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常有怨恨的心,有人對不起我們時,常會說:“我要看他多好死!”或“有一天一定要報仇。”佛陀說:“不要發這種惡願。”發這種惡願時,其意識形態中與衆生都結惡緣,將來的一切果報就只有在相互的鬥爭之中,因此不要發此惡願。如果我們確實遇到糾纏不清的人,唯一的辦法就是遠離,所受的委屈也不必跟他計較了。
有些人是不講道理的,我們也不必去理會他。禅宗有句話:“百花叢裏過,片葉不沾身。”在這裏的“百花”是比喻社會的“萬花筒”,象征五欲六塵,謂之“百花”。在世間打轉時,有許多汙染的東西存在,“片葉不沾身”是說“身上沒有沾粘一片落葉”,也就是說,不會去執著萬花筒中的花花世界。因爲這些東西都不能令我們究竟解脫、離苦得樂。
我們所求的是心靈的快樂,超越的思想,而不是精神的寄托而已。像馬克斯說:“宗教是麻醉劑。”也有人說:“宗教只是精神的寄托。”如此的說法就錯了。佛教不只是精神寄托,精神的寄托只是初步的功夫,必須在寄托之中超越一切,既現實又能夠超越。所以,禅宗常說:“要如何超越?參——拖著死屍的人是誰?”我們必須常常如此來參。
禅師說:“我們要修行,就必須把今日當成已死了,這個身軀已經開始腐朽了。”
我們來開個玩笑:假如,今天總統下一道命令說:“將國軍英雄館的人都捉起來,明天槍斃。”到了明天,一分鍾槍殺一個,我想今晚每一個人一定是一直念佛號了;擔心明天遭到槍斃,就開始知道念佛了。所以,我們常說:“但念無常,慎勿放逸。”當然,這只是一個比喻的玩笑,意思也就是告訴我們,我們隨時可能往生,所以,必須好好修行,心才不會落入生死之門。
有起心動念就有生、死,要如何才能跳出生、死的束縛呢?就是來世不生,就不會有死了。要怕生而不要怕死,有生必有死。
那麼,從哪裏下手呢?從“無心”下手。今天我們“有心”存在,就是一種意識形態,太過于執著。所以,佛陀說:“八萬四千法,唯治一切心。若無一切心,何用一切法。”所有的法都是針對我們的心來講的;心若無所執,也就不必用什麼法了。但也莫謂無心即是道,不要說沒有心就是道,而是說無所著、不起煩惱之意。
也可以說“無心”即是不要有惡的念頭,要有善的念頭;如果沒有一切惡的心,何用一切法呢?
“叁世諸佛敷經演論皆令衆生,心無所著。”所有的一切諸佛說經論道,都是要使衆生無所執著。人活在世間,心若有所執,就好比被繩索系縛住一樣。“著”就是繩索,“執著”就是自己拿一條繩索綁住自己,誰束縛你呢?
我們不可以說:“我被你氣死了。”我們該說:“我很沒有修養。”如果,修養成佛,還有什麼事情令我痛苦呢?其實,沒有人令我們痛苦,而是自己使自己痛苦。
因爲沒有修養,執著自我,太保護自己,所以沒辦法解脫自己。就像拿一條繩索,自己縛住自己才産生痛苦;我們戰勝不了自我,我們超越不了自我。“若著心堅固,苦根轉生,無由解脫。”若執著的心不放下,一而再、再而叁的執著,痛苦的根本一直加深、加強,就無法解脫。
常常,我們對業報不滿,總是埋怨自己現世的逆境,我們都不會想到前世造了多少業。今世轉不過,也不會向佛陀求忏悔,還埋怨叁寶;如此一來,執著之心愈形堅固。
朱熹講過一句話:“行有不得反求諸己。”這句話告訴我們,事情如有不順利,必須反省自己,這樣才是名“君子”。
學佛的人,在拜佛過程中,若遇到逆境,就怪佛陀沒有庇佑。我們看看佛陀,他已經成佛了,提婆達多從山上滾下石頭,被護法擊碎,碎石撞到佛陀的足指,佛陀照樣受傷流血,這是一種果報,佛陀也要承受。
佛陀入婆羅門聚落乞食,空缽而還。比丘托缽有一種規律,凡是托過七家,沒有所獲就必須停止托缽了,不能再化緣了,表示福報不夠,“足限七間,托缽若無,即還精舍。”這一餐就不能進食,如果別的比丘托到東西,分給你一些才能進食。
佛陀化緣一無所得,這是示現給衆生看的。弟子就問:“世尊,您是一位人天尊師,福報這麼大,爲什麼還會托空缽回來呢?”佛陀說:“今天我雖已成佛,還是必須面對因果;沒吃沒有關系,我必須示現給衆生看。”
弟子又問世尊:“世尊乞食不獲、空缽而還,是什麼樣的因緣呢?”世尊接著回答:“在過去,我是一名外道,曾到長者家乞食不得,後來看見一位出家人也到長者家乞食,這個出家人已證果,長者夫人看他身心端寂,生信敬心,奉施了很多上妙飲食。我看了心生嫉妒,將他的缽打翻,還用腳踐踏食物,使他沒辦法吃。以此惡業于百千歲常生地獄受無量苦,殘余業力,今天空缽而還。”
想想,佛陀還必須遭報,那我們遇到一些逆境又算什麼?還常常埋怨。這樣子要如何修行!?
