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因緣條件,毗盧遮那如來則是我們所講的標的。如來的標的,這個境界超越了一般識性的心緣相跟語言相,更超乎我們腦筋的攀緣與想象,所以藉由菩薩的這兩個主要條件,來作爲分析和說明的基礎。假如你能了解到這兩個條件的玄奧與微妙,那麼就能明白這當中目標所指的浩瀚大海——這個佛果海,就是我們的自性海。但是在說明這兩個主要的因緣條件時,要把它分爲叁個層面來說明。
我們一般人學佛,會發現有所謂的「世間法」和「佛法」。什麼叫「世間法」?什麼叫「佛法」?你能不能下定義?你大概會說:「回家煮飯洗衣服、上班領薪水,這叫世間法;作功課、誦經念佛,這叫出世間法。」不是這樣定義的。凡是你用腦筋去想的,通通是世間法。你什麼時候不用腦筋,那才是出世間法。注意噢!當你用腦筋去想「怎麼不用那個腦筋」,這還是在用腦筋想。
佛法中有好多事情,必須自己去體會。簡單提醒各位:「要身心自在」,結果你就很認真地追求那個「自在」,請問:「你認真追求自在,但自在真的求得到嗎?」絕對求不到!自在不是追求來的,它是一種狀態,是自然産生的。你說:「我要很精進的去追求成道!」告訴你,這樣絕對成不了道!那不精進追求,難道整天睡覺就好?也不是!這當中就要我們自己用心去體會了。學佛必須經曆「很認真」的過程,在這「認真」中,必須懂得感受,並且要提著極高度的警覺性等待,此即所謂「精進」。而我們都只是勞身疲倦,而非真正的「精進」。
精進是要能夠用心,我們則是很用力、很用功,而不是很用心,所以文殊師利菩薩才會提醒我們「善用其心」。各位必須能夠去體會「不用腦筋」的那個部份,以及那樣的情況是什麼?我們都只是在用腦筋,腦筋的作用就是識性,而識性的作用會産生「心緣相」,會攀緣。譬如我在這裏這樣講,你就開始順著想了,想什麼狀況、什麼狀況……那就是開始攀緣了。
有時候,我們會被文字所引導,例如「望梅止渴」,應該是你看大梅子就會産生唾液,因此而有止渴的作用。但是有好多人一看到梅子,不知道是什麼?他會問:「這是什麼?」人家回答:「這是梅子!」他一聽是梅子,口水就一直流了。爲什麼「看到」梅子口水不流,反而是「聽到」才流口水呢?看到檸檬,你的嘴巴不感覺酸,聽到檸檬,卻猛流口水。爲什麼呢?這叫語言相!
語言很強烈地引導你,事實本身反而對你起不了作用,這表示你的生命已經有斷層,已經失去某些生機了。你有沒有活著呢?你還活著!那個「活著」跟行屍走肉卻差不了多少,因爲實際的境界對你産生不了作用,你活在一種想象和虛幻的境界裏。這叫迷惑顛倒啊!這種人可不可悲呢?
因此,我們所說的那個部份,是超越腦筋識性的心緣相跟語言相的。上面這個例子很通俗、很簡單,應該很容易了解,可是如來果地,就進入很微細的部份了,這不是簡單舉個例子就可以了解的。我們舉例給各位參考,是希望你能透過這個指導加以超越。在這個因跟果之間,我們應該有這樣的了解。
前面的「要旨」中提過,果海指的是自性海,也就是說,如來的佛果指的就是自性海。「二聖爲因」則是因行的兩大部份,換句話說,二聖的因行圓滿了,如來的果德當即成就。而二聖之因滿,就是指文殊、普賢的因要圓滿。這有兩層意義:
第一個,二因各自圓滿。
第二個,二因和合交融爲一體,和諧圓滿。
和諧的圓融體是理事圓融無礙。有些人,例如很多佛學專家,「理」可以講得很多、很好,但「事」方面卻做不到。很多講理的人看到佛像,不見得會拜佛,這是一個非常重要的原因。也有很多人「事」很會做,但「理」卻不了解,學佛的這種人特別多,他參加法會、拜佛、念佛、作功課,樣樣不缺,問他爲什麼?他不知道,只知道這樣拜佛、拜忏很好,但卻講不出個所以然來,這就是「事」方面做得很多,但「理」上卻不了解。而理講很多的人,可能一句佛號也沒念過,他只會在理上進行種種考證和研究,因爲他理事不圓融。
同樣地,很多佛弟子「事」做得很多,「理」則一竅不通,所以人家會罵你迷信,人家一罵,你就哭。曆史上真的有釋迦牟尼佛這個人沒錯,而他有沒有教我們念佛呢?也有!可是爲什麼釋迦牟尼佛這樣教呢?你又講不出來。這就是理事不能圓融,所以光會爭論有沒有西方極樂世界,那是毫無意義的。
以這個例子來看,當我講文殊、普賢性德的這些因緣條件時,你能不能讓他們交融?譬如文殊講的「信、解、智」叁個,普賢講「理、行、體」叁個,那麼你「信、解、智」跟「理、行、體」是否能夠交融?我們常常將「信、解、智」和「理、行、體」分開,然後就不知所雲了。
「信、解、智」和「理、行、體」如何交融呢?文殊的「信、解、智」甚至是一體而非分離的;普賢的「理、行、體」也是一樣。我們說明的時候,雖然是叁個分開倆講、來分析,但其實他們是一個,都是一體的。不但文殊的「信、解、智」是一個,普賢的「理、行、體」也是一個,而文殊跟普賢再進一步交融,還是一個——就是毘盧遮那佛。都是一體的,你能不能體會?
