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是可以消的。所以他們的修行就是致力于“消業”。
如何消業呢?他認爲每一個衆生在過去生都造了很多惡業,如果這些惡業在未來的輪回中成熟,必然會帶來無盡的苦報。爲了讓未來還沒有成熟的苦報提早成熟,他們致力于消除過去所造之業。應該怎麼辦呢?實行苦行,用各種方式來折磨自己,通過折磨自己而讓未來還沒有成熟的業先成熟,通過這樣來消業。當這些業全部消盡之後,靈魂就可以得到解脫。這就是尼幹陀或者耆那教的理論。
但是佛教認爲:所造之業是不可能消的。爲什麼呢?如果業可以消的話,那麼佛陀也不用再受苦報了,是不是?但是他即使成佛之後,仍然還要遭受一些不善的果報。那應該怎麼辦呢?如果我們過去造了不善業,可以透過修行去防止緣的支助,更重要的是應該透過修戒定慧而斷除煩惱。煩惱被斷除了就不會再造業。而過去所造之業,在這個果報身完結之後、般涅槃後,就沒有“五蘊”的承受體了。業的終結是透過修行、透過戒定慧來達成的,而不是在果報上下功夫,佛教是從因上下功夫。造業是透過煩惱而造的,斷除了煩惱,就不會再造業了。過去的業必須有煩惱的支助才能成熟而帶來結生,沒有煩惱的支助,業不可能再繼續産生投生的作用。
耆那教是從果上下功夫,既然過去所造的業能夠帶來苦報,所以想讓以後這些惡業所帶來的苦報現在提前先受。受完了就能解脫,靈魂就得到淨化。
所以,兩者在理論上都承認業、承認果報,承認修行能帶來解脫。但是佛陀強調修行一定要中道,按照戒定慧、八聖道的方式去解脫。而耆那教認爲要透過苦行去消業,業消盡了就是解脫。
我們繼續再看經文:
“如此,尊者,我問尼幹陀·那嗒子現見的沙門果,卻答以四種防護。尊者,就好像問芒果卻答以面包果,或問面包果卻答以芒果;同樣的,尊者,我問尼幹陀·那嗒子現見的沙門果,卻答以四種防護。尊者,爲此我這樣想:“像我這樣的人怎麼會想要非難居住在[我]領土內的沙門或婆羅門呢?”尊者,我對尼幹陀·那嗒子的話既不歡喜,也不反駁;不歡喜、不反駁卻不滿意,但沒說出不滿意的話,只是不接受、不采納他的話,從座位起來而離開。”
“尊者,有一次,我前往山吒亞·悲喇他子之處。去到之後,與山吒亞·悲喇他子共相問候。互相問候、友好地交談之後坐在一邊。尊者,坐在一邊的我對山吒亞·悲喇他子這樣說:“朋友山吒亞,是否就如這些種種職業……朋友山吒亞,是否能夠告知同樣在今生即現見的沙門果?”
