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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念處經》開示(七)▪P3

  ..續本文上一頁就是時時都在觀照,在修vipassanà。

  如何修習vipassanà呢?在義注裏面也講了幾種方法。因爲修習vipassanà也有不同的階段,我們知道修習觀智一共有多少個階段?十六個階段,稱爲十六觀智。十六觀智裏面,當然最後那四個觀智不屬于我們要討論的範圍。因爲第十四個觀智是道智,只有一個心識刹那;第十叁個也不是屬于我們討論的,因爲第十叁個是屬于種性智,它也只是一個心識刹那;第十四是道智,第十五是果智,道智和果智已經是屬于出世間智的範圍了;而第十六個觀智是省察智,他檢查自己所證的果位的這種智慧。所以後面那幾個觀智我們已經排除在修觀的過程中。因爲它已經是果,前面那幾種是我們應當注意而且是可行的、可修的。

  比如說第一個觀智是名色辨別智、第二個觀智是緣攝受智、第叁個觀智是思維智、第四個觀智是生滅隨觀智、第五個觀智是壞滅隨觀智、第六個觀智是過患隨觀智、第七個觀智是怖畏現起智、第八個觀智是厭離隨觀智、第九個觀智是欲解脫智、第十個觀智是審察智、第十一個觀智是行舍智、第十二個觀智是隨順智、第十叁個觀智是種姓智、第十四個觀智是道智、第十五個觀智是果智、第十六個觀智是省察智。所以這十六觀智是次第次第這樣生起的。

  對于在修習第一個觀智的時候稱爲名色辨別智。名法和色法我們通俗來說就是我們的身心,以及外在他人的身心,也就是五取蘊:色、受、想、行、識;或者說內在外在的這些眼、耳、鼻、舌、身、意,色、聲、香、味、觸、法。

  禅修者必須得在經行的時候,在站立的時候,在行走的時候,他都必須得辨識此身只是一堆名色法而已。

  比如說身體我們稱爲色身,色身我們可以依兩種方法來修行:

  1、如果說依經教法來說,這個色身只是眼、耳、鼻、舌、身跟心所依處,只是一堆色法而已。眼觸門一共有五十四種色法、耳觸門有五十四種色法、鼻處觸有五十四種色法、舌觸門有五十四種色法、身觸門有四十四種色法、心所依處有五十四種色法。可以依照經教裏面眼、耳、鼻、舌、身、意這種修行方法來觀照色法。

  2、也可以依照論教法,業生色,心生色、時節生色跟食生色這四種方法來觀照身體的這些只是一堆色法而已,辨識它只是色。

  爲什麼稱爲色呢?色是毀壞意,可壞的所以稱爲色法。之後他必須要再辨識名法,辨識名法可以依照五蘊裏面的四種名蘊來辨識,也就是受、想、行、識,這四種稱爲名蘊。受是指感受;想是指做標記;行是五十種心所;識是心。

  也可以依照六種心路過程來辨識:眼門心路過程、耳門心路過程、鼻門心路過程、舌門心路過程、身門心路過程、意心路過程。

  眼門心路過程取的所緣是顔色,所以我們平時所說的眼看顔色;耳門心路過程取的所緣是聲音;鼻門心路過程取的所緣是氣味,我們稱爲香的;舌門心路過程取的所緣是味道;身門心路過程取的所緣是觸,觸所緣,也就是地、火、風這叁界;而意門心路過程可以取一切的所緣。我們可以依照眼、耳、鼻、舌、身、意這樣的六門的心路過程來辨識名法。

  什麼叫名法(nàman)? 名法是以朝向的意思而稱爲名法,朝向什麼?朝向所緣。所以一切的名法,包括心與心所,它都有一個共同的特征就是朝向所緣,面對所緣。

  當一位禅修者能夠這樣觀照這個身只是名法與色法,只是色、受、想、行、識,只是眼、耳、鼻、舌、身、意,只是色、聲、香、味、觸、法這樣而已;然後他再觀照內在的名色法,觀照外在的名色法,觀照內在外在的名色法;當他能夠這樣觀照而發現這只是一堆名色法而已。並沒有所謂的我,沒有所謂的人,沒有所謂的有情;而外在的也只是一堆名色法而已,沒有所謂的人,沒有所謂的他;沒有所謂的男人、女人;沒有所謂的雞、豬、狗、貓等等。在這個階段稱爲名色辨別智。

  他行走的時候,他可以這樣辨別。或者說,他可以在站立的時候他先對自己的身體修四大,之後等到見到色聚了,他再分析色聚裏面的究竟色法,當他見到這只是一堆在那裏生滅的色法而已,然後他再辨識心所依處裏面的色法,之後他再生起一個心說:「我現在准備行走。」這種心稱爲名法。

