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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答疑問▪P2

  ..續本文上一頁:我站在你的面前,你認爲我是好的壞的、真的假的,都只是你的覺知,真正的我並不會因爲這些而改變。超出好壞之上的狀態才叫做空性,現象本身並沒有好壞之分,那是你給的定義。就像我們認爲大便是髒的,但自己的大便卻比別人的大便香。

  問:修行是淨化我們的思想?

  仁波切:所以修金剛乘要觀想,觀想我們的身體不淨。你怎麼做觀想?你觀想過哪些本尊?

  師兄答:藥師佛。

  仁波切:你現在“看”我,事實上你是在“觀想”我。因爲我們有個堅固的念頭,認爲這是“看”,這個身體是真實的、可以和他說話、可以觸摸到,但如果你對觀想也同樣用這樣堅固的想法去做,那麼你就可以真正和藥師佛說話,可以摸到他,以後也不必上醫院了。

  問:是不是最後還是要把這些都空掉?

  仁波切:對。觀想是把不淨的習慣去掉,如果你是迷信的人,說昨晚床前有個鬼,要請我修法解決,那麼我只會在繩子上吐點口水(其實什麼也沒做),你把繩子帶在身上就可以睡得安穩。爲什麼?就是因爲觀想有效。我們認爲自己是一個很壞的人,慢慢把這種概念發展出來,而不要老是在發展“自我”,這樣就可以轉化出比較好的習慣,最後再把好的及壞的習慣都丟掉。成佛就像一條船,到了彼岸就要離開船,如果一直待在船上,就永遠也無法到岸,所以修法,修到成就之後,就要把這些都放掉。當我們說“佛在定中會知道所有的事”時,我就想笑,佛爲什麼要入定?佛從來也沒有忘記任何東西,爲什麼要靠入定來記得某些東西?

  問:這是意味著把假的當真來修行,但最後要把真的也否定掉?

  答:修到最後,不管是假的、真的都要放棄。兩者都是又真又假,既不真也不假的。

  問:到一定的境界就要度衆生,趕快結緣?

  答:從現在開始就要和衆生結緣。

  問:心真一切真,還是在中間的過程一切都是真的?

  答:當你沒有心的時候,你根本不必擔心什麼是真,什麼是假。

  問:如何分辨真假?

  答:當我們覺得一件事是真的,那只是我們的習慣,一個好夢,很真實,但並不是真的。在夢中你感到餓,吃了東西,你真的餓嗎?你真的吃到東西嗎?等到我們成佛,就會知道現在的一切就像夢境一樣,都只是我們的心和經驗投射出來的,只是一種想像。我們認爲佛是最好的,是成就者,在實相中佛和衆生一樣,成就只是讓我們證悟到這一點,讓我們了解到沒有“過去”、沒有“現在”、沒有“未來”,這叁個時態只是衆生的習慣而已。

  現在來談談如何在日常生活中修道?當我們在學佛或聽聞佛理的時候,我們不應該把佛法當成是生活以外的東西。尤其是談大乘或金剛乘,任何一件事都可以歸于道,一個人應該把心胸放寬。之前我已經談過文化和佛法的不同,文化把我們的見地變得狹小,向我們常說這是西藏式的,這是中國式的、這是印度式的,這種分類把我們的觀念變得狹窄,當我們有不同的文化、不同的杯子時,就自然會産生好壞的分別心,所以學佛最重要的是“心胸廣闊”。

  以前在印度有個修行人是騙子,他的師兄弟都不喜歡他,他難過地哭了起來,當上師問他原因時,他說“因爲我說了很多謊話,養成習慣,大家都討厭我”上師回答“其實你說的是真話,因爲世界上所有的東西都是假的,當你說謊話時,反而變成真的”。最後這個經常說謊的弟子也成佛了,因爲他變得更開闊。

  我們很少有自發性的行爲與思考,大家就像二手車一樣,是個二手人。我們接受文化的教育,很少把心打開,不管我們生在何處,接受什麼樣的意識形態,我們從生下來就注定要接受別人的概念。我們最主要的問題是“去追尋別人所給的真理”,所以我們想做紳士、淑女,也不過是爲了被他人所接受,以便獲得最好的對待。當我們要這樣做的時候,我們就要接受別人給的概念,盡力去討好別人。于是問題就出來了,鬥爭、內戰、國際間的戰爭都開始了,因爲每個人都要獨立,要自主,但越要獨立的人(國家)就愈得依賴別人。

  很多人不肯接受上師的命令,以免過份依賴上師,反而搞錯了,如果真想獨立,我們自然要依賴某個人,爲什麼不依賴上師或佛呢?事實上,上師和弟子的關系是使一個人爭取獨立的最重要關鍵,金剛乘的修行者在修上師瑜伽(上師相應)時,最後要把自己的意念和上師的意念溶和在一起,這不是告訴我們,自己和上師是不可分的嗎?在實相中,上師和弟子並沒有分別,在道上我們是非常肮髒汙穢的,和上師不同,但經由這些特別的修持,我們和上師就沒有差別了。

  法(或佛法)具有兩種意義,一個是可以被執持,被捉住的東西;一個是可以保護我們的東西。比較好的說法是前者——“執持”,表示法可以指所有的現象或真理,因爲任何現象都具有執持本身的特質。

