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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乘絕對論▪P3

  ..續本文上一頁象一段木頭,但它還是有可用的地方,說不定會再有一次大因緣出現于世,其作用至少比那些升座講經,收幾位皈依弟子還好些,而且還可以續佛慧命或開拓佛智。現在爲了要引起哲學家對佛法産生興趣,以便進入丟荒已久的園林,我們就應該把佛法整理成一個正確、燦爛而有系統的景觀給一般人去研究。雖然這種工作很複雜很艱難,但我們還是要不避譏嫌,不怕人們誤認以爲我們在勉強追逐,這種苦心還希望得到知識界的諒解。

   釋迦佛和他的門徒發揮四乘(注二十叁)的法門,是一種辯證的過程,在這過程中,否定又加否定,矛盾又加矛盾,因爲這法門的本身只是相對而不是絕對,所以才有大乘、小乘,各宗派互相對立,既分離又統一,但釋迦佛的中心思想本體卻是絕對(真如),同時發揮絕對的自由平等,雖然經曆無盡的時間也不會改變,因爲它已經達到絕對,即是究竟真實,一切已經肯定而不能在否定了。

   四乘法門不過是送人到絕對門口的一種方便,而絕對的本體才是最終的目的。達到目的後方便就要丟棄。

   釋迦佛教育的真正價值是達到究竟絕對的本體,若達到絕對本體,那些生死、善惡、存在、毀滅等等......一起相對的問題就都自然解決了。

   研究佛法的人首先要明白這點,然後對佛法才不會産生誤認,好象小乘的方法是停止六根,中乘反對停止六根而是停止一念無明,大乘的方法卻又反對停止六根和一念無明,並且反要利用六根和一念無明來打破無始無明,最上乘卻直接表現絕對的佛性。學者如功夫成熟,撞上機緣,當下就進入絕對的大門。

   四乘的差別和對立實在是很矛盾,但如果走進絕對的園林,上述的一切矛盾立刻完全變成統一。

   從古自今,西方和東方的哲學家們還未曾看清整個佛法,常常把一小部分佛法的過程當成全部的佛法,以爲就是這樣或是那樣,于是糊裏糊塗用他們犀利的筆尖來批評和攻擊佛法而自鳴得意。釋迦佛聽了不但不生氣反而很慈悲的說:“衆生這樣缺少智慧,如此粗淺地誤會我的究竟目的和意義,真是太可憐了”。

   有人見到小乘人斷除六根,並強調說佛法是滅欲主義。有人見到中乘人斷除一念無明的思想而落入“空執”,便強調說佛法是“虛無主義”。有人見到佛法否定一切,便強調說佛法是消極主義。這些人如此評估佛法,還算是屬于聰明可敬的,只是他們自以爲有很高的哲學知識而已。但還有一些粗淺無知的人從未曾看過一本佛經,只根據他愚笨的眼光看見一些善男信女燒香禮拜,就大聲的呼叫說:“那是鬼神教和迷信的宗教”。

   西方的學者乘佛法爲虛無的佛道(Buddistic Nihilism),這就是他們誤認小乘的方法是整個佛法的憑證。其實佛法的中心思想是絕對真實的本體,並不是觀念或象征,而是好象一件最真實具體的東西可供日常使用,所以釋迦佛稱之爲實相。現在他們把實相看成虛無,那豈不是完全相反嗎?

   對于中乘人落入虛無和小乘人滅欲斷六根,釋迦佛常常責備他們無用如焦芽敗種--一粒谷子被燒焦而不能再做爲種子了(涅磐經)--意思是要他們超越虛無並進向大乘。

   釋迦佛常用大無畏獅子吼(注二十四)的口號來號召群衆,並督促門徒勇猛精進到絕對的國土,把整個汙穢的世界都變成自由平等的淨土,並要不惜犧牲一切來達到此目的。這樣積極的行爲有什麼有什麼理由被看成是消極的呢?

   說到迷信方面就應該追究印度人傳統的民族性,由迷信到正信的現象在辯證的過程中,也是一種必然的趨勢,但這種現象生起後終歸要被否定,它和佛法的中心思想無關,因爲莊嚴的自性是不可能被相對的形象所汙染。

   釋迦佛教育衆生的第一步是要衆生相信:“自己即是佛,不是另有一個主宰”。今天,我們之所以成爲人類,完全是由自身造成,依照因果律“種什麼因就得什麼果”,如果我們要成佛,也要靠自己努力,自修自證,釋迦佛不過是指路的導師並不是主宰,他只可能引導你到絕對的門口而已,能不能進去卻是你自己的事。照此看來,還有什麼可以被稱爲神秘和迷信?