  當這種心一生起的時候,立刻有很多的心生色法,就由「我想行走」這樣的心所産生的心生色法立刻擴散到全身。而心生色法裏面的風界是最強的,然後它帶動身體,身體接著就有身表。有了稱爲身表的這些色法産生了,然後就會有所謂的帶動這些色法在那裏行走。因此,他可以辨識由心生風界所帶動的那些被帶動的色法跟心生風界帶動的色法,只是一堆色法而已,所以,所行走的只是一堆色法。而當時他想「我要行走」的心跟他在行走的時候的那些所産生的心只是一堆名法而已,因此並沒有一個我或者人在那邊經行,在那邊行走,那只是一堆名色法而已。當他能夠如此地修行,這個稱爲他在經行的時候的無癡明覺。這個是屬于名色辨別智的階段。

  如果他在修行思維智的階段,那麼他就不應當只是辨識名色法而已,他應當要觀照到名色法的那種無常、苦、無我的相。在這裏我們可以舉一個在生滅隨觀智的階段所修行的方法。

  1、當一位禅修者站在經行道的時候,他先觀照這個所謂的身,只是一堆名色法而已;然後他再見到這些名色法極其快速地在那邊生滅、生滅、生滅……然後他再嘗試走,當他走的時候他會發現到,剛剛站在經行道一端的時候的這一堆名色法已經生滅過去了,滅去了;而正在行走邁開第一步的時候也正在生滅,當他踏下的時候他邁開第一步的名色法已經滅去了,已經剛剛踏下去的那一步的名色法正在生滅。當他邁開第一步的時候,第一步的名色法已經壞滅過去了,而邁開第二步的時候它的名色法正在壞滅;而當他踏下第二步的時候,在剛邁開的時候的名色法已經壞滅了,所以,他如此一直地這樣觀照一堆名色法的壞滅,然後以此來觀無常、苦、我。

  2、也可以更粗略地觀就是當他走到經行道的一端的時候,在經行道這一端的那一堆名色法已經滅去了;走在經行道中央的名色法也已經滅去了;當他轉身的時候,站立在那一端的名色法也滅去了;所以他以這樣的生滅法一直觀照,以無常相、苦相、無我相來觀照。

  如果持續地這樣觀照的時候,他的觀智會更進一步,他可以繼續觀壞滅,當他持續地以壞滅觀無常、苦、無我的話,他可以在經行的時候都有可能證得阿拉漢果。所以在古代乃至佛陀在世的時候,很多禅修者都是在經行的時候證得阿拉漢果的。這是以在經行、在行走的時候修行無癡明覺的方法。

  當然了,在不同的觀智階段有不同觀智的修行方法,這種修行方法必須得依照具體的禅修者他的實際情況來決定。有的時候他在經行的時候他可以觀身的所緣,這個時候很明顯,他以觀身所緣跟起心身所緣的心來觀照。

  有時候,他正在觀照的時候,也可以觀照所觀的這些行法跟能觀的觀智,它們也是無常、苦、無我的。所以,有時候也應當觀和反觀。反觀和反觀觀智本身,能觀的觀智本身,它們也是無常、苦、無我的。如此觀:一時觀能、一時觀所、觀能觀所,有時候觀名法、有時候觀色法,有時候觀色、有時候觀受、有時候觀想、有時候觀行、有時候觀識,有時候觀內在、有時候觀外在,有時候觀過去世、再觀今生、再觀未來世,以各種各樣的方法。

  就正如佛陀在《無我相經》裏面說觀照五蘊,佛陀說:

  「諸比庫,凡所有色,無論是過去、現在、未來、內、外、粗、細、劣、勝,還是遠、近,應當如此以正慧如實觀察一切色: 『這不是我的,這不是我,這不是我的我。』」

  所以,再同樣地觀照受、觀照想、觀照行、觀照識,也是這麼樣地觀照。這個是指在修行vipassanà(毗婆舍那)時候那種實修的觀法。

  如果一位禅修者在行走的時候這麼樣觀,在著衣、持缽、在托缽的時候、在吃飯的時候也是這麼樣觀,那麼他就持續地在修無癡正知。

  比如說在穿衣的時候,他會想:「這件衣服,這件袈裟只是一堆色法,一堆時節色法而已,它並沒有感覺、並沒有意識;當它穿在身上的時候,這個身體也是一堆沒有意識的身體,它只是一堆色法而已。正是由于這件衣碰觸到身淨色而産生的身識,所以才會産生我在穿衣這樣的感覺;而其中的衣服跟這個身體是屬于色法,而現在想我在穿衣或者想穿衣這樣的心導致穿衣動作這樣的名法,是屬于名法。」然後再觀照色法也是無常、苦、無我;再觀照名法也是無常、苦、無我。這是在穿衣的時候,在拿缽的時候也是一樣、在托缽的時候也是一樣、在吃飯的時候也是一樣,都可以如此來持續地修觀。

