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叁聖圓融觀▪P7

  ..續本文上一頁正是「秘密隱顯俱成門」的實例。而文殊所表之能證大智,由能信、能起、到能證,具言「信心」、「了解力」與「大智」的妙用,則是「諸法相即自在門」的實例。

  本章雖然是用對立法構思,但是全文都是立足于整體與統一的基礎上,所以這不是部份與全體的對立,而是全體中的能所對立,由此種對立的陳述來完成統一的構思。

  講述

  善財童子第二次見到文殊,是五十叁參裏面的第五十二參。他在第一參時參訪德雲比丘,那是文殊菩薩叫他去的,所以這是第一次見到文殊菩薩,這也就是「前文殊」。而「後文殊」則是指善財童子第二次見到文殊菩薩,也就是第五十二參。當他見到文殊以後,方得以見到普賢,這就進入第五十叁參了。

  換句話說,在第五十二參時,具備了宏觀的大智慧以後,才能在第五十叁參時見到普賢菩薩——證入法界存在的本然狀態;若無此種智慧,那就無法證入。所以說:

  見後文殊方見普賢,顯其有智方證理故,是以古德名後文殊爲「智照無二相」。

  古代的賢人,認爲後面這個文殊,是智慧與觀照的境界合一,兩者是一而非二。「無二相」,是一個相而非兩個相。

  不見身相者,表極智甚深,心境兩亡,信解雙絕。

  善財第五十二參參訪文殊的時候,文殊菩薩尚在福城之中,于是菩薩伸右手越過 一百一十個城,摩善財之頂而爲其說法。當時善財是「遙見」文殊的,他並未真正見到文殊菩薩的身相,這就是所謂「不見身相」,而他真正要表達的,則是究竟的圓融性。文殊極致的大智慧既深廣有奧妙,在這個境界中,心與境界兩者已然雙泯。心是能觀的,境是所觀的;心跟境都消融了,這叫「信解雙絕」,信、解是合一的。

  又此一門,亦表定慧,理本寂故,智即慧故。亦表體用,普賢理寂以爲心體,文殊智照爲大用故。

  「又」在文言文中,有好幾種含意,作爲轉折語,表「其次」、「再一次」都可以。我們再進一步,可以將理體展開爲「體性」跟「智用」兩個部份,「智慧」則展開爲 權用的「方便智」跟實際的「真實智」兩種。用權實倆來區分,權是方便用的,善巧方便叫「權」,實是實際的,真實的那一個部份,故稱「真實智」,所以才說「用文殊的兩種智慧,來證入普賢的體性跟力用」。

  文殊的智慧我們通常分爲兩個,不過在經文裏的用法就不一定了。文殊的智慧到底表示什麼?有時只表示「根本智」,有時則表「後得智」而已,有時兩者兼之。我們學佛人可能會覺得說,根本智應該比較重要,後得智是方便智,比較不重要。然而真正的方便智來自于根本智,所以證入的智慧首先在于獲得根本智,然後再發展後得智。

  現在的人剛剛好相反,都是先有方便智,然後再去追求真實智。結果,那個方便智是假的,不是真的。真的方便智是建立在實際的真實智上面,而後由這個真實智去衍生微妙的變化,這樣的智慧就會産生相當大的作用。

  方便智是很抽象的,我們的方便智往往不是真實的方便智,而是賣弄機智和一點技巧。用腦筋的,那不是真的智能,而是世間法處世過程中的一種快速反應;真正的方便智慧來自于根本智。

  那麼「根本智」又是什麼呢?就是前面定義的叁個條件:深信因果、明了因緣法、通達空性。在這個基礎上,發展起來的方便智是什麼情況呢?一個人,他不學佛,經過你幾句話點撥,他會改過來,馬上學佛。你講的那一席話,未必都跟佛法有關,你從其它方面來開解、說服他,可能幾個鍾頭下來,連半個佛菩薩或因果都沒提到,但是他會深信叁寶,這才叫「方便」。

  你有沒有辦法這樣呢?大概很難啊!你一開口就被人家拉著走,所以講佛法一定離不開佛菩薩、離不開因果,人家當然斥之爲迷信,而你又滔滔不絕講不完,這不是方便智。你要能夠引導別人信佛,對叁寶産生信心,用什麼方法都無礙,此謂之「方便智」。

  當你運用這一股力量的時候,很顯然的,你不但要要深信因果、明了因緣法跟通達空性,還要深悉現代人的人性。你可以發現好多人度化衆生,都偏重某個角落。有的人度程度低的人,有的人度富貴人,有的人度程度高的人,有的人度貧窮人;不管偏哪個部份,都是他個人能力所及之處,在某一群人裏面,他來度比較方便。跟富貴人講的佛法是佛法,跟窮人講的佛法當然也是佛法,可是用詞會不一樣。如果你只會度窮人,那你就不會度富貴人家;你度富貴人家的那一套要拿來度窮人的話,你也度不來。爲什麼呢?你用的不是方便智!你用的只是自己社會生活的一些經驗而已,那不是真正的方便智。

  方便智建立在根本智上面,運用之際,範圍很廣,從最高層次到低層次,各行各業的人你都能開示,因爲所講的都是基于方便智,都可以引導形形色色的衆生進入佛門,深信叁寶。但是沒有這根本智爲前提,你就發揮不出來,你只是就生活經驗去發揮而已。

