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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高僧傳 4 習禅▪P5

  ..續本文上一頁率領慧辯等二十余人,往南來到天臺山。在此之前,青州之僧人定光曾住于此山,先後住了四十多年,定慧兼習,乃一代神人也。

  智顗未到天臺前二年,定光法師曾經預告山民說:「將來有大善知識會來此地,大家應該種豆造醬,編蒲爲席,建造房舍,迎接該聖賢的到來。」其時陳朝始興王出鎮洞庭,滿朝公卿都前去爲他餞行。始興王走出沒多遠,又駕車回來與智顗交談。智顗的一番鞭辟入裏的議論,使他歎爲觀止,對智顗不禁肅然起敬,感歎地說:「我昨日夜裏夢見遇到強盜,不意今日卻碰到精神上的大師,其話銘心刻骨,我等難望其項背也。」後來,智顗遣散門人,並對他們說:「我曾聽說暗射則應于弦。爲什麼這麼說呢?如無明是暗,唇舌是弓,心慮如弦,聲音如箭,在黑夜中亂放箭,箭射向哪裏一無所知。又如法門是鏡,方圓隨像,當初剛開始時,瓦官寺只有四十余人,有一半的人入門得道:現在瓦官寺有二百多人坐禅,只有十人得法。爲什麼越是往後,前來瓦官寺學佛的人雖然增多了,但得法者反而少了呢?此中之道理請大家深思。現在我准備按照原來之計劃,自化行道,請諸位各隨所安。」說後即往天臺。到了天臺之後,便與定光法師相會。定光法師就對智顗說:「大善知識,你可曾記得以前我曾在山上向你招手?」智顗一聽,十分驚異,方知以前所夢原是定光所托。其時正是陳太建七年(公元五七五年)九月。隨後又聽到鍾鼓滿山谷,衆人都感到奇異,定光說:「此鍾聲乃是召集有緣者的,你可居住于此地也。」

  智顗選擇了一個地方,在定光所住之北面,佛壟山之南面,乃螺溪之源頭處,地平泉清,智顗就在此處止住。不久遇到叁位身穿紅衣頭戴黑帽的人,手拿著文疏對智顗說:「你可在此地行道弘法。」于是智顗就在那個地方建庵植樹,數年之間,已初具規模。定光又對智顗說:「現在你可隨宜安住,等到國家清平、天下統一時,當有貴人爲你建立寺院,屆時將會殿宇滿山。」當時人們還不太理解定光所說這番話。後來,智顗獨自在寺北華頂峰上修頭陀行,突然狂風大作,雷霆震吼,魑魅千群,形態各異,各各吐火怪叫,極是恐怖嚇人,難以陳述。智顗不爲之所動,照舊修禅不止,過了一陣,這些現象就一一消失了。突然之間,又出現身心煩痛,如被火燒,並看見已經亡故之雙親把頭枕在自己的膝上,苦苦哀號,智顗知道這些都是幻相,便依舊修持,不動如山。沒有多長時間,這些現象也消失了。再後來,突然出現一個西域僧人,對智顗說:「能在各種情況下製敵勝怨,方才是勇。」原文甚多,不具載。至陳宣帝時,曾下诏道:「智顗禅師乃佛法雄傑,受當時衆人推崇,僧俗都受大教益,是國家的名望。宜割始豐縣之稅賦,用作其寺之日常費用,並選二戶居民,到該寺當雜役。」

  天臺山之縣名爲安樂,縣令乃陳郡之袁子雄,崇信佛法,每年夏天智顗常講《維摩诘經》,他都前去聆聽。有一次忽然見叁道寶階從天而降,有數十印度僧人乘階而下,入堂禮拜,手擎香爐,繞顗叁匝,許久時間才消逝。袁子雄及聽法之徒衆都親眼所見,大家都贊歎不已,歎爲稀有。