  因爲修觀那個時候,智慧是第一的。由于智慧是第一,所以這個時候稱爲asammoha,asammoha就是無癡。它對于所觀的所緣保持了了分明,保持清清楚楚,這個稱爲sampaja¤¤a,稱爲正知。

  如果一位禅修者他可以用這樣的方法,持續地在任何的身體姿勢,四種威儀:行、住、坐、臥,在穿衣、持缽,往前看,往旁看,屈、伸手臂等等任何時候他都可以這樣做,那麼這個就稱爲他履行了佛陀的教法。

  能夠做到佛陀在《大念處經》裏面所講到的:

  「諸比庫,比庫在前進、返回時保持正知,向前看、向旁看時保持正知,屈、伸〔手足〕時保持正知,持桑喀帝、缽與衣時保持正知,食、飲、嚼、嘗時保持正知,大、小便利時保持正知,行走、站立、坐著、睡眠、覺醒、說話、沈默時保持正知。」

  因此如果一位禅修者,一位出家人,一位比庫,他真正地有很強的出離心,他有很強的道心的話,他應當在任何時候,任何諸威儀當中,持續地用這四種正知來調伏他的心,來讓自己的心始終都是在修行當中。無論是修行有益正知也好、修行適宜正知也好、修行行處正知也好、修行無癡正知也好,如果一位禅修者能夠這樣的話,那麼他的修行也是無時無刻的。

  接著,佛陀又繼續講到了在修觀時候的具體方法以及次第,佛陀說:

  「如此,或于內身隨觀身而住,或于外身隨觀身而住,或于內外身隨觀身而住。或于身隨觀生起之法而住,或于身隨觀壞滅之法而住,或于身隨觀生起、壞滅之法而住。」

  特別是在修無癡正知的時候,他不僅僅應當觀照內在的這一堆名色法是無常、苦、無我的;他也應當觀照外在的名色法,也是無常、苦、無我的;同時他也必須得觀照一切的非實體色,就是我們說的物體,沒有有情,非有情的物體,也是無常、苦、無我的。他一時觀照內身,一時觀照外身,一時觀照內外身。

  「于身隨觀生起之法而住。」這是在緣攝受智的階段。

  「或于身隨觀壞滅之法而住。」這個是思維智的階段。

  「或于身隨觀生起、壞滅之法而住。」這個是生滅隨觀智的階段。

  「他現起『有身』之念,只是爲了智與憶念的程度。」我們說觀照身,這裏的「身」事實上並不是人、不是我、不是有情,不是男人、女人,然而爲了能夠增長正知與正念,所以他現起「有身」這樣的念。

  「他無所依而住。」

  他的修行並不依止于邪見,也不依止于貪。

  「亦不執取世間的一切。」

  不執取世間的色、受、想、行、識。這樣的話,他就能夠做到他的心從諸漏中解脫出來。哪諸漏呢?欲漏、有漏、無明漏、還有一種見漏。

  見漏是初道所斷的,欲漏是叁道所斷的,無明漏跟有漏是第四道所斷的。所以如果一位禅修者完全地斷除了一切的煩惱他就稱爲漏盡者。一位漏盡者,他不會執取世間的一切,不會執取世間的諸行法,不會執取色、受、想、行、識,不會執取眼、耳、鼻、舌、身、意、色、聲、香、味、觸、法。當他能夠做到這樣的話,那麼我們就可以說他已經在佛陀的教法當中有穩固的立足處,他已經完成了作爲沙門的義務。

  我們今天晚上講四種威儀以及正知的部份就講到這裏,那麼下面講厭惡作意以及講戒作意的,也就是講叁十二身分跟講界分別的,我們只能夠在下一期的禅修營裏面一起來學習了。

  下面我們大家一起來做回向:

  Imàya dhammànudhamma-pañipattiyà Buddha§ påjemi

  Imàya dhammànudhamma-pañipattiyà Dhamma§ påjemi

  Imàya dhammànudhamma-pañipattiyà Saïgha§ påjemi

  Addhà imàya pañipattiyà jàñi-jarà-maraõamhà parimuccissàmi .

  以此法隨法行,我禮敬佛!

  以此法隨法行,我禮敬法!

  以此法隨法行,我禮敬僧!

  切實依此而行,我將解脫生、老、死!

  Idaü me pu¤¤aü,àsavakkhayaü vahaü hotu.

  Idaü me pu¤¤aü,nibbànassa paccayo hotu.

  Mama pu¤¤abhàga,sabbasattànaü bhàjemi,

  Te sabbe me samaü,pu¤¤abhàgaü labhantu.

  願我些功德,導向諸漏盡!

  願我些功德。爲證涅槃緣!

  我此功德分,回向諸有情。

  願一切有情,同得功德分!

  

  Sàdhu! Sàdhu! Sàdhu!

  薩度!薩度!薩度!

  

  

《《大念處經》開示(七)》全文閱讀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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