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根圓通章第十四集
海雲繼夢和上
我們講到修行要學的都很多。
我在上面等,你們在下面等,就有一個跑去跟我講話,講一講就跑掉了,我想你們還在忙我就繼續等,這個叫“修行”啊?大家都是“等覺菩薩”。你們要做事怎麼做嘛?連個訊號也沒有,也不知道你們還在忙、還是在等,我想不對啊,我看這些土包子做事都這樣,我還是自己下來好了,要做衆生不請之友啊!這怎麼辦呢?你們怎麼辦事情這樣?要嘛就是禮數周到拼命纏,要嘛就是不管你反正自己來,我不知道這差距怎麼會那麼大。
這個地方經文應該這樣改一下,“初于聞中,入流亡所,所入既寂”,這個地方應該這樣子改一下,要不然因爲我們這文字上在排的跟法義上對不上來。“彼佛教我從聞思修入叁摩地”,我們就這樣子並在一起了。假如“彼佛教我聞思修”然後再“從聞思修入叁摩地”,那麼“初于聞中,入流亡所,入流亡所,所入既寂”應該要這樣子,“所入既寂,動靜二相”它裏面應該有一個東西在,才會“了然不生”。那個部分我們留到後面再講,這裏要講的是“入流亡所,所入既寂”。
“入流亡所”就是我們講“聞性”跟“聲塵”,這部分你能夠扣住,這個當下“所入”,“所”跟“入”兩個都寂滅,這個“亡所”就是“所入”那個“入”,入寂靜了或者能所合一了,這個時候叫“雙泯”。到這個地方“所入既寂”的時候雙泯了,就是動相跟靜相全部停止。那我們講動相跟靜相,通常你看注解,大概就是聲塵有動有靜,大概就開始劃分了,那你聞,聽得到的聲塵那叫做“聞”,聽不到的聲塵叫“無聞”,所以聲塵也就有聲、無聲,這個叫做“動靜”,這個解釋也可以,六十分。
那個動靜兩個其實就是“能、所”兩個,能是動,所是靜,那你會看我解釋的跟祖師講的不同,這“能所雙泯”,因爲所有的理論在般若系統的理論裏都講“能所雙泯”,不會講塵境有動有靜,當“能所雙泯”的時候那“根”才能夠滅。根在起作用的時候,根其實是個媒介。我們講說會輪轉世間,輪轉五趣是法身輪轉五趣,是因爲無明介入,對不對,一般講都是這樣,這是一般講的啦,因爲唯識這樣分析。
從我們修行來講要把根除掉,根除掉你就不會有無明,可是你不可能除根。這問題在這裏,你不可能六根通通斬掉,這樣當太監就好了,這不可能。爲什麼不可能?因爲有根的作用就會有無明,所以修行到最後是要把根給除掉,根不但要除掉而且你那個覺知要把根給滅的這個部分還要再滅,那空相才能現前,空相現前空相也要滅,滅後的滅再滅,這個滅的“滅”不滅,那修行不到究竟位。各位要留意到這裏,所以這個“入流亡所”是起步沒錯,你要留意到“入流亡所”其實講的就是要“能所雙泯”,這個就是一個關鍵處了。
我們在行法的過程裏,每一個人摸索所探究的都不一樣,那要講到完全符合佛陀的標准,我們大概都在八、九十分之間,開始沒有辦法整合起來來符合佛陀的標准。當然也有人說佛陀也未必是絕對的,那個就魔王來說話了,因爲他要比佛更厲害。那我們在修行當中以佛陀爲最高標准,下面的我們每一個人再怎麼修,你大概都是接近佛。我們大概在八十五、九十之間就開始産生分歧,而那個分歧常常會吵的不歡而散。你不要看那大菩薩,天臺宗跟華嚴宗到現在還在吵架,唯識宗、新唯識、舊唯識到現在還在吵架,法性宗跟法相宗還在吵架,那沒辦法。這些我們都假設他有成就了,因爲你不能說他不成就,那一天我說誰不成就馬上有人打電話來抗議,你幾歲啊!人家一百多歲你還說人家沒成就,我說是是是,他比佛還有成就了。
那有沒有成就不管了,我們是告訴各位,大概我們的成就到達——修行人到達這樣的程度大概都會吵架,只是吵的方法比較文雅一點。我聽我師父說,他當學生的時候在慈老法師那邊學華嚴,他跟慈老法師因緣非常好,他也一直以爲他就是華嚴人,所以他對慈老法師感情特別深厚。那個時候,慈老法師是在虛雲老和尚那裏講華嚴,所以他是住在鼓山湧泉寺,我假如沒記錯的話應該是這樣。他在那裏一面跟慈老法師學華嚴,一面跟虛雲老和尚學禅,兩個都很有成就,但是沒錢。有成就沒用,只要沒錢就萬萬不能,這個慈老法師就去跟虛雲老和尚說,這個學生每個月只有兩分一的錢不夠用希望提升到四分六,看你們是怎麼花錢的。那個虛雲老和尚說沒錢,還希望說兩分一降到一分半。兩個就在那邊,那你知道一只河馬和一只大象吵起來是怎麼樣,兩個都很客氣,吵吵……就吵到當家那邊去了,當家師也是有成就的。虛雲老和尚說“請當家來”,當家問那個侍者說“什麼事”,侍者跟你們差不多,“兩個老的又在吵架了”,當家說“你跟他講我入定了”,這就是成就者的吵架方式。他們也會吵怎麼不會吵,慈老法師也知道你沒錢,這不是不知道,可是就非得用錢不可,因爲讀書人嘛,你總不能夠變成念佛這樣都不寫,總要一些筆、紙這些東西。我是來教書的我只有跟你老板要嘛,老板,我沒錢怎麼辦,只好兩個來了。大成就者也會有這種困難。
常有人跟我講“你不是說修的好就會有錢嗎?”我看他們叁個都修的很好,就是沒錢,說錢就咽氣。這叁個都那麼有成就的人,那當家師是虛雲老和尚很有成就的弟子,我是名字忘記了。那你想想看還是一樣,遇到這些社會現象你還是沒辦法,但是你要處理的得當,吵架是吵架沒有錯,不是吵成那個樣子,像他們也吵架你都會覺得很美,對不對?不是說不能吵架,你那個吵架根本就野蠻嘛。不是這個樣子,有意見可以表達,實在沒辦法,沒辦法我們再想辦法,總要想出辦法來,不是隨便兩句話丟給他就非得把他弄死不可,這不叫吵架這叫殘殺。我有意見、有問題怎麼談?
