因緣所生的所生法,有因緣的時候,就有因緣所生法,那個所生法還是在,它是自性空,但是不妨礙它這個緣起有,還是不妨礙的。這樣說呢,說它是自性空,同時它就是緣起有,這個《中觀論》說是:「因緣所生法,我說即是空」,應該這麼解釋。這樣說呢,你中觀學者說:一切法是自性空,也同時要承認緣起有,那麼唯識學者也是這樣子說,因緣所生法它是自性空,但是它還是緣起有,所以不可以說緣起有是沒有的,和《中觀論》是一樣的。

  

  但是說它是因緣所生法就是依他起了,這依他起是因緣所生法,它的自性是空的。那麼我們前五識,通過前五識,第六識所變現的影像也是自性空,這個因緣所生法,它也是自性空,它也不真實,它終究有一天要無常了,它在的時候,它也不真實,就是如夢中境、如水中月,都不真實。所以說這個虛妄包括這兩件事,包括這兩件事:就是我們第六識虛妄分別的這些境界是虛妄;我們不分別的,沒有名言的那個因緣所生法也是自性空,這兩個虛妄,我們接觸的就是兩種虛妄。兩種虛妄,我們第一個虛妄,不可以離開因緣所生法這個虛妄;離開那個、第二個虛妄是沒有的。但是這兩個都是虛妄,都是不真實,這兩個都是自性空。都是自性空的時候,這個時候,這個真實相就現出來了,那叫做「實相般若」。

  

  但是這個「實相般若」呢,是我們要有成就了實相的智慧,實相的智慧才能照見這個實相的。能照見的智慧,名之爲般若;所照見的這個實相也名爲般若,這叫做「實相般若」。有照見實相的智慧,也叫做般若,那麼這就是這兩種般若;一個實相般若,還有一個觀照般若。觀照般若就是照見諸法實相那個智慧,也叫做般若,那麼這是說這兩個般若。

  

  說兩個般若,我們說觀照般若這個地方呢,可以分爲兩種,分爲兩種。怎麼分法呢?這個《維摩經》,《維摩經》裏面有兩句話:「知一切衆生心念,如應說法起于智業」。「知一切衆生心念」,我們淺白的說,就是有他心通,我知道你在打什麼妄想;但這是一種很淺的解釋。阿羅漢若得了他心通,也有這個境界,但是是一部分的,明白了一部分,不能和大菩薩相比,大菩薩他「知一切衆生心念如應說法」,是超過阿羅漢的境界的,是大菩薩境界。這個「知一切衆生心念」,就是明了衆生的妄想,知道他過去世的妄想;知道他現在的妄想;也還知道他未來的妄想,這些都是因緣生法,菩薩在禅定裏面都能通達。

  

  知道他現在的妄想,這是一般的小小的他心通知道一點,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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