  有些人擁有一股強烈的推銷員氣質,它具有某種感染力,能讓然很快接受。你推銷東西別人能接受,推銷佛法,當然也容易接受。但這個佛法跟那直銷商品一樣,只是運用它的感染力推銷出去而已,並不是運用真正的智慧。

  在臺灣,到處走動的菩薩很多,他很積極地在推銷佛法,你可以發現他們用的並不是真正的智慧,而是一種讓人容易接受的感染力而已。因此,他們的生活領域一定有某些層面非常相近,如醫生推銷給醫生,律師推銷給律師,這時候你可以發現,那未必是方便智,而僅僅是一種世間的能力。換句話說,他們只是把人際之間的感染力,導引到佛法上面而已,他一樣可以運用這種感染力推銷別的理念,但是他現在推銷的是佛法。這一點我們一定要有所認知。

  「有此一門,亦表定慧,理本寂故。」用白話來說:「用這一講也可以用來說明定、慧。」日常生活中,我們往往受到意識形態的幹擾而煩惱不斷,坐立難安。「理本寂故」,就是指正定所呈顯的法界理體的本然現象,原本就是寂靜的,不受任何意識幹擾,本來就如此。

  以上是講「定」,現在則講「慧」的部份。「以正觀的立場而言,智的力用本身就是慧觀的現象,兩者都是就宏觀的智慧而言。」智的力用本身,就是慧觀的現象,那個智慧拿出來作用,就是慧觀,所以說智、慧兩者是一個,不是兩個。「它也可以用來說明體用」,講定慧也講體用。「普賢理體的本然現象,就是法界的本體」,這就是講體的部份。「文殊的智慧宏觀,就是在展現這個無邊本體的妙用。」

  這個部份用文字來解釋並不難,但是從理上來講,會很枯燥。你可能覺得:「講這些要做什麼?」講這些不做什麼,但是它可以像一面鏡子,讓我們了解自心的作用。我們內心裏頭在對好多事情作無謂的分別,這個「無謂的分別」是什麼呢?就是我們煩惱的來源。假如這些分別能引起你的快樂,那還好,可是這些分別所引起的多半是煩惱,不但如此,還會讓你生生世世墮入一個非常不好的因果輪回,這就是古代的大德們爲什麼要在這些地方用功的原因。

  在此要補充一下,這些理論以中國來講,是屬于北方的佛教,是屬于知識分子跟宮廷裏面所支持出來的佛教。很多人會認爲這種理論式的佛教不能落實在日常生活中,那就錯了!這些東西都是我們日常所要實踐的一種生活寫照;其實它是我們日常生活中所作所爲的一個歸納而已,並不是尊奉爲圭臬之後就束之高閣的東西。

  譬如一天之中,你很可能只是這樣過下去而不知道所爲何來,凡夫當然無所謂,但凡夫過這種生活,其實跟畜生過日子也沒有兩樣,因爲他不知道爲什麼而活。可是修行人不是這樣,修行人是在高度警覺的狀態下生活的。換句話說,他處于一種具備覺知能力的生活狀態,而凡夫卻是處在無知能力的生活狀態。

  無知能力跟覺知的狀態是不一樣的。一個人的品德、真正的生命本質的差別,就在這個地方。平常生活中,凡夫要吃喝拉撒睡,要工作,要活動,修行人也一樣。但修行人跟凡夫的差別,就在于修行人具備的覺知能力,凡夫不具備,所以說凡夫是「無知」的。

  覺知能力從哪裏來?我們往往也看不出來,只有修行人自己知道。像中國佛教的修行人跟印度不太一樣,印度修行者一定要苦行然後去沈思,而在中國比較沒有這種特色,他只是很自然地融入生活的狀態中。中國人比較強調的佛法,是在日常生活當中,尤其是「禅」,他就在日常生活中,吃飯、穿衣、喝茶,很自在的生活。在生活中,你要具備高度的覺知能力,否則你跟茫茫然的凡夫衆生沒有兩樣了。

  中國曆史那麼長,地域那麼廣博,一個人立足于這塊土地上,又算得了什麼呢?但一個我執很重要的人會認爲:「天地之間不能少了我!」其實再死一百萬個你也是一樣,根本毫無影響。從一個修行的立場來講,生活和生命的質量,跟凡夫是截然不同的,你若能在這麼平淡的生活當中培養出高度覺知的能力,那就超越了。

  然而要怎樣去培養?怎樣讓自己不同于凡夫而超凡入聖呢?關鍵要領就在于清涼國師這段文字所講的,這樣修行、這樣訓練。你不按照這段文章所講的來進行也可以,但是你心裏所進行的調整與變化,那種訓練到最後,終究還是蘊含了文章所講的道理。假如你能依據這文章的指導來進行,心境要調整過來會很快;假如不遵循他的指導,那你的心境會怎麼樣調整?調整成什麼樣子?就不知道了。

  古人常有一坐四十年的情況,他不是坐在那邊睡覺,而是在茫然無知的狀態中整理心境、整理所謂的「心靈方程式」。他開始從完全無知的情況下,整理到變成高度覺知的狀況,要不要四十年功夫?每天一坐,還要七、八個鍾頭以上,是這樣建立起來的。

  這樣的修行,當然辛苦了。然而現在我們透過清涼國師的指導,他告訴我們智慧怎麼運用,告訴我們本體的目標是什麼,那樣去調整是不是很快?人家一坐四十年,我相信各位五年、七年就可以成就了,會不會太長?不長啦!大家要用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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