我們要想,佛陀那麼好的修行,仍然必須受因果報應了......。當然,佛陀是示現,他無苦受可言,但他一樣要受報。
所以,我說:“在座的各位大德,執著心不要太重。著,是苦的根本。”佛雲:“衆生顛倒,輪回不息,如狗臨井,自吠其影。”這就是說衆生看事情常常顛倒,痛苦當成快樂,無常看作永久,如此一來,輪回永不止息;就如一只狗到了井邊,看到自己的身影一直狂叫一樣。
如今,我們在心中存有主觀,看到環境的變化,就不會想想,這是一種因果報應,要接受它;而老是對于痛苦的果報不滿、排斥,甚至咒罵,增加第二重的苦惱。
楞嚴經說:“汝等當知一切衆生,從無始來,生死相續,皆由不知常住真心、性淨明體,用諸妄想;此想不真,故有輪轉。”也就是說一切衆生從無始劫以來,皆不了解自己的本性才是真實的東西——我們常說的修心養性、明心見性。“性淨明體”就是本體是清淨的。“用諸妄想”,就是我們用種種意識、妄想。“此想不真”,這些妄想是虛妄的,故有輪轉。
(十四)
所以,迷、悟在一念之間。以前,我初學佛時,不知道在家人不能在脖子上戴念珠,那時候,還沒看過印光大師的文鈔,故不了解。我在頸間挂著念珠回到臺北,遇到好友吳金松、吳正雄,我就告訴他們必須念佛,因爲生命太短暫了。
這些朋友就說:“老大,老大,你的頭殼壞掉喽!你沒讀大學時好好的,讀了大學之後,竟然如此瘋顛,挂一條念珠,看起來像個師父一般。”跑去告訴我媽說:“你的孩子有問題,頭腦有點問題。”
我就告訴他:“吳正雄你不要再玩了,遊戲是無了時,看一點佛書吧!”因爲他整天遊手好閑,無所是事,他母親常常生氣罵他到處向別人借錢欠帳。
有一天,吳正雄到榮民醫院去幫人家搬東西,賺點外快,沒想到恰巧下大雨,不幸被高壓電擊斃,面目全非。後來榮民醫院賠了十叁萬,那年他正好十九歲;我要他念佛時,他十七歲。我去助念超渡他,屍體已相當臭了,雖然棺材已密封,仍然可聞到屍體的味道。
還有一位叫劉基生的朋友,也相當惡劣。與他同居的一位女人,已經身懷六甲了,有一次好像是賭博輸了,生氣把這位女人拉到街上痛打一頓。街旁是叁山國王廟,那天,下著傾盆大雨,被他痛打的女人跪下來哀求他放過一馬。他的兄弟下去勸架時,他卻把扁鑽抽出來說:“多管閑事的人,格殺勿論。”真是太惡劣了,毫無人性可言。有一次去撞球,他遇到一位叫大頭仔成,染了肺痨第叁期的病,是一位先輩流氓,在撞球間和他發生了沖突。劉基生帶了兩支扁鑽,沖突之後抽出一支扁鑽丟給大頭仔成並說:“我不希望殺手無武器之人,給你一支,單挑。”大頭仔成說:“年輕人,如果有錯我向你表示抱歉,不要用暴力解決。”他說:“不行。”他認爲晚輩把老一輩的做掉,可以鞏固其地位。大頭仔成一直勸他不要,他卻一定要,結果被大頭仔成殺死了。
這位年輕的劉基生死後,回來告訴他媽媽:“媽媽,我很痛苦。”他媽媽看到他,滿臉是血。要知道死後入鬼道的人,若是車禍死亡者,一定滿臉是血;若被炮彈打死,死後臉也看不清楚......。被人殺死的劉基生請求母親原諒他的不孝,他說:“我在陰間很痛苦,是否可以幫我做些功德、超渡超渡。”夢醒後,他的母親以淚洗面。
所以,諸位迷與悟只在一念之間而已,不要爲了一口不必爭的氣來厮殺,“忍一時可以解脫一切。”年輕人血氣方剛戒之在鬥,被人家數落幾句有什麼關系呢?爲什麼一定要逞凶鬥狠呢?所以,各位修行必須即時,不要牽絆太多,什麼女兒未嫁,兒子未娶,要等到民國×年×月才要來吃素食,才要開始修行。要知道人的生命,有時候只是一眨眼就死了,所以,趕快修行吧!不要生生世世再入輪回。
我常常勸世間的人說:“菩薩啊!快快修行喔!”有些菩薩總會說:“我怎麼有時間修行。”說了一大堆理由。造業時是拚著老命,要他們念佛說沒有力氣;但相互叫罵時卻顯得元氣十足,也不怕心髒停止。
所以淨土宗說一句話:“輪回苦海似油煎,念佛如同救命船,忙裏勿忘黃金父,恐叫鼻孔被人穿。”黃金父就是阿彌陀佛,阿彌陀佛就像我們的父親,觀世音菩薩就像我們的母親,心心念念是父母,一心求往生。在這個世間盡我們的力量做善事,一心念佛、行善。正修就是佛號念至一心不亂,助修就是行善。臨命終就沒有什麼問題。“恐叫鼻孔被人穿。”有空的時間就要念佛,恐怕有一天我們命終後,入畜生道時,鼻子被人穿孔被牽製了。“輪回苦海似油煎,念佛如同救命船。”所以,隨時隨地記得念佛。把咒語拿出來,今天此咒很重要。
毗盧遮那佛大灌頂光真言
按此咒簡稱光明真言,功能殊勝,不可思議,能成就灌頂叁昧耶,文繁不錄。行者參閱光明真言之研究,自知。經雲:若諸衆生,具造十惡五逆四重諸罪,身壞命終,墮諸惡道,以是真言,加持土沙一百八遍,散亡者屍,或散墓上,亡者即得往生西方極樂國土。又雲:若有衆生…
《死亡的藝術 (慧律法師講述)》全文未完,請進入下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