而且,不僅僅他們兩個是一體,我們、你們、他們、你、我、他,都是跟佛是同一個。「怎麼會這樣呢?佛是何等人?我是何等人?」告訴你,「何等人等于何等人」,通通都是同一個!你說:「我的意思不是這樣,佛是那麼的殊勝,而我是這麼的貪嗔癡……」但是你知不知道,貪嗔癡也是殊勝的!是不是這樣?你要能夠去細細體會。
第1節 信心——轉凡成聖的先決條件
原文
一,能信、所信相對。謂:
一、普賢表所信之法界,即在纏如來藏。
故《理趣般若》雲:「一切衆生皆如來藏,普賢菩薩自體遍故。」初會即入如來藏身叁昧者,意在此也。
二、文殊表能信之心。
《佛名經》雲:「一切諸佛皆因文殊而發心者,表依信發故;善財始見發大心者,當信位故。」
經雲:「文殊出生一切菩薩無休息故。」
然信,但有信而未能見,以所信所證無二理,故無初普賢。信可始生,理唯極見,故文殊居初,普賢居後。
譯解
用「能信」的心與「所信」的法界,相對來說明這兩大要素。
第一,普賢是用來诠釋「所信之法界」,也就是指處于混沌之中的如來藏。因此《理趣般若經》雲:「一切衆生皆是如來藏,即普賢的法界體性遍一切之故。」這是說一切衆生雖然都處在無明當中,但其本身仍不失其爲如來藏。所以《華嚴經》一開始講:「入如來藏身叁昧」,就是普賢體性遍虛空界的意思。
第二,文殊表示「能信之心」。《佛名經》雲:「一切諸佛都因爲文殊的影響而發心。」這意思是說「依于信,而發阿耨多羅叁藐叁菩提心」,這個「信」是內在具足的信心,不是對外寄托與依賴的相信。而善財一見文殊就發起大信心,這是指善財童子位居信位的情形。
經文中說:「文殊師利能出生一切真心、大心的菩薩而從不中斷。」稱「信心」,只是稱信心而已,還談不上「證得」,然而因爲「所信」及「所證」兩者是一而非異、無二無別,所以在未證得普賢的法界體性之前,可以先産生信心,而理體的部份則在最終證得時始能知之。因此文殊師利在十信之初,便顯其威德,而普賢則在證理之後,彰其德澤。
要旨
此能信、所信一對,用顯「由凡入聖」的必要條件。換言之,普賢行者必須先具足「能信、所信」的基礎條件,方能正確了解「菩提道」的下手處。倘若不能了解法界體性,以及在菩提道上具足真正的信心,又能如何正確地在菩提園內辛勤耕耘呢?故先舉此節以明其真義。
講述
第一個,用「能信」跟「所信」這一對來說明。以能信的心跟所信的法界,互相對照來闡明這兩大因素。能信的心,是文殊的「信」;所信的法界,是普賢的「理」。這一段是以普賢爲代表,來說明「所信的法界」。
清涼國師這段論文跟華嚴經文一樣,都可以從我們個人講起。我們自己現在是怎麼樣的呢?我們現在就像處在混沌中的情況,迷惑不清,所以叫作「在纏」。「如來藏」是佛性的意思,這個佛性現在是處于混沌之中;我們現在被無明蓋住了,所以叫「混沌」。
我們現在都迷迷糊糊的,但是如來藏還是有的,並不因爲我們身爲凡夫,如來藏就沒有了。所以《理趣般若經》講:「一切衆生皆如來藏。」爲什麼呢?「普賢菩薩自體遍故。」因爲普賢菩薩的體性,遍布整個虛空法界,無所不在。我們雖然是芸芸衆生,但仍擁有普賢菩薩的體,這個「體」就是如來藏。所以《華嚴經》一開始講:「入如來藏身叁昧」。如來即是自性,它隱藏起來了,在哪裏呢?凡夫看不到!就像我們老是覺得很煩惱、很痛苦,在生活中老是感覺有一種逼迫感、一種壓力。雖然有這種逼迫感和壓力,但我們的佛性仍舊存在,它只是隱藏起來了,並沒有消失,並未丟掉。這是第一要義。
《理趣般若經》說:「一切衆生皆是如來藏,乃普賢的法界體性遍一切之故。」普賢法界體性既然普遍一切,則你、我、他,人人皆有佛性,都具足了這個法界體性。所有一切衆生雖然都在無明之中,但其本身的如來藏仍不失其爲如來藏。所以《華嚴經》中,初會即入如來藏身叁昧者,就是「普賢體性遍虛空界」的意義,這是第一個部份。
第二個,就是用文殊來表示「能信的心」。
《佛名經》講:「一切諸佛皆因文殊的影響而發心」,都因爲受到文殊的能信之心影響而發心。諸佛的老師,都是文殊菩薩。如果我們把文殊菩薩擬人化,那就變成說:「所有的佛要學佛之前,都要先拜文殊師利菩薩爲師」,那各位有沒有拜文殊師利菩薩爲師?這就麻煩了!如果你這輩子沒見過文殊師利菩薩,那不就不能成佛了?不是這樣子的!正確的意思是說,一切諸佛之所以會成佛,都是因爲受文殊這個「能信的心」所影響的。
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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