尊者,如此說時,山吒亞·悲喇他子對我這樣說:“大王,假如你如此問我:〝有來世嗎?〞若我如此認爲:〝有來世。〞我會如此回答你:〝有來世。〞但我不[說]〝這樣〞,我不[說]〝那樣〞,我也不[說]〝別樣〞;我不[說]〝不是〞,我也不[說]〝並非不是〞。假如你如此問我:〝沒有來世嗎?〞……〝亦有亦沒有來世嗎?〞……〝既非有亦非沒有來世嗎?〞……〝有衆生是化生者嗎?〞……〝沒有衆生是化生者嗎?〞……〝亦有亦沒有衆生是化生者嗎?〞……〝既非有亦非沒有衆生是化生者嗎?〞……〝有善行惡行諸業之果的異熟嗎?〞……〝沒有善行惡行諸業之果的異熟嗎?〞……〝亦有亦沒有善行惡行諸業之果的異熟嗎?〞……〝既非有亦非沒有善行惡行諸業之果的異熟嗎?〞……〝如來死後有嗎?〞……〝如來死後無有嗎?〞……〝如來死後亦有亦無有嗎?〞……〝如來死後既非有亦非無有嗎?〞若我如此認爲:〝如來死後既非有亦非無有。〞我會如此回答你:〝如來死後既非有亦非無有。〞但我不[說]〝這樣〞,我不[說]〝那樣〞,我也不[說]〝別樣〞;我不[說]〝不是〞,我也不[說]〝並非不是〞”。”
這個外道的理論稱爲“懷疑論”或者“捕鳗論”。鳗是鳗魚,你抓它,它就溜走。這個人的理論也是,對任何事物都持懷疑態度。你問他什麼東西,他都不給你直接的回答,只給你模棱兩可,甚至連模棱兩可都抓不到。這個人的理論是對古印度普遍流行的哲學問題,比如“有來世嗎?沒有來世嗎?聖者死後還存在嗎?聖者死後不存在嗎?聖者死後既存在又不存在嗎?聖者死後既非存在又非不存在嗎?”等這些問題,一概都不作正面或負面的、是或不是、這樣或那樣的回答。
“如此,尊者,我問山吒亞·悲喇他子現見的沙門果,卻答以混亂。尊者,就好像問芒果卻答以面包果,或問面包果卻答以芒果;同樣的,尊者,我問山吒亞·悲喇他子現見的沙門果,卻答以混亂。尊者,爲此我這樣想:“這些沙門、婆羅門一切都愚癡、一切都愚昧,爲何問現見的沙門果,卻答以混亂。”尊者,爲此我這樣想:“像我這樣的人怎麼會想要非難居住在[我]領土內的沙門或婆羅門呢?”尊者,我對山吒亞·悲喇他子的話既不歡喜,也不反駁;不歡喜、不反駁卻不滿意,但沒說出不滿意的話,只是不接受、不采納他的話,從座位起來而離開。”
今天晚上所講的這六師外道理論,對于我們佛弟子來說,也許聽起來比較悶,因爲都是外道理論。但是對研究曆史、哲學的人來說,這些經文資料就是寶。爲什麼呢?因爲這些外道理論有許多在印度已經失傳了。除了耆那教仍然還流傳到現在之外,其他教派在印度已經消失了。古印度和咱們中國不一樣,古印度是不崇尚文字的,他們的理論都是通過口口相傳而流傳下來的。一旦這種理論、宗教、哲學沒有傳人,就宣告這種學說銷聲匿迹了。在中國的同一時期,即春秋戰國時代,也出現了諸子百家。諸子百家和印度的六師外道幾乎是同一個時期,只是不同空間而已。例如:儒家的孔子、孟子,道家的老子、莊子,兵家的孫子,法家的韓非子,雜家的管子,墨家的墨子等等。中國的這些古代哲學家們有著書,所以我們現在仍然可以看到諸子百家的學說。但古印度的這些哲學家、思想家、宗教家們,由于他們的經典都是通過師徒之間口口相傳,當這種傳承沒有了,典籍也不存在了。我們通過這部《沙門果經》了解到,在古印度經典裏經常提到的“六師外道”或者“外道六師”(其他宗教的六個領袖)的學說、觀點,在這部經裏還可以找到,當然這些都屬于外道之說。
接著,未生怨王繼續問佛陀:在佛陀的教法中,能否見到你們出家修行今生可以得到的成果呢?到底佛陀是怎麼樣回答的
是不是在佛陀的教法中可以得到現見的(今生可見的)成果呢?我們在後天晚上再一起學習。
現在我們一起合掌來做回向:
Idaü me pu¤¤aü, àsavakkhayàvahaü hotu.
Idaü me pu¤¤aü, nibbànassa paccayo hotu.
Mama pu¤¤abhàgaü sabbasattànaü bhàjemi.
Te sabbe me samaü pu¤¤abhàgaü labhantu.
願我此功德,導向諸漏盡;
願我此功德,爲證涅槃緣;
我此功德分,回向諸衆生;
願一切衆生,同得功德分!
Sàdhu! Sàdhu! Sàdhu!
薩度!薩度!薩度!
《沙門果經3講》全文閱讀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