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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法真實的面貌 (佛使比丘著)▪P9

  ..續本文上一頁罪惡而強調善行,甚至“善好”的另一個名稱—即上帝—也要我們執著他。佛教排斥所有的執著。一般來講,對善行的執持是正當的行爲和修行,不過,無論行善者如何勤于行善,他還是不能真正的開悟。在修行的初步階段,修行者只是避免惡行;在較高的另一個階段,他盡力的行善;但在最高的那個階段,他能把自己的心意,解浮于善與惡的主宰之上。不過多數的行善者,均還未能達到最高的修行階段,雖然他已盡心做善事,但那並不代表他不會遭遇到任何痛苦。每當一個罪惡者正領受自己該嘗的惡報之際,一個行善的人,也可能同樣的正在忍受著他自己造作的苦。神也有神的苦,甚至梵天大神、羅賀摩也會嘗到那屬于大天神之苦。只有那能截斷根本煩惱而跨越那所謂“善”之境界,成爲大覺悟者的人(即阿羅漢),才能完全擺脫痛苦。能覺悟與否,在于我們自己能否修習通達真理的步驟。佛教的教理其實極爲簡單,只是,人卻必須親自體驗過那複雜和混亂的人生過程,方能領悟到佛教的啓示和真理。如果我們能夠嘗試以佛教的苦谛(人生多苦的真理),觀察世間一切事物以及它們的變化和結局,我們將會發現佛陀對人生的解剖,是正確而合理的。如能依據此方法學佛,則那沒讀過書的樵夫,也能夠通達佛家重要思想,而一個擁有好幾張文憑的學者,雖然深究佛典,但如不以佛家觀點探視事物,終不能覺悟法性。雖然他終日在佛典上下功夫,卻未能掌握佛教之根本,故無法體會到佛法的啓示,就算他掌握到了根本,如不懂得把理論與實際的修行相融,他還是不能靈活地認清和適應生活上的種種需要,更不用談到引度衆生了。

  天資較高或是思想靈活人,應該能夠探索和檢驗事物,直到看透了它們的真面目和它們所能激起的痛苦,然後再細心觀察和觀照,那痛苦是如何侵襲人心,如何操縱著人心。這是探索法性極好的一種方法。毫無疑問的,這比刻板的從叁藏經典中去苦習好得多,因爲佛陀的本意,是要我們經過自己的實踐來領略佛教真谛。單從語文及文學觀點深究經典,並非了解佛法之正確途徑。叁藏經典中雖然充滿了關于諸法實相的解釋,但那些閱典或聽釋道法的人,都似鹦鹉或八哥一般的,聽了之後,又照樣地重覆他們所能記住的東西,而本身卻無法靈活的領會法性的啓示,因此內心的無明結,還是不能解開。與其死記經典內的詞句,不如把書放下,自己靜靜地反省、觀察四周圍的一切—生活的波浪,自己內心的苦惱和種種激起煩惱和痛苦的原因—如此時時刻刻的觀照和反省,才能從現實生活與經驗中,去體會痛苦的本質和一切法的實相。

  雖然,可能有人從來不曾看過或是聽過叁藏經典,但是,如果他能詳細地檢討或反省每一次痛苦的産生,是如何的“灼傷”或“燒焦”了他的心,他會自然而然的領悟到經典內的重要教義,即使他對經典的內容根本一無所知,他也可能比那些真正研讀叁藏經典的人,更正確的了解佛法。那些研讀經典的人,可能只是每天撫摸著經典,卻踫觸不到字的含義。

  我們一生出來,就有個“我”或“自我”的假相。我們每日每夜都以這“自我”爲主,卻對“它”毫無所知,更不能適當的處理關于這“自我”的問題,因爲我們尚缺乏精神上的充實。翻遍了叁藏經典及哲學書籍,並未能使我們認清自己。那深藏于經內的深奧教理,是極難明白的,那麼如何才能通達真理呢?如何才能認清法性的真相呢?其實並不困難。首先必須認清自身的本質,識破那組成身心的五蘊四大之因緣,並嘗試從生活中吸收人生的知識:看那生命的輪子,是怎樣以欲望爲推動力,不停不絕地轉動著。推動著人的欲求又化爲業,而業果再滋養新的欲望,使輪子又重新地轉一個大圓圈,依舊是那麼不停不絕地轉著、推動著人的欲求。人生,就陷于業力的輪回,生生死死,死死生生,沈淪于無邊的苦海。迷惑而無知的人沈醉于夢境,醒來時,方知是一場幻夢,一切歸空,只剩下無盡的缺憾和痛苦。

  第六章 我們所妄執之事物

  我們妄執著什麼事物呢?我們掌握著什麼呢?毫無疑問的,我們妄執著這整個世界。我們爭奪陸地—爲自己國家之領土完整而與別的國家打戰;我們爭奪深藏在地裏的礦物和石油;我們也把海洋瓜分,爭奪海洋內的生物和礦物。總之,我們毫無遠慮的妄執著「世界”上的一切事物。從佛教的觀點來說,“世界”這個名詞,含有廣闊的意義,它不僅包括飛禽走獸、人類、天神或地獄的冤塊惡鬼、夜叉,或任何一界的生靈,它還包含了一切現象的聚合和存在。人如想明了這整個世界,是一件相當困難的事,因爲世界的某些境界,是被隱蔽著。我們最多只能對最外層的境界感到熟悉—那跟人類智質相稱的境界,因此,佛教揭發及教導有關世界的各種境界。佛陀把世界分爲物質和精神二類,又進一步的把精神的境界分爲四種,此即構成命根之五種成份,佛稱之爲“五蘊”。由這五蘊的結合,才促成了衆生那具有精神作用的軀體假相。在觀察這世界萬有中,我們將專注于衆生—特別是人類—因爲問題的産生,多數是出于人類本身,而這世界又是以人類爲主的。

