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自己過去做的善惡結的果實,你現在所感受,所受的環境都是你過去多生多世的結晶。身體是正報,外緣爲正報所依。比如說,總統來,總統的接待;叫化子來,叫化子的接待。我們上師講了一個笑話:我們二衆師,禅智師,可能也是開悟的,一說話就是佛法的一套,有一次積了點錢,帶了幹糧去北京。火車站一下車,沒人接她,又沒錢,只好晚上到候車室休息,結果被巡察轟出去了,到沒有人了她才進來。看到自己錢和幹糧差不多了,只好回來了。一個人福氣不夠,到什麼地方,自己帶幹糧,沒人接待。班禅大師80年視察五臺山的時候,那個時候五臺山出家人衣服都不敢穿的,剛剛落實政策,政府要求該修複的修複,打掃的打掃,把所有文革收在塔院寺藏經樓的出家人衣服都拿給大家穿起來。班禅大師一來,說:“我以爲五臺山什麼都特別破爛,原來還保持得這麼好。”其實政府一個多月前才准備好的。
有福氣的人呢,就是“增上謂外緣,是正報所依。”“世人不了此”,不學佛的人不了此,“緣劣怨他人”,有什麼事情不開心啦,都是別人惹我。沒想想自己過去有沒有惹別人,假如沒有過去的因,怎麼得到現在的果呢?所以咱們現在應該想到,一切都是因緣果報。
我們上師每天中午休息完,先講經,除了初八會供,初一、十五念《五大金剛》,平常他每天都講經。講完念《毗盧經》,他就休息一下。在五臺山《毗盧經》也是我們常念功課,兩個小時念完。一下殿就念《五大金剛》,從五點鍾念到七點半。夏天太累了,因爲我們幹活特別多,培福呗,越是培福,活就越多。晚上他在廚房裏開點飯,早上、中午吃的稀飯、剩飯剩菜混在一起燒起來吃。一般到八月十五以後,晚上寺院不開飯的。晚上七點多念完《五大金剛》以後,上師帶我們修定,修四禅八定,根據海公上師教的叁皈依觀、上師瑜伽來修,五臺山每天都這樣生活。
他九一年圓寂的時候,景象特別好,我看不是一般人,拿我們的信心來說,肯定是乘願再來的人或者是個大善根的人。
按他的年齡、按他的身體來看,根本不會圓寂的,也是我們衆生福氣不夠吧。他生前一個月的時候,把我們寺院裏事先安排了,寺院事情主要交待五個人。第一個,寺院的監院海信師管寺院一切事務的事情。我是從八一年當維那一直到我們五臺山下來,法務方面讓我負責。還有一個海悟師,外面的事情都是他負責的。還有一個方僧師非常胖,大羅漢一樣的長相,一米八幾高,耳朵這麼長(衆笑),他管客堂的經濟跟人事來往。還有一個是糾察心利師。當時他經常講:“我應該把你們培養起來,萬一我不在的話那怎麼辦?”當時我們根本不在意,每天講經身體那麼好,也沒有病也沒有什麼,能走嗎,誰能想到啊?
我們上師是九一年叁月初四早上十點四十五分圓寂的,頭一天還講《廣論》,正好講到生老病死的苦。講到老苦,還講了兩個小時,以後有機會,我把上師講的最後一盤磁帶給你們。他一講老苦,就真的生起了生老病死苦的這種思想。咱們現在講病苦,身體好的時候不知觀,身體不好時,才知道我這病苦有點苦,病好了以後就沒有蹤影了。
真正那些過去修行人,無常心生起到什麼程度?藏地有一個大成就者,他修行住的山洞前面有一堆刺毛,溫州話叫“賊”,他一出來找東西吃,刺紮在身上,回來的時候,把刺刮完後就念無常,下次出去時再刮,如此經過幾十年,一直到他成就。咱們現在無常心呢,聽法師,聽老前輩講的話,很慚愧,過去了呢,放棄了。
我們學佛的人有叁個要點,第一就是下士道的無常心要生起來,無常心生起來的話才能談得上厭離心。比如咱們說,大夫診斷出病人是癌症,不到一個月要死了,他那個時候求醫的心特強,心理壓力呀。所以咱們無常心生起來,對修行是最好的一個點,也可以說咱們修行起步點就是無常心。
第二個厭離心,厭離心就是出離心,沒有出離心咱們不會修行的。世間現在那麼豪華,比如說吃的東西,世間人看到酒店的東西越鮮越要吃,價貴沒關系,只要合我的胃口就吃。咱們居士就不敢吃,出家人想都不敢想,想了還有罪過啊。所以有出離心的話,世間上五欲就輕了。再一個咱們就是修下士道前要親近善知識。沒有發起出離心,不算善知識,怎麼叫善知識啊?能引導你學佛修行的,相反來說就是惡知識。比如勸你:你年紀輕輕學佛,神經病啊,五六十歲出家學佛還可以。咱們用佛法淘汰煩惱習氣,他拿世間的五欲來淘汰咱們的善根。
菩提心就是說,咱們自己學好了也能引導別人,所以說有出離心才能發菩提心。你叫別人好好發心修行,你自己去喝酒吃肉,別人怎麼能相信你呀?怎麼能跟你學習?菩提心很殊勝,是大乘不共法,比如說中觀正見跟出離心,跟小乘是通的。你證阿羅漢果的話,必須要中觀正見,見道就是見緣起之性,你不能見道,不可能證阿羅漢果。要想成佛的話必須要發菩提心,菩提心是咱們成佛的種子。佛法有兩個種子,一個是根本乘,一個是大乘,大乘就是菩提心,再進一步密乘無上乘,無上乘是建立在根本乘和菩提心上面的。沒有這兩個的話,你無上乘談都不要談。沒有出離心,說發菩提心那是吹牛的,是自欺欺人的。
說到我們上師當時講的生老病死苦啊,那是真正審察世間痛苦,世間人的各種苦,他的圓寂也是給我們示現,否則他不會走得那麼自如的。咱們有的想死死不了,過去有些居士、有些出家人,有些病了以後吃藥,死不了,後來去搶救,拉到半路死了(衆笑)。
因爲我們每天早中晚叁次問候、磕頭。有時候在房間裏,有時候他在路上經行,我們在旁邊磕頭。當時我們那些人對我們上師的信心真是五體投地,沒有一個對他有什麼想法。我們上師圓寂了這麼多年了,現在有好多人都沒有見到他,但能聽他講經的錄音都對他生信心,這也是他的威德、福德、智慧所致啊!
