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教與傳法。
雪謙嘉察圓寂前,欽哲仁波切向他敬愛的上師許諾:他將無私地教導任何請法之人。此後,從十五歲到二十八歲間,他大多數時間都在閉嚴關,住在偏遠的關房和山洞裏,有時只住在離出生地丹柯河谷不遠山區裏突出山岩的茅棚中。
頂果欽哲仁波切後來伴隨宗薩•欽哲•卻吉•羅卓(Dzongsar Khyentse Chokyi Lodro,1896~1959)多年,他也是第一世欽哲的轉世之一。從卻吉羅卓處接受了《大寶伏藏》(Rinchen Terdzo)的許多灌頂之後,仁波切表示他想將余生用于閉關獨修。但卻吉羅卓回答:“這是你將所領受的無數珍貴法教傳下、授予他人的時候了。”從此,仁波切便孜孜不倦地爲利益衆生而努力不懈,成爲欽哲傳承的標竿。
離開西藏後,欽哲仁波切遍曆喜瑪拉雅山區、印度、東南亞及西方各地,爲衆多弟子傳授、講解佛法,多半由妻子桑雲•拉嫫(Sangyum Lhamo)和孫子暨法嗣的冉江仁波切(Rabjam Rinpoche)隨侍在旁。
不論身處何地,仁波切總是在黎明前起床,祈請、禅修數小時後,再開始一連串活動,直到深夜。他能夠安詳自在地完成一整天的沈重工作。無論他做什麼——他可以同時處理幾樣不同的工作——似乎都與他自然流露的見、修、行一致。他的弘法與生活方式已和諧地融爲一體,渾然融入了修行道上的各個階段中。他也廣作供養,一生中總共供了一百萬盞酥油燈。所到之處,他也資助許多修行者和有需要的人們,其謹嚴的態度,只有極少數的人知道他所做的善行。
仁波切認爲在聖地建塔興寺有助于防止戰爭、疾病與饑荒,並能促進世界和平,提升佛教的價值與修行。在不丹、西藏、印度及尼泊爾,他不屈不撓地啓建、重修了許多佛塔與寺院。在不丹,他依照先前爲國家和平所做的預言,建造了數座寺院供奉蓮師,並蓋了一些大佛塔。漸漸地,他成爲全不丹人,上至皇室下至平民最尊敬的上師之一。近幾年,仁波切重返西藏叁次,重建並爲……雪謙寺開光,且以各種方式捐助修複了兩百間以上的西藏寺院,尤其是桑耶寺(Samye)、敏珠林寺(Mindroling)和雪謙寺。在印度,他也在佛陀成道的菩提樹所在地菩提迦耶建了一座新塔,並計劃在北印度其他七處和佛陀有關的偉大聖地建塔。
在尼泊爾,他將豐富的雪謙傳統搬入新家——位于波納斯大佛塔(stupa of Bodhnath)前的一座宏偉寺院。此寺成爲他的主要駐錫地,可容納住持冉江仁波切所領導的衆多比丘。欽哲仁波切有一個特別的願望,希望這座寺院能成爲以原有純淨傳承來延續佛法的道場,如同他們先前在西藏所學習、修行般。他也投注相當大的心力教育傑出的年輕上師,使其能擔負延續傳統之大任。
西藏的……很多著作都只剩下一、兩個副本。仁波切花了多年時間,盡可能印行西藏佛法的特殊遺産,總共印製了叁百函,包括蔣貢康楚的《五寶藏論》(five treasures of Jamyang Knogtrul)。直到晚年,仁波切都還在尋訪他尚未得到的傳承,並傳授弟子他所持有的傳承。終其一生,在數不盡的法教中,他曾傳授兩次一百零八函的《甘珠爾》(Kangyur),以及五次六十叁函的《大寶伏藏》。
他在一九七五年首度造訪西方,此後又造訪多次,包括叁趟北美之行,並在許多國家傳法,尤其是在他歐洲的駐錫地,位于法國多荷冬的雪謙•滇尼•達吉林(Shechen Tennyi Dargyeling)。在那裏,來自世界各地的弟子都從他身上獲得了廣泛的法教,有幾批弟子也在他的指導下開始傳統的叁年閉關修行。
透過他廣大的佛行事業,欽哲仁波切不吝地奉獻全部生命于維續、弘揚佛法。讓他最感欣慰的事,就是看到了人們實修佛法,生命因發起菩提心和悲心而轉化。
即使在生命的最終幾年,欽哲仁波切非凡的精神與活力也甚少受到年歲的影響。但在一九九一年初于菩提迦耶弘法時,他開始示顯生病的初步徽兆。然而,在結束所有教學課程後,他仍繼續前往達蘭莎拉(Dharam-sala),順利地以一個月的時間,將一系列重要的甯瑪派灌頂和法教傳給……,圓滿後者多年的祈請。
回到尼泊爾後,正值春季,他的健康持續惡化,許多時間都花在默默祈請與禅修中,每天只保留幾小時會見需要見他的人。後來他決定前往不丹,在蓮師加持的重要聖地“虎穴”(Paro Taktsang)對面閉關叁個半月。
閉關結束後,仁波切探視幾位正在閉關的弟子,開示超越生死、超越任何肉身化現的究竟上師之意。不久後,他再度示現病兆。一九九一年的九月二十七日夜幕低垂時,他要侍者幫助他坐直。次日淩晨,他的風息停止,心識融入究竟空性之中。