  人之身心,是五蘊四大的聚合處。大是指地、水、風、火這四大元素。人的骨節、肉體、牙齒和指甲之類硬物是屬于地大,血液、汗水、鼻涕、眼淚、口水、尿水都歸爲水大,呼吸氣息即是風大,而體溫即火大。佛說此四大是構成人體之元素。四大如果失調人就會生病,嚴重的失調,必導致根身之損壞而致死亡,四大元素也跟著消散,如經曰:“四大本空也。”

  五蘊就是色、受、想、行和識這五個蘊。色蘊是屬于物質的,又稱爲色法,其余的四蘊都歸爲精神性質,叫做心法。色蘊包括了地、水、風、火四大和合所構成的一切物質,包括人之軀體在內。“受”含有領納之義,包括了身體感官接觸外物而引起的種種感覺。我們每天都必須經驗到各種的感受或情緒的演變,因此佛陀指出,“受”是人的精神成份之一。

  想蘊即思想或構想,包括想像、認識與辨別事物或一切感受的功能作用,使人能夠直接的感覺到善惡憎愛等境,或辨別出一個物體是黑色或是白色、是長的或是短的、是人或是獸。

  行蘊是精神成份之活動意志,也就是一般所謂的業力。欲想辦一些事、說一些話,有好的意念,也有壞的想像,無論是什麼,全都靠著人的行動而化爲善惡業,再結成善惡果。

  最後是識蘊,它的功能是了別或覺察某種事物的存在。識是六根(即眼、耳、鼻、舌、身、意)觸對六塵(色、聲、香、味、觸、法)所産生的反應;換句話說,識是一種能覺察到事物存在的知覺。

  這五蘊是四取(四大妄執)的隱藏處,亦是我們妄執事物的工具。一個人可能隨順自己的無知,盲目地妄執他自以爲有“自我性”的事物。舉個例子來說,一個男孩子粗心大意的踫著一扇門而弄傷了自己,因此覺得必須用腳踢一踢那扇門,以消除內心的怒氣和身體的痛楚。換句話說,他正在執著單純的物體—那只不過是幾片板所釘成的門—因此,他把那木板當作一個有“自我性”的物體而踢之出氣。這是最簡單又極可笑的一種執著。當一個人對自己的身體感到又沮喪又憤怒而敲打著自己的頭時,那種行爲,也是一種極可憐又愚蠢的執著。他把身體的一部份當作一個“我”而拿它來出氣,像他這般的出氣又有什麼用處呢?根本消除不了痛苦,也解決不了問題,是不是?

  除了那有形相的身體以外,尚有一種最有可能被妄執的東西,那就是愉快、痛苦或無喜無哀的感覺。自古以來,幾乎每一個人都妄執感覺爲一個“我”,因爲沒有人不會不喜歡愉快和刺激的感覺,特別是觸覺上的悅感。無知掩蔽了一切,使人盲目的追尋著一切能激發興奮、刺激和快樂的事物。無知使人沈迷于器官上的享受,而妄執五欲樂(財、色、名、食、睡),人們誤以爲那些事物是有實體性質,于是爲了它們爭鬥。得到了,就占有著,享完了,又重新去爭取。有些被妄執的事物,並非能令人快樂喜悅,反令人沮喪和悲哀。例如一個人可能因爲妄執著自己的生命而貪生怕死,他整日研究的是如何保持身體的健康,希望終生無病,能活到百歲高齡,如果必死的話,也求能毫無痛楚的、靜靜地永入長眠。

  這般的妄執,不只是幼稚和徒然,並且還可能讓人變成神經質—對衛生、飲食、睡眠、疾病以及生活上的一切,都抱著懷疑心和警覺及提防的態度。妄執生命者,深以爲生命是一樣有“自我性”的東西,以爲真有一個實實在在的固體。他不能覺悟到生命只不過是由四大五蘊和合所構成的假相,因此他熱愛著生命,卻愛得不對法,本想得到快樂,卻惹來一窩的煩惱,因爲他是那樣的敏感和警覺,那樣無知的提心吊膽,只要身體一有小毛病,就小題大作的找名醫治療,以爲自己的末曰將來臨似的。像他那樣的“熱愛”生命,不知人生還有什麼樂趣呢?

  從精神和心理方面來說,妄執著愉快和不愉快之感覺,就是一種痛苦之源,因爲它使人永遠陷于不安定之狀態。誤以世法爲樂的人,須牢記“樂極生悲”這句話;深感人生是空虛、毫無意義及多愁善感的人,也該時時刻刻提醒自己:“快樂是在自己的手裏。”

  快樂能使人心飄浮(甚至得意忘形而樂極生悲),而不快樂卻使人心縮陷下去。得與失,快樂與悲哀,都歸爲精神上的紛亂和不穩定;它們使心不止不息地旋轉者、暈眩的變化著。試想暈眩的境界有何樂可取?因此,妄執著愉快和不愉快的感受,是自投煩惱之羅網,自找苦吃罷了!佛陀曾提醒修行人必須對五蘊—尤其是“受蘊”—作正確的了解,當時的修行者很多能成功地擺脫妄執,且把五蘊當爲值得研究的一門學問。

  受蘊是五蘊中,較容易使我們妄執的一蘊,因爲,它是我們掙紮和活動的主要動機。我們勤于讀書和工作,只因爲我們想賺更多的錢,然後可以買一切心中所喜歡的事物,包括最基本的糧食、衣服、藥品、房屋,甚至還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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