   經典裏記載的一些奇怪事迹並不是神話或叫人迷信,那是印度民族的文學形式。自古以來,印度人就有很多絕妙的寓言作品,好象:禽喻、獸喻等等......佛教的聖者把佛理納入傳統的形式中,是希望有更好更大的傳播效果,又因爲絕對本體是無法用語言來表達的,就只好希望籍此奇異的事迹來開拓人們部分的智慧,好象楞嚴經說:“佛告阿難,今天如來對你說實話,有智慧的人也需要用譬喻才能夠開悟”。

   我們應該記得,我們學佛法是爲了要否定生死進入絕對,同時用以普渡衆生,而不是要 使自己的頭腦更加糊塗,或是居住在法執的羅網中,而誤認爲那就是自己安身立命的地方。

   在大藏經中有許多經典完全是用寓言的方式寫成,如:六度集經、菩提本生經、百喻經、雜譬喻經、大莊嚴經、選集百喻經、賢愚因緣經、雜寶藏經等等......都有很高的文學價值。

   禅宗悟道的祖師對于經中的寓言,都是用絕對的態度以掃除人們的疑惑。現在提出一個公案來引證,如釋迦族譜中說,釋迦剛出世就東西南北每方各走七步,眼視四方,一手指天,一手指地說:“天上天下,唯我獨尊”。那是表示佛性的體用“豎窮叁世,橫遍十方”,意思是佛性充滿時間和空間,也是絕對不二的。

   那些不明白語言意義的人,常誤以爲那是亂製造出來的神話,或誤認爲釋迦佛是一個驕傲獨裁的主宰而沒有平等可言。另外有一些愚笨的人,則以爲釋迦佛一出生就有特異的神性。那都是由于不明白印度寓言的文學作風,在其中是含有暗示絕對的道理的。

   有人將上述的公案請問雲門禅師,雲門說:“那時如果我看見,就一棒打死給狗子吃,以希望天下太平”。後來郎琊禅師評論雲門有關這件公案說:“將此深心奉塵刹,是則名爲報佛恩”。由此可知禅宗祖師的態度都是明顯坦直而不妥協的,因爲已進入絕對就不能再有相對(二)。(釋迦佛暗示“不二”等意義,雲門也是暗示不二的意義,如果雲門不說給狗子吃,就還有屍體可以相對。)

   研究佛法的人的看到各種色彩奇怪的外衣,都不應該錯認佛法。因爲那些外衣不過是印度民族的特性,經過許多空間時間,結合傳統觀念風俗習慣而造成矛盾的形式。相反的,更應該以尖銳的眼光透過那層外衣認識佛法的精粹,那才是永不改變的絕對真理。

   大乘各宗都有他們各自一套充滿各種奇異色彩的外衣,使人看見時感到驚愕,但你不要被它嚇退,反而應該看清它正確的功能是要從相對到達絕對,等你到達絕對後就立刻把它丟棄。

   十八世紀的西方哲學家們都認爲叔本華受東方佛法的影響最多,他否定理智,否定概念,否定一切,最後只得到一個“無”字,因此說他是消極。我們認爲叔本華得到消極是必然的結果,但是他所受影響的佛法是哪個階段的,這一點最需要注意,我們應該查究清楚,不可含糊而使後世的人誤會。

   其實叔本華的錯是在他把小乘的佛法當成是全部的佛法,他只懂得否定一切而未能達到肯定一切的地步,因此他被無字絆倒,跌進黑暗的深坑,他接受小乘的苦觀而否定欲望,否定一切,看來好象是東方的形式,但他又不接受小乘斷除六根的方法,他不願意關閉感覺的門,而要用藝術音樂以希望得到涅磐,那反而變成西方的形式了。

   叔本華要用音樂藝術求解脫,求暫時消滅那個自我,以希望暫時解脫一切欲望痛苦,但他卻不知道如此做法使那個暫時消滅的我,在那時又轉而滲進藝術音樂中了,這個藝術音樂的我,即是法我,也叫做法執,依然被時間空間限製,那是相對的解脫並不是絕對的解脫,當時間空間變遷時,它又會回來墜進自我的枷鎖。

   叔本華用西方形式的方法,希望收攝一念無明進入一個單純的境界,以便得到自由安樂,這樣實際上和麻醉主義沒有差別,他用藝術音樂來自我麻醉,這種情形比那些用醇酒美女來迷醉人們的手段不算高明多少。

   小乘人關閉感覺的門,西方人看來有些害怕,所以他們不敢照著嘗試,而另用一種較輕的方法,但兩種都是錯誤的方法,因爲都是在相對的範圍內而不能達到絕對的涅磐。

   西方哲學的我即是佛法的一念無明,西方哲學的無我即是佛法的無始無明,一念無明開始即是有我開始,當一念無明回歸無始無明的境界即是無我,如果無始無明被刺激而再發生一念無明,意思是從無我的境界又回複到有我的境界,有我和無我是相對互相輪流循環不定,所以不是實在的絕對。

   音樂是一念無明的化身,它可以把整個宇宙的思想感覺攝進生命的呼吸裏,而靠音樂藝術使一念無明通過耳根的感覺,可以得到相對的涅磐,當耳根達到暫時的涅磐,其它五根也同時獲得同一效果,那時,即是一念無明回複到原始的狀態--無始無明。

   小乘人斷除六根是利用意根,屬于思想範圍,是利用最高級的法我。他們斷除六根是希望關閉思想感覺的門,以便和自我完全隔絕,那時心裏清清淨淨感覺安樂,但要維持清淨的境界又不能放棄清淨的一念,所以那時一念無明雖然回歸統一但未能完全停止,依然被時間空間限製,當空間轉變時間消逝,那時音樂完畢戲曲劇終,耳目離開藝術,從小乘的定境中走出來,又背起了自我的枷鎖。

   中乘人則要靠法我,以希求得到解脫,但不知道那種解脫未達究竟,所以他們從小乘再進一步把一念無明完全停止,即是把思想感覺完全消滅,當時的境界很可怕,是無知無覺的,除呼吸還未停止外,其它都好象是木頭,空空洞洞,什麼都不存留。(叔本華的無,不過是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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