那天早晨七點我去磕頭的時候,開始我要展具,後來我們上師說不用展具。我問我們上師吃了早飯沒有,他說:“今天不吃,昨天中午吃了兩碗炒幹米飯,挺好吃,今天肚子不餓了,我不吃了。”
五臺山一般都是叁月份開始,寺院裏都刷一次,整理一下。那天早上,知客師跟糾察師,他們兩個人負責去大觀堂搞衛生,刷牆。我們五臺山刷牆、幹活都自己幹。修藏經樓、拉石頭、拉木頭,都是我們去東北拉到自己寺院裏的,五、六十個出家人除念經之外都幹活。我那時福氣好,自己平常功課還很多,我從八O年到現在一直都沒斷。那天寺院事情很多,幹到中午十點鍾的時候,侍者師每天都在我們上師跟前,那天早上,旁邊也有別的人在那裏,我們上師說:“把他們五個人叫來,我有事要跟他們說。”我急忙跑過去了,海悟師也跑過去了,當家師進來看我們上師坐在床上,他又去幹活去了,我就留在那兒。我們上師說:“趕快把他們五個人叫來,不叫來,到時聽不到的話就後悔了。”我站在我們上師床前,海悟師也在前面,當家師勉勉強強來了站在門口。糾察師和知客師他們兩個忙得很,沒上來。他說:“我跟你們交待事情,我要走,我走了以後,你們大家好好護持道場,該怎麼辦就怎麼辦;第二,我房裏的東西不能隨便動;第叁,中臺修個塔,就這叁件事情。”說完,我當時是維那,當時雖然房子裏師兄弟在,我馬上敲鍾,敲了以後,《藥師經》我怕來不及念,我念藥師咒,沒有念到一百零八遍,我們上師走了。
走了以後,我們根本不相信,以爲他入定了。那七天,我們在大雄寶殿磕頭哭啊,修定,有的時候累了在那裏坐,夢見我們上師來了,他好像出定了,我馬上跑去看,看他還坐在那裏。那七天我們二十四小時輪起來念米芝麥,五臺山周圍寺院,宗教局,佛教協會,地方人,所有的人都不知道。後來我們看真的不行了,我們上師衣服是我換的,換了以後把我們上師請到中臺頂窖洞裏,做個龛,龛也是出家人自己做的,我們想把我們上師身體留下。當時在北京我有一個朋友,他是生物學院的研究生,把他叫來。叁個月以後,打開一看,奇怪啊:我們上師身體幹了,水都往下流,腿這裏起一個個水泡泡,水在掉,他本來個子跟我差不多高,比我還胖,後來只有幾十斤重,身體小了幹了,那個生物學院的專家說:“你們按你們傳統的方法處理吧!”最後,于七月初十,我們把上師請到中臺頂,底下修個塔,我們把上師身體入到塔裏面。
圓寂以後,四月初四那天,文殊菩薩聖誕時,從中臺頂下面上師塔,清涼橋那裏,空中顯現一個白的金剛杵,高可能有幾十米,大放光明,現出來十五分鍾。當時好多人,整個寺院的居士,其它寺院都看見了。
第二次就是八月十五上師聖誕日,八月十六那天,第一年嘛,很多居士來了跟我們幫忙,八月十六那天晚上六點四十五分,那時天比較黑了,中臺頂空中顯現光明,他們說是七天女形狀的光,慢慢變成了五色彩光,整個五臺山所有的人都看見了,一直放半個小時。有些人說太原也看得見,五色彩光,這邊方向看見像海螺那樣扁的,中間有一塊很明顯、這麼小的一個圈圈,有人看見師坐在裏邊,我沒看見。我看見的是五色彩光,有個方向看到的是一個鳳凰,一個五色彩光的孔雀樣子,這是我們上師慈悲加持我們,啓發我們的信心。
我們能碰到海公上師法流,是咱們過去世的福氣。佛說的法就是顯密二法,就像手心手背一樣的,如水與波,有則雙存,無則並遣。這麼殊勝的法,咱們現在衆生不珍惜,主要是七聖財福氣不夠。所以現在人,有些人學一段時間,聽別人說念一句佛號特別好,經唸多了,法學多了會把自己的心學亂,哎,他自己每天講經,什麼經都講,叫大家都作愚癡人,這與佛法要求廣學多聞豈不矛盾?釋迦佛處處贊歎賢聖多聞弟子,現在人這個不學那個不學,這叫什麼佛法?叫什麼導師啊,怎麼引領學佛人。佛法,你跟哪個法門相應,你學就是了,別人學,你隨喜,你還得到隨喜功德,多好,兩全其美,慚愧,就講這些(衆笑)。
(完)
《信行法師開示錄》全文閱讀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