  什麼是真理?別人認爲的真理,另一個人不一定認同。“法”如果可以因人而異,那麼法就沒有意義了。我們先談相對的法,再談究竟的法。相對與絕對並不是從哲學的範疇來看,而是從我們的生活基礎來談。如果一個吃迷幻藥的人現在看到滿室的鳗魚(其實是地毯),對我們而言他看到的是相對的真理,因爲他使用藥物,這有許多意義在其中,必須非常小心,當我們說這是相對真理時,並不是指他所看到的這些鳗是相對真理,而是指他的心被外物迷惑。對我們來說,我們並沒有使用藥物,所以我們的看法是絕對的真理,大家要注意相對和絕對的差別,並非在于客體(地毯和鳗),而是在于主體,那個了解事物的心不同。

  另一種狀況是,這是個多數人所統治的世界,從無始以來,大部分的人都使用藥物,都看到滿地的鳗,這就變成了絕對的真理。這就是爲什麼我說,我們都是二手人的意義。從無始以來,金子並沒有理由變得昂貴,大家爲了金子爭奪打鬥,但因爲我們的業,所以金子愈來愈稀少,業是非常奇怪的東西,業會經常使人陷在極大的困難中,如果我們從無始以來就認爲石頭才是珍貴的寶物,那麼我們現在就會爲了石頭打得頭破血流,因爲我們的業會使石頭愈來愈少,沒有價值的金子反而愈來愈多,這就是“業”的准則。

  餓鬼道的衆生因爲業的緣故,即使在冬天,也會覺得太陽非常寒冷;在夏天,也會覺得月亮非常炎熱。我們並不知道太陽究竟是冷還是熱,對人類而言它是熱的,那是我們的業,是我們的心所感受的。

  回到“藥物”的例子,如果我們把“藥物”改爲“煩惱”,我們被煩惱染汙,看到所有的東西都是相對的真理。看到一個美麗的世界,讓我們升起無窮的貪欲,看到一個醜陋的敵人,就想和他戰鬥。如同你帶著女朋友出席一場宴會,穿金戴銀無非是讓人嫉妒羨慕,想炫耀一番,如果有某個陌生人和你的女朋友說話,光是遠遠看到,就會惹得你滿心不快,也許他只是在問“到臺北的路怎麼走”而已。因爲你嫉妒,你以爲他們在說你的壞話,即使他們笑一笑,也會讓你嫉妒,或者他們打起來了,也會讓你嫉妒,因爲你的心會想“也許他們以前很要好,現在分手了”。這樣看來,我們是被煩惱嚴重地影響著,佛菩薩沒有被煩惱染汙,所以他們所見所聞都是超越美醜、好壞的對立,這才是絕對的真理。

  問:仁波切一直在轉世度衆生,爲什麼衆生還是那麼多?

  答:你認爲衆生很多嗎?(回答“是的”),那你爲何不認爲佛也一樣多呢?你有多少的信心敢說在場的人都不是佛,而是衆生呢?就我自己而言,也只有這一點勇氣,敢說在座中只有我是衆生。我從來不說別人是衆生,如果你說別人是衆生,那你對佛的化身就有很大的侮辱。

  問:爲了避免引起嫉妒,而不能說出觀想上的問題,我們到底可不可以說出來?

  答:你覺得應該要說就可以說。佛教的聖哲曾說,當別人說“了解”時,這就像一件破洞的衣服被補丁一樣,遲早這個補丁還是要再換一個補丁的。我們的見地,也許是個好夢、也許是個好征兆,但就像晨霧一樣,早晚要走。對于任何好的、壞的、奇怪的感覺,都不應該執著,要既不充滿希望,也不失望。我的父親曾說,“在希望和絕望之中,就是佛法”。

  佛法可以分成理論性的佛法和實際的佛法。我希望大家都能了解理論性的佛法,許多人常說,爲什麼我們每天修財神,還是貧窮如故?這個問題就是不知道理論的緣故。你以爲財神的身上有角,屁股上有尾巴?這是不對的,這是迷信,是魔術,是一種低級的宗教。許多人聽過愛因斯坦,他是個偉大的物理學家,他對佛法非常驚訝,這不是指他知道財神、知道文殊菩薩,而是他對佛法的理論、見地、修行的方法感到驚訝。如果我們知道這些理論,百分之七十五的問題都解決了,我們就不會再問“應該修什麼本尊?”、“修白財神會不會讓黑財神不高興?”、“以前修薩迦派,現在修甯瑪派好不好?”

  佛說過許多不同的教法,有些教法需要解釋,有些教法不需要解釋。例如點香爲什麼可以成佛,這是需要解釋的。有的衆生需要點香或供花;有的衆生需要把頭發剃掉穿上紅袈裟;有的衆生不需要出家,但應該到人煙罕至的地方,盤起腿、閉起眼睛打坐;有些人爲了破除貪要修不淨觀、破除嗔要修慈悲觀。

  以前有個印度國王因渣菩提請佛給他一些教法,佛告訴他不淨觀及無常,但他希望仍能保有妻妾、宮殿、兒女,同時也能成佛,他說“你是佛,一定知道有什麼方法可以不放棄五欲仍可以成佛”,佛說“你不須要放棄,你只要把這些欲望當成道就可以了”。

  回到剛才的例子,點香可以創造一個環境,幫助你成佛的一個環境;佛有許多弟子,有些不適合談論空性,一個簡單的教法,例如點香,反而是個最適合的教法。觀音有男相、女相,有紅、白、黑不同的觀音,有二臂、四臂、八臂、十六臂、千臂,所以大家要了解,以後根本不用再問要修什麼本尊,也不用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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