  永陽之王伯智,出撫吳興時,曾帶著眷屬入山請戒,又建四十九夜「方等忏法」。王伯智晝則料理正事,夜間便修習禅觀。……

  有一次,陳朝的皇帝意欲禮佛,就問朝中群臣:「今天下釋門,哪位最爲殊勝?」陳喧奏道:「瓦官寺禅師道行最深,德操最純,乃當今禅門最有影響之大德。他過去在京城時,爲群賢所崇敬,今高步天臺,法雲東藹,望陛下把他召回京城,使道俗受益。」陳主遂降旨征召智顗。智顗以眼下法務纏身,難以離開爲由,婉言謝絕。後來,由于永陽王伯智一再奏請,又下敕征召他,前後派去七個使者,並帶去了皇帝的手谕,因爲智顗認爲世聞帝王,乃佛法之所寄托,遂應召到京城,住錫于靈曜寺,常被迎入太極殿之東堂宣講佛法。皇帝又下诏,令羊車童子在前頭引路,主書舍人在兩旁恭迎他登階,禮敬一如昔日之國師璀阇黎。

  陳主爲他大開講席,朝中文武百官都前去聽他說法,渴望聽聞未曾聽過的佛法,奉行佛道。陳主因此立即下敕,立禅衆于靈耀寺。沒過多久時間,聚集了許多學徒。陳主又頻頻降敕請他至太極殿講《仁王經》,陳主親自莅臨法席。僧正慧暅、僧都慧曠及京城許多名僧大德,都在法席陳設巨難,智顗承對接問,大闡法門。……

  後來,智顗錫住光耀寺,止觀並重,禅慧雙弘。在智顗的影響、推動下,那一段時間,佛教得到很大的發展,學佛的人日多,陳朝皇帝擔心有人趁機混迹其間,遂下敕檢核僧尼。朝臣上奏道:「凡策經落第者,都不適宜修道。」智顗遂上書奏道:「調達(即提婆達多)能背誦六萬頭大象所馱負之經典,仍不免墮于地獄;周利盤陀伽只會背誦一行偈語,卻證得阿羅漢果。佛法在于笃誠修行,豈在于背誦經文!」陳主看到智顗奏疏之後,很贊賞他的說法,遂下令停止搜檢僧尼。真是萬人出家,只因智顗一谏。後來智顗覺靈耀寺過于偏窄,想另找一更爲清淨之處所,忽然夢

  見一個人,自報姓氏曰:「我叫冠達,請大德到叁橋去止住。」智顗道:「冠達梁武之法號,叁橋豈不就是光宅嗎?」遂移至光宅。那一年四月,陳主往該寺禮佛並看望智顗,布施了大量的財物,智顗又開席講《仁王經》,陳主即于衆中殷勤禮拜,皇後、王儲等也頻頻致敬。……

  陳代末年,時局動蕩,兵荒馬亂,過了不久,陳朝就傾覆了。智顗就到荊(湖北)、湘(湖南)一帶遊化弘法。路過益城時,夢見一個老僧對他說:「過去陶侃守護之瑞像現在廬山,請你能到那裏去繼續護持。」于是他就依那老僧之言到了廬山,看到了圖像,宛如夢中所說,證明老僧之語不虛。過了不久,九江一帶又發生兵亂,許多的寺院都被燒毀了,獨獨廬山之寺院完好無損,此乃護像之功德所致也。