導言 開啓證悟者的心要寶藏
8 領受和修學法教的正確發心
等虛空無邊無盡的衆生,小至微細昆蟲的每個生命,都希望離苦得樂。但沒有一個衆生了解,在追尋快樂的過程中,唯有遵循善行方能帶來快樂;也沒有一個衆生明白,在努力避免痛苦時,會因惡行而導致痛苦。因此衆生不知不覺的悖離了快樂,陷入痛苦之中。
期待快樂又不放棄惡行,就好比把手伸進火裏卻不希望被燒炙般。當然,沒有人願意受苦、生病、挨饑受凍——但只要我們繼續縱情作惡,苦難將永無止境。同時,除非我們有善的行爲、言語和思想,否則永遠不會獲得快樂。善行必須靠自己培養,買不到也偷不來,更不可能碰巧遇到。
我們的作爲不外乎身、語、意叁者。這叁者中,身、語的活動無法自行引發;意決定了我們的所言所行。如果任由心意到處馳騁,只會滋生愈來愈多惡行,這正是我們累世在輪回(samsara)①中不斷徘徊流轉的原因。
在無始輪回和累世中,我們必曾有過父母。事實上,因我們不斷受生,所以每位衆生②都必曾是我們的母親或父親。每當思及這些曾爲我們父母的衆生,長久無助地在輪回中流浪,好像瞎子迷了路時,不禁會對他們生起強烈的悲心。然而,光有悲心是不夠的;他們需要實質的幫助。但只要我們的心還受製于執著,僅供給他們食物、衣服、金錢,或只付出情感,最多只能帶給他們有限和短暫的快樂而已。我們必須找到一條路,幫助他們從痛苦中完全解脫出來。而唯一能達到這個目標的方法,就是實修佛法③。
因此,在接受這些珍貴的法教之前,首先應該生起正確的發心,明白學習和修行的目的不是只爲自己,主要是爲了讓衆生從輪回大海中解脫,並引領他們證悟成佛。這便是廣大圓滿的菩提心④。
菩提心,意即“覺悟的思惟”(the thought of enlight-ment)。 它有兩個面向:一是爲了一切衆生,二是智慧的開展。
第一個面向是對一切衆生無分別的悲心,不分誰是朋友,誰是敵人。心中常存這種悲心,力行每一件善事,即使只是供一盞燈或念一句咒,都希望利益一切有情,無一例外。
然而,要真正幫助所有衆生,單有悲心還是不夠。我們常用一個故事來說明:雙手癱瘓的母親無助地望著孩子被洪水沖走;毫無疑問地,她雖有悲心,卻無法解救溺水的孩子。因此凡是可以幫助衆生離苦、引領他們獲致證悟之事,我們都必須劍及履及。我們應該了解自己何其幸運,能出生在值佛住世、並傳授佛法的世界,得遇善知識、並接受其教導。現在正是我們善加利用寶貴人身,往解脫道上邁進的時刻。
① 輪回:生、死與再生的不斷循環,其間充滿苦痛,今生只不過是個瞬間。
② 衆生:字義上表“具有心念者”。
③ 法:法有多種意義:此處指由釋迦牟尼佛及其他證悟者傳下的各種法教。傳法旨在教導衆生何者應爲,何者應避免,而能自輪回中解脫,證得圓滿佛果。
④ 菩提心:在世俗谛上,是爲了救度衆生離輪回之苦而成佛的誓願與決心;就勝義谛而言,是超越一切概念之空、悲不二。
俗話說:“人生可引領你至開悟,也可引領你入地獄。”依著所發的心願和所抉擇的方向,我們可以成爲聖者,證悟佛性,也可以變成十足的惡棍,死後直墮地獄。佛法的教授讓我們能辨別這兩個方向,明示我們何者當爲,何者應避免。
現在我們仍十分欠缺助人的能力。但如果我們所做的每件事,都以祈願衆生離苦爲動機,那麼不斷地發願終會實現。動機引導行爲的動力,就像灌溉溝渠將水引至所需之處一般。每件事都取決于我們的動機。如果我們全部的希望只是福壽雙全,那我們最多也只能達到那樣;但如果我們盼望所有衆生都自輪回解脫,我們最終也會達成這個無比崇高的目標。所以最重要的是,不要將願力投往低下的目標。
從前,有位母親和幼子搭乘小舟橫渡湍流。到了河中央,水勢急高,小船行將翻覆之際,他們警覺大禍臨頭。母親心想:“願我子得救。”孩子同時想著:“願我母獲救。”雖然船沈了,母子雙雙溺斃,但因其祈願的清淨和力量,使兩人既刻往生殊勝的淨土⑤。
菩提心的另一面向是智慧的開展,證悟空性了爲了利益衆生而成佛。這兩種菩提心——慈悲的善巧與空性的智慧,應永不分離,猶如鳥的雙冀,缺一不可。徒具悲心不足成佛,僅靠了悟空性亦無法得證。
用一般的動機行善,必會帶給我們某些快樂,但那只是昙花一現。這種快樂很快就消失了,我們在輪回的無助漂流仍將持續下去。反之,如果我們所做、所言、所思的一切皆出自菩提心,快樂就會不斷增長,永不枯竭。發菩提心所行之…
《唵嘛呢呗美吽--證悟者的心要寶藏(六字大明咒的密乘法門)》全文未完,請進入下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