所以在修行人的過程裏他們的境界到某一個程度是會有不同,尤其下手處不同,那所培養的性德也不同,性德不同那個境界也不同,所走過的過程也不同,那麼到那個地方既然有成就那包容很要緊。要怎麼去包容?所謂包容是“他錯,我對”,這個才叫包容,你總不能夠說“好了,就算我錯了,我包容你啦”,這叫什麼包容,你錯了還包容人家?是你對,他錯,他既然錯了我包容他,這個才叫包容。不是說你錯了……你錯了你是忏悔不叫包容。我錯了,對不起,我錯了;錯了,我就不願意跟你忏悔,我去跟佛忏悔,那也可以,不過這種成績降一級,你對當事人忏悔你就完全悔過了,就過了。
你不向當事人忏悔,向佛忏悔發露忏悔,那要完全悔過沒有這個業要到善根發相,要到瑞相現前,要有瑞應;要不然你一定要當事人忏悔,當下忏悔。拖過去的時間越長,效率越低,拖到夠長,就叫果報現前,就這樣子。拖時間就是這樣,所以我們爲什麼要馬上忏悔,因爲當下人家馬上平息。你要是不當下忏悔時間拖下去,那你拖越久效率越小,到最後人家可能都忘了,那就等因緣果報了,就變成這個樣子。所以我們要留意到修行的過程裏會有很多不同,只要你認爲你是有能耐的、有才華的、有能力的、或者有成就的,那你的包容就要一直展開。這個時候我們就看到,你的包容越大你的成就就越大,你要慢慢的去了解。現在,我們要跟各位談的是“能所”這個東西。
因爲有些時候,在講或在寫都會犯有這種邏輯上的毛病:像我在講,講一講我不知道跑哪裏去了,一面講一面趕快像放風筝趕快把繩子拉回來,剛才講到哪裏才能接下去。在寫的時候也有這種情況,寫,他會理論一直分析下去,分析下去他可能會忘了整體性的結構,他那個地方的單獨的東西其實另外是一篇文章,但是在一本書裏頭的注解裏那就不好,不宜有這個東西,但是我們看到大德裏頭的注解常有這種狀況。那《華嚴經》它比較特別的就是那些特別的理論它提到最前面先講,所以叫“華嚴十玄談”——玄談通常分十個在前面講,那麼那個部分在經典注解裏它就不再講了,那你要自己去運用,在講的時候他只是帶一下、帶一下。我們其他的這些疏像《正脈疏》、《寶鏡疏》裏頭會發現它有很多理論都在經文裏頭講,那一講進去就常常會離開整個經文的這個宗旨。
那麼《楞嚴經》的特色就是它在第一卷經文裏把它主要的理論通通講了,佛陀在那邊主要是講那個理論,第二卷以後從波斯匿王開始談的時候其實是一種展開跟舉例,它的核心重點是在最前面,所以我們在講這個行法實際進行的部分,應該是跟前面的地方要拿來運用,這個裏面每一個行法都跟前面的佛陀在跟阿難開示的那十番顯現、七處征心的地方都絕對有關。
我們現在不是用那個方法,但是也一樣,那個“心是什麼”一定要跟你弄清楚,塵是什麼、心是什麼,這個“能”“所”一定要弄好。這個地方一般的注解爲什麼動靜二相都講到塵境的動靜,這個是我們一般思維的模式,你沒有辦法說他不對,但是我覺得這樣講是不好。所是靜,能是動,“動靜二相了然不生”,就“能所雙泯”,你從這裏來看,所以我們前面才要跟你講“入流”跟“亡所”,“能”“所”要跟各位在前面講很清楚。
那麼“所入既寂”從中國文字學的立場來看應該是這樣的文法,你不要把它變成“入”的那個入——“所入”的那個“能”既寂,不是,他“所入”就是“能所”,“既寂”,它的動靜二相——就是它的作用活動全停了,“了然不生”是在這個地方。所以這個“所入既寂”跟“動靜二相了然不生”是一致的,是兩種講法。“所”就是所,“入”就是能,“入流亡所”是“能”在上面,“所”在下面,文章排列,“所入”也是文法上最好用的,所在上面,入在下面。你假如說“入所”把它寫成“能所既寂”也可以,但是對于中國文學的結構來講不美。《楞嚴經》之所以這麼暢銷,用現在話來講暢銷。就是它文辭美,這文學家的作品,所以它有牽涉到文學結構、文法結構上的問題,你不要看著文字就抱著它一直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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