  隋文帝開皇年間,楊廣在揚州爲晉王。他十分崇仰智顗之道行、德操,欲從他受戒,拜他爲師,遂頻頻致書遣使禮請。智顗一開始時謙稱自己德寡,不堪勝任,其後又讓楊廣更請其他名僧大德,最後又推自己的同學。叁次婉辭,都推辭不掉,遂請許其四願,才同意前往。其四願曰:「第一,貧僧平生雖愛好禅,但于禅法並沒什麼高深的造詣:加之,現已年事在高,只能遠守繩床以自修,外界對貧僧的各種贊譽,多是言過其實。因此,請望不要以禅法相期;第二,貧僧生在邊隅,屢經離亂,沒有受過好教育,自從出家以來,已很久不參預世間事務,樸直的個性與世相忤,希望勿以世俗之應酬相求;第叁,傳燈授戒,以報佛恩,貧僧義不容辭。但授戒傳燈,事關重大。要求過嚴,佛法難以廣被,要求太松,則容易遭外界譏議。授戒之事,不如通法而命,願許其爲法,勿嫌輕動;第四,十余年來,貧僧一直修習、遊化于林野、山澤之中,因以成性。現在國家統一,佛法興隆,沐此皇恩,自當前往。但日後一旦萌發回歸山林之念頭,請能隨時放老僧回歸林野。若能答應這四願,貧僧才敢前往。」楊廣熱切希求淨戒,故很快答應了智顗的四個條件。並躬製「請戒文」。……智顗遂前往揚都爲楊廣授菩薩戒,並告曰:「大王以度遠濟爲宗旨,可謂名符其實,今爲大王取法名爲『總持』,以攝持名相及修持。」晉王頂禮接受旨教說:「大師道行高深,禅慧內融,尊稱爲『智者』。」彼此之後,智顗遂有「智者大師」之稱號。後來,智顗想返回山林,晉王楊廣再叁挽留,智顗就說:「我們有明約在先,豈能失約!」隨即拂衣而起,晉王不敢強留,合掌送他至城門外。智顗回過頭來對楊廣說:「治國責任重大,必然影響道務,希望你日後能以弘揚佛法爲念。」晉王滿口應承,含淚目送智顗遠去之後才返回王府。智顗離開揚都之後,從長江乘船到了廬山,又結徒弘法。南方一帶的僧侶,紛紛到廬山來向他問道參學,一時間又聚集了許多學徒。

  隋開皇十叁年(公元五九叁年),智顗回到故鄉,僧俗二界、各方人士紛紛前來參谒、禮敬,一時間,從他受戒及聽他講法者,成千上萬。他遂于當陽縣玉泉山建立精舍,當朝皇帝親賜寺匾,命名「一音寺」。這一帶過去都是荒山草叢,蛇蠍肆虐,自從創立寺院之後,一改昔日荒涼景象,百姓稱快。那一年春天,遇上百年不遇之大早,當地百姓又都說建立寺院,觸了山神,故遭此災。智顗就率領門人到泉水之源頭處誦經祈雨,不久便感得雲起風湧,大雨如注,那些謠言便不攻自破。當地之總管宜陽公王積,親自到山寺向智顗禮拜致謝。一路上,他顫栗不安,虛汗濕衫。出山之後,他說:「我王積屢經沙場,臨危不懼,從來未像今日如此惶恐過。」……

  智顗在玉泉住了兩年,開皇十五年(公元五九五年)晉王楊廣又遣書催智顗回去揚都。智顗接受了楊廣的邀請,到金陵講經弘法,並撰著《維摩诘經疏》。當時河東柳顧言、東海徐儀等,都是才華出衆之輩,曾協助智顗印證文義,晉王則親自受持。晉王有一愛妃蕭氏,身患重疾,百般療治,均無效果,晉王遂令柳顧言等人,致書智顗,請他前來爲蕭妃加持。智顗遂率領衆人爲蕭妃建七日齋壇,舉行金光明忏。到第六日晚上,忽然有一只異鳥飛入齋壇,宛轉飛翔,死而複活;又聽到一陣豬叫的聲音,大家看到這些現象都感到很奇怪。智顗說:「從這些征兆看,蕭妃之病當無大礙,不久即會痊愈。」鳥死而複活,表示蓋棺又起;不見豬形但聞豬聲,表示齋福相濟。到了第二天,蕭妃果然病情好轉,不久就痊愈了。晉王入早朝時,得知蕭妃病愈大喜,並隆重慶賀了一番。

  後來,智顗又回到天臺山,曾幾次行忏,在佛前立誓曰:「若貧僧對于叁寶的弘傳還有所用處,我願在此有生之年,努力爲之:如果無益于叁寶,我願速速入滅。」過了不久,又對徒衆說:「我當卒于此地,所以常常想念著回來。最近我已預感到大限將至,我入滅之後,請把我葬于西南之山峰上,在周圍累石種松,並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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